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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从飞鸽到永久(呼唤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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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县长,你太客气了不就是一辆车么,干嘛这么客气,给,这是我的车钥匙,你到车棚左边去找,那辆淡蓝è的车就是我的,只是车况有点差,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虽然形象不雅,但是保证你蹬起来全身都热乎,既健康又环保”王子君眼睛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孙浩,若无其事的说着,就将手中的自行车钥匙塞进了孙浩的手里。

孙浩看着手中的钥匙,不由得一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王子君已经拉开车mén坐进了夏利车中,慢条斯理的摇下车窗,朝着孙浩轻轻地挥手道:“孙县长,别客气,都是自己人,这自行车你慢慢骑啊”

那年轻小伙子此时也机灵得很,见王子君商量不如强抢,居然使出了这招儿,也赶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开车”

王子君朝着正扭头看热闹的司机冷声的吩咐道。那司机知道这是神仙打架,他一个抬轿的小人物可是掺和不起的,因此,一听王子君吩咐,立刻就发动油mén,夏利车嗖的一下就从孙浩的面前呼啸而去了,滚滚的黑烟,就好似一条黑龙,很快就把孙浩甩在身后了。

孙浩看着被王子君强行塞进手里的自行车钥匙,脸上有些哭笑不得。不骑自行车已经很多年,但是,孙县长对于手里的钥匙是自行车,还是很快就分辨了出来。

“孙县长,这是一把自行车钥匙。”眼见自己的老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发呆,跟在他身后的秘书赶紧小声的提醒道。

“废话,这点小常识还用得着你说吗”孙浩的情绪像是被肆虐的北风吹崩了似的,稍微一碰,就会被点燃,被引爆。说话之间,一气之下,狠狠的把车钥匙给摔在了地上。

秘书讨了一脸的没趣,只能下意识的点头称是。看着气急败坏的孙副县长又回楼上的办公室了,赶紧紧追两步跟了上去。

此时的孙浩可谓是怒火攻心,他知道,这次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虽然县委大院里并没有多少人,但是那各个办公室的窗户里又有多少双偷窥的眼睛呢刚才他给王子君说的那句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话哪。

在下楼的时候,他也知道有人肯定在看热闹,但是心里却有些兴奋,因为那些人看的是王子君的笑话,但是现在,这些人看的却是他孙浩的笑话。

对于王子君,孙浩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ru臭未干的家伙年纪轻轻的就跟自己平级,而且,欺人更甚的是,这家伙一来,一下子就把本属于自己的权利,给瓜分了一块。

孙浩打击王子君,就是想破坏一下王子君本就不多的威信,以后也好让他在县政fu的班子成员中夹着尾巴做人,而那些从他手中分出去的职能,自然也就更容易再掌控在他的手中。

只是,让孙浩猝不及防的是,这个不言不语的家伙居然这般的不好惹你孙县长不是要车么,给,车我坐了,你骑我的自行车。这他娘的纯粹不是目中无人么

上到二楼,虽然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孙浩的眼中都在勤恳的工作着,但是孙浩心中清楚的很,这些人刚才肯定听见楼下的动静了,他们都在心里偷偷的乐呢。

“老于么派个车来接我。”孙浩憋了半天,气得脸è铁青,却也无可奈何,气呼呼的坐在一张老板椅上,大声的朝着电话那头的城建局长吩咐道。

孙浩此时此刻的心情,王子君可以想象得到,他这么做,也是费了一番考虑的。王子君可不会头脑一热,当场发作,他在这芦北县本来就是一个外来户,没有人愿意将他放在眼中,而一个和他平级的孙浩都敢这样肆无忌惮的骑在他的头上拉屎的话,那他王子君以后的工作,恐怕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

“你怎么称呼呢”王子君看着前排的办公室人员,轻声的问道。他本来想叫人家小伙子的,但是在这话刚刚要出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比这小伙子大不了多少,赶紧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年轻工作人员刚才见了这位副县长的威势,知道这位领导也不是好招惹的,所以表现得就更加的恭敬:“王县长,我叫孙贺州,去年毕业的学生,现在在秘书一科。”

孙贺州的普通话说的不够字正腔圆,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都像孙喝粥,强忍了一下心中的笑意,王子君笑着道:“贺州,你那自行车几把钥匙如果只有一把的话,恐怕你只能换新锁了。”

孙贺州没想到王子君会说这个,当下赶忙笑道:“王县长放心好了,我这钥匙有三把,还有两把在我办公桌的ou屉里呢。”

“那就好,那就省事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朝着四周观察起来。

在王子君的眼中,洪北县的县城已经够破旧的了,这芦北县更是不堪,王子君现在走的,还是芦北县的主街道,不过这主街道不但路面坑坑洼洼,就是路两边的建筑,最高也没有超过四层的。

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有限的几个也缩在车里,这些车嗖嗖的穿过大风,像一个个怪异的孤魂野鬼似的。

“王县长,经贸局到了。”就在王子君沉yin在芦北县城的市容市貌时,坐在前排的孙贺州小心的朝着王子君提醒道,而此时那黑è的夏利也小心的在一栋两层的小楼之前停了下来。

芦北县经贸局,看着那白è的木板之上有点掉è的字体,王子君轻轻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大mén之处,此时空dngdng的没有一个人,一个黑è的塑料袋,正在风中不断地飞舞。

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迎接自己,王子君的脸è变得有点不好看。他倒不是争什么礼,而是他一个主管领导下去检查工作,竟然没有一个人等在mén口迎接,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这不是藐视本人的存在吗

