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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节 扬威四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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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馆人虽众多,萧布衣立在那里,以命搏赌注,俨然看起来比杨广还风光,只是风眼之下的萧布衣保持微笑,不卑不亢。别人只以为他一个小小的校书郎,对圣上忠心耿耿,或者可以说是死忠,杨广放个屁他都认为是香的那种,却不知道他早知道结论,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输而已。

“雷萨克,你若是肯赌的话,我这就去奏请圣上恩准。”萧布衣见到雷萨克犹豫起来,知道雷萨克是故作糊涂,他既然出了考题,显然已经知道结果,现在就看他是冲动还是隐忍,雷萨克必输无疑,他若是受不了激将赌了,反倒不过是个莽夫,他若放弃,不言而喻,这人还是很聪明。

雷萨克听到萧布衣催促,哈哈大笑了起来,“校书郎如此肯定,想必你们说的是对的,既然如此,这场赌注不比也罢。”

这场赌局他看似没有什么损失,却是放弃不赌,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宇文化及暗自骂他愚蠢,只想代替他赌上一赌,可萧布衣是他这面的人,圣上最恨的就是在外邦面前表现的窝里反,饶是他有这个心思,也是不敢造次。

萧布衣听说他不比,脸上没有什么惊喜,也不强求,回身走了几步,施礼向杨广道:“圣上圣明,校书郎已经向他解释明白圣上的方法,波斯的雷萨克深以圣上的方法为然。”

众大臣目瞪口呆。彼此相望地眼神都是诧异,显然没有想到萧布衣以这种极为粗人的方法来解释。儒林郎曹翰博学多才,用清浊的理论说,这个波斯人怎么都是不信,这个萧布衣一放粗,他反倒信服了萧布衣的方法。如此看来,对牛弹琴是需要老牛来弹才行。

杨广高坐在上,脸上竟然露出罕见的笑容,“校书郎解释的不差,暂且退到一旁。”

萧布衣退下,儒林郎曹翰上前道:“雷萨克,你既然明了了一切,那就下去休息。再由他人再来求解疑惑吧”

雷萨克并不后退,屹立当场道:“大隋地天子,多谢你为我们排忧解难。我国君主向来觉得中原不错,可是路途迢迢,不能亲自前来,特让雷萨克带来我国的皇冠一顶,奉与大隋的天子,以表敬意。”

杨广缓缓点头,并不多话,可脸上多少有了得意的神色。

雷萨克拍了两下巴掌。一个同样金发碧眼高鼻梁的波斯下人捧了个匣子上来。雷萨克掀开匣盖,匣子里面金光闪耀。众臣见惯了珠光宝气,倒是无所谓,外邦使者中很多人却发出一声惊叹。等到雷萨克取出皇冠,双手奉上的时候,众臣才看清楚皇冠制作极为精美和细致。处处体现出巧匠的心思,都是点头称许,觉得这个雷萨克或许无礼,可只凭这个皇冠,倒可以显出真心和弥补诚意。

群臣和萧布衣不同,都明白杨广的性格。圣上对于叛逆向来不留情面,可是对这些外邦使者一直都以宽厚和高高在上地态度,只是为了炫耀我泱泱大国的颜面。要说什么纯金的皇冠,在圣上的眼中看来实在没有什么,皇冠代表的含义才是杨广最注重的地方。

一个内侍郎走上前去,伸手去接。雷萨克却是摆手道:“大隋的天子呀,这个皇冠是我国的君王诚心诚意的想要献给你的,可现在却有一个很严重地问题困惑着我们。”

众人都是一愣,这才明白雷萨克不怀好意,想要这个皇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杨广微皱下眉头,“你们被什么问题所困扰,不妨说来听听”

雷萨克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容,看了萧布衣一眼,带有挑衅的口气道:“我国的君王让工匠做了这顶皇冠奉给大隋的天子,诚心诚意地希望波斯商人能和大隋一如既往的交好。”

杨广缓缓点头,“我也希望如此。”

“可我国君王却没有大隋天子那么威严,工匠也虽然手巧,却很贪财。我国君王让工匠做好了这顶皇冠后,只怕工匠会偷工减料,放了点别的东西进去,如果那样,可是对大隋天子的极大的不敬。”

杨广颔首不语,却向曹翰使了个眼色。

曹翰心领神会,上前道:“雷萨克,礼物在乎心意,圣上宽宏大量,怎么会和你们计较这些琐事。皇冠无论真假,圣上都是知道了你们的心意,你们也不用为此自责。”

宇文述也是站了起来,大声道:“不错,雷萨克,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这个真假对我们来说,不是个问题。”

二人看似客气,却都已经猜到了雷萨克的用意,只是想着要分辨这个皇冠是否纯金实属不容易,是以不等雷萨克向圣上求教,就把他的主意扼杀在萌芽之中。

雷萨克刻意而来,怎么会退却,摇头诡异笑道:“大隋地天子虽然不会介意皇冠的真假,可是我们波斯也是大国,也重颜面,怎么会把劣质的东西送给你们做礼物我现在只请大隋的天子想个办法证明这皇冠是不是纯金,若是皇冠不纯地话,我们也不敢把皇冠献给大隋的天子,回去之后,更要重重的严惩那个工匠才好。我波斯国的君王对此束手无策,只希望大隋的天子能有个妥善的方法。”

