第九章 和稀泥的学问(2/2)
花容只痛得抽搐,就连躲闪都没了气力。事情是中午时出的,距离现在已经两三个时辰,这丫头担惊受怕,又衣裳单薄,受了鞭笞,哪里还能安然
诺雅走过去,冷眼旁观,一脸悠闲:“秦夫人平时不是挺大的气力怎么今日倒像是给人家挠痒一般你痛快一点,打死她,死无对证岂不更好”
秦宠儿抬头,见是她,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自然是听说有热闹可以看,过来看热闹来了。”诺雅幸灾乐祸地道。
秦宠儿环顾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恼羞成怒:“这热闹谁都可以看,唯独你不行!”
听闻自己被林诺雅看了热闹,安若兮难得同秦宠儿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对着诺雅冷叱道:“我们两个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合,识时务一些回你的一念堂。”
“你们两个人争来吵去的,也难分个胜负,总要有个人评判是非对错才是。再说了,你们这门也不关,人也不赶,不就是为了让大家伙看看自己有多憋屈吗”
这话倒正好说进了秦宠儿的心坎里,她一回府就听到这件事情,传扬得人尽皆知,颇多非议,自然要当着大家的面,审问出个是非曲直,还自己名声。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秦宠儿向来敢做敢当,光明磊落,自然不怕看。”
诺雅默默地揉揉鼻子,心里暗自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看地上的花容,啧啧连声叹息道:“这样娇滴滴的一个丫头,你们也都下得去手。那罪魁祸首皮糙肉厚的,你们却放纵他一旁看热闹。”
诺雅指的是秦宠儿的那个娘家仆役,他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却是毫发无伤,眼睁睁地看着花容挨打,不管不顾,眼里有点怨恨。
秦宠儿气怒地一抖手中鞭子,花容立刻瑟缩了一下,满是惊恐。
“这样的贱皮子,勾引人的狐媚子,就是欠收拾。”
诺雅弯下腰,帮她将已经不蔽体的衣衫整理好,叹气道:“你也是糊涂,为了一个薄情的男人这样嘴硬,值得么”
花容已经哭哑了嗓子,病急乱投医,啜泣着央求诺雅:“林姨娘,求求您,帮婢子求求情吧,婢子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问你,你可果真做了什么对不住你家主子的事情”诺雅柔声问。
花容略一犹豫,咬牙点头:“奴婢全都是被逼的,身不由己。”这话却明显有一语双关的意味。
秦宠儿立即暴跳如雷,上前就要扇她的耳光,被诺雅好歹拦了。
诺雅暗地捏捏花容的手:“傻孩子,那人夺了你的清白,你找你家小姐做主就是,怎地还忍气吞声地听他要挟一再错上加错”
花容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诺雅的意思,转头看看那仆人无情无义的嘴脸,又看看秦宠儿手里的鞭子,知道自己今日若是嘴硬下去,难保不被活活打死,安若兮也护不了周全。心一横,哭泣道:“他说他到秦夫人跟前讨了赏,等银两攒够了,会来娶我。”
“也就是说,自始至终,都是他在逼迫引诱你做事,并非秦夫人直接授意是吗”诺雅暗地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总算是个开窍的,不傻乎乎地全都自己担在身上,又暗地捏捏她的手:“老实说话,我才能帮得了你。”
“林诺雅,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相帮着秦宠儿开脱罪名不是”安若兮第一个反应过来,气冲冲地质问。
“老夫人让我给安夫人带个话,”诺雅低声对安若兮假传圣旨:“她老人家说:秦夫人的鞭子可不像你下手那样无关痛痒,她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条道走到黑的,万一花容熬不过,屈打成招,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可就弄巧成拙了,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安若兮一愣,心里有点虚,色厉内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什么怕她说的”
诺雅神色一凛,淡然道:“那你只管去问老夫人好了,她老人家眼明心亮,自然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答复。我只负责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