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归来 第四章 焦梦期的过去(2/2)
“我没有啊。对新人不能特别照顾,是方冷下的严令,否则其他新人会不满的。我本来想着羽凡是会和岳礼青他们合租诅咒之物的……有人资助她”
“她是那么说的。不过也没告诉我是谁,我还以为是你。”
雨朔看着此刻的叶想,她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察言观色的能力,远远超越了温羽凡,而且因为出身富豪家庭,在虚伪的上流社会圈生活多年,人际交往的能力相当之强,所以这电影院内找不出任何一个讨厌她的人来。也正因为如此,她已经发现,叶想对温羽凡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刚才开会的时候,她早注意到,叶想不知道看了温羽凡多少次。而温羽凡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可是她则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恋慕的眼神。
不过,她感觉这也很正常。温羽凡长得漂亮,为人其实也很不错,叶想和她又有过生死患难经历,会喜欢上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这般凝视着叶想,随后也为他叹惋着。在这个地狱世界,爱情实在是极大的奢侈,因为你连自己未来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爱上了某个人,或许最终双方都会不幸。
就好像……以川和梦期一样。
焦梦期现在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以川。为了死在了地狱第十度影院手中的以川。只是,虽然以前就感觉焦梦期和温羽凡有点相似,但是,难道真的会重复她的宿命吗她并不会忘记,当初的以川,也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梦期。而对梦期来说,那是她对活下去,产生着最强烈欲望的时刻。只是,现在的她……
她心头只有祝福叶想,如果他能追寻到自己的所爱,可以和温羽凡一起活下去。她已经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死亡和牺牲,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更不想看到那天人永隔的悲剧。
此时,焦梦期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墙边,回忆着昔日的日子。
活着……真是一件好残酷的事情。
她的人生,能算是美好的吗
贫穷对于一个人而言,是否是罪呢如果不是,为什么生来贫穷的人,会过得如此凄惨,连人的尊严都无法获得她不知道。从出生开始,贫穷就一直伴随着她。进城打工的父母,一直过着辛酸而痛苦的日子,贫穷让他们年纪轻轻就驼背,咳嗽不止。艰苦的生活,让焦梦期从小就因为营养不良,变得皮肤黝黑。摆个水果摊,却多次因为城管而导致血本无归,母亲当时都跪下了,可是换来的却是他们无情的踢打。而她就算考上大学,父母也承担不起昂贵的学费,所以父母不让她继续读书,让她跟着他们一起打工。十几岁的时候,焦梦期已经遍尝人间冷暖。没有学历,没有金钱,没有背景,人活得甚至还不如猪狗。
什么苦都熬过来了,可是,贫穷的命运却是无法改变的。然而,比这更残酷的宿命,是那一日捡到了海报的时刻。被拖入恐怖片的世界中后,她开始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她不想再经历那恐怖的折磨。她用一把小刀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一刻,她对活着本身都开始感觉到恐惧。
虽然名字叫做梦期,可是,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梦。她面对的永远是冷冰冰的残酷现实。
被雨朔发现,继而被救醒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就是孙以川和白雨朔二人。
当时,及时帮她止血,让她活过来的人,是以川。
“活下来都那么难,你居然去死!这不是太不划算了吗有本事的,去博下自己的命来,我这个人是粗人,不懂什么道理,只知道,人活着,是多不容易,寻死的人,实在蠢透了!”
当时,地狱第十三度影院,诅咒之物极少,方冷那时候也没有巫毒娃娃,雨朔也根本不是灵媒,那时候于辰,侯天白他们也都没有进入。艰难的生存状态,对每个人而言,都几乎意味着绝望。虽然基本拍摄的都是些低难度恐怖片,但是死亡率依旧相当高。对焦梦期而言,她的人生,实在悲惨。
就和现在的羽凡一样,认为“一生根本没有过幸运的时候”。
只是,割腕自杀被救下后,她也没有了再寻死的想法。当时电影院的演员也很少,主要就是靠方冷,白雨朔,孙以川这三人支撑着。当时白雨朔和孙以川甚至都没有诅咒之物,完全是依靠智谋和应变力在恐怖片内生存下来的,唯有方冷是依靠了诅咒之物。要如何生存下去,是横亘在地狱第十三度影院面前的一个巨大难题。
那时候,以川,方冷,雨朔,和焦梦期等几个演员长谈了几番。众人的想法都很一致,要尽可能地积累诅咒之物,并且能够有机会到中等难度恐怖片中取得新的诅咒之物。当然,也产生过一个让大家都不敢想的念头——诞生一个灵媒。只要有灵媒,生存率就不知道能上升多少。
“灵媒怎么可能!”那时候的焦梦期却是冷笑:“《第四禁区》是顶级难度恐怖片,我们进去会死多少人。真要到那时候,我们只怕也有足够自保能力了。”
“当然,灵媒什么的,也许有点天方夜谭,”方冷则是说道:“谈一点实际的吧,我也认为我们电影院出一个灵媒是不太可能的。目前怎么在恐怖片拍摄中生存下去,是首要难题。目前的诅咒之物实在太少,分配起来也很困难。先要想办法多取得一些诅咒之物,再考虑今后如何生存。还有就是,没有诅咒之物的演员,如果要单独拍戏的话,该怎么做……”
而这时候抽着烟的以川则是忽然看向焦梦期,说道:“你能行吗连死都死过一次了,你敢再去拼一次吗”
焦梦期却是陷入沉默。
“我问你,敢不敢相信我们,拿出你的命,来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