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米 转机(1/2)
“这些事,为啥都不告诉我”
一直看着满脸怒容的邢烈火,连翘迅速打好腹稿完成了战术预演。
敌声已至,她要先发制人,鼓起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这爷们儿,真难伺候!
却发现——
他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阴沉冷峻的面容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视线所及之处,杀气腾腾,寒气逼人。
两相一对比,还是火阎王的气势比较强。
好吧,敌强,我就弱。
她有点儿小纠结,这些倒霉催的事儿咋都落到她头上了呢巧,巧,巧,各种巧合就这么把她活生生的推入了火阎王那高温的油锅里。
丫的,多让人黯然神伤啊
改变战术,她暖暖地冲他一笑,眼儿暖暖地半眯着,小手爬到大手上,想要拨开他钳在手臂上的桎梏。
“那啥,都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干嘛”
“小丫头,还真看不出来,挺出息的!”一声暴怒的低语后,邢烈火几乎是用拽的将她带离了院长办公室,那黑着脸的冷酷样儿,把那个热心的女医生给吓了一大跳,真想咬掉自己的大舌头,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多嘴而害了一条命啊。
而华院长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多难得看到那孩子这么富有人情味儿的表情变化啊!
遂对女医生摆了摆手,两人继续谈工作。
o
医院的走廓上,邢烈火情绪莫名的眼眸里倒映着连翘苦逼的俏美面容。
这位爷,真火了!
睨了他一眼,心思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想不明白,她自个儿的身体,又不能痛到他身上,况且这事儿还过去了,他摆着一副关公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儿,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有多关心她似的……
可事实上,她不也是为尽快的做好机要参谋这项工作么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不是他么,她都没地儿找人申冤呢,他到来找茬了。
很快的,她就跟自己找到了对抗黑恶势力的理由。
一念至此,她便有些不愉了。
“喂,邢烈火,你凶啥呢我就奇怪了,难不成小兵我生病了还不该看医生了”
心儿一窒。
直直盯着她,邢爷冷冽目光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凝视了数秒,才缓慢而严肃地说:“连翘,你身上那几根倔筋长哪儿呢”
“干嘛!”
“老子给你抽掉!”
“丫真残忍,那得多痛啊!”装神弄鬼,插科打浑是连翘同志的小菜儿。
冷哼了一声,邢烈火将她垂在裤缝儿间的小手抓紧。
“来例假了,怎么不休息非得较劲儿”
休息!说得可真好听。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连翘反将一军。
“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不译完不许睡觉”
“你……”
邢爷喉咙卡壳,又被噎住了,依稀好像记得仿佛这话就是他本人说的。
对他的吃瘪,连翘深表同感!
不过不得不无耻的承认,她心里是极其愉快,极其舒服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又横又拽又冷又霸王的样子瞪着自己。
鉴定:这厮大爷做惯了,容不得反对意见。
一想到自个儿这几天受的那些气,胸闷气短等各种情绪就迅速的滋生了出来,不过,她一直禀呈着革命烈士的光荣传统,要冷静,要淡定,目光浅浅地望着一脸冷酷的火锅同志。
——然后,沉寂。
两两相望,谁都没吱声儿。
瞄着她,邢烈火心里那滋味儿啊,忒不好受了……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
五味,陈杂。
胸腔里不停窜扰的无名火儿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怎么着都压不下去。
连翘想的没错儿,他邢烈火做大爷长大的,打小儿就是爷,没人敢瞒着他,欺着他,逆着他,也正因为他是个爷,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睨视别人,而他的女人得纳入他自己的羽翼,由他来保护,可失败的是,这个女人需要他么
从头到尾,她从来都不需要。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服下软,在他这儿有什么行不通的
可她到好,一个女孩子来例假了,痛得不行了,还在那儿坚持啥呢想着她忍着剧痛在烈日下训练的样子,想着她一个人偷偷去打止血针,吃止痛药的样子,想着她半夜还在译电室里工作偷偷掐自己的样子……
而她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达到他制定的要求!
