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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叫一声大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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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挠挠头,姚子宝取下眼镜作势吹镜片上的灰。

想当做听不见她的话,却另一方面很想借此送她一个人情。

最糟糕的是,他们作为弟弟的,太清楚两个兄长的脾气。

姚爷愿意出手的话,大都是最好君爷能先答应的前提。

攻克君爷这座冰山,是重中之重。而之前,姚爷为这事,已和君爷闹过一次,再提,恐怕姚爷怕伤两人兄弟情感都不愿意。

小东子说到底,不是两爷的什么人,对两爷来说只是外人的一小孩。

两个少年背着蔓蔓和小东子,走到角落里叽叽呱呱商量起大计。

最终,向蔓蔓招招手。

要小东子乖乖在原位置坐着。蔓蔓走过去,问两个少年:“怎么说”

“蔓蔓姐。”陆欢与姚子宝对对眼,“经我们再三协商之下,这事,最好是由你自己本人亲自出马。”

“我和他提过了。”蔓蔓锁着眉头,“他一口拒绝了。”

“我哥为什么不同意”陆欢一听都知道她指的肯定是君爷,惊异地问。

按理来说,蔓蔓想要什么要求,君爷都会再三考虑的。

蔓蔓深深地在心中感到一种遗憾:似乎所有人都误以为君爷对她很好,好到她有求必应的地步。

“条件。”蔓蔓拿出的例子是上次在海鲜大楼,君爷对她说的那段欲擒放纵的话。

陆欢——呃。

原来兄长已经是无奈之中走到了这一步,居然用恫吓加威胁的。

蔓蔓平常有多打击兄长,可想而知了。

“蔓蔓姐。”姚子宝竖起一根指头,开始教导蔓蔓如何攻克冰山了,“只要你温柔一点,叫他一句大哥,他肯定答应你。”

怕蔓蔓一口像上回那样拒绝他拒绝了君爷,陆欢急忙补上:“叫一句陆大哥都行。”

叫大哥蔓蔓是叫不出口的,但是叫陆大哥,蔓蔓是可以考虑的。

“那我说的时候,你们两人在旁边帮忙”蔓蔓必须拖住他们两个陪伴,不然自己一人孤军奋战担心攻克冰山的力量不够。

“没有问题。”两个少年齐声答应。微眯的眼角,隐隐露出丝贼笑。

这个她叫了以后君爷会如何反应的场面,想想,都足以令他们血液沸腾。

为此,陆欢先是溜进了办公室里,想尽办法把君爷骗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蔓蔓和姚子宝先是在房间里等。

这等的一阵功夫里头,心里面不知打起了多少次退堂鼓,但是,有姚子宝在,她不好就此走。

低着只看地板的头,耳朵里听见门把一声咔,冷风一阵吹进了门缝。

伴随那个过于寒冷的声调:“有什么事快说吧。”

声音里那点像是伪装的迫不及待,以及忽闪避免着直面于她的冷眸,都是因为上次他和她单独谈了那次话后。

就是这点僵硬的气氛,都令她几乎吐不出话来。

是有点怕,怕他再拒绝之下,她会和他吵起来。

姚子宝的手,使劲儿在她背后拉扯衣角,外加催眠似的耳语:快点叫,快点叫。

冷眸,一个犀利地切过躲在她背后姚子宝。

姚子宝蓦地停住手,浑身冻僵。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嘴角一凝,似是自嘲的冰冷,转身,刚要离开。

“陆大哥。”

她叫了出来,固然声音不大,然成功地在他要转身的瞬间吸引了他回头。

惊,占满了冰眸体积的至少一半,以至于在那一霎那之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深深的,就如上次,如履薄冰的惊。

他如履薄冰她何尝不是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在见她在叫完一声后嘴唇又紧闭成条缝,冷眉一挑,微眯的眸子似在等。

这个等的意味她太清楚了,等鱼儿上钩。

贝齿在下嘴唇轻咬出一条痕迹。

想到自己那时说过,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妥协。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姚子宝和陆欢两个,拼命朝她挤眼神:再叫一句陆大哥不会剥了你的皮,不会少你一块肉,你怕什么

果然是,就知道只有她本人不会,犀利的眼光扫过两个弟弟,猛地一道冰凉的声音吐出口:“你们两人,是不是太闲了,吃饱着撑着没事做,如果是这样,回去我有活儿给你们。”

听到冰山这话,两个少年垮了脸。

她是听不下去了,到底是她先拉了他们两个入伙,哪有人家代她受罪的理。

“陆大哥。”这次喊出来的声音平静,安定,像是已经习惯了很久这样唤一样,无一丝之前第一次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三双眸子同望向她,似乎惊的已不是他一个,包括了任何一个人。

