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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清廷遣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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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明朝承认清朝的独立地位,两国以兄弟之国相称,其中清朝为兄,明朝为弟。

第二,两国有吉凶大事,须当互相遣使庆吊;

第三,每岁明朝馈清国黄金三千两,白银五十万两,清国馈明人参千斤、貂皮千张;

第四,清朝一方的满洲人、蒙古人、汉人,朝鲜人进入明境者须捕送于清;明之叛人进入清境者亦须捕送于明;

第五,各君其国,以宁远双树铺中间土岭为明国界,以塔山为清国界,以连山为适中之地,进行互市贸易。

这个条件,比历史上真实的明清议和时,皇太极所要求的条款,却是优惠了很多的。比起趄实历史上上,清朝对明朝提出的苟刻提案,所要求的金银数少了一半。

当然,这不能不说,清廷之所以没有狮子大开口,却是大半要归功于李啸的卓越战绩,以及对清廷的沉重打击。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心下一动,却依然默不作声。

他知道,这个看似可承受的诱惑提案,自已还是不能轻易答应,以免中了敌人挖好的陷阱。

于是,崇祯轻咳了一声,复缓缓道:“宁完我,鲍承先,此事关系重大,朕需与朝臣商量一番,再作定计。你们先退下,暂住馆驿,以待回复吧。“

见皇帝不置可否,原本极想从皇帝口中,套取一些信息的宁完我与鲍承先二人,皆不觉脸露失望之色。

只不过,他二人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悻悻而退。

待二人退下后,皇帝立刻派太监召集,首辅周延儒与兵部尚书陈新甲二人入宫,前来紧急商议这议和之事。

很快,周延儒与陈新甲二人匆匆而至,行过君臣礼节后,会谈立即进入正题。

皇帝简略地将宁完我说的条件,向二人转述了一遍,便开始向他们征询看法。

听了皇帝的介绍,陈新甲首先发言,他一脸喜色地向崇祯说道:“皇上,这是好事啊。现在清虏主动来求和,这对我大明来说,可是难得良机呢。依在下看来,在我大明如此残破,军力如此疲弊的情况下,鞑虏这般条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陈新甲说完,周延儒也轻咳一声开始说话,不过他略一犹豫,却试探着向皇帝问道:“皇上,鞑虏这般条件,没有狮子大开口,倒也确是在可接受之范围,若以此条件与清虏和议,朝臣虽还会多有反驳之词,但在目前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朝臣的非议终究会慢慢平息的。只不过,微臣却只在担心一点……”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望向崇祯,欲言又止。

“玉绳,不必拘谨,你且讲来,你在担心什么“崇祯淡淡地说了一句。

周延儒长叹一声,拱手禀道:“微臣在担心,若朝廷与鞑虏达成议和协议,唐国公李啸,会是要立刻与朝廷反目成仇啊!”

“周首辅何出此话”听了周延儒的话,陈新甲急急说道:“唐国公在崇祯九年时,曾何其激进,力排众议主张议和,还曾自派人员,参与清廷议和的会议商谈,甚至还提出要把清国公主嫁给皇上的荒唐事,虽然此事不成,但足见唐国公愿意议和之心也。现在若两国能成功议和,那唐国公自会欣喜不已,又如何会反对呢”

周延儒摇头道:“唉,陈尚书,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唐国公势力较弱,无力与清廷对抗体,而我大明又刚在清军第三次入关中,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因此大明与清庭还保持着微弱的平衡,故唐国公认为议和可行。但现在形移势变,唐国公经营南洋,远拓外满,其势力现在已然越发壮大,成为一只让清廷无法忽视的军事力量。而清廷正是畏于唐国公之军威战力,又被唐国公扫灭金州,屠埋赫图阿拉两地,受了重创,才不得不放下身段来与我大明议和。而他们之所急着要与我大明议和,正是希望至此不受我大明羁绊,又有大明可为其输血,从而让他们能腾出手来对付李啸,其用心何其毒也!”

周延儒顿了下,复道:“故臣以为,若我等这样,背着唐国公与鞑虏议和,只怕唐国公得到消息后,必定会勃然大怒,连表面上对朝廷的尊重,都难以维持下去了。而现在我大明精锐尽丧,李啸对我大明来说,堪为顶国之栋梁,堪为擎天之巨柱,若是清朝成功地利用这次议和,挑拔破坏了我大明与唐国公的关系,则微臣只恐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啊!”

周延儒脸上显出悚惧之色,他颤声道:“皇上,若造成这样的后果,这唐国公李啸,轻则如左良玉等跋扈将领一般,自此再不听朝廷调遣,连表面上的尊敬都做不到;重则当场与朝廷翻脸,仿效安禄山故事,兵进京师,若如此朝廷,又该如何应对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李啸恪守臣节,不与朝廷翻脸,也不口出怨言,但到时清廷再找个借口,撕毁协议,与我大明重新作对,李啸因心灰意冷,只在旁边袖手旁观的话,我大明岂非只能坐亡而待乎”

周延儒这话说得很重,崇祯皇帝大为动容,他半张着嘴,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

他前些时间,才看过李啸的来信,李啸在信中力劝他不要同意与鞑虏议和的建议,言犹在心,现在周延儒这番话,让崇祯愈发心乱如麻了。

不料,陈新甲却冷笑一声道:“周首辅,你这话,虽有些道理,但以本兵看来,你也未免太过抬举李啸了。李啸纵有跋扈之处,但归根到底,他还是明朝的臣子,总不可能朝廷要做何事,还需事事首先征求李啸的意见吧另外,皇上,臣现说句诛心的话,现在的局势,早已成了我大明、清虏、李啸三方鼎立之势了,奈何首辅不自知乎”

周延儒也皱起眉头:“陈尚书,你此话,究竟是何意啊”

陈新甲轻哼一声,回道:“周大人,在下试问,现在的李啸,朝廷可有半点能力来约束他或来控制他他虽名为我大明的臣子,却是为所欲为,基本不受朝廷任何管控,这样的一名臣子,以微臣看来,倒是比那唐朝的藩镇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难听点,现在他装得象郭子仪,可谁又能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变成一个清君侧的安禄山!”

陈新甲这段话说到这里,崇祯感觉自已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怒斥道:“陈新甲,李啸乃是朕的驸马,你安敢如此说他!你可知道,你这番胡言乱语,会给我大明官场,带来多大的震荡与伤害么”

见皇帝发怒,陈新甲扑通跪地,脸上便涌起了哀色,他大声道:“皇上,非是臣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古话道,操刀必割,不可不小心哪。那李啸手握重兵,兵精将锐,又曾与朝廷闹过一次反叛,这样的人,纵然现在重新表面臣服,但有谁保证他这样的表面效忠,能持续多久李啸表面是国家的忠臣与倚护,但在实际上,堪为我大明中的一头噬人猛虎也!“

他顿了下,继续道:“这样的人,纵是皇上的驸马,但在诱人权势与利益面前,这样的姻亲关系,能有多大的可能长期维系下去,微臣心下着实没底。这野心勃勃的李啸,将来究竟是会变成何等情状,臣内心十分忧虑啊。“

“住口!陈新甲,你这般放肆言辞,恶心意贬损唐国公,究竟意欲何为!你难道还想要朕,再一次逼反李啸吗!“

听了陈新甲的话,崇祯皇帝脸皮气得通红,他腾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下跪的陈新甲大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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