实事上,她并非是特例,他带的部队叫红刺,是全军特战队里的佼佼者,那些看着惹人注目的成绩当然不是一弹指就有的,而是兄弟们用鲜血,用汗水换来的,不是针对连翘一人,而是所有红刺队员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他也从来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
可对她……
一种他琢磨不透的情绪冲撞着他的理智,堵心,闹心,痛心,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思索着,那一向凉薄的唇紧紧抿着,心里被一种特别陌生的钝痛感占据着。
为啥他想不通。
最终不得不喟叹一声,攥紧拳头猛地狠砸在走廓的墙壁上,激起细微的灰尘若干……
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烦躁,他沙哑着嗓子低吼,“连翘,你就可劲儿给我作吧——”
说她作
这家伙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啊
混帐!挑毛刺儿谁不会姑娘打小儿都是仙人球堆儿里混大的,浑身都是刺儿——
翻翻眼仁儿,她撇着嘴,笑得一脸找抽样儿。
“喂,你还指责我呢,我没找你麻烦,嗬,当我面儿吧不理人家,背着我就搞小三,搞破鞋!都搞到医院来了!”
老天作证,她就这么一说,没有其它想法,可她毫无预警地飙出这句话,却龟裂了邢爷一直冷硬着的俊脸。
也是哦!
搞小三,搞破鞋
这些词儿她说得倒是爽歪歪了,可邢爷那脸往哪儿搁
握着拳头怒视着她,邢烈火心里满肚子的火儿,受不了她误会的话,不由得梗着脖子吼,“你他妈少放屁了,老子清清白白……”
咳,真心话,连翘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笑得都乐开花了。
不过么
抓住一个由头不好好拾掇他,还是连翘么
努努嘴唇,一脸不正经的小流氓样儿,连翘哼唧着鄙视他。
“哟哟,急了!没干坏事儿你急个啥,心虚上了”
“连翘!”
咬牙切齿,几许狂怒,几许暴躁,这就是邢爷有全部心里。
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她,他邢烈火不管是对家庭、对婚姻还是对她连翘都会绝对忠诚,怎么可能去搞破鞋他是这种人么这小丫头就这么信不着他么
盛怒之下,邢爷一点点靠近了她,微蹙着眉的冷峻模样儿十足一只点燃的煤气罐……
危险!
连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嘴上却不输半毛钱。
“喂,就事论事啊,我可没瞎说,没人拿刀逼着你来瞧人家吧又请专家,又治病的,心疼死了吧哼,装啥呢,又没人挡着你的道儿……”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老实说,她不知道是什么意识支配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的,那点子酸味儿连她自己都闻着了……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么
不是说好了要守着心么
不是明明知道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待见么
这种不受理智支持的行为和语言,说明了啥
脑子浆糊了,她不敢再深想,也许就是总睡一个被窝睡出来的毛病吧!
被她这一句句夹枪带棒的话戳了过来,邢烈火阴霾着脸,气得一言不发,大爷又作风犯了——
问心无愧,无须解释。
赤红的双目瞪视了她良久,他相当不爽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儿烟来,叼在嘴上,‘啪’的一声点燃,冷眸的黑眸看着那点儿火光微微一眯,接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动作真带劲儿!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蔫的原因,高酷帅的邢爷居然被烟给呛住了……
咳,咳!
噗哧——
咳咳是他呛得受不住的咳嗽声,噗哧是连翘被逗得憋不住的笑声儿……
都说一笑泯恩怨,其实一笑也解千愁。
小跨步地往前一步,连翘仰视着冷着脸的火锅同志,柔声笑说:“行啦,咱俩别在这儿丢人了,回去再说,现在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看看舒爽咋样了……成不亲爱的……”
将‘亲爱的’三个字儿喊得贼腻歪,连翘料想他也不喜欢在这儿被人围观,一定会答应的。
最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只有火锅才震得住那个花心大萝卜卫大队长,万一他欺负爽妞儿咋办
能使的力儿,她凭啥不用
果不其然,那只可怜的烟不过只燃烧了几秒,就结束了它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被邢爷狠狠砸灭丢在垃圾筒里,而它的事迹,将会在烟史上竖上了一座丰碑——为爱捐躯,舍生取义!
