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话一出口,季恪简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惊诧,似乎太熟稔了。
在宋家住了小半月,他和宋嘉禾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私下更是没有交集。唯一那次算得上亲密的拥抱,更像是小姑娘伤心之下的失态。
其实那天失态的不仅只有她,自己也失常了。那种情况下,自己原该避开也能避开,可他鬼使神差的把人给接住了。
对于自己的反常,思来想去,季恪简只能归咎于她生得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事物难免让人更怜惜一些,自己亦不能免俗。
事后面对宋子谏拐弯抹角试探,季恪简也委婉表了态。
他承认宋嘉禾是难得一见的殊色,性子也可爱,可在他看来和宋嘉卉一样,都只是表妹罢了!区别就是前者更讨人喜欢些。
随后季恪简就发现,他再没有见过宋嘉禾,以前还偶尔能在请安时撞见一两回,而现在这个偶尔也没了。
这样的巧合显然是有意为之,宋家长辈不想他和宋嘉禾碰面。
季恪简能理解宋家长辈的一番苦心,其实他也看出来了,宋嘉禾对他颇有好感。虽然小姑娘极力想掩藏,然而她那点道行在他们眼里形同于无。
对此季恪简也愿意配合,这个年纪的姑娘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过一阵也就淡了。再过几年,遇上情投意合的小子,兴许都记不得还有他这么一号人。
可眼下,他做的事儿与他说的话背道而驰,季恪简都能察觉到来自身旁宋子谏的冷眼,季恪简突然笑了下,真有意思!
“二哥,季表哥。”宋嘉禾与宋嘉淇朝走来的两人福了福身。
宋子谏和季恪简还礼。
“两位表妹下了多少的注”季恪简含笑问道。宋嘉禾面带微笑,矜持的站在那儿,她还没有走出那一扑的阴影,尤其是在宋子谏面前。这两个人走在一块儿,她很难控制自己不回想起那丢人的一幕,简直是一生洗漱
不去的黑点。
见她不说话,宋嘉淇也没有多想,一五一十道:“我下了三百两,六姐比我有钱,押了整整五百两。”她还伸出了手掌比划了下。
季恪简看一眼笑得十分端庄的宋嘉禾:“那你们压了什么”
宋嘉淇便如此一说,越说越来劲,还让两人评评理:“我觉得六姐太冒险了,二哥季表哥,你说是不是”
季恪简笑而不语。
宋子谏也不出声。宋嘉淇扁了扁嘴,她也是傻了,怎么能问的这么直白呢,于是她曲线追问:“二哥,季表哥,你们下注了吗”看他们压的是什么,就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啦,宋嘉淇觉得自
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季恪简含笑摇头,他这身份还是莫要掺和的好,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曲解。
而宋子谏对这种事从来都不感兴趣。
“那二哥季表哥觉得最后胜负会是什么样”宋嘉淇不死心,她迫切的想要拉一个人来赞同她,然后让宋嘉禾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盲目自大。
宋子谏道:“我对王世子并无了解,不敢妄下断言。”
宋嘉淇眼巴巴的去看季恪简:“季表哥呢”
季恪简微微一笑:“魏将军大获全胜,神算子不是金口玉言了么”
“她胡诌的哪能当真啊,季表哥,你还真信”长得那么聪明,怎么这么好骗,她都不信六姐的鬼话。
宋嘉禾轻轻一咳,严肃脸:“我这是对三表哥的本事满怀信心。”说着还对宋嘉淇眨了眨眼。
“有信心,也不能像你这样盲目呀。我觉得两局连胜这可能性不大!”宋嘉淇认真道,虽然她也想三表哥把那讨人厌的王培吉打得落花流水,可做人得脚踏实地呀。
宋嘉禾糟心的看她一眼,一点默契都没有。
宋嘉淇被她看的奇怪,心头忽然涌出不祥的预感,还不及细想就听宋嘉禾脆生生道:“三表哥!”说着还屈了屈膝。
宋嘉淇不敢置信,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可宋子谏与季恪简的反应让她这点侥幸之心都没了,她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心中还在不停祈祷六姐诈她。
几丈外,魏阙不疾不徐的朝着他们走来走来。
此时此刻宋嘉淇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距离他应该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吧。
宋嘉禾同情的看着傻眼了的妹妹,都提醒她了,这丫头还说的那么大声。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瞧瞧这小脸尴尬的,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好了。
跟着魏阙一道来的娄金,绕有兴致的看一眼脸都僵住的宋嘉淇,宋嘉淇被他看得心慌气短,内心尖叫,她真不是在三表哥说坏话啊。互相见过礼,宋嘉禾瞧着宋嘉淇都快僵硬成石头了,到底不忍,笑盈盈开口:“三表哥,我和八妹把所有私房钱都拿出来压你赢了,你可一定要赢啊,要不我俩可要成穷光
蛋了。”
宋嘉淇连忙强调:“三表哥,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盼着你赢的啊,那些细节什么就不用管了。
魏阙唇畔勾列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定不负所望!”
