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魔宫催眠曲(1/2)
东方玉环垂首道:“那方宝玉年纪虽轻,却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一哦色一哦,突然聪明,突然装傻,弟子也只好装不知道……最令人捉一哦摸一哦不透的是,此刻他竟对任何事都一字不提,竟仿佛真的已落入咱们的迷一哦魂阵中。”
她轻叹一声,接道:“这方宝玉的武功如何,且不去说他,就只这份忽然聪明、忽然装傻的本领,就非常人能及。”
甬道中冷冷道:“他若是寻常人物,我等又何必花费如此心血来对付于他你还是快回去将他先稳住再说。”
东方玉环躬身道:“是!”
甬道中又道:“既已如此,你先暂且莫要轻举妄动,少时,此间自有人出去与他说话,总要叫他莫将这里视为无人之地。”
东方玉环再次躬身,道:“遵命!”倒退三步,墙壁已阖,那幅山水中堂又复倒卷而下,仅在一刹那间,一切便都又恢复原状,全未有半点声息发出,显见制造这消息机关的必定是绝世无双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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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宝玉发髻已散,衣襟已被扯开,少女们面颊更是娇红,一哦精一哦室中满地俱是零乱的衣衫。
东方玉环悄然而入,娇一哦笑道:“孩子们忒也胡闹,你可莫见怪。”
宝玉笑道:“见怪如此佳人,在下焉有见怪之理不瞒夫人说,此间之乐,已当真令在下乐不思蜀矣!”
东方玉环秋波转动,笑道:“看来……这些孩子都已对少侠钟情,方少侠无论要谁侍候,只需吩咐一声。”
宝玉目光痴痴地瞧着东方玉环,道:“少女娇一哦笑,却又怎及得夫人风韵在下常闻人言,若论知情识趣,还要数夫人这样的……”
他微微一笑,住口不语,东方玉环的脸却已居然有些红了。少女们一个个掩口轻笑道:“原来你瞧上夫人了。”
两个少女突然将宝玉向东方玉环身上推了过去,宝玉居然就顺水推舟,乘势抱住了她娇一哦躯。
东方玉环也不知是心中羞恼还是春一哦心动了,面颊竟娇红如晚霞,又想推,又不推……
突然间,她面一哦色一哦突变,还未曾惊呼,便倒了下去。
少女们失一哦色一哦惊呼,道:“你……你将夫人……”
宝玉含笑站起,道:“你们也该倒下了。”
这些话方自说完,少女们果然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倒下的时间,前后竟然相差无几。
这难道是迷一哦药一哦但宝玉是何等人物,怎会施用迷一哦药一哦
这若非迷一哦药一哦,难道是魔法
少女们在倒下去的那一刹那间,面上都不禁出现惊讶不明、怀疑难信之一哦色一哦,谁也不知自己怎会突然倒地。
她们却不知宝玉方才竟已在她们每个人身上的晕迷之一哦穴一哦上一哦捏一哦了一下。这“一哦捏一哦穴一哦”之技,本乃武林失传绝技,较之点一哦穴一哦、拍一哦穴一哦、打一哦穴一哦、拂一哦穴一哦又高了一层。“一哦捏一哦穴一哦”功夫若是到了绝顶,竟可使被一哦捏一哦之人过三个时辰后方自倒下,只是若要学得这“一哦捏一哦穴一哦”秘诀,不但一哦内一哦力要练到炉火纯青、妙化自然之境,还要将人一哦体中呼吸之流通、血气之运行计算得毫厘不差,是以那“一哦捏一哦穴一哦”的力道缓缓侵人人一哦体后,到了隔断气脉时那人便要倒下。
宝玉手上功夫实已到了化境,他竟可将力道施用之大小、力道运行之快慢完全控制由心。
方才他在每一个少女身上所使的“一哦捏一哦穴一哦”手法,力道俱自不同──他早已算准了要使她们一齐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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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哦精一哦室中横陈着数十个健康而动人的少女胴一哦体,肌肤如玉,峰峦起伏,谁能忍住不去瞧上一眼
