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死护主(2/2)
萧隐城回头望了死谷一眼,泪光隐显,但依然翻身上了马背,问道:“不知公子住在何处”
“哦,我嘛,不远。如果你要去的话,不妨今晚便在我们村里住下!”凌通应道,说着一夹马腹向村中奔去。
“公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萧隐城策马突然问道。
凌通马速稍缓,一愣,反问道:“不知道老爷子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老朽在这里便先谢谢公子好心了!”萧隐城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小女孩,接着道,“这是老朽的侄孙女萧灵,本想来见识一下北国的风土人情,可是此刻却让她跟着我受到敌人的追杀,担惊受怕,我想请公子代我将之照顾一下。待老朽事毕后,便立刻回头来接她,不知公子可有为难之处”
“我”凌通一指自己的鼻尖,有些怀疑地反问道。
“叔公,你不要灵儿了灵儿不怕危险!”那小女孩差点没急得哭出来。
凌通和杨鸿之不由得都瞪大眼睛望了望萧灵,又望了望萧隐城,只感到有些极不可思议。
“灵儿,叔公知道你不怕危险,但前面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埋伏,有你在身边,叔公怎么会放得下心呢而且,叔公又不能分神照顾你,只是想你在这里等一段日子,过些时日,叔公自然会派人来接你的!”萧隐城道。
萧灵眼眶中泪水直打转,但却没有哭出来。
凌通插口道:“是呀,这些坏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既然此地有埋伏,那后面也许还有很多的埋伏,你叔公要照顾你,便会给了那些坏人有机可乘。那时候,你和你叔公两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岂不更坏”
“灵儿,听话哦。”萧隐城道。
“先到我们村里去再说吧!”凌通向马后抽了一鞭道。
郑王府。
昌义之的脸上有些得色,淡漠地望着窗外,道:“这次是志在必得,绝不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若是让靖康王所得,那么王爷便只能放下心思!”
“平北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王的心思难道你还会不明白吗”
说话的正是郑王萧百年,他手中轻捧着一杯清香扑鼻的龙井。
昌义之淡淡地一笑,道:“下官的确是有个想法,只不知王爷想不想冒这个险”
萧百年讶然地望了他一眼,向身后的几名侍女打了个眼色,那几名侍女极为知趣地退了出去。
“侯爷不妨说来听听。”萧百年淡淡地道。
昌义之神色霎时变得无比深沉,道:“下官想将计就计,再来个偷梁换柱,不知道王爷以为如何”
萧百年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厉芒,急切地道:“侯爷何不说清楚些,何为将计就计何为偷梁换柱”
“下官想,咱们若是能够截下靖康王的书信,用我们的使臣送到刘家,而我们也同样来办上一场热热闹闹的婚事,而这对象依然是刘家的千金,这岂不是将计就计。而那本《长生诀》,则定会与刘家的小姐一起,可却不是给靖康王,却是送给王爷你!你说这样是不是很有趣呢”昌义之的脸上微显得意之色地道。
萧百年淡淡地一笑,道:“刘家可是大家族,他们会把女儿随随便便就这么嫁出去吗他难道不会派人前来我南朝相会”
“哈哈,这些应是极为简单之事,我们大可买通靖康王府中的人,在半途之中拦住他们的使者。这之中,我们只要稍稍动一动脑子便可以摆平,更何况北女南嫁,刘家又怎敢大张旗鼓地嫁女呢北朝的人岂不会说那是动摇民心、心存反叛谅刘家也没这个胆子!而我们又大可让这样一批送亲和迎亲的队伍在半途中消失,到时刘家只会将账算在靖康王的头上,而王爷却安安稳稳地捧着《长生诀》,说不定还能人宝双收呢!”昌义之邪笑道。
“要是靖康王察觉那又要如何呢”萧百年疑问道。
“王爷何必太过忧虑,只要我们让他们失踪得干净利落,又怎会出什么纰漏呢更何况,不冒风险如何能成就大事我们大可派出大军在魏梁交界之处大做文章,到时即使他们知道出了问题,也只会疑神疑鬼,又怎会想到王爷你呢再有,靖康王根本不敢把事情闹大,若事情闹大了,让皇上知道后,《长生诀》他也不可能再据为私有,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你说,这岂不是志在必得吗”昌义之捋须淡笑道。
