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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号 都是傲娇人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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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素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

不知道是麻药的作用,还是镇痛泵的原因,她腹部的切口疼痛不太明显,可是那种生产后宫缩的疼痛却让她很是不适,当然,更难受的是自个儿像个科学怪人似的,腹部压着个沙袋,据说是为了减少剖开的伤口渗血。

压得紧,有点痒,有点痛,这感觉真难受。

彼时,病房外间的会客厅里笑声朗朗,隐隐地传了进来,人声鼎沸的闹腾成了一团,看来钱家添丁,实在是大喜。

凭着钱家在j市的地位和人脉,哪怕她并不是钱老二明媒正娶的女人,这孩子一出生,来看望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每个人临走的时候都会塞上一个大大的红包,亲戚朋友更是带着大包小包地提着名贵礼品或者婴儿用品来探望,客套着,互相恭维着,说笑着,淡论着家长里短。

这是纯中国风的礼仪!

听着,思索着,她脑袋发昏,半晌回不过神来。

懒得睁眼。

耳边充斥着的全是沈女士笑语盈盈的声音,她似乎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哦,为了她的大孙子!不禁苦笑。

嗡嗡嗡地吵着,她心中烦躁。哀叹着这些尊贵的客人能不能快点走掉啊可事与愿违,偏偏是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很快,成扎成扎的礼品盒,成捧成捧的鲜花,成堆成堆的水果,堆满了病房。

最后,她终于憋不住睁开了眼睛。

“素,你醒了”

见到她醒过来,钱老二激动得要命,握紧住她的手都有些发颤,凑到她唇边亲吻着,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这笑容,在这寒冷的冬日,显得格外温暖。

于是,忍住疼痛,元素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首先说出自己最想干的事儿来:“钱傲,咱的宝宝呢,我想看看他们……”

皱眉,他也想看啊,可是——

钱老二轻抚着她的额角,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道:“宝宝未足月生产的,医生说要在保温箱里呆一段时间,素,这次你的表现真真儿的坚强,也很勇敢,给老子长了脸,另外,咱俩的儿子女儿都很健康,都好好的。”

虚弱地笑了笑,元素由心的舒坦了,这么长久以来的担心终于解除了,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笑道:

“好,等我能下床了,再去看他们。”

瞧着她一脸满足的俏模样,钱老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宠溺十足地说:“素,还有件大喜事儿,我得告诉你!”

大喜事儿什么大喜事这么慎重,难不成比生宝宝还喜

颔首,元素微笑:“二爷快说说,什么事儿”

“你猜”

“猜不着。”

狡黠地一笑,钱老二轻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儿,然后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摩挲着,用她手上的柔软来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终于,慢慢开口,镇定地将血型那事儿告诉了她。

不料——

元素越听脸色越难看,蹙紧了眉头,并没有钱老二预料中的那么欣喜若狂。

实际上,打从地震那时候儿起,她就已经不再计较和钱傲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如今,虽说澄清了血缘的确值得高兴,可是,有一种更为荒凉的感觉却扼住了她的心脏。

钱老大也不是她的爸,那么,她元素究竟是谁的女儿

她和陶子君dna鉴定为非母女关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个鉴定结果是沈佩思亲自做的,而她并没有作假的任何主观理由,那么……

她是谁她是谁她的父母又是谁

元素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这种被遗弃般的错觉让她心里刺痛起来,这种刺痛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仿佛像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这种痛伴着宫缩和伤口的疼痛,让她几乎不能支撑。

差点再次昏厥了过去。

“素……你怎么了”

瞧着她脸色发白,身子颤抖,钱老二慌得不行了,刚才说这件事时,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让她放宽心,不用再背负道德伦理的枷锁,可现在只略一思索,并明白了她心底的感觉。

她害怕,她没有安全感。

握紧她冰冷的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贴近了她的脸颊,感受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钱老二心疼得要命,有些后悔这么仓促的告诉她这件事了。

下一秒。

他觉得自己太他妈混蛋了,真是太傻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的后果会刺激到她

他开始埋怨起自己来。

气氛有些冷冽,凝重。

恰在这时。

沈佩思笑着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的小襁褓,里面裹着一个小东西,而她的身后跟着妇幼院为元素主刀的那个老医生。

对视一线,钱傲和元素都有些疑惑。

当然,他俩都明白沈女士抱着的肯定是他俩的孩子。

只见沈女士满脸堆着笑,笑得花枝招展,让她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老二啊,医生说,咱家的小哥哥身体不错,虽说不足月生产的,可这么几个小时过去,小哥哥就不用住在保温箱了,就是小妹妹身体娇弱一点,估计得住一周,诺,诺,咱们的小哥哥来喽,快让爸爸看看,多棒啊……”