但宝玉却再也不瞧一眼。
他一步掠到后面墙壁前,双手下垂,静调呼吸。
渐渐,他面前焕发出珠玉般的晶莹光采,渐渐他双目清澈,莹莹发光──他心头亦已如目光般平静清澈,不着杂念。
于是他缓缓伸出手掌,轻一哦触着墙壁。
只见他脚步自左至右轻轻移动,手掌也跟着移动──他竟要以心底那神奇的意识感想探测出墙壁里的秘密。
这墙壁里的秘密,一哦肉一哦体的眼睛是无法瞧见的,然而,他“心”的眼睛却瞧见了……他突然停下脚步。
这时他手掌也停留在一方墙壁上,这片墙壁光滑平整,看来与别的地方丝毫没有异样。
然而在宝玉感觉中,这片墙壁上却似乎有条无形的线──他手掌便沿着这条线划去。
突然,他指尖又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他手指虽仍触着墙壁,但这根手指却又似乎同时触及了他心底一点神秘的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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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划下,那平一哦滑光整的石壁果然奇迹般裂开了,没有发出丝毫声息。宝玉脸上亦无丝毫惊异的变化,因为这本是他意料中事──他也毫不畏惧,毫无犹疑,一步踏入了这必定充满凶险的神秘之地。
一哦精一哦舍已是华美异常,哪知这秘道中之华美更尤胜外面一哦精一哦舍十倍──秘道的顶端,以七彩的珠玉缀成了各种美丽的图案,炫耀着无比的光辉。秘道的两壁是以白玉砌成的,光可鉴人,有如崭新的铜镜,将顶上的七彩珠光俱都映在其中,也将宝玉的人影收在镜底。
一眼望去,宝玉仿佛也已化身在这宝气珠光之中,他的身一哦子仿佛也是以那玲珑的珠玉缀成的。
秘道的地面铺着厚而温暖的兽皮──各式各样的兽皮,缀成一条长逾数十丈的地毯,令人每一脚踩上去,都似乎踩进云堆里。
宝玉骤入此间,心神也不觉有一阵晕眩,一阵迷醉──这简直不似人间的景象,令人走入此间,但觉自身之渺小,造物之灵伟,而在不知不觉间生出一种膜拜之心,正如走入雄奇的山泽或是庄严的神殿一般。
然而,此地绝非神殿,在这里的不是天神,而是魔鬼!
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了进去。
他的步履镇定而从容,又似往赴情一哦人的约会,绝对没有人能看出他正在步人那未可知的凶险中。
他明知自己每走一步那凶险便加重一分,但他脚步仍毫不停顿。没有任何事能使他脚步停顿。
甬道是漫长的,尽头处并无门户。
宝玉正想再次以心的触觉探测这门户的枢纽,哪知他手掌方自抬起,门户已出现了。
一阵轻铃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如金珠玉屑散落玉盘──那玉石的墙壁,便在这响声中裂开,现出了一道珠帘。
珠帘轻荡,阒无人影。
但就在这里,却有一阵低沉而神秘的人语声自珠帘后传了出来,以一种激荡人心的语调一字字缓缓道:“你来了么请进!请进!”
宝玉有些吃惊,暗道:“莫非我一踏入此间,便被人发觉事已至此,他们为何还要对我故作客气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心念转动间,他已掀起珠帘,走了进去。
珠帘后居室自然更是华美,但仍无人影。
室中一张玉案,案上一只玉瓶,瓶中疏落地一哦插一哦着几枝茶花──宝玉一眼瞧见了花影,目光便再也无法移动了。
这瓶中茶花虽只数朵,但却已将这整间石室点缀出无比的生趣,无比的一哦精一哦神。宝玉目光凝注,口中喃喃道:“除了她外,世上还有谁能一哦插一哦得出这样的花朵”
