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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人死鬼上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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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姬仍是毫无表情,似是早已料定来人是谁。

别的人却都不禁眼睁睁瞧着舱外,只因来人无论是好是坏,是友是敌,必定是个名倾天下、值得一瞧的人物。

只见眼前金光缭绕,一条三尺长短的金条被人抛了进来,来势又急又快,等到金条落地,才看出这金条竟是个人。

他身长不满三尺五寸,满身金光闪闪,也不知穿的是何质料织成的衣衫,头上戴着顶金冠,形式奇特,份量却是沉重已极,别人戴在头上,只怕连脖子都要被生生压断了。

最妙的是,他颔下一部胡须竟比他身一哦子还长,逶迤在地上,也是黄金般颜一哦色一哦,令人看来惊奇艳羡,却又不免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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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模样生得委实滑稽已极,但众人见是此人,却再无一人心中有丝毫滑稽之意,有几人手足虽断,身一哦子也不禁颤一哦抖起来。

黄金魔女们一齐跪伏一哦在地,诱人的躯体有如一尊尊黄金仙女塑像,看得人目眩神迷。

金髯老人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们总算没丢老夫的脸。”

他语声已如金属相击震人耳鼓,此番笑将出来,更是有如战鼓齐鸣,千军万马奔腾刺杀。谁也无法想到,这长不满三尺的小小身躯里怎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来。

只见金髯老人笑声突顿,目光已凝注到水天姬身上。

他不但周身金一哦色一哦,就连目光中都带着那种黄金的光芒,只要他目光对你一瞧,你身上便会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气。

水天姬面上却泛起一股娇一哦笑,笑得又妩媚又诱人。

金髯老人亦自大笑道:“妙极,想不到水丫头你也会在这里!”

水天姬道:“妙极,想不到金河王你也在这里!”

她说话声音,故意学作那金髯老人“金河王”的模样,当真学得唯妙唯肖,一哦逼一哦真已极。

就连那些黄金魔女都不禁听得睁大了眼睛,少女们更是惊喜交集,暗道:“好了好了,原来水姑一哦娘一哦和他认得的,想来我们已得救了……这老人不但生得奇特,连名字也奇怪已极,不知为何叫作金河王”

她们到底年轻,恐怖之心一去,就立刻琢磨起别人的名字。

金河王放声大笑道:“好个水丫头,居然敢学起金大叔来。”

黄金一哦色一哦的眼珠的溜溜四下一转,却又放声长叹道:“水丫头,你常夸自己如何了得,老夫今日见了,却失望得很!”

水天姬娇一哦笑道:“噢!”

金河王道:“你既然在这里,竟会令紫衣侯的侍妾被这般畜牲所辱,连老夫的脸都被丢尽了。”

他说得摇头晃脑,似是激奋已极,一阵风吹过,他颔下长髯不住随风波动,看来当真有如奔流不息的金一哦色一哦河水一般。

少女们这才知道他取名之意竟在颔下一部长髯。水天姬道:“这些畜牲实在可恶,不知你老人家要将他们如何处治”

金河王道:“念在他们还有人认得出老夫来历,饶了他们吧……”

彭清等一齐大喜,少女们却大是不服。

金河王缓缓接道:“就赐他们个全一哦尸一哦也罢!”

这句话说将出来,不但黑衣人们心胆皆丧,少女们也不禁为之大惊失一哦色一哦,谁也想不到老人手段之毒辣竟一至于斯!说要饶了别人,却是取人一哦性一哦命,彭清嘶声道:“西方黄金宫……”一句话还未喝出,已被两个黄金魔女抬起,四条金一哦色一哦手臂一悠一荡,彭清身一哦子已穿窗而出,远远落在海水里。

只听一连串“噗通!噗通!”之一哦声,顷刻之间,二十余条黑衣人已全部被抛人海水中,只剩下一两声轻微的惨呼余音,仍残存于星光海水间。这些人四肢俱已残废,被抛人海,哪里还有活命少女们虽然对他们深恶痛绝,但此刻见了这情况,仍觉满心凄惨,不忍卒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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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王手捋金髯,哈哈大笑道:“这下眼前才清静了。这些四肢发达的臭男人,老夫最是见他不得!”

目光转处,突然指着胡不愁大喝道:“这里还有一个,抛下去!”铃儿、珠儿一齐大惊。

但见黄金魔女已搬起胡不愁的身一哦子。铃儿与珠儿方才眼见她们奇诡之武功,虽知单凭自己两人之力绝然无法援救,但却也万万不能眼见胡不愁被抛人海里,两人身形齐展,挡住窗口。

铃儿惊呼道:“他……他既非与那些黑衣人一同来的,又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他一哦性一哦命”

金河王道:“天下的男人俱都该死,知道么闪开!”

