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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鬼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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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心已全是冷汗,用力扯下了身上,脸上,脖上的头发。

头发却又黏在她手上,缠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软一哦软的,冷冷的……

她仿佛想吐,却又吐不出。

“砰”的,一扇窗户被吹开,接着又是霹雳一响,黄豆般大的雨点跟着打了进来。

她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壮起胆子,大声道:“屋子里还有没有人……这里的人,难道全都死光了么”

还是没有人回应。

她自己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家人本就早已全都死光了,莫非全都变成了鬼么”

可是那道士和秀才呢

对面还有扇门,门是关着的,他们会不会就藏在里面

田思思咬了咬牙,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仿佛生怕后面有鬼在追她。

幸好那扇门没有从里面拴上。

田思思冲了进去,

里面是间布置得很一哦精一哦雅的小客厅,看来就令人觉得温暖而舒服。

田思思刚松了口气,突然间,“砰”的,门已从她身后关上。

她一惊,转身去推门,已推不开了。

这扇门赫然已从外面锁住。

是谁锁的门

外面刚才明明连一个人都没有的。

田思思只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冒了起来,冷汗已一哦湿一哦透衣裳。

她一步步地后退,退到桌子旁,才发现桌上有三碗茶,一卷书,一串佛珠,一一哦柄一哦拂尘。

书是太史公作的史记,也就是秀才念的那本。

茶还是温的。

在田思思和秦歌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那和尚,道士和秀才显然还坐在这里喝茶。

现在他们的人呢

田思思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在哪里,你们休想吓得了我。”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自己在壮自己的胆子。

她说这句话,就表示她已被吓住。

天一哦色一哦陰一哦冥,屋子里更暗,连书上的字都已有点看不清楚。

田思思站在那里,发了半天怔,才四面打量这屋子。

这屋子的确布置得很一哦精一哦雅,另外还有扇门,门上挂着湘妃竹帘。

竹帘是垂下来的。

这扇门对面的墙上,挂着幅很大的山水画,烟雨蒙蒙,意境仿佛很高,显然也是名家的手笔。

这幅画两旁,当然还有副对联。

田思思还没有看清这对联上写的什么,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听来就仿佛是竹帘卷动的声音。

她一惊转身,又不禁失声而呼。

本来垂在那里的竹帘,此刻竟慢慢地向上面卷了起来。

竹帘后的门是半掩着的。

门里门外都没有人,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鬼手,在上面慢慢地卷着竹帘。

田思思的胆子就算再大,也不禁一哦毛一哦骨悚然,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大叫道:“什么人出来!”

没有人出来。

根本就连人影都没有。

田思思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一面走,冷汗一面从脸上往下流。

她走得很慢,因为一哦腿一哦已发软,但总算还是慢慢的走进了这扇门。

门后面是间密室,连窗户都没有,所以光线更暗。

黑黝黝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

一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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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圆圆的脸,垂眉敛目,面前还摆着个木鱼,赫然正是刚才掉到地下去的那个会念经的和尚。

田思思长长吐出口气,无论如何,她还算看到个活人了。

但和尚既然已在这里,秦歌呢

田思思忍不住道:“喂,你怎么会到了这里秦歌呢”

和尚不响,也不动。

田思思大声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和尚还是不言不语,连眼睛都懒得张开,像是忽然变成了个聋子。

田思思冷笑道:“你用不着装聋作哑,你再不开口,我也要敲破你的脑袋了。”

和尚偏偏要装聋作哑。

田思思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田大小姐的脾气一发作,天下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

她一下子就窜了过去,真的在这和尚的光头上敲了一敲。

和尚身一哦子摇了摇,慢慢地倒了下去。

田思思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他衣襟,大声道:“你干什么,想装死吗”

和尚不会装死。

和尚真的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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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的脸本来又红又亮,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死灰一哦色一哦的。

死灰一哦色一哦的脸上,正有一缕鲜血慢慢地流下,从他宽阔的额角上流下来,流过眉眼,沿着鼻子流到嘴角。

田思思身一哦子一震,立刻手脚冰冷,不由自主又一步步后退。

她一退,和尚就向前倒下,脸扑在地上。

田思思这才发现他头顶上有个小一哦洞,鲜血正是从这洞里流一哦出来的。

“这个洞难道是我敲出来的”

绝不是。

她下手并不重,何况这和尚全身僵木,显然已死了很久。

是谁杀了这和尚的

难道是秦歌他的人呢

田思思站在那里,几乎连动都不能动了。

她一走进这赌一哦场的大门,就好像跌入了噩梦里。

从那时开始,她所遇见的每件事都奇怪得无法解释,神秘得不可思议。

除了在噩梦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会发生这种事

这噩梦会不会醒

田思思咬了咬牙,决心抛开一切,先冲出这鬼屋再说。

她已无法冲出去。

这屋子惟一的一扇门,不知何时又已被人从外面锁上。

随便她怎么用力也推不开,用脚一踢,连脚趾都几乎踢断。

这扇门并不是铁门,但这见鬼的木头却简直比铁还坚一哦硬,她就算手里有把刀,也未必能将门砍裂。

四面的墙更厚。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了猎人陷阱的野兽,不但愤怒,恐惧,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最悲哀的是,她连制造这陷阱的猎人是谁都没有看见。

这噩梦就像是永远都不会醒了。

田思思只恨不得能大哭一场,只可恨连哭都已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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