他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都知道再推搪痕迹过于明显,感觉这个问题比木头哪头粗细更难判断。

当然任何问题的解决方法都是说出来就简单非常,可若是没有萧布衣,他们只会觉得两个问题都是稀奇古怪,无法作答。

“这个嘛,应该不难解决。”杨广沉吟片刻道:“宣大匠廖轩来见。”

萧布衣只是想笑。心道你这小子拿老阿地问题来问,那可真是班门弄斧,和我玩科技方面的东西,就算我不精通,不过是半瓶子醋,你也

的太远。雷萨克才问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宣别人来解答,倒也不主动上前,只怕抢了别人的风头,惹人忌恨。

大匠廖轩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方方正正,敦厚沉稳,听到杨广询问地时候。目露难色道:“圣上,分辨之法当然有,但只怕对皇冠有损!”

宇文述急声问道:“具体何法不妨说出来一听。”

大匠廖轩施礼道:“黄金入火,若生五色气者则内有铜也,若有其余的成分斑杂也是火焰不同。如果圣上让我分辨纯度,需用火灼,可只怕……”

他欲言又止,当然是说这个方法会损坏皇冠。杨广皱了下眉头,心道要是这个方法,我找你何用

雷萨克哈哈笑了起来。“大隋的天子呀,实不相瞒,我们要分辨皇冠的真伪,也是用这个方法,可若是损了皇冠,那总是不美的。我听闻大隋人杰地灵。只盼大隋的天子能给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杨广不悦,挥手让廖轩退下,紧锁着眉头,可不好再说推迟三天去查资料。望了一眼群臣,见到众人都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微微着恼,宇文化及更是把脑袋埋在裤裆下,生怕皇上询问。杨广瞥了萧布衣一眼。见到他还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地为国家挣面子。你偏偏没事人一样,“校书郎出列。”

萧布衣这次没有东看西看,径直出列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广好气又好笑,“校书郎,你给雷萨克解释下,怎么分辨这皇冠的真假。”

他口气不容置疑,硬性的扣在萧布衣身上,只盼他还用旧法,能用脑袋来赌,把这个雷萨克吓退就好。萧布衣微笑道:“臣遵旨。”

他侧过身来,面向雷萨克道:“雷萨克,我是个粗人。”

雷萨克只怕他又拿脑袋来赌,斗不过这个拼命三郎,只是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下我们不是意见相左,你们大隋的天子好像也没有方法,所以阁下也不用赌命来坚信方法的。”

他上次放弃和萧布衣来赌,只是因为知道萧布衣的方法极为正确,不想自取其辱罢了,他说不懂,其实倒是比很多人还要懂上很多。这次用皇冠的问题发问,实在是蓄谋已久,可哪里想到萧布衣也是个大行家,这种问题对不懂科学的人来讲或许很难,但是对千年后穿越过来的萧布衣,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古人多实践,很多东西就算做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雷萨克波斯那面,却是更胜于逻辑。

“我当然不赌命。”萧布衣微笑道:“其实你方才说错了一点。”

“我说错了什么”雷萨克奇怪道。

萧布衣向杨广方向拱手道:“圣上不是想不出方法,而是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立功地机会。这种分辨皇冠真伪的事情,对圣上来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大臣都是好笑,心想你难道要把问题再推给圣上,那只怕是砍头的罪名。杨广也是惴惴,只怕萧布衣真的不顾死活,杀个回马枪,那他颜面无存,实在是大大糟糕的事情。

雷萨克摇头道:“校书郎,我只怕……”

萧布衣不等他质疑,已经笑道:“你不用怕,分辨出来皇冠地真伪对我大隋来讲,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只想再和你赌赌,我若是分辨出真伪,你只需要愿赌服输,向圣上下跪,说一声圣上圣明,万岁万万岁即可。”

雷萨克差点晕了过去,没有想到萧布衣又绕了过来,苦笑道:“你若输了,是否就是用项上人头做抵”

萧布衣含笑道:“你真聪明,我正是此意。”

四方馆内一阵哗然,都是难以置信,宇文化及兴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只怕雷萨克又是不赌。没有人知道萧布衣用什么方法,只是他若非十拿九稳,怎敢如此做赌

雷萨克碧眼凝望着萧布衣。沉声道:“校书郎,你地脑袋好像很不值钱”

萧布衣笑容不减,“雷萨克,我想你又说错了,我的脑袋不是不值钱,只是我有信心而已。”

雷萨克摇摇头道:“校书郎。上次我只是怜惜你的性命,这次我只怕……”

“你不用怕。”萧布衣含笑道:“你只说赌不赌即可,你若是不赌,圣上英明,只是不想计较这皇冠的真伪落人话柄而已,因为这世上哪有挑送礼的道理可你要是赌了,自然可以当作一个赌注来进行,和送礼无关。”

杨广眉头微舒。觉得这个萧布衣虽然是个粗人,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是个大大地忠臣!

雷萨克长吸一口气,“那好,你莫要后悔,我和你赌了。”

他话音一落,四方馆内一片沉寂,所有地目光望向了萧布衣,复杂非常。不解的有之,羡慕的有之。佩服地有之,当然也有怀疑和忌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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