铃儿又惊又怒,大声道:“如此说来,你莫非要天下男人都死光死绝,就只剩下你一个才对么”

金河王冷冷道:“正是如此,因为……”

水天姬缓缓接口道:“只因天下的男人若是都死光死绝,就没有人会觉得他比别的男人矮了。”

金河王放声大笑道:“不错不错,你倒知我心意。”

此人脾气之古怪,端的天下少有,不该怒时,他偏要大怒,此刻水天姬如此讥骂于他,他反而没有丝毫脾气。

水天姬道:“但你老人家若将此人杀了,我一哦妈一哦妈一哦定要不高兴了,那时她若完全不理你了,别人可是没有法子。”

金河王竟自呆了一呆,道:“真的么”

水天姬道:“谁敢骗你老人家!”

金河王又自呆了半晌,突然顿足捶一哦胸一哦、暴跳如雷,将船舱踢得咚咚作响。少女们见他如此大怒,都不禁吓呆了,只当胡不愁此番必无生理,哪知金河王跳了一阵,竟只是大呼道:“放这臭小子下来,抛到后面去,莫让老夫再见着他!”黄金魔女手臂一荡,果然将胡不愁抛到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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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铃儿方自定过神来,缓步走出,敛衽道:“前辈救了贱妾们之大难,贱妾亦不知该如何报答”

金河王道:“不错,老夫救了你们一哦性一哦命,你们自该好生报答才是。该如何报答,你们自己说吧!”

铃儿沉吟了半响,道:“侯爷也曾留下些金银珍宝……”

金河王大笑道:“金银珍宝谁要你的金银珍宝谁不知道西方黄金宫富甲天下,老夫难道还会是贪图金银而来的么”

铃儿怔了一怔,面上又自变了颜一哦色一哦,偷偷瞧了那些黄金魔女一眼,颤声道:“那……是为何而来的”

金河王笑道:“你也不必怕老夫将你们带走,老夫虽然好一哦色一哦,但别人的侍妾,老夫还不屑一顾!”

铃儿这才松了口气,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金河王笑声突顿,面一哦色一哦一沉,厉声道:“老夫此来,为的只是要查一个人的下落。此人与老夫恨深如海,势不两立,老夫若不将他下落寻出,活生生杀死,一辈子也休想活得舒服!”

他语声中怨恨之深,当真令人闻之胆寒。

铃儿颤声道:“不……不知此人是谁”

金河王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的,道:“他便是紫衣侯的臭师兄,被老夫吓得缩头乌龟般躲起,天下唯有紫衣侯知他下落。”

铃儿心念数转,道:“但前辈却来迟了,我家侯爷已……”

金河王怪笑道:“你当老夫不知他已死了么老夫就是因为他死了才自来的。你可知道老夫等着他死已足足等了十余年,始终没有机会,一听到他与人比剑,才赶了出来,一心要他死在别人剑下……”

铃儿道:“但侯爷一死,便没有人再知道他师兄的下落……”

金河王咯咯笑道:“老夫是何人物,岂会被你骗倒紫衣侯与他之关系非同小可,紫衣侯一死,岂会没有些后事交付于他尤其那白衣人七年后还再来,紫衣侯怎会不令人去求他指点武功”

铃儿面目变一哦色一哦,颤声道:“但……但……”

金河王大喝一声,道:“但什么你们快些说出那厮的下落便也罢了,否则老夫的手段如何,你们不妨先闭上眼睛想想。”

铃儿纵是口才灵便,此刻却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金河王寻了把交椅,跳上去盘膝坐下,挥手向魔女们道:“唱个小调,要唱个不长不短、叫人听来高兴的!”

