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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节 远房表表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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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听到萧皇后问话心中凛然,仔细回想,这才发现粗犷,可处事精细,根本就不是个粗人。萧皇后一提醒,他才觉得,萧大鹏面部的确是有伤,而且还是不少。他若说是丑陋,也的确是因为伤势好转有了疤痕的缘故,至于胡子嘛,他自从见到这个父亲后,就很少见到他修理过。

“家父是粗人,不修边幅,因为做的是粗重的活儿,脸上也有些伤痕。”萧布衣有些犹豫。

国舅心道做什么活儿要用脸去做这小子说的模棱两可,含含糊糊,倒让人分辨不出真假。他初始只是寻找萧大鹏心切,这才失去了常态,等到恢复理智后,却又觉得萧布衣目前的态度好像也想冒认皇亲的样子,这让他不能不谨慎从事。

袁岚却是诧异道:“皇后娘娘,我听说你小时候在养父家中,有个堂兄就叫做萧大鹏”

他诧异很浓,萧布衣却已经认定袁岚是在做戏。当初出塞的时候,袁岚把袁巧兮的庚帖给了萧布衣后,就以准老丈人自居,差点没有问出萧布衣的祖宗八代,萧布衣因为萧大鹏和袁岚根本没有本飘天文学什么交集,也就直说了父亲的名字,袁岚现在如此诧异,当然是在装作,原来他是早已知道皇后娘娘有一个堂兄叫做萧大鹏,这才千方百计的把自己找到宫里,说闲话一样的说出他萧布衣的英雄事迹,只是希望他能和皇后扯上点亲缘。走曲线发达之路罢了。

萧皇后点头,“的确,我幼时有个堂兄叫做萧大鹏,只是失散了,一直找寻,却没有下落。”

萧布衣施礼道:“皇后娘娘,想必你说地萧大鹏和家父并非一个人的。”

“此言何解”萧皇后有些诧异,“你父亲对你说了以往的什么事情吗”

萧布衣和萧大鹏相处不到一年。只怕他疑惑和忧心。所以很多事情并没有询问。听到萧皇后问及,只能摇头道:“家父沉默寡言,倒一直没有和我说起以前的事情。”

萧皇后忍不住的笑,“那你如何判断我说的萧大鹏就不是你的父亲有的时候,重名是有,可我和堂兄一别经年,变化很大也是有地。”

国舅本来不信如此之巧。萧布衣地父亲是他们认识地萧大鹏,一听萧皇后所言,又有些犹豫起来。萧布衣却是站起来施礼道:“皇后娘娘,首先家父是个粗人,怎么可能认识皇后万金之体其次,皇后娘娘虽在深宫,恕校书郎冒昧,但想必知道皇后真实姓名和底细的人不算少。家父要是真的认识皇后娘娘。知道皇后娘娘的想念,怎么还会苦守孤寒,不来相认皇亲”

萧皇后摇头道:“你说的看似有道理。可想必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她突然幽幽一叹,满是无奈,“我堂兄虽然对我极好,但要是知道我做了皇后,更是不会来相认的。”

萧布衣愕然,“皇后娘娘此话何解”

萧皇后摆摆手道:“布衣,你先坐下说话。”她口气柔和,俨然把萧布衣当作亲人看待,“弟弟,你也坐下。”

国舅点头回转了座位,萧皇后口气中有了怅然,“布衣,你说什么你父亲是个粗人,怎么可能认识我这万金之体,这句话其实就有很大地问题,你说知道我底细的人不少,我看你就不算知道,你可知道我的姓名”

萧布衣有些汗颜,“布衣的确不知,方才说的多有不妥,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萧皇后微笑道:“你这孩子,谨慎是好事,但你也太谨慎了一些,无论你是否皇亲,有袁大哥在这里,听说他又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你,我怎么会怪你。”

萧布衣有些冒汗,没有想到袁岚竟和皇后如此亲近,这种私事也是照说不误。

她又称呼了一声袁大哥,袁岚施礼道:“皇后娘娘,如今你可是万金之体,说什么袁大哥可让我担待不起的。”

“这里并没有外人,无妨的。”萧皇后感激道:“有的人给与我地帮助,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袁大哥,当年要非你,我早就身死,哪有今日地风光可你一直都不居功,更是让我感动。”

袁岚微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就算没有我,想必也有别的人帮助,当初的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萧皇后摇摇头,却不再多说什么,目光望向了萧布衣道:“布衣,我并非什么万金之体,不过也是个寻常之人。我命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是常人难以想象……”