“走吧!”
丢掉烟,邢烈火揽着她的腰就走。
就这一会儿功夫,走廊上看热闹的好事者们都已经开始围拢着窃窃私语了——
冷峻的五官拧紧了,邢烈火突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副大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让他本就嚣张霸道的外表多添了几分神秘。
连翘愣了愣,就纳闷儿了!
丫的,又不是大明星,还怕人瞧见
“至于么,医院里,戴墨镜干啥呢”
沉思几秒,邢爷偷偷掐了一把她的腰,那天神般俊朗的造型完美得简直没法儿挑剔,三分撒旦般冷漠的气息,三分高贵的倨傲,四分若有似无的戏谑。
不过,很容易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
“小妮儿,知道医院是啥地儿么”
这称呼……
昨晚上激情时刻从他那性感的声音里冒出来的这仨字儿昵称,突然大白天的飙出来,让连翘脸一红,有些不太自然地白了他一眼。
“啥……不就是医院么”
冷眉微挑,邢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说你不懂!这里什么最多”
“医生病人”
冷眸扫了她一眼,邢爷一脸无害,一本正经,语气严肃。
“没听过传闻吧这儿的女兵泛滥成灾都快嫁不出去了,个个的抢男人……”
“啊!你不是吧!”
“爷长得帅,被姑娘抢去了你可咋整”
一脸错愕!
连翘神魂错位了,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恶搞的话是从火哥嘴里说出来的
爷们儿这是穿越了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能侃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火阎王开这么逗趣儿的玩笑,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气氛很良好,连翘本就是个洒脱的女人。
为了表示自己是盖世女英雄,哪里会害怕被人抢老公,她攥着拳头就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把,然后,趁他不备以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着脚尖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揶揄着笑得很得瑟。
“放心吧,有本宫在此,谁抢谁歇菜儿,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谁也抢不走!”
一句相当无厘头的玩笑话,竟让邢爷黑着了一辈子的脸有些燥热发烫,心跳不断的加速,好在有墨镜儿在,掩饰了他眸子里那抹莫名莫妙的激动。
别扭的冷哼一声,他罕见的没维护自己的山大王的土匪地位,由着她逞能,可那吹出来的风儿,明显灌满了一个字儿——爽!
反常!
这厮忒反常!
连翘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
这种感觉……
怎么那么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
不行不行!
换了其他人到也无所谓,可这男猪脚是火阎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惯常的风雨转型快,这会儿有多愉快,生起气来就有多可怕。
小步追随着他,她赶紧申明立场:“喂,从现在开始,咱俩的帐就算完事了,这篇儿就算翻过去了啊,回家不许再提,更不许翻旧帐找茬!”
“我不找茬,我只找你!”
“你忒无耻吧”
“……”轻哼一声,邢烈火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可是脸上却没有变得难看。
两个人就这么招蜂引蝶的斗着晃荡进了妇科。
按时间推算,这会儿舒爽要做手术也该检查完了吧,一进妇科……
这个……
嘿,还真如火哥说的那样,来来去去的都是女医生或女兵,就连其它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当然那些陪着老婆和女朋友来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
为啥
有火哥这样气宇轩昂的部队干部往里一站,那气势,那气场,那气压之下,那些男的全伪娘了!绿军装,二毛四的肩章外加一幅嚣张的大墨镜,多打眼儿啊,直接将妇女同胞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老实说,邢爷这样出色的男人走在视线焦点的集中处,真是世间少见的男色风景线啊,好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翘真有一种要被抢男人的感觉,没好气地拉扯他。
“喂,低调点,没见都在瞧你啊”
“酸了”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他倒一脸的无所谓,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像极了一个巡视病房的领导。
“去去!”
