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备祭品(1/2)
莫辰本来揉了一把,告诉自己要知足了,可是看着他这样子,想着刚才那手感,伸出手去又揉了一把。
其实世上很多事就这样。如果没试过,不知道其中滋味也就罢了。可要是试了头一回,就食髓知味,一扇新的大门一旦推开,那就再也关不上了。
就算晓冬还没醒,被这么一揉再揉,揉了又揉,怎么也都给揉醒了,他慢了一拍的抬手掩住额头,控诉的盯着一本正经却言行不一的大师兄。
那双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好象会说话,虽然嘴巴还闭着一语不发,莫辰却从他眼里读出了起码一千字的讨檄控诉来。
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问:“师弟醒了头疼不疼可要先喝口水。”
晓冬抿着嘴,也不吭声,就摇了摇头。
装得若无其事,还顾左右而言他。
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他可没这么容易被骗过。
看着他这副气鼓鼓的样子……眼睛圆睁,腮也鼓着,就象被惹恼的青蛙一样。莫辰面上越发显得一本正经,可是手心里直痒痒。
更想揉搓了怎么办
另一边,陈敬之也醒了。
只是他没有睁眼,就那么躺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连呼吸心率也没有变化。
这种装睡的本事他早就练会了,在来回流山之前,他过的日子实在险恶,时刻要提防着来自继母的暗害和那个所谓“弟弟”的算计。长年累月下来,他一个安稳觉也没睡过。
可是昨天夜里他却睡的很好,特别踏实。
身下的被褥都是新的,炕烧的也热。他听着身旁师兄和师弟们的动静,一直绷得紧紧的心弦,就在此时此地,不经意的,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他也做了一个梦,并非噩梦。
他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不好了,但在他的梦里头,母亲是笑着的,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看着他,朝他笑。他也在笑,沿着院子里花池的边缘在跑,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即使醒来之后,陈敬之也说不好,这一幕是不是过去曾发生过,还是他太想念母亲才会梦见她。
早起天气极好,过了午就变天了,天阴了下来,山间起了浓雾,风也一阵紧似一阵。晓冬出了一次门,差点让这大风刮跑,路都没法儿走了。
晓冬原本预备了一些东西,是想去给叔叔上坟的。
他叔叔就葬在了回流山。这是当然的,叔叔生前也是四海为家,并没有一个算是固定的家。他在回流山过世,师傅就主持了他的丧事,将他就近葬在了后山的一块地方。
与其去找叔叔自己都没回去过的遥远的老家,倒不如葬在回流山的好。落葬的那时候,晓冬悲痛不已,昏昏沉沉间还听到师傅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这后山还葬着他们都认识的故交,将来他自己也要葬在这里,彼此作伴,倒是不愁寂寞。
云家没有别人了,这上坟祭扫的事情当然得晓冬来办。可是他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只记得有几回见人家上坟,那也只是远远看见并没有近前去细看。祭扫似乎要带些吃食祭品吧还要不要带些旁的
怕自己做的不对,小冬特意去问三师兄姜樊。
姜师兄看来就脾气特别好,懂得特别多,这种事情问旁人可能也不懂得,但问他一定没错。
果然姜师兄是知道的,热心的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素果,祭品这些是要有的,最好是办上一只鸡,一条鱼,两样素果。对了,你家云叔叔他以前爱喝酒不酒也备上一壶。还有金银纸箔这些,都置上一份。”
云晓冬睁大眼睛认真的把他说的一样样都记下来,有点后悔没备上纸笔,写下来才记得牢固啊,万一自己记漏了哪样可怎么办
“鸡和鱼要生的还是熟的素果呢是说的树上长的果子还是蒸的面果点心什么的”这些细节他都得一一问清楚。
幸好姜师兄就是那么个热心的人。在他看来小师弟还是个半大孩子,这种大事他一个怎么办得来再说他现在可是回流山的门人了,做师兄的可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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