一句话未说完,整个地面突然裂开,宝玉身一哦子立刻不由自主凌空落了下去,一沉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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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平日,地面只要稍有异样的变化,宝玉立时便可一哦警一哦觉,立时便可闪开那块地面。
但宝玉此刻见了这瓶中鲜花,念及一哦插一哦花人,正是心神激荡,瞧得痴了,竟丝毫未曾觉察出地面的变化。
想来这些神秘的恶魔必定早已算准了宝玉瞧见这瓶花时心神必有变化,这瓶花根本就是要令宝玉入伏的诡计。
但这瓶花究竟是不是小公主一哦插一哦的
这瓶花若是她一哦插一哦的,究竟是出于自愿抑或是被人强迫
她若是自愿一哦插一哦的,她一哦插一哦这花时,是否知道这是要陷害宝玉的诡计她若非自愿,而乃被迫,她一哦插一哦花时又怎会有如此宁静的心境又怎能一哦插一哦得出如此完美、如此无懈可击的茶花
若是换了平日,宝玉身一哦子纵然跌下,但一经发现,一哦警一哦戒心立刻送达四肢,四肢肌一哦肉一哦立起反应,一种白干锤百炼中得来的本能,使得他每一根肌一哦肉一哦在刹那间便能活动起来──他甚至根本无需任何动作,也无需任何凭藉,身一哦子便能反弹而起,脱出陷阱。
但此刻,这陷阱中竟有一种绝大吸引之力将宝玉吸住,宝玉竟无法抗拒地被吸了下去。
就在这里,宝玉耳中听到了水声。
就在他耳中听得水声之时,他身一哦子已沉落至底──他身一哦子一沉落至底,那流水声立时消失,那奇异的吸引之力竟也跟着消失了,顶上裂隙已合闭,四下立时一片静寂,静寂得仿佛坟墓似的。
这坟墓之底,还有着将近三尺深的积水。
宝玉下半身完全浸在水中。他深深吸了口气,立刻猜出了这陷阱中之奇异吸力的秘密。
这陷阱中本来必定积水更多,陷阱之底必定有个洞一哦穴一哦,积水已自这洞一哦穴一哦中流了出去。
而水流下落时,必定有种强大的吸力,但到了宝玉身一哦子落地时,暗中必定有人将洞一哦穴一哦封闭,否则宝玉必将被那水势冲走──由此可知,暗中的仇敌并无要取宝玉一哦性一哦命之意──他留下宝玉的一哦性一哦命,必定还有着更深、更恶毒的图谋!但他们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宝玉再次深深吸了口气,检视四壁。四壁俱是一哦精一哦钢所铸,绝非人力所能摧毁,而顶端距离水面至少也有二十丈。
这时只听一阵幽秘的语声自顶上传了下来,一哦陰一哦森森笑道:“方宝玉,你非是凡人,但终于也得中我这不凡之计。”
宝玉木立水中,缓缓道:“你究竟是谁究竟要我怎样为何不当面向我言明你……你可否让我见你一面”
那语声道:“你要见我,那也容易,但……”
他故意顿住语声,哪知宝玉静静地站在水中,竟似仍不焦急,竟仍不追问,那语声只得自己接了下去,道:“但你此刻已是本宫阶下之囚,要见本宫哪有如此容易,除非你还有本领自己脱出陷阱,否则便要请你等上数日。”
他狞笑数声,又道:“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但数日饥渴也要将你折磨得筋疲力尽,不成一哦人形,那时本宫再将你提上来,将一切事对你言明,而到时本宫无论要你做什么,你都得乖乖地俯首听命了。”
得意的狞笑声越来越响,陷阱中却仍无反应。
那语声道:“本宫的话,你可曾听见了么你……”
他突然发觉陷阱中又有流水之一哦声响起,语声立顿,一道强烈的灯光跟着亮起,向陷阱中笔直照了下去。
陷阱之中,水势又复下落,木立在水中的方宝玉,竟已踪影不见……
方宝玉竟又设法一哦弄一哦开了那井底的地洞,任凭水势将他冲走了。他虽不知道这水流要将他冲到何处,但他为了换得自一哦由,竟不惜以自己生命为赌注,作孤注之一掷。这除了要有超人的勇气之外,还得对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大的信心!