他那自恋的样子,让连翘恨不得抽他。
算了,由着他悶骚去,找爽妞儿要紧!
可是两个人转了一圈儿,除了火哥不被人无限臆淫之外,没见到卫燎和舒爽的影子。
检查室没人。
化验室没人。
b超室没人。
手术室也没人。
这两个东西究竟跑哪去了
她拉着火哥就往楼道走,里面太嘈杂了,说话声儿都听不见,刚走到楼道口准备掏手机给舒爽来一个,却下意识的站住了……
楼道里,俨然是斗鸡一样互相贬损的一男一女,可不正是找寻不着的卫燎和舒爽么
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卫燎勾着嘲讽的唇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舒爽:“妹妹,你说说你丢不丢人还怀孕呢,还想讹诈小爷呢……结果咋样”
关于这事儿,舒爽也很怨怼,哪知道是内心泌失调她怎么就感觉像是怀上了呢确实是她没弄清楚,说起话来底气也就不太足。
“我哪知道反正和你办了那事儿后,我大姨妈就没来过,自然以为怀上了!”
“别别,千万别这么说……像你们那个行当,上过床的爷们儿你记得谁啊别逮着一个就乱咬!”眨了眨眼,卫燎笑得特别不是个东西。
“恶心!你以为谁稀罕你多长一条腿还是咋的”
揉了一下刚才被她掐得生痛的胳膊,卫燎抢白着说道:“没多长,不过小爷的第三条腿比别人中用一点,别说你没爽到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俩人在这儿讨论这么重要的人生课题。
佩服,真心让人佩服——
连翘那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悠着,实在憋不住了,嘿嘿笑了两声儿,将自己看热闹不买票的贱样儿给展现得淋漓尽致,还顺便把听墙角也面无表情的火阎王给出卖了。
“啊……”
“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
舒爽和卫燎同时惊悚地转过头来,看着一冷一热杵在一边儿却特别登对儿的男女,然后,再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黑线儿直冒额头,乌鸦呱呱直叫唤,骨碌碌的毛刺儿都滚完了!
这场面又尴尬又有点傻,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儿,然后华丽丽的囧了。
“连,连子,你来了……”舒爽不自在的理了理裙子,顾不上跟那个讨人厌的花心萝卜逗嘴了,几步过来就到了连翘跟前儿。
看着她急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连翘直摇头。
暗忖着这爽妞儿看来中毒太深了,跟卫大队长吵个架也能吵成这副德性。
还没等她接话呢,哪料,向来不管这些娘们儿闲事的火阎王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朋友”
连翘诧异地转眸,却见他满眼的寒意,线条完美的唇角冷冷地上扬着。
对视,衡量。
他镇定自若地杵着,可那股子不可一切的气势让连翘又来了气儿,狐朋狗友也是友不是
“对啊,我朋友,咋啦”
“介绍一下。”邢烈火的样子一本正经,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燎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一串串,可绝对不会乱搞良家妇女。
同样是男人,他当然了解男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虽然他不赞成却也从来不明确反对手下的弟兄找女人,花钱办事儿,促进内需,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情我愿的事儿谁也拦不着。
那么,他小媳妇儿这个朋友的职业就值得商榷,而她跟这种职业的女人来往过密,就更得让他考量。
这逻辑有点儿强盗,却相当符合邢爷的性格,别人的事儿他管不着,可事关他媳妇儿就不得不管。
他语气的冷漠和不悦,连翘哪能听不出来
一拧秀眉,眉间瞬间就染了一层阴郁,心里腹诽地暗骂着这大爷看谁都不爽,又不得不介绍——
“我朋友,军报实习记者……舒爽,这个我家用的领导,邢烈火同志……那位卫大队长,卫燎。”
不是她虚荣和看不起,爽妞儿现在确实是实习记者,而且卫燎还在那儿,她总不能说这位曾经是帝宫的老丶鸨吧
舒爽!