不止叫,她甚至踏前了一步,与冰眸平齐地对视,月儿眼中是波光粼粼的安静湖面。

过于安静,过于从容,却是令他反而稍稍失措起来。

“有什么事”眸子稍低,为的是掩饰。

“是这样的,陆大哥,上回我和你提过了我老公侄子小东子眼睛的事,我知道你虽然你上次拒绝了我,但是我想,或许你有回心转意的机会。因为今天这孩子你都见到了,他聪明伶俐,并不亚于同龄中任何一个孩子,精心培育,会是将来国家的栋梁之才,你身为一个保家卫国为民的军人,不觉得可惜痛惜吗让这孩子一辈子活在半瞎的环境中,流失这样的一个未来的人才”

旁听的两个少年同时噎了口水,她这些话,他们可是没有教过她说的。

不过,他们不是教过她要温柔一些吗

可是,明摆的不对,居然拿君爷军人的身份来恫吓加威胁

君爷是什么人,有被人恫吓加威胁过吗两个少年齐齐在心里“哎”。

让众人真正吓一跳的是,突然一道低低的笑声发出了冰山本身,让那张冰冷的俊颜有了另一半颜色的存在。

掠及两个弟弟脸上的诧异,冰冷的唇角微微一弯,笑意是真正地发自内心深处。

从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只有她敢,一次两次的。

而且,每次都说的很有艺术感很有味道。

令他不禁嚼味,想:不管她再怎么样,终究,都是流着他们陆家不争的血统。

冰眸里的光慢悠悠地一转,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回味地望回她。

不管怎样,她是叫了一句大哥了,比起之间不知道进步多少。

冲她这句大哥,他做大哥的,总得给一个见面礼方是不失态。

答应她,未尝不可。

然而是为了小东子吗他记住了,以后会记住这个小男孩的。

“行,这事我会瞧着办的了。”微弯的冰霜唇角,噙的是不知如何形容的似笑非笑,无论如何都不会失去方寸的对答如流,若是高姿态的抛下这句话后,转身飘走。

怔,在他说完这话就走时,镀上了她月儿眼瞳。

心里突然一股火:有他这样的人吗她都低声下气到这一步了。

“蔓蔓姐。”看出她情绪不佳的两少年,齐齐出声帮忙救火。

因为,好不容易搞得君爷同志心情愉快,若是她一火大再跑过去说什么,今天好不容易在两人之间营造出来的温和气氛,会破坏的一干二净的。

“蔓蔓姐,你不用担心,我哥他是已经答应你了。是你不知道我哥说话的风格,他就是那个样。”陆欢边洒水边给姚子宝使眼色。

姚子宝马上二人转似地给他搭腔,拼命点头:“对,君哥他是答应你了,君哥他说话向来那个样的,故作高深莫测,其实剥开表面,内心是很热情的,火热的。”

本是郁闷的火,被这两人一搭一唱好像唱相声一样,不会儿忍俊不禁,转苦为乐,心里由是一叹:姑且相信他们吧。

未想,一行人等要离开的时候,老公先下去开车。

她和小东子一块坐电梯,电梯里不仅她和小东子两个,尚有两个爷和两个二少。

姚爷不知什么蹭到了她身边,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失优雅但尽显出一丝不高兴的姚爷的嗓子落到了她耳畔:

“你都叫一声大哥了,我没有份吗”

抬起的月儿眸,惊诧:有这样的吗难道她叫一声谁大哥,全世界的人她都得叫大哥了。

狭长的眉下,狭长的魅力的眸子里扮尽了无辜相:“我记得我帮你,好像比他帮你更多吧。”

平心而论,这点她是无法否认的。

月儿眉小锁,恼的是,那边,站在电梯按键前面的冰冷身影,此刻像是极满意她这幅左右烦恼的模样儿,用带着有趣的眼角偷偷瞥着她。

切磨唇,磨牙。

却是无可奈何的,谁让她和冰山一样,都是面冷心热的。

“姚大哥。”

听到这一句期待已久的,姚爷狭长的眸子忽然眨了眨,在拼命眨去什么一样,别过脸。耳听身旁两个弟弟拍着掌心叫“哦也”——作战计划超出百分百预计结果的成功,漂亮的优雅的军颜不禁和冰山一样,开始从肺腑里发出低低的愉快的笑声。

感觉就是自己中了某种圈套,而且是心甘情愿踩进去的,蔓蔓两只手在小东子的小肩膀上捏紧。

可怜小东子小眉头一皱,很是不悦地扫向旁边这群影响他舅妈情绪的人。

注意到小男孩的目光,两爷或许是考虑到今日之事有小东子不可抹杀的功劳在,对小男孩倒是不似以往那般冷漠。

“叫小东子是吧”姚爷温柔的掌心搁在小男孩的头顶上,温柔地揉一揉。

那男女都无法抗拒的俊颜,让小东子在一个惊艳的注视之后,低下头。

“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姚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深深烙在小男孩心里。

