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ω^)↗ 情敌??(2/2)
不过也是,和那个奢贵华丽得城堡似的钱宅相比较,这种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高干病房,只能用简陋,粗鄙来形容。
默默地为仲尧收拾起行礼,脑子里突出冒出去钱宅时的情形,多像一个乡下的村野丫头进了王子的城堡一般,格格不入。
正思忖着,身后,钱仲尧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脚链很适合你,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小饰品,哪买的”
脑袋里轰的一声!
不对,仲尧这两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紧张感将她的手冲击得不太利索,太阳穴突突直跳,被他有意无意的目光震得慌乱不已,随口说道:“哦,颜色送的。”
钱仲尧目光幽然地掠过她的脸,稍微一顿,随即哑然失笑。
“你们感情……真好。”
这话一听,元素打心眼儿里发凉,也许仲尧果真是看出了什么,但心里又存在那么点希冀,也许只是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其实这时候,她真的特希望他直接问,她直接死,免得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被捅破这层纸,她想,如果他问,她就承认……可他的抑郁症,猛地想起,自个貌似也是抑郁症来的,两个抑郁症,这未来还真是不搭调儿,
也许,这就是老天的阴差阳错,一再错过,即是无缘。
半小时后,送走了钱仲尧,元素就指挥不了自己的腿,鬼使神差般打着遮阳伞直接出了医院的后门,七月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般炽烤着大地,腿踏在地面上,也能感觉到直往上扑的热气。
一眼望去,街对面的路边的树荫下,那辆纯黑色炫酷的布加迪威航还停留在那。
原来他还在等,这么热的天,虽说车内有冷气,到处也不太舒服。
五味陈杂,暖字偏多。
随即又被自己推翻,正如这缕阳光一般,耀目,刺眼,虽然偶尔让你暧,可谁知道它究竟照拂了多少的路人
怎么到头来,她又和他搅和在了一块儿了,恨他,也恨自己。
没完没了的恨,又没完没了的消除掉这种恨。
刚才拒绝了去钱宅的邀请,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个男人等在这里的原因,还是她自个儿打心眼儿也不想去钱宅,或者是两者都有。
算了,且行且看吧,谁知道明天又会怎样
好吧!她是一只消极的鸵鸟,拖延症无限漫延的自我找虐者。
脑海里一片混沌,她慢慢往街对面走了过去,可离她距离布加迪还剩三四步的时候,那车忽然发动引擎猛地一加速,从她眼皮子底下一溜烟儿开跑了。
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车尾,不可思议!这男人发什么神经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车也不过就开出了一百米不到,又退了回来好好的停在身边,车窗缓缓落下,男人铁青着一张脸,扬了扬下巴,冷声命令道:
“上车。”
见不得他事事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可恶!他让上车就上车拿老娘当猴耍呢元素心里瞬间汹起一股被戏谑的愤懑感。
我呸!偏不!
她今天就和他拧上了,腰一扭,偏过头,直直往人行道上走。
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的坏脾气总是来得又快又彻底,奇怪了,难不成平时那个温柔和顺的元素只是自己的表象,这才是她真正的恶劣本质
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数着数,历史的经验告诉她,不超过十步,手臂就会被人抓住……
其实她心里明白,只要他不让她走,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走,连c市那种几千里远的地方他都能跟去,何况这短短的几步之遥
果不其然,这男人还是那么没有创意,在她数到六的时候,再也走不动了,臂膊被他钳制住,整个人被裹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他妈傻了啊,红灯也敢闯”
毕竟是在大街上,钱傲也没敢太过张扬,只是低低地吼一句,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足足在这等了半小时,抽了二支闷烟,还不兴让老子捉弄一下
“是啊,我就是傻,不傻能被你这么欺负”
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元素打定主意绝对不在嘴上吃亏,当吃亏成习惯,自己还真就成了这男人的出气筒了,想捏圆就捏圆,想扁就捏扁。
钱老二不由得一阵错愕,这小娘们儿真是惯得越发出息了,又敢发火,又敢吼他的。
说他欺负她
他妈的究竟谁欺负谁啊还真说不出个道道来。
算了,他大老爷们儿干嘛跟个娘们儿一般见识,这么一念之后,他就为自己找到了平衡点,脸色突然就阴转晴,半眯着眼,状似认真的想了想,一把揽了她水蛇样的腰儿往车走去,坏笑着低声调侃。
“对,妞儿,你说得真对,我就爱欺负你这傻妞儿。”
他加重了欺负两字的力度,不过可惜,元素压根儿没听懂其中的意思。
不过,她觉得自己真傻,不傻能像个脑袋有病的歌德斯尔摩患者一样,这么傻呼呼地跑过来让人娱乐
可即便再傻的人,也偶尔会自诩聪明,何况,她也不是真傻。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翻身农奴偶尔也能把歌唱吧
一个恶劣的念头浮上了她的心底,激动得心跳加快,嗤笑一声后,她抬起右脚,三寸的细高鞋跟就狠狠地踩在钱某人那双据说很昂贵的皮鞋上,还不死心的碾了又碾。
使劲儿磨砺!