“照侯爷如此推算,的确是志在必得,但我们怎么知道刘家一定会将《长生诀》混在嫁妆中送出呢”萧百年反问道。
“这已是我们唯一的路了,若是《长生诀》不是放在嫁妆之中,我们便是无论怎样也没有用。因为,我们势力生在南方,不可能倾巢赴北深入刘府,硬抢硬夺,那样,《长生诀》永远也不可能属于王爷,所以我们必须赌,哪怕我们明知可能会输,仍要赌上一把。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一切只是对于刘家来说!”昌义之提醒道。
萧百年淡淡地吸了一口气,道:“的确,对于刘家来说,只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们也只能赌上一赌了,可《长生诀》真的这么有用吗”
昌义之也吸了一口气,道:“这一点谁也不太清楚,只听说这是一本极为难懂的奇书,上面所载的是一种不易译出的文字。是以,以刘家的力量仍无法悟出其中奥秘。而靖康王当年曾身入魏朝与刘家相交,更有约在先,是以刘家很可能会将这部《长生诀》作为嫁妆,他们既悟不出,不如交由别人去参悟。这是通过刘家内部得到的消息!”
“是呀,传说这部书为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篆刻写而成,全书共有七千四百种字形,被破译而出的不过小半。却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只要本王得此书,立刻请来天下最好的学者,聚数百人的脑力定要将之破译!”萧百年目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地道。
“下官也听到这个传闻,此部《长生诀》乃道家第一奇书,因为靖康王是道教中人,所以下官认为刘家会将此书南送,到时候如能成功,拿来一观便知!”昌义之附和道。
“如此说来也有道理,那侯爷认为应该怎样才能够将事情顺利地进行呢”萧百年询问道。
“这个,必须要有一个具体的计划和方案,才能够保得万一。一切都需要好好安排,不然,将会一步失算落空!”昌义之悠然道。
萧百年淡淡地打量了昌义之一眼,笑道:“看侯爷的样子,似乎已成竹在胸,不如此事便由侯爷你亲手打理如何”
“既然王爷如此说,下官也不必客气,这件事情我想一定能够办妥!”昌义之自信地道。
“如此一来,自是再好不过了,若有什么用得上本王的地方,但说无妨。大家一起将问题解决,成功与否,本王今后都不会亏待你的!”萧百年嘿嘿一笑道。
“下官自然明白,现在便先行告退了!”昌义之深沉地道。
北部捷报频传,孝明帝早早地便上得朝来,这可能是他有史以来,对于朝政最勤的一次。此因北方告捷,破六韩拔陵的属下猛将赵天武战死,而鲜于修礼投魏,几可肯定破六韩拔陵的大势已去,只不过是近日之事而已。朝中却为如何安置降军,如何处理难民的事而操心,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阿那壤的残暴,柔然军的疯狂,北部六镇中,只要他们所到之处,必是焦土一片,柔然人天生便带有攻击和掠杀破坏的野性。北方六镇的百姓,不管是不是起义军,都会遭到他们无情的攻击,因此难民人数已比义军还要多,目前破六韩拔陵的降军已达七八万之众,面对如此多的降军已够费一番脑子了。
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眉头紧锁,似在考虑如何安置这一些人马。
孝明帝神情却显得极为委顿,似乎昨夜通宵未眠一般,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众爱卿有何看法不妨说出来,现在大家必须就这些问题想出一个对策,若大家都这样不说话,朕不如回后宫歇息去算了!”
众臣一呆,心中大为愕然,但知道皇上今日能这么早就上朝已经是极不简单,而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并不为奇。只是有少数几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咸阳刺史卢元聿站了出来,沉声道:“臣有本要奏!”
孝明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道:“卢爱卿有何事要奏呀”
“臣所奏之事乃是歧州告急,逆贼莫折大提之子莫折念生自称天子,再次破掉数座城池,直逼歧州,歧州告危,还请皇上派兵支援!”卢元聿禀道。
孝明帝一听又是战败的消息,不由得微恼,斥道:“朕今日不想听不好的消息。今日谈论的是要如何安顿难民和降军之事,卢爱卿你请退下吧!”