电梯门叮咚打开,她若是逃命似的,赶紧拉着老公侄子奔出电梯,离开这群人。

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连小东子都能指出她的软肋:“舅妈,你是怕他们吗他们对你越好你越怕,为什么”

为什么

里面个中的理由只要稍微一想,都清晰了然。她怕,她怕心会陷落,然后她爸怎么办

她爸只剩下她了,不是吗

前一条短信交代了小东子的事后,姚爷再来的第二条短信,令她有种突然大跌眼镜的冲动。

展开,上面写着:你能叫我们两个大哥,我们很高兴,以后,你继续都这么叫吧。

简直是得寸进尺了!

像是恼的,捏紧手机,回身,不经意对到衣柜上的穿衣镜,却能清楚地窥探到自己脸上的笑纹。

怔,诧,不可置信,全映在月儿瞳里。

“蔓蔓。快出来喝茶。”父亲在客厅里叫她。

“哎——”几乎是慌张地应着,快要走出房门时,谨慎地一顿脚,对着穿衣镜整理好凌乱的刘海与衣服,顺道收拾完忽然凌乱了的心思,方是走出去面对父亲和老公。

然而,不可否认,一句大哥,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

金家

被金美辰嚷了一句“你不疼我”的金父,像是摔落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掌心摸着脑门,两眼干瞪,有些不可置信,有些不知如何形容的郁闷和火大。

他会不疼她

这么多年他把她当成心中的宝贝,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顺着她。

她考不上大学,他托关系让她混学历;

她想要对象,就要蒋飞,他没说一声,尽心尽力为她想方设法让她在婚后也能像个金家的小公主,她在婆家不用做饭不用洗衣不用做半点家务,钱也不会赚,要不是他们金家撑着,她能到如今都不被婆婆说一声。

他做了这么多,从小疼她到大,能叫不疼她!

“美辰。”金母同是低头叹息,不满。

老公的感受她能理解,金美辰这句话实在太过分了,即使是一气之下口不择言,都是很伤他们做父母的心的。

然金美辰一点愧疚的心都没有,皱着眉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沉默,而得不到该有的安抚,她应该是更气的那个才对。如此一想,心头极其不顺,冲进自己的房间,嘭一声关上门,不会给父母好脸色看。

金母听到这声没有礼貌的关门声,骤然变黑了脸,与金父说:“我们是不是太惯她了。”

金父望向她,语气是毋庸置疑的:“你总算是想清楚了。我告诉你,我们不能再这样纵她了。她的公公那是什么人。部队里面谁都知道绝对是个是非不明的。这次的事肯定是美辰乱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公公生这么大的气。”说完起身,进书房前再三叮嘱老婆:“你千万不要随便去安慰她,让她自个儿冷静下来,想清楚了。至于发生什么事,我让人去调查了再说。”

金母忙点头答应。

说到冲进自己房间里的金美辰,原想着这样一闹,父亲没来,母亲总会马上过来安慰她吧。想她当初高考失利,父母两人都没有责备她,而是尽力为她找门路筹划其它的路。

她想不到任何理由父母会在这件事上不支持她。

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却听到了父母像是同仇敌忾起来,要与蒋父一块对付她。

她气的走到床边,拿起个枕头拼命地撕,想象那是那些可恶的人的脸。

凭什么这些人处处站在蔓蔓那边,针对她

凭什么

连自己父母都这样!

撕完枕头,不够泄气,开始摔东西。架子上的,柜子里的,能抓到的东西都摔。铿铿锵锵,闹的这般大的动静,父母仍没有低头。

不行了

两手捂住脸,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红得像两颗桃子:说到底,是自己生不出孩子让蔓蔓有了有机可乘。

抽着鼻子拉开抽屉,想拿点什么擦擦被一两颗眼泪滴花了的脸。指头翻来覆去,无意翻出压在最底下的那只小木匣。

一刹,她不记得这是什么东西了。于是打开来看。

里面的红绸布上搁的是一块平安扣。

有点粗糙有点磕角并不怎么漂亮的劣质平安玉上,一块红斑好像鸡血凝固在玉里,让本人不起眼的玉变得愈加难看。

这么一块貌不惊人的东西,金母却是当年把它当成宝慎重交给她,说:千万别丢了,这是你的护身符。

她不能扔,只好把它压抽屉了。奇怪的是,这会儿拿出来看这块玉,却不觉得它很难看了。

因为玉扣上面打的结,很特别,是她从未看过的结。从网上一查,上面写着,似乎是某地方为求子老人家精心打的结。

求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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