就在王子君暗自恼怒之时,从大mén口走出了三个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乃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有点féi胖的身体在地上走着,就好似一只呆头企鹅一般。

“您就是王县长吧”中年人一看到王子君,就满脸笑容的迎上来道。

王子君虽然对这些人心中有了看法,但是嘴中还是笑yinyin得到:“我就是王子君,你是”

“王县长好,我是翟冠龙,欢迎您到我们经贸委来指导工作,我们张局长下去调研工作没有来得及回来,他刚才打来电话,让我给您陪个罪。”翟冠龙口才很好,一双油腻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抓住王子君的双手轻轻地摇晃着,显得亲热而不失庄重。

下去调研工作王子君的眼顿时就眯了起来,这种借口忽悠一下小孩子还行,忽悠他王子君,那确实是太嫩了看破这点谎言,王子君也并不揭穿,他淡淡一笑道:“张局长如此废寝忘食的忘我工作,我们应该大力表扬才是,哪能再批评呢,这样,你回头写个通讯报道jiā给我,我让秘书科发一下,让全县的干部,都要向张局长学习。我们芦北县是有点落后,但是有像张局长这样的干部,我相信我们芦北县的工作,一定能够迎头赶上,再创新高。”

王子君那慷慨ji昂的话语,听的翟冠龙心都有点颤,虽然这位年轻的副县长是笑眯眯的说的,但是他却能感到这话语之中暗藏的刀刃。

表扬,还是通报表扬,这要是真事自然是好,但是要是假的,那就好比给人竖了一个靶子,没有人揭发的时候什么都好,但是一旦有人捅出来说你某天某日干什么去了,却骗领导说下去调研工作,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一些干部很有可能就因为这么一个小事,而毁了一生的前途。

本来对王子君也不怎么看好的翟冠龙,此时的脸è渐渐的凝重了起来,本来装模作样的小心,此时却变得真的谨慎了起来。

这个副县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着王副县长口中的话语,他的心思,陡然活泛了起来。

“王县长,您快到屋里请,外面可冷。”翟冠龙热情无比的朝着王子君让道。

“张局长,怎么回事”温暖如un的房间之内,一桌麻将已经打到了一半,坐在北边的中年瘦子,很是不耐烦的朝着刚刚放下电话的胖中年人道。

胖中年人脸è圆润,四方大脸配上那有点竖起的眉má,很是有些威严,不过在这瘦子面前,他却像一个孙子一般,恭敬道:“武部长,咱们县里新来的那位副县长到我那里去调研,嘿嘿,我让老翟应付一下。”

瘦子不经意的哦了一声,干瘦的手掌挥动道:“从外面来的菩萨,不用太理会,该你出牌了。”

对瘦子的吩咐,张局长可是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他嘿嘿一笑,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二筒。”胖子看着自己已经放好准备打出来的牌,当下毫不犹豫,果断的将那二筒打了出去,而在他剩下的十三张牌中,还有两个二筒紧紧的挨在一起。

“胡了”,被称为武部长的瘦子,哈哈一笑就将那被打出的牌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手掌推动,一张张麻将就发出了yu石撞击的声音。

“张局长啊张局长,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每次跟你打牌,这点炮的都是你,依我看,你也不用叫张胜利了,干脆就叫个张点炮得了”武部长嘴里叨着烟儿,一边数钱,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张胜利虽然输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比刚才更多了:“武部长,并不是我张胜利爱点炮,谁跟人民币有仇啊,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你的牌技太厉害了,俺就是想不点炮,也没办法啊”

就在张胖子狂拍马屁的时候,坐在他两旁的两人目光同时碰在了一起,两人的眼眸之内,同时闪烁出了不屑的神情,这个张胖子,天生就是奴才相,只顾着拍领导的马屁了,自己输出去的钱,可是从自家腰包里掏出来的。

“部长,听说教育局的老祝年纪快到了”张胜利一边将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武部长的身前,一边带着半似神秘的说道。

被称为武部长的瘦子笑着借过钱,嘴中却丝毫不漏口风的道:“老张,你是不是搞错了,老祝退不退,你应该去问国良部长,你问我这个宣传部长,可是问错人啰。”

说话的这个瘦子,乃是芦北县宣传部长武泽辉,此人别的时候,倒也很有领导风范,但是一旦坐到牌场上,就是他老子姓什么,他也给忘了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张胜利并不气馁,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多了。索ing不去管他,一心一意的开始和武泽辉打起麻将来了。

“嘟嘟嘟”,就在打到兴头上的时候,张胜利的传呼机再次响了起来,朝着自己的传呼机看来一眼,张胜利的脸è顿时就是一冷。

“怎么了,老张”武泽辉看张胜利神è不对,淡淡的问道。

“还是那位菩萨,真他娘的烦人,今天调研就调研吧,明天还要召集我们开会,他娘的还要求我必须去。”张胜利说话之间,很是不耐烦的道。

作为经贸局的是指一把手,张胜利还是很有底气的,在很多事情之上,他甚至都敢对县长刘成军阳奉yin违。此时他虽然正在打麻将,但是实际上也是在巴结武泽辉,想要请他在县委书记侯天东的面前多给自己说几句好话,以便自己能够顺利的从经贸局过度到教育局。

而王子君两次的打搅,让他很是不爽。

“老张,不用管这些,今天你可是答应我要打到通宵的,可不要当逃兵啊。”武泽辉轻轻地用手中的麻将击打着桌面,淡淡的说道。

“哈哈,我听部长的。”张胜利说话之间,又将一张牌扔到了桌上,大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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