“皇上,军破如山倒,小患不防将酿大乱呀,皇上!”卢元聿急声道,声音微微颤抖,却仍未退下。
“卢爱卿是在诅骂我军,说我军一定会败吗”孝明帝冷冷地问道。
卢元聿惊得冷汗直出,骇然跪倒,颤声道:“臣不敢,臣绝无此意,皇上请明鉴呀!”
“是呀,皇上,卢大人也只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一时急得糊涂了,才会语无伦次,还请皇上开恩!”李崇也上前解说道。
孝明帝望了望两人,淡淡地道:“都起来吧,朕也知道卢爱卿是忠心为国,退到一旁去吧,今日只谈安排义军之事!”
“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卢元聿感激地向李崇望了一眼,大声谢恩,心悸地退至一旁。
在朝中,还没有人敢太过得罪卢元聿,谁不知道范阳卢家一门三位公子,极得天子之宠。卢道裕得孝文帝所赐乐浪长公主,卢道虔得孝文帝所赐济南长公主,而卢元聿得孝文帝所赐义阳长公主。而义阳长公主算起来乃是孝明帝元诩之姑姑,谁要是得罪了卢元聿,不仅是得罪一方刺史,更得罪了几位公主,也便是得罪了皇上和几位亲王,所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那只会自讨苦吃。
“李爱卿可有什么办法或是什么好主意”孝明帝淡淡地问道。
“微臣认为,这帮起义军,我们必须分散开来,否则,他们人数太众,只怕又会是一个祸患,若是他们不乱倒好,可是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尽可能减少他们对朝廷的威胁!”李崇淡淡地道。
“李爱卿所言有理,众卿家可还有何建议,不妨说出来!”孝明帝微微点点头道。
“皇上,微臣倒不这么认为!”尔朱天光大步跨出来,沉声道。
“哦,尔朱爱卿又有何见解呢”孝明帝眼中神光一震,稍稍打起一些精神来问道。
“微臣看来,这股降军的确是一批不可忽视的力量,我们这一刻要花上许多精力去安置他们,不若将之整编成组,分散开来插入各所军营之中,以这些人去与其他各路起义军拼命,一来可以减少我们为安置他们所费的力气,二来可振自己的军容,助强我们的实力。这样又给其他几路义军造成了压力,岂不是一举多得”尔朱天光微感得意地道。
孝明帝不由得一愣。
上党王无天穆也出来应声道:“尔朱大将军所说的确有理,我们这样一来的确军容更大,而这批起义军降兵都是在沙场之中出生入死过的人,打仗也更有经验,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两位爱卿所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一来,的确是大振我军的阵容!”孝明帝点头赞许道。
“皇上,微臣觉得不妥!”李崇又奏道。
“李爱卿觉得有何不妥呢”孝明帝问道。
“这群降军其心未定,且因是降军,在气势、斗志方面定然很弱,而这群人当中定有许多人厌战之情绪极重,编入军中之后,难出全力,只会影响军心。这且不说,降军之所以降,便是乱后思定,虽然其中会有些深怀野心之人,且这些降军具有煽动性,但在他们仍未调整好心态的情况下,便将他们编入军中,定会适得其反。一个不好,他们会在军中起到破坏作用,而这一批降军若这么快便编入军中,会对后来的降军造成很大的压力,会让他们产生逃避的念头,定会有许多人进行逃窜,那样就会在日后造成四处流匪纷起的局面……”
“李大人多虑了,我们把降军分编成组,插入各营之中,他们的力量很小,根本不足以造成什么损伤!”尔朱天光打断李崇的话道。