然后,斜着眼瞟他,好整以暇的观看那张气成了猪肝色的俊脸。
明知道自己行为过激了,但是心里的阴霾去烟消云散了,怪不得有人喜欢以整人为乐,原来收拾别人,心情会如此飞扬。
轻舞飞扬的结果是红斑狼疮,她心情飞扬也同样要付出代价,被恶狠狠地拖上车后,车门刚刚关上,就被气得堵堵的钱老二捧着脸,发狠般的亲吻起来。
真是反了她了,不整治整治这小妖精,他都白瞎了是个纯爷们儿!
一双锐利的眸子半眯着,急切地吞掉她每一次呼吸,吸取她每一寸甜蜜,霸道地占有她整个的控制功能和神经系统,他和她共享着同一份赖以生存的氧气。
两个人跟两根儿麻绳儿似的,纠缠在了一块儿。
越缠越深,越搅越紧。
慢慢的,抗拒变成了回应,挣扎变成了柔顺,四片唇忘情地缠在了一起,如同要耗尽彼此全部的能量一般,恨不得干脆融入对方的骨血里去。
心怦怦跳着。
舌尖在跳舞,疯狂的缠绕与迷醉——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元素发懵的眼睛雾蒙蒙一片,脸上布满了迷人的绯红色,钱老二嘴角噙着笑将她搂得更紧,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两个人,四只眼,傻傻地对视着,元素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手足无措。
情愫滋生时,故事的主人公,不会比看客更高明,这两个加起来整整年过半百的男女,更是没法儿明白自己的心思,障碍太多,思想太远,人就会刻意去回避原本简单的问题。
他们也是如此。
“妞儿。”钱老二凑近她耳边,轻啄了一下,低声打心眼儿里赞叹道:“你真美……”
“这事儿,地球人都知道,说点我其他优点”
“我靠,妞儿,你真孔雀!”
“孔雀怎么啦”
“孔雀就是——母鸡开花了!”
“你才是母鸡,你们全家都是母鸡!”
“你放心,你要是母鸡,我指定是只公鸡。”
“鸡公吧……”
阳光下,大街上,深墨色的车窗杜绝了一切的外来视线……
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与他互相贬损着,元素心里其实很犯赌,他们之间不是情侣,不是爱人,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充其量算是他的床伴。
而对他来说,像她这样的情儿,到底有多少
床伴是什么非亲非友,泄浴的工具。
床伴是不需要承诺,不需要爱情,不需要责任,不需要承担,更不用回报的一种时代高性价比产物。
而床伴,也永远不会是对方性的终点。
就这么半搂半拥的磨蹭了好半晌,为了避免小怪兽在大街上作祟,直接吃掉了怀里的她,从而引来穿警服的奥特曼,钱老二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直接逼视着她的眼睛,将话题引入现实。
“你啥时候和他分手”
说到底,钱老二怎么也摆脱不了霸道本性,而且,他偏偏还是一个领地意识非常强悍的男人,不管怎么说,这女人是他的,而这个女人和以往的任何一个都不同,绝不是干完就完事儿的那种。
可究竟哪不同,他不知道。
总之,必须将她绑在自个儿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不管她心里究竟装的是谁,爱的是谁,不管她哭也好,笑也罢,也不管她跟着自己是不是开心,总之,这个女人,都得放在眼前看着才安心。
对,就这样!
他这一句话,让元素被他撩得有些飘荡的心,一下又落回了原地,瞬间冻结了。逃避现实是人的本能,不去寻找出路,典型的拖延症,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陷入如此纠结,如此复杂的局面。
其实不明白的,又何止钱傲一个人元素也同样不懂和他之间的纠葛究竟是缘于身体的契合,还是其他的原因,但是,有一点她却非常肯定。
——斩断!
等一切尘埃落定,仲尧的身体也康复了之后,她必须得想办法离开,离开钱家这两个男人,要不然,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尴尬也能活生生把她呛死。
可仲尧受伤了,还患上了创造抑郁症,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容不得她做出第二条选择,一想到他那双偶尔失神的眼睛,她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做出那么残忍的决定。
在他紧迫的目光逼视下,她闭了眼,神色间丝许疲惫,她是真的心累。
“现在,我不会和他分的。”
“不分”一听此言,钱傲怒极而笑,原本柔和的眼神突然变得森冷,如万年寒潭冻结之冰,阴沉邪佞,冷笑着,恶言逼问:
“你还真打算嫁入钱家,做大少奶奶呢”
嫁这个字好沉重。
忍不住自嘲,他还真以为自己硬是要攀上钱家这根高枝儿了原来他对自己的那一点点假意的好,仍旧是摆脱不了男性贯性的下半身思维。
甩了甩头,理智又清醒了几分,她嗤笑。
“你说,上了你钱二爷的床,还下得来么”
操!钱老二的脸越来越阴,这算什么埋怨自己没给她机会嫁给仲尧还恨上了不是小娘们儿,还真就这么一根筋。
“你少扯到老子头上,我只问你,分是不分”
与他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了片刻,元素牵着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淡笑。
“放心,等他伤好了,我会离开的。”
得到她会离开的承诺,钱傲由心的笑了,说到底,仲尧总是他的亲侄子,他再丧心病狂也不能这时候再去刺激他。
那就这样吧!