她就是舒爽!
邢烈火唇角一抽,没有反应,而卫燎则哈哈大笑起来。
今儿上午在办公室那个头版头条,那篇写成了悼文的表彰报道就是出自她手了。
“你好,我是连子的死党兼闺密,舒爽!”
为了姐妹儿的形象,舒爽将对着卫燎时那副假笑收起来了,得体又雅致地对着火锅笑了笑。
那神情那动作,举手投足绝对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让连翘都觉着这家伙没去念表演真是浪费了人才,做老丶鸨子的时候那风騷劲儿刻画得入木三分,这会她做记者了,竟也能将那份儿漂亮温婉和优雅大气学得像模像样儿的。
可是……
就在舒爽那白葱般的五指伸出去时,邢烈火只是点了点,便没有伸手回握。
舒爽窘迫了!
握手,这是基本礼仪吧
连子找的这都什么男人啊
呃,她尴尬不已地缩回手来,却听到旁边姓卫那个臭男人笑得讽刺不已。
不要脸!这家伙真不要脸了!
很没面子还被他嘲笑,怒从中来的舒爽不客气地瞪向卫燎,语气十分尖锐。
“好笑么笑什么笑”
“没,我笑刚才跑过去一只老鼠,吱吱直叫唤!”
卫燎摊摊手,耸耸肩。
见她在老大面前吃了瘪,他那小心思愉快得都快不行了,唇角噙着得意的笑,双手插在裤兜里,要不是穿的是军装,怎么看怎么无聊,无赖,外加无耻八级——
暗暗咬牙,舒爽看着卫燎那双妖孽的桃花眼儿,火儿都快狂飙出来了。
四个人。
两男两女,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社会地位,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可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却谱成了一曲曲同样的爱之恋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时此刻,那两个针锋相对的男女将气氛弄得煞气横溢,阴风阵阵,眼看一场就得引发一场战争了。
幸好,还有邢爷这枚定海神针在,他拧了拧眉,冷冷的视线慢悠悠地扫视着众人,一句话就定了乾坤——
“散了吧,明儿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饭!”
女人喜欢逛街,百逛不厌,男人酷爱看球,兴趣盎然,这似乎已经成了大多数人都认可的生活定律了。
连翘也不能免俗,她跟全天下的女孩子一样,也喜欢逛街,也喜欢看漂亮的衣服。
正如这会儿,她挽着爽妞儿的胳膊走在微风习习的风华路,那感觉就像刚从牢里出来放风的人儿——多舒坦啊!
风华路绝对是个消女人魂儿的好地方,这条号称百年金街的商业中心,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据说,根据相关的历史资料考证,这里的商贸经济可以追溯到军阀时期。
品味,时尚。
今儿从医院出来,爽妞儿死活拉着她去逛街,大眼一瞪说她的青春都束缚在军装之下了,再不打扮,青春没了想穿都没得穿了……
这不打击人么
她本来以为火阎王是死活都不会同意的,哪知道不等她将话说完,领导同志大手一挥,很爽快,很深明大义的就答应了,临走前,还塞了一张据说可以无限刷的银行卡给她……
在爽妞惊爆的视线注视下,她那点儿小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花男人的钱,吃公家的饭,买自个儿的衣服,用不用这么幸福啊
真是赚翻了!