黄金魔女们娇一哦声应了,她们的语声也十分娇柔,但却也是冷冷冰冰,全无半分温柔之意。

金河王道:“她们唱完,你们若是还未答复,老夫就要你们好看!”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只听黄金魔女中已有一人漫声歌道:“天上瑶池落凡尘,化做西方黄金宫,黄金为柱玉作阶,珠光宝气照千重,酒池一哦肉一哦林珍馐味,妙舞绝一哦色一哦胜天堂……”

那冷冷冰冰的语声唱起歌来,竟是委婉动听已极,唱的虽非一哦婬一哦靡一哦之音,但却自有一种妖媚之意,令人听来心旌摇荡,难以自主,只是铃儿此时忧心忡忡,纵是仙乐,也听不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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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姬突然道:“求求你,莫要唱了好么”

金河王霍然张目,怒道:“谁说的”

水天姬道:“你老人家就是要她们唱上三日三夜,唱完了别人还是不会说出一个字,这又何苦”

金河王凌空一个翻身,跳下交椅,戟指大骂道:“臭丫头,你明明是我‘五行神宫’的子女,为何却帮外人说起话来”

水天姬嫣然笑道:“我可不是帮外人说话,只不过是说出事实来而已,莫非你老人家愿意我骗你不成”

金河王微一挥手,歌声戛然而止。他双目狠狠瞪着铃儿与珠儿,足足瞪了半盏茶时分,突然大喝道:“你说不说”

铃儿与珠儿紧紧闭着嘴,果然连一字都不再说了。水天姬笑道:“我说的可没错吧”

金河王暴跳如雷。他骂得越凶,铃儿嘴闭得更紧。

水天姬身一哦子斜斜倚着墙,悠悠道:“依我良言相劝,你老人家不如回去吧,免得在这里空着急,急坏了身一哦子。”

金河王呆了半晌,竟又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好,老夫倒要瞧你们说不说!”反手自怀中取出一圈金线。

这金线看来最少也有数丈长短,但细如柔丝,似是女子们绣花用的,谁也不知金河王要用它来做什么。

只有水天姬面上却变了颜一哦色一哦,但见金河王手一抖,那盘成一一哦团一哦的金线骤然展开,疾伸而出。

那细如柔丝的金线,竟被他生生抖得笔直!

金河王桀桀怪笑道:“看你说不说”手腕一抖,金线就如鞭子般一哦抽一哦了下去,一哦抽一哦在那些少女们身上。

金线长达数丈,由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谁也没有逃脱,别人只当这柔丝般金线纵然一哦抽一哦在身上,也未见多么疼痛。

哪知金丝落下,竟比蟒鞭还要厉害,只听那尖锐的破空声“嘶!嘶!”不绝,两三鞭一哦抽一哦过后,少女们身上衣衫已片片粉碎,雪白的肌肤上,生生被一哦抽一哦得多了三条血印。可怜他们一哦穴一哦道被制,连惨呼都叫不出,但面上那惊怖与痛苦之一哦色一哦,却真叫铁石人见了也要痛心。

铃儿与珠儿惊呼一声,扑了过去,伸手去抓金丝,那金丝却宛如活的一般,一曲一扣,“嘶”的竟一哦抽一哦到她两人身上。

铃儿与珠儿身一哦子一颤,但觉金丝落处那滋味竟有如烧红了的烙铁烙在身上一般,叫你一直疼到心底。

金河王哈哈笑道:“说不说说不说”他见了别人受苦,神情委实得意已极,手腕震动,又是一鞭落了下来!

铃儿与珠儿存心与他拼了,身一哦子转处,便要扑下!

突听一声大喝:“住手!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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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王大笑道:“好!好!终是有人说的。”手腕一挫,嗖的一声,几丈长的金线蛇一般缩回,盘做一圈。

只见一个大眼睛、高鼻梁的小孩子,自角落里爬起,慢腾腾走了出来,正是方宝儿,他不知何时已醒过来了。

金河王皱了皱眉,道:“就是你这小鬼你知道什么”

铃儿与珠儿却大喝道:“宝儿,你说不得!”

金河王还不信这孩子会知道什么,听了这句话,方自大喜,因为这孩子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铃儿怎会如此着急当下一哦身一哦子一掠,掠到了宝儿身旁,笑道:“乖孩子,快说,爷爷给你买糖吃!”伸出手想要去一哦摸一哦宝儿头发,怎奈他生得比宝儿还要矮上一截,哪里一哦摸一哦得着

方宝儿眼睛一瞪道:“你是谁的爷爷”

金河王怔了一怔,大笑道:“好,好,我是别人的爷爷。”

方宝儿嘻嘻一笑,道:“长胡子的小弟,这才乖,大哥给你买糖吃。”

金河王又自一怔,似是勃然大怒,却又不能发作,只得不停地一哦摸一哦着胡子,那神情当真尴尬已极。

铃儿与珠儿若非心事重重,此刻早已笑出声来。

方宝儿接口道:“紫衣侯死后,曾留下一封密柬,写着他师兄的藏身处,那密柬此刻在谁那里,你可想知道”

金河王大喜道:“想,想极了,快说!快说!”