“敢问尔朱将军,降军有八万人之众,就是每五十人为一组,也有一千六百组,而后更有很多降军。我们各军有多少营每营至少有一千人,就目前这八万人来说,我们便必须要有一百六十万的军队才能够容下。若是再有两万降军,我们岂不是要两百万军队才可以容下吗而朝中之军,何来两百万之众就是有一百五十万都不可能。若按每组一百人的大队计算,也至少有八百多队。每营只有千人之众,而有一百人不保险,可能靠不住的,若单只这一百人对一千人还好说!但就怕在正与敌人交锋之时,这一群人来个窝里反,那岂不是祸患无穷吗当然,这些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思反,但若是敌人用离间之计,更以内奸打入军中,挑起这一群心存怨言的人,那又会是怎样一个收场呢谁能够保证这些人不会再一次叛变,做内应打个折扣,这八万多人中若有一半人能被挑动,那么我们也会损失上四十多万的大军,这样岂不是因小而失大试问,谁能担当几十万大军失败的后果几十万大军失利,便会造成城池失守,更影响全军的士气、斗志,增添敌军的气焰,这是何等可怕之局呀!”李崇淡然分析道。
李崇如此一分析,倒的确把朝中所有人给镇住了,那一系列的数字也的确够惊人的。事实上他的话也并不是全都危言耸听,任谁也不能不仔细慎重地去考虑其后果。
“李大人之话不觉得过于偏激了吗只要我们将这些人编入营中之后,再派上自己的人打入其中,加以约束,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就被我们了若指掌吗何愁敌人可插入其中”无天穆冷冷地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脑子,若是我们派人对他们的行动看得太严,恐怕他们更会疑心生暗鬼,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他们发现我们对其不放心,只会让他们更有非议,思变之心会更增,我们的军势之强盛也不会在意这么几万之众。我们大可先让他们安居,再从中招兵,岂不比这样全篇一律的行为更有效吗虽然,这样一来要多费了些手脚,却绝对不是多余的!”李崇反驳道。
“几位爱卿所说都有理,这之中却有一些矛盾,不知哪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孝明帝打了个呵欠道。
“皇上,微臣有一个折中之法!”郑俨跨上前来道。
“郑爱卿又有何法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孝明帝高兴地问道。
郑俨悠然道:“微臣刚才听了几位大人的意见,觉得双方都没有错。只是有些小小的偏差,臣想,对这些降军,我们可以征求他们的意见,若他们愿意入军的话,我们不妨将他们收入营中,若他们有些不愿从军,也不用勉强,便送他们回乡为民好了。这样一来便显出皇上之龙恩浩荡,也给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一个发展的机会,这些起义军中有不少的人才,他们无非是想求得富贵、功名,我们这样给他们机会,他们定会感恩,也会尽力去立功创业,同时也可分散这些起义军的实力。厉害的人都加入军中,光靠那些盲流之类的人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知皇上和几位大人的意见如何呢”
“嗯,郑爱卿之话的确有理,就按郑爱卿所说去办,愿从军者从军,不愿从军者为民!”孝明帝赞道。
“皇上,虽然如此,但这些起义降军,仍不能不分散而置,否则依然会成为一个隐患呀!”李崇出言道。
“皇上,李大人所说甚是,这些起义降军的确应分散他们,任何地方,这几万人都可能出现乱子。一个不好,又会酿成叛乱可就麻烦了!”徐纥也出言道。
“就按李爱卿、徐爱卿和郑爱卿所奏,将那些起义降军分散于何地便由三位爱卿去想办法,朕现在要去后宫歇息了,今后若有降军依然按今日之法安排,不必朕亲自处理,退朝!”孝明帝急不可待地道。
卢元聿本想再奏,而孝明帝已叫退朝,只好跟着退了出去,心中却抹上了一层阴影。
凌通突然似有所觉,拖住马缰,刹住马势低声道:“大家小心,我感到似乎有点不对劲!”