季恪简目光微动,不管是神态还是语气,宋嘉禾都颇为自在,然而魏阙可不是什么平易近人之辈。
若有所思间,季恪简抬眸就见魏阙看着他,季恪简抬手一拱:“祝魏将军待会儿得胜而归。”
“借季世子吉言。”魏阙目光落在他脸上,抬手还礼。
季恪简对他笑了笑。
略说几句,魏阙、季恪简和宋子谏都走了。
外人一走,宋嘉淇就扑到宋嘉禾身上,埋在她肩头啊啊啊一通低叫,可怜兮兮:“六姐,三表哥听到没有”
“你觉得呢”宋嘉禾反问。
宋嘉淇顿时一脸的生无可恋。
宋嘉禾忍俊不禁,摸摸她的脑袋:“多大点事儿,三表哥哪有这么小心眼。”
理是这个理,可问题是尴尬啊!宋嘉淇将脑袋搁在她肩窝里,哼哼唧唧。
宋嘉禾好一通顺毛撸,总算是哄得她放下这事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姐妹俩便携手去校场。下午的比赛安排在场地更为开阔的校场,那儿一应器械俱全,更适合武斗。校场上人头攒动,观众比上午还要多。魏闳输给了王培吉,委实出人意料。参加这次寿宴的,大半是武都人士,觉得魏闳得胜简直就是三根手指头捏螺蛳,十拿九稳的事
,万不想王培吉是匹黑马。这下子不少原本对比赛没兴趣的人也跑来凑热闹了。
便是梁太妃也坐不住,亲自过来了。老人家的目光魏闳脸上饶了饶,末了转头看向魏阙,温声叮嘱:“阿阙,保持寻常心,别太在乎得失了。”
魏闳已经输了,要是魏阙再输了,魏家不只要赔上一个孙女,还得赔上脸面。
梁太妃轻轻转着手腕上的佛珠,真是让人头疼。不由得看了一眼难掩紧张之色的魏歆瑶,又心疼起孙女儿,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非她所愿。
察觉到来自祖母的视线,魏歆瑶心头微微一紧,眼皮轻轻一颤后,抬眸望过去,对上梁太妃温和安慰的目光,魏歆瑶心神一松,肩膀轻轻放松开。
魏歆瑶又忍不住去看上首的梁王妃,母妃捧着茶杯,神情看起来颇为风平浪静。不过只是看起来,魏歆瑶目光下落几分,定格在梁王妃紧绷的手指上。
梁王妃不自觉的握紧了青花瓷茶杯,看着魏阙向梁太妃恭声应是,他神色平静,目光从容。
看起来十分可靠,梁王妃的心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这场比赛,输不得,可赢了似乎也不全是好事。
在魏家人各异的心思中,第一场箭术比试正式开始。规则是将穿了铠甲的稻草人固定在飞奔的马背上,以中箭之处的要害程度以及多寡平平定胜负。
抽签之后,由王培吉率先上场。
只见那驮着假人的战马挨了一鞭后绕着靶场飞奔起来。王培吉弯弓搭箭瞄准的动作一气呵成,在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箭已经离弦而去,直刺假人眼窝,与头盔发出碰撞之声的同时,假人也在冲击下从马上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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