听到这话,钱老二心里美死了,沾沾自喜地暗导,老子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完全就是钢筋铁骨么,就是闺女太像他媳妇儿了,女孩子就是柔弱啊。

同时,元素也牵着嘴乐了起来,刚才为着身世的不愉快因为儿子的到来瞬时烟消云散了,伸出手就要:

“钱傲,我看看小宝……”

“稍等一会!”老医生笑着上前来,检查了一下元素的身体状况,在她腹部按了按,然后测量了一下她的血量,脉博和体温,末了才笑着说:

“一切正常,就是生产时大出血,身体虚弱了一此,产妇在月子里得好好补补,出月子的时候,估计差不多就大好了!”

由着医生折腾着自己,不过几分钟时间,元素焦急得不行,目光一直定定地盯着沈佩思怀里的小襁褓。

那里面,是她和钱傲的小宝儿。

钱老二则是一直注意着医生的检查,神情紧张得不行。检查完毕后,瞧着他妞儿急切的眼光,赶紧上前从他妈手里抱过孩子,凑到元素跟前去,笑得特别的得瑟:

“素,快看看咱儿子,钱小宝小朋友,多帅,多牛气!”

伸出的手有些抖,元素激动不已,心怦怦直跳着。

“钱傲,给我抱抱……”

将孩子放在她身侧,钱老二唇角上扬,心情好得没边儿。

元素轻轻抚着小宝儿粉嫩嫩的小脸蛋,开心得直掉眼泪,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的片段来。

这俩孩子来得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大雨中的狂奔,高烧时的呓语,井底深处的攀爬……

小宝和小贝,都是好坚强的宝宝,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还能这么健康顽强的瓜熟蒂落,好好的来到这个世界陪伴爸爸妈妈。

果然还是二爷说得对,优良品种。

喜气笼罩着这间病房,回忆将她的思绪掩埋,与钱傲对视着,两人深情的目光频频交流着,不需过多的言语,便明白彼此的心意。

名曰:珍惜!

此后——

这间母婴同室的vip病房,因为有了钱小宝小朋友的加入更加温馨了起来,钱家请的育婴师非常专业的护理着小宝,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弄得妥妥帖帖的,钱老二手足无措地在旁边儿观摩着,思忖着自己能不能干这些事儿啊

小床上,小宝儿甜甜的睡着觉,舒坦得不行,眼睛都懒得睁,完全就是一幅大爷样儿。

那长相,活生生就是钱老二的翻板。

不多一会儿,钱家一大家子人又进了病房。

病房里,再次热闹起来。

“哈哈哈,老子这大孙子就是会掐着时间出生,大年初一出生,春节,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春之季在于初一哇,哈哈哈……”

钱司令员坐在小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宝儿看,那笑容简直慈祥得让人汗颜,铁骨铮铮的钱司令员,顿不得越战时的旧疾复发,任凭私人医生怎么说都不管,非得亲自到医院来瞧他大孙子不可。

饶有兴致地瞧着他老爹,钱老二更是高兴的没谱儿,只差仰天大笑了,十分臭屁地吼吼:

“当然了,老头子,你也不瞧瞧是谁的儿子。”

“哼,小王八蛋,也不瞧瞧是谁的孙子,基因优良,懂不懂”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都是傲娇的男人啊!

不和老爹争辩,钱老二拿着手指头就捅了捅小宝皱巴巴的粉色小脸蛋儿,直乐呵:“这小脸儿,小胳膊,小腿儿,怎么这么小啊”

横眼瞅着他,钱司令员非常不满:“你懂个屁!龙凤胎出生能有5斤重算是相当争气了,你个小王八蛋生出来的时候,也不比我孙子强多少。”

“是吗不能吧,瞧我这身子骨,怎么着也得十斤。”

“得了吧,跟你儿子差不离儿,就6斤5两,把你养大可真不容易。”

钱老二歪歪嘴,不置可否,知道老爹又开始邀功了,直接忽略了他夜以继日地辛苦耕耘,全归功到了他们的头上。

“既然小哥哥出了保温箱,那元素还是喂母乳吧。”沈佩思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小孙子,耳朵里听着这两父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再瞧着老伴儿精神抖擞的样子,心里同样舒坦得不行。

元素脸颊微红,只得点头,无视间却瞟到二爷目光熠熠地望她胸前瞅。

瞪眼,色胚。

老人没瞧着他俩之间的互动,钱司令员摸了摸下巴,呵呵直笑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对钱老二说:

“我说老二,孩子名字想好了么”

“我和元素商量过了,儿子叫小宝,女儿叫小贝。”

“不行!”钱司令员直接反对,摇了摇头,“这俩名儿太随便了,做小名还行,学名可不能这么叫。”

“行,学名再说吧,儿子跟我姓,女儿就跟元素姓。”钱傲笑着补充。

他俩的约定,他没有忘记。

“什么!”