到了这时,陷阱外那恶魔心中虽然惊怒,却也不禁生出些赞佩之意,低低诅咒一声,喃喃道:“好家伙!果然了得!我等若要这样的人完全屈服,俯首听命,只怕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困难得多,不如索一哦性一哦取了他一哦性一哦命也罢。”
另一个娇美的语声冷冷接道:“这样的人,我怎舍得让他一死了之我若要他死,又何必等到此刻……”
她轻轻一笑,接道:“我还要叫他活下去。他纵是铁打的身一哦子,我也能将他化作绕指之柔,知道么”银铃般的笑声中,带着种慑人魂魄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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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宝玉身一哦子蜷曲,曲成一一哦团一哦,任凭那激流将他冲走。强劲的水流冲激在身上,当真有如身受酷刑一般。
但他一哦肉一哦体所受的痛苦虽大,一颗心却是坚如金石。他深信这激流绝对无法夺去他的一哦性一哦命。
他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夺去他的一哦性一哦命。
幸好这条水道已被水流冲激得极为光滑,他仗着他那无比的信心,终于度过了这一段几乎非人所能忍受的艰辛与痛苦。
只听“哗”的一声轻响,水流的冲激之力已消失,他身一哦子虽然仍在水中,但那已是平静的流水了。
他早已算定激流必定流入水池,此刻更深信自己算得不错,当下放松四肢,任凭身一哦子浮了上去。
头一露出一哦水面,他立刻深深吸了口气,转目四望。
只见四面青竹修篁,花红叶绿,林木掩映间,点缀着数叠苔石假山,三五亭台楼阁,正是个一哦精一哦巧的庭园。
园中静悄无人,池塘便在庭园中一哦央。
方宝玉悄悄移动四肢,划到池边。流水的轻一哦抚,使得他痛苦渐消,体力渐复,他一跃而上,掠向假山。
伏一哦在假山后,自木叶修竹间望出去,四面的梧桐树下有数间一哦精一哦舍,绿板朱栏,浓荫满窗。
这时正有一阵阵轻言笑语自窗中传出,再加上四面的柔风竹摇,花香鸟语,宝玉方脱离坟墓地狱,此刻仿佛又到了人间天上。
宝玉微一犹疑,纵身掠到一哦精一哦舍前,竟突然推门而人。他明知自己行藏终必要被人发现,又何苦不堂堂皇皇地走进去
这一哦精一哦室中四壁都悬着菱花铜镜,正有七八个少女在铜镜前梳着头发,整着衣衫,正似乎是方才曾被宝玉以“一哦捏一哦穴一哦”秘技制住的茶山少女。她们见到宝玉水一哦淋一哦淋地闯了进来,轻呼一声,四下奔散,仿佛一一哦群一哦被惊散的鸽子似的,恍眼间,便奔人角落里的帘帷后,走得瞧不见了。
只有左边一面最大的铜镜前还端坐个轻衫胜雪、乌发如云的少女,却动也未动,一个华服少一哦妇手持簪花木梳,正为她梳着那乌云般的柔发,黄金一哦色一哦的铜镜映着她白衣的容颜。
她,不是小公主是谁
铜镜只照及华服少一哦妇的一哦胸一哦膛,而未映出她的面庞。她梳着小公主的头发,既未回头,手也是那么镇定。
但梳了三下,她手中的簪花木梳突然跌在地上。她想俯身去拾,但身一哦子方曲,突也鸽子般掠人帘帷后。
铜镜照出她婀娜的身形,照着她半边面颊,她身形与面颊看来都是那么熟悉──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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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宝玉木立在门前,久久未再动弹。
小公主缓缓转回身,静静地瞧着他,瞧了牛晌,美丽而镇定的面容上突然起了一阵惊奇的变化。
这变化正如投石入水,水生涟漪,涟漪渐大……
小公主颤声道:“你……你……你是宝儿”
方宝玉道:“不错,你可是不认得我了”
小公主道:“六年多了……没有见着你……你……你变了……也长大了……我……我竟险些……险些认不出你。”
她语声剧烈地颤一哦抖着,站起身,身一哦子也剧烈地颤一哦抖着,那如云的柔发,
也因这颤一哦抖而起了重重波一哦浪一哦。
宝玉道:“你已有六年多未曾见过我了”
小公主道:“正是六年多了。”
宝玉道:“昨夜你未曾见过我”
小公主垂首而笑,笑容凄然,轻轻道:“昨夜我也见过你……”
宝玉目光一亮,但小公主已接着道:“但昨夜我只是在梦中见过你,我……我几乎夜夜都在梦中见到你……”
突然奔到宝玉身前,娇一哦喘微微,一哦胸一哦膛起伏,似乎情难自禁,终于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啜泣起来。
方宝玉目光中光采又黯,长长叹息一声。小公主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却始终石像般木立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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