她简单的一句话,一秒就拨开了他心里的阴云,可他哪里知道,他所认为的离开,和她所说的离开,完全是南辕北辙。
长吁了一口气,像是终于理清了心里一团乱麻般,两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突然都无比轻松了起来。
气氛马上就回暖,钱傲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走,带你吃好吃的,然后去接大象,咱们回家。”
“你亲个没完了是不”一把挥开她的脑袋,元素皱眉。
“是啊,上瘾了,你说咋办”回以一个戏谑的笑,钱傲说得不知真假,一边却发动引擎,汽车终于离开了这条暖昧的大街。
……
j市的东兴路,是有名的好吃一条街,特色酒楼,琳琅满目,各地风味食品云集于此。
钱傲带她去的是一家名叫‘巴蜀人家’的川菜馆,面积不大,但淡蓝色的主体装饰在这火红的夏日看起来,又轻松又凉爽,简洁的设计充满了现代流行元素。
看起来相当不错。
“哟,钱二少,好久没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狗腿的迎了上来,目光里都是商人的精明。
点点头,钱傲没有松开紧握的那只小手,直接上了二楼的包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同样,也能使磨推鬼。
一道道菜传了上来,五颜六色,色香味皆全,煞是丰富,看得元素一边皱眉一边流口水,这一顿,得吃掉普通老百姓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吧
“浪费真可耻!”
钱傲不以为意,不停地帮她布菜,嘴里促狭地念叨:“多吃点,别把米米饿瘦了。”
元素一时气结,气得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这人渣的话,从来就没有一句儿是正常思绪模式下能听的。
“姓钱的,你还真是个‘种地不出苗’的——坏种。”
往她嘴里夹了一块儿水煮牛肉片,先把她嘴给堵上,钱傲才慢条斯理的痞笑:“种地不出苗妞儿,只要你晚上让我多种几次,指定能出苗。”
嗤之以鼻,叫他色胚还真是抬举了他,元素也顺溜儿的还击他:
“真稀罕,你能用成年人的思维,思考出幼稚园的答案。”
听到她的讽刺,钱傲习惯了,不已为意地叹了口气,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放下筷子,无比认真地说:“妞儿,其实我最稀罕的人,就是你了,你他妈别不知足了!”
怔愣,望他,一脸的奸相,元素答:
“可是,我不稀罕你。”
“你敢不稀罕”钱傲怒吼,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末了,他嘴角又往上弯起,笑容一点一点的扩大,没脸没皮地戏谑,“小没良心的,你说来听听,你究竟有哪点不满意像老子这样模样好,身材好,出手阔绰,还能让你美得死去活来的极吕男,你上哪找去”
元素石化了,眼前无数的大公鸡在扑腾!
要说这世界上谁最自大,还真是非钱某人不可,实事上,他比自己更像‘母鸡开花’,这厮的狂妄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还是会好奇他是用什么物质制成的。
不由得抬起头细细打量他,比之一年多前在帝宫初遇时,他的确有很大的改变,多了一份沉淀后发酵的稳重,以及成功男人独有的极致尊崇,或者说,更多了蛊惑女人的成熟男性的魅力。
不过,这并不代表元素就认同他的自我感觉,捋了捋额角散落下来的头发,她状似漫不经心的反问:
“钱爷,你确定说的是你自己”
接着,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拿起湿巾仔细地擦了擦嘴,才一脸认真的干笑了两声。
“你,母鸡开花!”
“你活腻歪了”钱傲眯着眼威胁。
“说实话的人,真是伤不起!”
钱傲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唇角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哄着:“快吃!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话刚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敛住了,像是见到什么东西一般,毫无预警地站起身,不发一言的就大步往对面的包间而去。
咬着筷子,元素也是一愣,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转动。
对面包间里,那个女人在无声的抹着眼泪,她长的不算美,约三十岁左右,成熟女人的风韵和那种淡淡的书卷气结合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清雅婉约,像从古典画中走出来的女人一般,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钱傲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类型。
可她古典……古典哪里都有古典疑惑。
见到钱老二进了那个包厢,坐在那个女人旁边,元素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一见到他,那个女人的双肩抖得更加厉害了,而钱二爷这么粗糙的男人居然也懂得给女人递纸巾。
再一定睛,那女人突然靠到他肩膀上,好像越哭越凶,元素微窘,这时,钱老二一扭头,与她四目相接,他眉头一紧,轻轻推开了那女人。
咳咳!
她干咳两声,强自镇定心神,把头扭了回来,该死的,别搞得让人以为她争风吃醋似的。
他有女人不是应该的么传说中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不过是三千分之一罢了,可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呢……闷着头强迫自己使劲地拨着碗里的饭。
这么昂贵的餐,不吃白不吃。
对,吃吃吃!管他谁是谁的谁,元素,你得拎得清……
突然,桌上新加了一道菜——好一沓鲜红鲜红的人民币,毛老人家在望着她笑。
错愕地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浓眉深锁,沉声对她说:
“妞儿,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