钱司令员愣了,沈女士最先作出反应,惊诧出声。

然后,她不可置信地瞅着自己的儿子,再瞧了瞧脸色同样不太好的钱司令员,不悦地低声斥责:

“简直是胡闹,咱老钱家的孩子,怎么能姓元何况,这元素究竟姓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真膈应人!

话未说完,她感受到儿子那寒意森森的眸光,有些窘迫地闭了嘴,好歹那丫头替钱家生了俩孩子,这么说是有点不厚道。

但是,孩子跟着她姓,永远都不可能。

钱老二脸色同样阴沉,猝不及防地站起身来,眉头蹙得死紧:

“妈,麻烦你搞清楚,孩子是我跟元素的,不管您老乐不乐意,就那么地儿了!”

沈佩思不悦之极:“儿子,怎么跟妈说话的”

盯着她的脸,钱老二眸子沉了又沉,冷笑:“沈女士,我只是提醒你,我和我媳妇儿的孩子,跟谁姓,咱俩说了算。”

“你……放肆!”

沈佩思愤怒不已,这臭小子如今越发离谱了,为了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地跟自己作对,长此以往,她这个做妈的在他心里还能有地位么

真是个狐狸精,搅得家宅不安。

好好的日子,眼看剑拔弩张——

最后,还是钱司令员总结陈词:“闹什么闹大过节的,都少说两句,不就是个名儿么怎么着都是钱家的孩子。”

咬着唇角,元素表情有些难堪,目光切切地看了钱傲一眼,随即把视线收了回来,只盯着自己的被角儿。

二爷啊!真真儿是把她放心窝窝的。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妈妈的难过,小宝儿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他一哭,立马让这一屋子人手忙脚乱,暂时把这件尴尬的事儿冲散了,自然而然地,没有人再去提起。

等把小宝儿哄好,钱老二顾不得老爹和老妈在场,若无其事地坐到元素的床边,轻轻拉过元素的手,目光里溢出的柔软能够溺死人。

“素,我钱老二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元素不知道怎么回答。

吻了下她的额心,钱老二俯下头贴着她的耳根儿:“乖妞儿,谢谢你。”

元素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辛苦你了,替我生儿育女……素,你真好。”

轻轻扯了扯嘴角,元素有些无语。

如今二爷真是越来越腻歪了,当然,只在她面前的这种腻歪是她乐于见到的,抬起头轻瞟了他一眼,假装没好气地说:

“什么叫替你生的我替我自己生的,成不”

“呵呵,是,是咱俩共同努力的结果。”

钱老二大笑,他妞儿如今可是一点儿都不吃亏。

头上黑线飞过,元素脸有些发红。

想到那些‘共同努力’的日夜……

轻咳了两声,钱司令员有些坐不住了。再者考虑到大人小孩儿都需要休息,他又嘱咐了一阵儿,就拽住沈女士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了钱老二和留下来照料大小事儿的兰嫂和育婴师在医院。

看了看腕表,钱老二在元素脸上蹭了蹭,问道。

“宝贝儿,六个小时过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医生嘱咐过,术后六个小时不要进食,可是,虽说过了六个小时,但元素手臂上挂着点滴,实在没有什么食欲,遂摇着脑袋,苦着脸。

“我什么都不想吃。”

皱着眉头,钱老二很想不同意,可是想了想还是只有点头。

“那稍等一会儿吧,啥时候想吃了就告诉我。医生吩咐要吃清淡的,厨房里都备着呢。”

男人满脸的关切,元素眼中有水光盈动,激动中,身子微微疼痛,让她狠狠抽了口气,艰涩地开口。

“钱傲,你对我真好。”

“傻妞儿,你是我老婆,乖乖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你累了。”

“好。”

点着头,元素闭上了眼,不过几秒时间,倏地又睁了开来,轻唤:

“钱傲”