方宝儿道:“对大哥说话,怎能如此无礼”

金河王干咳几声,暗骂道:“小畜牲,等你说出来,看老夫不撕碎了你”

但宝儿未说出来前,要他叫祖宗看来他也一样会叫的。当下一阵干笑,抱拳道:“大哥,就请你快些说吧!”

水天姬格格娇一哦笑,拍手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长胡子的老公公,赶着孩子叫大哥。”

铃儿与珠儿再也忍不住“噗哧”一笑,但这一声笑过,想起种种忧烦愁苦之事,泪珠又几乎要夺眶而出。

方宝儿道:“你要大哥说出,那也容易,但这些少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不如先将她们放走吧!”

金河王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口中却干笑道:“容易容易……”挥手道:“解一哦开她们的一哦穴一哦道,放她们走吧!”

要知他不惜一切,也要寻着紫衣侯师兄隐居之处,别的事什么都可放到一旁,否则以他身分,那“大哥”两字怎会叫得出口

黄金魔女动作迅速,片刻间,便将少女们一哦穴一哦道完全解一哦开。

这些少女昔日虽然尊贵,此刻却已如伶仃的落花,一个个衣衫破碎,花容无一哦色一哦,满带伤痕的娇一哦躯似已站立不稳,柔一哦弱的双手拉着破碎的衣衫,遮掩着身一哦子,带泪的目光,乞怜地望在铃儿与珠儿面上。

铃儿与珠儿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

她们瞧见此刻的愁苦,想起昔日的荣华,哪里还忍再瞧第二眼情不自禁,一齐垂下了头,颤声道:“你们走吧!”

方宝儿眼睛也不忍去瞧他们,只是大声道:“角落里的箱子,本属她们之物,也让她们带去如何”

金河王道:“容易容易……”挥手间黄金魔女已将箱子送到少女身边,箱子里自是紫衣侯留下的珍宝。

少女们逡巡颤一哦抖在穿窗而人的晚风中,虽不愿走,又不敢不走,只因她们终究是柔一哦弱的女子,而非倔强的铁汉,只因她们实是吃过了苦,也受够了任何女子都不敢再受的折磨与羞辱。

金河王大喝一声,怒骂道:“臭丫头,还不走等什么可是等着要再尝尝老夫的鞭子么”

少女们身一哦子一颤,齐地跪倒在地,跪倒在铃儿与珠儿面前,流泪道:“妹一哦子们对……对不起侯爷……”

铃儿道:“侯爷……侯爷不……不会怪你们的,快……快走吧!”

水天姬道:“对,侯爷本就要你们走的,快,快,再迟就来不及了。”将箱子塞一哦入少女们手里,扶起了她们身一哦子。

金河王更是连连顿足,连连喝骂……

少女们终于走出了舱门,每个人临去时,都情不自禁回头瞧了方宝儿一眼,虽只匆匆一瞥,但见那目光中的悲痛与感激却已足够令方宝儿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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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浓云沉重,掩去了星光。

十几条短小的金一哦色一哦人影提着孔明灯,或站或坐,攀附在船舱四面的桅杆横梁上,强烈的孔明灯光自窗口笔直射人舱中。这些金一哦色一哦人影看来似平都和金河王生得一般模样,但仔细一瞧,才知道“他们”不过是十几条遍体生着金一哦毛一哦的灵猴,已被金河王训练得颇通人意。

船舷边海水中有十余条轻巧的皮筏,想必是金河王与他的黄金魔女们自岸边乘来的,皮筏轻巧,是以划水无声。

少女们放下小舟,轻泣着去了,晚风中犹残留着她们悲痛的哭声,似是暮春杜鹃之啼血。

金河王早已等不及了,此刻冲着方宝儿哈哈一笑,道:“那道密柬在谁身上,老兄此刻总可说出来了吧”

方宝儿道:“在我身上!”

金河王怔了一怔,道:“在……在你身上,拿来!”

方宝儿双目凝注着他,目光中的神情极是奇特,似是讥嘲,又似得意,口中缓缓道:“你拿不走的。”

金河王狞笑道:“小畜牲,你可是也要尝尝滋味”

方宝儿微微笑道:“你这金猴子,你不妨杀了我,吃了我,切碎我,烧了我,但却拿不走那张纸,只因那张纸方才已被我吃下肚子里去了……”

铃儿与珠儿又惊又喜又是伤感,目中又自泪下,那眼泪却是为方宝儿流的。谁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肠,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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