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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洞房花烛时,死去的沈如故也曾突然不见,那时南昭魂儿都差点吓没了,可今次,她却期待得从内心里,生出一丝兴奋来。
“你杀不了我!”南昭被拽着头发,声音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山精终归还是有些道行,她感觉到周围突然多了一股不属于自身的灵气,立刻松开南昭的头发,惶然回身,却见一绝美男子站在她面前,面色如冻藏千年的冰川,带着封骨寒意,直叫她心生怕意,她本能想飞升退避,对方袍袖带着巨大的力量挥过来,山精灵体立即被炙伤,随即翻滚在地。
她如临大敌般露出惊惶之色,赶紧跪下去,求饶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仙饶命!”
沈如故身上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万物都收尽眼底,而眼前的却渺小却不值得一提。
“大仙——”
他未理会山精的跪求,移动目光看向同样趴在地上的南昭,仿佛是在提醒她看着这一幕发生的。
这时,山精继续可怜的跪求道:““大仙,我苦修了三百余年,才有今日这一天,还请大仙念在苦修不易,饶我一命……”
这山精诡诈多变,竟突然从地上飞起,朝沈如故扑过去。
“如故!”南昭惊呼出声。
沈如故明明看到山精突袭过来,却从容的站在那,等到那灵身飞近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手掌,盖在山精的额头上,山精发出惨叫声,灵体着被一股力量撕扯扭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趴在远处的南昭震惊不已。
先前,她见过沈如故如何退避百鬼,却不知百鬼为何怕他。
但她清楚,那山精连土地公都怕,还修了三百年,就这般被沈如故轻易解决掉了
此刻,沈如故收起手掌,似乎因为山精的灵体融入了他的身体,一时有些不适应,平息了片刻,才站定问她:“都看见了”
南昭点点头,想起刚才被附过身的念婆来,还未开口,沈如故便说:“她无碍!”
她松了口气,危险解除,还看到沈如故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她好开心,但一看到那张脸,心就砰砰跳,紧张得语无伦次,“沈…如故…你还活着……真好……”
沈如故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转身过去将昏迷的念婆抱起,从密室中走了出去。
南昭望着那抹背影,心情跌落进谷底。
寒冷的密室中,只有她一人,身体也动不了,刚才与山精纠缠的过程里,腿伤似乎有加重力,她感觉不到疼,不知是痛得麻木了,还是这双腿彻底废了,但她可以感受到,胸口的位置打开一个大洞,凉意随着大洞吹进去。
她失落得躺回地面,缓缓将眼睛闭上,沈如故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讲,是极其厌恶她了吧
从前被家人抛弃、被出卖,她的难过为何与此刻的难过不同
过了许久,南昭感觉身边有股寒流在流动,猛然睁开眼,见沈如故在她旁边,头就在她脸上方。
这一刹那,她惊慌失措,想坐起来,沈如故指挥道:“别动!”
南昭不敢动,沈如故手伸向她的腿部,轻轻一抬,她错位的脚踝露了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知觉,不想竟有这般严重,欲哭无泪道:“我真变残废了!”
沈如故没那样多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他确认伤情之后,都没来得及让她反应,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错位的关节掰回位。
南昭右腿膝盖以下依然感觉不到疼痛,她看着自己的脚踝,目光暗沉得如夜空。
沈如故见此,终才有了一些动容,他靠过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南昭失神的眸子,才重新有了一星点光芒,她痴痴的望着他,仿佛想从那不露痕迹的脸上,找寻一丝心的方向。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南昭将头小心翼翼的靠在沈如故的胸膛上,她试着去听那里的声音。
“扑通——扑通——”
这是活人才有的心跳声!
但她不再敢与他讲话,怕自己惹他心烦,会一怒之下将她扔到地上去。
被沈如故抱回他们所居的厢房的路程并不远,她硬是一个字儿都没说,憋到房中,沈如故将她放在床上,她才小声的问:“沈如故,我还可以站起来走路吗”
对方很平静的问:“看到那只山精的下场了吗”
她点头。
“在世人眼中,如你我这样的人,与那山精是没有差别的,她错就错在,她比我弱,这世界适者生存,弱者该死,而你——”他拉长了尾音,提醒道:“你这条腿是彻底废了!”
南昭心里一紧,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沈如故不怎么客气的补上一句:“你这么蠢,又断了腿,还有何用连那只山精都比不了!”
这是她最怕听到的话,心里很难过,但她极力想要告诉对方,自己还是有用的。
“你看啊,我手还能动,我嘴还能说,我还可以……”
沈如故直接问她:“这些,对我有何用”
南昭愣了一下,立即摊开自己的手心问:“我有它,它对你有用吧”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自关心起这个令她深恶痛绝的灵花价值。
对方垂眸看了一眼,仿佛说到了点子上。
南昭立即表现出诚意来:“我虽不及你懂得多,也没什么本事,但我可以学,你信我一次!”
“信你”沈如故颇有几分高傲之态提醒:“信任需争取,要我信你可以,证明给我看!”
“如何证明”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沈如故靠过来,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那眼神里,多了些含糊不清的东西,看得南昭不知不觉耳根子发烫,小声问道:“怎……怎么了”
对方垂下头来,绕到她耳后,提醒说:“为夫要你最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的东西
南昭一时心慌意乱,她一废人,煞命一条,还有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她回顾了一下,沈如故刚才自称什么
为夫……
她余光扫过整个房间,想到他们早已拜堂,而这新房似乎从未真的发挥它新房的作用,她结结巴巴的说:“可我……我不知道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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