这声音,带着七分软懦三分艰涩,听得钱老二肝儿颤,伸出手抚着她的脸,轻浅地喟叹:

“妞儿怎么了”

看了看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宝儿,元素的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视线有些游离,“小宝和小贝是咱俩的孩子,可是,钱傲……我是谁的女儿”

抿嘴,钱老二踌躇了。

瞧着她那憋屈的小模样儿,他真的心疼不已,一颗心都揪结成了团儿,但他是爷们儿啊,这时候得绷住了,安慰媳妇儿才是首要任务。

这么一想,他将脸凑了过去,用额头抵着她的,缓缓地说:

“素,不管你是谁的女儿,都是我钱老二的宝贝,乖,不要想那么多。”

元素有些哽咽了,“二爷,我是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傻妞儿”双手捧着她的脸,像捧着极品珍宝一般,钱老二为了逗她开心,不惜自损,促狭道:“乖女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当你爸好了……”

噗!

“有你这么占人便宜的么”

元素破涕为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心下宽慰了不少。

是啊,是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有钱傲和小宝小贝陪着她,这辈子就足够了。

心下一暖,语气就软了不少,“二爷,你现在开心么咱宝宝终于好好的出生了。”

“当然。”钱老二笑着吻她的唇,“素,你给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老子都快美死了,美得,美得想……”

“美得想干嘛”

钱老二似笑非笑,瞧着不远处杵着的兰嫂和那个育婴师,挥了挥手,等她俩出了这间病房的门儿,才凑到她的耳边呵着气儿:“美得老子现在就想……”

呃!天!

二爷,你要不要这么粗糙啊

脸上一红,元素的声音更软了:“钱傲,你怎么闷騷成这样儿尽想着整这事儿。”

“呔,用词不准,老子是明骚。妞儿,老爷们的魅力,就体现在性上,懂不”二爷不要脸的程度,直逼专家级别,低低发笑,“素,快点好起来,好好伺候爷,忍了好几个月了,憋死个人了……”

望天!

不对,望天花板儿。

元素憋着气儿又不能笑,因为一笑,肚子就抽痛,肚子上压着沙袋,脑袋上是放大版的二爷脸,想扭一下身子都难,不由得有些气紧,伸出指头就戳他。

“钱傲,小宝儿还在边儿上呢,你也不嫌害臊。”

二爷笑得很是风騷:“你懂个屁啊,老子这是对儿子先进性教育。”

“渣!”

“老子不渣,你还不爱嘞!”

“……”

妇幼院的花园里,有一条长椅。

长椅上,坐着双手捂着脸的钱仲尧。

刚才在病房的时候,他脸上一直是带着笑的,看着他们两情相悦,看着他们相濡以沫,他的面儿上除了微笑,连多余的一丝杂乱表情都没有,还开心地去逗弄着小宝儿。

小宝儿,是他的弟弟。

他想笑。

他都佩服自己,掩饰得真好啊,不过,素素放心他了,这样就好。

小宝儿真可爱,可惜实在太小了,那么小一点点的婴儿,自然不会明白他哥哥泛着酸的心情,不仅不对他笑,还因为他粗糙的大手触碰而哇哇大哭起来。

想着自己狼狈离开的样子,钱仲尧不禁苦笑。

北方的冬天,户外很冷,但他似乎没有知觉。

刚从病房探完元素下来的程菲儿远远地便瞧见了他孤寂的身影,半晌没有移动脚步,他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远观,心疼。

最终,迟疑了良久,她还是缓缓走近了。

“嗨,钱仲尧,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程”

抬起头瞟了她一眼儿,钱仲尧没有表情,虽说他看见了她,可是她的样子却无法在他的视网膜形成影子,更是刻不进心底。

“对不起,我没空。”

静静地端详长椅上男人穿着军装的挺拔身影,多好看的男人啊。

程菲儿的嘴角缓缓勾起一道弧线,似乎十分愉悦,她轻轻在他身边儿坐了下来,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了:

“钱仲尧,你很难过,你很痛苦,因为素素很幸福,离开了你,她很幸福,所以你更难过。”

恼恨地挥开她的手,钱仲尧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了解自己甚至连自己内心里那些邪恶的念想都一清二楚。

是的,他卑鄙地想,如果素素不幸福,也许他会更加开心一点,至少能证明她的选择是错误的,钱傲并不比他更能让她幸福,这样,她是不是会更多的怀念他俩曾经的过去

可是,她偏偏那么幸福,她该死的幸福着,在她的心底,钱仲尧这三个字是不是已经模糊到没有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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