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四十一章武学(五)(1/2)
入月间,承恩湖畔彻底的成为了一处大工地,以工部匠作为首,数十民役,还有数百人的蜀人囚俘,几百人在这里挥汗如雨的劳作,将刚建成不足两三年的武学拆的七零八落。
说起来,两年的蜀中战事虽让巴山蜀水间腥风血雨,元气大伤,但对于大秦来说,却凭空多出了数十万人的囚役,使民间百姓的劳役骤减,日子比往年可是轻松的多了。
这些囚役也很是好用,比之民役,省下不少钱粮不说,还可以随意差遣,不用顾及其他,当然,怠工的,逃跑的,反抗的也弄出了不少麻烦,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这些囚役用起来更加的顺手,起码,出现些许的伤亡,就根本不算什么,不像民役那般麻烦。
尤其是随着这些囚役越来越多,许多以前不曾料想到的事情也显露了出来,比如说许多地方,出了私下买卖人口的龌龊事儿,当然,这样的事以前也是有的,属于屡禁不绝的痼疾,只不过现在随着蜀中囚役的增多,一些人贩子将目光转到了囚役的身上罢了,而且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其中多数根本不是什么官商勾结,而是囚役自己乐意,偷偷的与人私逃,毕竟,为人仆役,总比这么整日里拼死拼活的干活强吧
其他的麻烦还有许多,这里便不一一列举了,反正情形渐渐开始混乱,其实万事皆是如此有了牟开头,就总会发展出许多的枝节出来,并不稀奇。
不过这么一来,却是迫使大秦朝廷有了颇多关注,而朝廷之上,也从来不乏聪明绝顶之人,见此情形,有那户部小官便对上官道了几句,任由事生终成乱局,不若编订明律,尽自约束,以为垂范,今观其事,于国于民大善焉,可为成例再有犯律法者刑罚可酌情略减,使之劳役,刺配之制,费时耗力,也可如此行之,云云。。。。。。。。。
俨然一篇以役代刑的大文章,那上官琢磨了一下,估计是觉着自己人微言轻终是不了了之了,但一次酒醉之后,却是说与友人,那友人颇为开明,又多次说与旁人接着,便渐渐传扬了开来。
若是太平天下,便也罢了,毕竟大家伙儿无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抱残守缺,事事皆拿祖宗成法出来说事事实上不过是不愿夹掉安然享乐的太平日子罢了,但如今却是不同,大秦战乱频仍律法时有变更,大家不怕做事就怕巢覆舟倾之祸的时节,一些变草的阻力也就微乎其微了。
于是,一些御史台的人在听闻此议之后,便上了心,也没多费事,有人上书,中书具本上奏,之后明诏下来,令翰林院协刑部一同编订细则,一番程序走下来,波澜不惊间,大秦律上就多了几条,于是乎,自汉唐以来,最明确的“刑役法”,诞生了,之后大秦治下各个府县陆续便多出了许多役营,有整修河道的,有平整道路的,有开荒以资官仓的,也是开山挖矿的等等等等。
不数年间,就成了民役之外,最重要的徭役方式,随着大秦征战连连,这种囚役的队伍也在慢慢扩大,到得顶峰之时,怕不有百万众的囚役在大秦各处劳作,而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封建帝制之下,最残酷的法律的律法条文,却是在大秦之后的历朝历代都承袭了下来,其中屡有变更,但根本上却还是一样,那就是刑役与民役共存,尤其在战时,刑役更是彻底的占据了优势。
这些都是后话,刑役的优劣先不去提,反正,此时大秦的官员们几乎在无意识间,便立下了对后世战争影响巨大的律法,改变的是许许多多战俘的命运,也改变了后世许多战争的结果,使失败者再不是非死即降两个选择,当刑役发展到最极端的时候,一个活着的俘虏甚至要比十个敌人的首级还要来的值钱的多。
当然,在这个时候,大秦的官员们还只是就事论事,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稍稍有些别的延伸,即便是看到了战俘的好处,年也断没有想的那般长远,而那提出此议的户部张姓小官儿却是得了上官的赏识,很快晋升为七品承文郎,终于正正式式的一步踏入了官场。
从大秦景兴四年开始,许多东西都在变,甚至景帝陛下有了改元的意思,不过却为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所阻,而李圃担心的只有一个,朝廷上下如今已有些不堪重负了,从中书到六部,皆是一片忙乱的景象,若再行改元之事,只能是乱上加乱。
当然,话不会说的如此直白,引经据典的劝谏的结果就是,景帝陛下明智的打消了现在改元年号的念头。
不过,欲行之事为人所阻,再英明的皇帝的也会有些郁闷,就在心绪不佳之时,却是想起了许多时候未曾出现在朝会上面的心腹之人来了,那人说话有些时候虽并不好听,但在景帝心里,其人忠心却是朝中独一无二的,当然,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其 中缘故却有许多,最重要的就是那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从来不会如旁人般,将真正的用意掩饰在一大套的虚词当中,让你分不清吧辨不明的。
说要领兵入蜀,便上了平蜀七策,说要接掌武学,之后桩桩件件,就都冲着武学去了,据说只在中郎将衙门见了几个指挥使之后,就再没到中郎将衙门视事过,之后派人各部的跑,要人要钱从不手软,值此时节,很是让人头疼了一番。
而对于朝廷发生的一件件大事,也好似充耳不闻,朝会上见不到其人的影子,也不回府,据说就泡在了武学那里”一副要大兴土木的样芋,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试想一下,一个朝廷三品羽林中郎将,却一门心思的想要办学,即便是之前有了足够的铺垫,也让景帝心里觉着其人太过不务正业了,相比,若是。。。。。。。。。若是朝着京军兵权使劲儿”却还让人觉着有那么几分合情合理。。。。。。。。。。。。。。
于是,当李圃带着几个中书重臣躬身退去,景帝却未再叫人进来议事,而是命人去召了个内衙的主事过来,劈头就问,“你可知羽林中郎将赵柱国现在何处,在干些什么”
“回禀陛下”大将军如今常驻于国武监”等闲不会回转京师,之前派人去瞧过,武学原有屋宅,已拆的差不多了,大将军正督促人重新搭建,奴婢派去的人也问过,恐怕还需明春,才能瞧出个模样来的。”,“朕。。。。。。。。
赵。。朕听说”再过几日,赵柱国不是要成亲的吗上次成亲闹的沸沸扬扬,这次怎么。。。。。。。就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太过厚此薄彼了吧”
事郡主事低垂着头,心里砰砰直跳,脸上肌肉也抽动了几下”这个。。。。。。。这个好像得去问赵大将军本人吧咱们内衙只管刺探消息,哪里还能管得到大将军的家事同一个婆娘生的儿子还得分个长幼轻重出来,何况是娶到家中的女人了
的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可是半点不敢露出来,只是垂首跪在那里,这话头他可不敢接”赵大将军哪里是他这个身份能轻易置喙的
出景帝李玄谨也觉出了这话颇为有失威严,皇帝关注臣子的婚姻大事,一次那叫恩宠”再多便有不妥了,即便是皇子选妃”皇帝老子也眸不会一个个看过去,事事亲问,何况是臣子了,所谓过犹不及,便是这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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