话又说回来,她有几个月没出来逛过街,没有感受过社会物质文明发展带来的乐趣儿了
缓缓行走在汇集了众多品牌的各类专卖店,感觉真是就特么不一样,风景还是这边儿独好。
“连子,这儿,这儿,快,去看看……”
舒爽扯着嗓子拉着她就往一家正在打折的服饰店儿,这件儿比划比划,那件儿摸摸拍拍,两个妞儿的性子都差不多,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互相调侃着,逛得特别带劲儿。
“爽妞儿,求你了,别这么毛躁成不小心嫁不出去……”
“咳!我这叫童真,童真懂不懂”
“好吧,我承认,你永远12岁。”
“明明就是18岁!哪像你,都快成黄脸婆了——”横着眉毛,舒爽扬着眉毛笑。
挥了挥拳头,连翘作势要收拾她。
“讨打呢吧”
“连子,你有暴力倾向是不哎喂,跟你家老公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打来着,谁输了谁被压”
“滚,祝你一辈子被压!”
这话,不是戳连翘同志的痛处么
总被压,啥时候压回来
俩人沿着风华路笑着闹着逛着,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这么一唠嗑,猛地想到自从上次海鲜酒楼后就没见过佟大少了。
中间就通过一个电话,听说这小警察升职了,做了一个啥科长,臭屁得不行。
两个妞儿这么一合计,决定趁这个时间去瞧瞧唯一的异性哥们儿,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决定来个突击检查,最好能在家里翻到一两个妞儿……
连翘自己开着车挺方便,没费什么事儿就载着爽妞儿一路高歌的杀进了佟大少的私宅。
这宅子是佟加维参加工作时父母送他的礼物,一套花园小洋房倒是挺有个性,一应装修和家俱家电就没有一件儿是低调的,一个人住极尽浪费。
咳,那时候刚弄好应邀来看过这房子后,把连翘那个吓得啊,丫的太奢侈了。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个儿的狐朋狗友里,竟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富二代。
不过后来,在看到火阎王的景里之后,才深深的知道了什么叫着奢侈,什么天上人间,什么叫着不要脸——
咳,闲篇儿不扯了。
停车,上门,按门铃。
三步曲完成之后,开门儿的佟大少却拧紧了眉头,似乎不太高兴她俩的突然造访。
“你们什么来了”
这话说得,连翘斜睨着他,笑眯眯地问,“诶,干嘛啊,难不成你家有啥见不得人的……不是娶了个潘金莲藏着呢”
噗哧一声儿——
听了这话,舒爽很没形象的喷了,还是连子够嘴毒!
娶了个潘金莲,那佟大少不就是武大郎了么
不管,不顾,两个人推往就要往里走……
“喂!”
轻咳了两声,佟加维急得有些脸红脖子粗,堵住门儿不让进,“走吧,外面咱找个地儿坐坐!”
靠!有这么待客的么
“人都到家门口了不让进,上哪儿坐坐”
俗话说,有妖必有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俩笑闹着正准备合力擒佟少,突然听到有人在佟少的背后喊了一声‘哥哥’,定神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在这儿,跟佟大少住在一起
唤哥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海鲜酒楼蓬莱阁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一身儿干净的衣服让她整个变了样。
这时候,老太太大概是瞧到了连翘,憨憨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二个字儿,一脸欢天喜地的笑容,开心地快步过来拉住她的手,张口就叫:“妈妈——”
汗,老太太还认得她呢
这称呼,真尴尬!
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儿,应该过得不错,不过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中原委,只能拿眼睛去看挠着头窘迫不已的佟加维。
“大少爷,这咋回事儿”
“啥事儿没什么啊,这不是觉着挺有缘份么,本少爷坏事做多了,偶尔做件好事有啥奇怪啊”
佟加难避重就轻地事情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如何找到她,如何给她治病,又不放心安置在外面儿,索性就弄到这私宅里来了。
不过他绝口不提,是自己不忍心看到某个女人眼底的失望,伤心和难过才做这些的,那天在海鲜酒楼,看到她那种对人情冷暖无奈的小模样儿,心很抽!
自做多情也罢,傻逼可笑也罢,原本他是准备将这老太太治好了再给她一个惊喜的,哪料到她会突然蹦达过来了——
听完他的话,翘妹儿由衷的感动了,看他的眼神儿都带着敬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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