杨鸿之与萧隐城不由得一呆,奇问道:“山还是山,路还是路,这有何不对呢”
“老爷子你不知,这条路很少有人来,虽然离我们村子只不过七八里山路,而最近因为闹流匪,我们不会在远离村子五里之外的地方狩猎,这条路就几乎是人迹已绝。而我从村子出来的时候特将一杆小松树横在路中,此刻,小松树却被推到崖下去了。”说着凌通一指那不过一丈多高的小山崖道。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株歪倒的小松树,可仍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单凭这一点便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这松树显然是人扔下山崖的,若是我们村中人根本没有必要,也不会这样做,这是我们村中的规矩!”凌通补充道。
“不错,若是我们村中人移开的,马匹过后,也定会将之放回原处,而这次却没有放好,应该不是我们村中人干的!”杨鸿之附和道。
“野兽更不可能这样做,这一定是人做的手脚。附近几个村中之人的脾性我都清楚,他们就是要移开,也不会将之扔远,顶多移到路旁,让出道路走过便行了。而这次小松树是被人扔下山崖的,山崖离这路边也有一丈多远,要抛下去需要用极大的力气,附近几个村之人不会有这份闲情。何况,他们大多几乎集于我们村子,流于村外的人极少。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大批外人进入了这个范围!”凌通说着跃下马背,向前缓走几步,脸色微变。
“凌公子,有什么不妥吗”萧隐城问道。
“这次真的不妙,有马进村了,而且好像有很多马匹!”凌通肯定地道。
杨鸿之和萧隐城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变了。
“你怎么知道”杨鸿之有些疑惑地问道。
“近几天,因为四处闹流匪,都说是北方流入的马贼,因此,我瞒着大家在各个路口重要的地方洒上了一些细灰,有的地方则拉上一些烂草,这些烂草在水中都泡过很长时间,快腐烂了,若是马蹄踩在上面应会留下一些蹄印。而早晨我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此地并没有蹄印,这一刻却显出被许多马匹踏过的痕迹。显然这些马也是刚刚踏进不久,蹄印才会这么清晰!”凌通微微有些变色道。
“肯定又是那几个狗贼追来了!”萧灵翘着小嘴道。
“不会,他们怎会这么快而且他们不应该如此清楚这条还算隐秘的山道呀,定是那群马贼从这里进村了!”杨鸿之猜测地道。
“我也这么认为,那我们快些回村吧!”凌通急忙道。
“但若是贼人仍没有进村,只是在这里埋伏等待机会,那我们岂不是很容易坠入他们所布的陷阱之中”萧隐城提醒道。
“也对,我们便从别的路进村,谅这些人也奈何不了我们!”凌通自信地道。说着迅速跃上马背,策马向来路退了回去。
几人都策马紧跟,刚刚走过一个山坳,凌通便一声低呼:“不好,那几个恶贼追来了!”
杨鸿之和萧隐城这时也已发现,那七名追兵向这边飞骑追来,众人没有想到这几人如此快速便找到了马匹,随即又追击了过来!
“我们快走!”凌通惊呼着迅速策马疾驰。
“臭小子,待老子抓着你后,定将你抽筋扒皮!”那为首的汉子怒喝道。
萧隐城担心地道:“这样岂不害了你们村子里的人”
凌通道:“入了村再想办法,这几个人怎会跑出我们的手心,就是要引他们入村!”
杨鸿之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疾催坐下的马匹,向村子里冲去。
那七个人再不打话,闷头便追。
“乡亲们,快准备弓箭射死这几个王八蛋!”凌通提高声音虚张声势地喊道。
那几名追兵果然心有顾忌,这山道之中,若是对方在暗中设有埋伏,以劲箭相射,那倒的确不是一件怎么好玩的事,而且也很麻烦,因此,数骑马速自然一缓。
凌通见那几人中计,不由得催马更疾,笑道:“再过四里路便到了我们村,到时就真的叫人射死他们好了!”
萧隐城这才明白凌通只是虚张声势,心中不由得对这精灵古怪的小孩重新估计。打一开始,凌通所表现的就是超乎异常的聪明和机智,那种小心谨慎之态,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够与之相比。他哪里想到,凌通所练的乃是佛门的第一奇学“无相神功”,虽然所学只不过是“小无相神功”的基本功法,但依然有着无比神妙的作用。
“无相神功”本是空灵之学,其基本功法本就是要化出一片有空灵之境的灵台,静性平心,化身于无相来体验红尘世俗。这样自然便有一种洗脑开智之功,使人的智慧潜力不断开发出来。凌通所修习的“小无相神功”基本功法正有这种开智的作用,使他思维运行速度快于常人,而他有一片空灵的灵台存于本心,看问题便像是通过旁观者之眼一般。所以表现出来的聪明和机智自不是可用常理来测度的。便像人们当初无法想象蔡风为什么思路会如此敏捷,考虑问题会如此周全,所表现出来超乎常理的聪明及那超凡的见识一般。只怕当初烦难大师创出“无相神功”之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般功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