她主动对萧布衣一个外人说起自己私事,一方面是对袁岚信任,爱屋及乌,另外一方面也是觉得萧布衣让她感觉亲切地缘故,不然当初咏雪诗后,她也不会一笑为萧布衣解围。

“我出生二月,江南风俗说,二月子女都是命运多舛的,也会殃及到父母。”萧皇后轻声说着,似乎自言自语,“所以我一出生,就被家父送给远房亲族抚养,那时候我认识了堂兄萧大鹏……”

萧布衣啼笑皆非,又为萧皇后的父母感觉到悲哀,她的父母只是因为迷信,怕受牵连,就忍心把女儿送走,难道士族大家都是如此狠硬的心肠萧皇后为人温柔,本以为她是天性如此,没有想到她却是后天的磨难而成。

“养父母家虽贫困,但是对我很好。”萧皇后低声道:“堂兄更是视我为亲生妹妹,从来不让别人欺凌我,总是为我打的头破血流回来,堂兄对我的爱护,我这一辈子也是不能忘记的……”

“后来出了意外,家里失火,养父母身死,堂兄为了救我,烧的不轻。后来也就散了,再没有相见。”萧皇后像是追忆,又像是惋惜,回过神来地时候问道:“

你母亲呢”

“我,我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萧布衣说道。他听皇后说的简单,可里面的内容绝对不简单,家中失火。养父母双亡。皇后和堂兄萧大鹏失散。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离奇的事情,只是皇后不愿说,谁都不敢逼她说出来。

“哦”萧皇后有些失望,又有些晒然道:“我糊涂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堂兄和我失散的时候,他也还未成年。”

“皇后娘娘!”国舅叫了一声。提醒她莫要吐露太多事情。萧皇后却是执着不休问,“你父亲最近身边有谁,我记得当初他还有个伙伴……”

萧布衣心中一动,“我父亲种田为生,身边有几个好友,有一个叫做薛布仁,还有的叫做……”

他不等说完,萧皇后已经霍然站起。罗叮当作响。激动道:“你说什么,他叫薛布仁”

萧布衣诧异道:“不错,皇后娘娘。怎么了”

国舅也是激动起来,急声问,“哪个不仁,可是不仁不义的不仁”

萧布衣摇头,实话实说,“不是,怎么会有人叫不仁地名字,是布衣地布,仁义地仁。家父说从小有人说他妇人之仁,念多了就变成了布仁,他好像也是个孤儿。”

他否定了国舅所说,只以为国舅会大失所望,没有想到国舅哈哈大笑,竟然一把过来抱住他,大喜道:“那没错了,你父亲萧大鹏定是娘娘的堂兄无疑。”

萧皇后也是站立,久久不动,可是身子微颤,想是心情颇为激动,袁岚却是目露大喜之色。他算是老谋深算,知道萧布衣如果想要发展,一时间走正路已经不行,这才想出走别的门路,他知道萧布衣的父亲叫做萧大鹏,也知道萧皇后走散的堂兄也叫萧大鹏,这才过来拉拉关系,本想着就算不是亲戚,凭借萧皇后对自己的感谢,为萧布衣求个官做也是不成问题。京官他并不想,只想为萧布衣找个地方官就稳妥,可他也是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如此之巧,萧布衣竟然真地是个皇亲国戚!

望着萧布衣的错愕,国舅解释道:“方才我只怕别人误认,这才说什么不仁不义的不仁,若是假意认亲的,我想多半会顺杆应承,只有真正认亲的才会反驳我说的话,我现在才相信布衣你对以往一无所知,不过是你父亲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布衣布衣,他真的用心良苦,多半是想让你平凡的做个百姓吧,只是布衣人有大才,那不是叫个布衣就成布衣地。”

萧皇后也缓缓走了下来,口气有些激动道:“不错,妇人之仁,那是我对薛老二说地,他是孤儿,自幼一直也在堂兄家里,后来改成了布仁,若非堂兄的儿子,怎么会知道这段典故布衣,如此算来,我倒要叫你一声侄儿了。”

萧皇后走到了萧布衣的身边,缓缓地拉住了他的双手,竟然热泪盈眶,“布衣,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惦记着堂兄到底去了哪里。自从那次大火我和他失散后,我就被母舅抚养,虽然一别多年,可我从来没有忘记他在儿时的帮助!”

萧皇后绝非矫情,而是真情流露,这次国舅居然没有阻拦,只是退到了一边,有些歔的样子,低声向袁岚说了两句,袁岚也是一脸的唏嘘,眼中却是多少有些喜意。

萧布衣这才愣住,从来没有想到山寨出身的自己还有这个背景,可疑问转瞬涌了上来,父亲如果是皇后的堂兄,为什么不去认亲,当年大火的事情,是偶然为之,还是有人刻意只是萧皇本飘天文学后就凭两个名字断定自己是她的侄儿,未免有些过于武断了吧

只是这场景,不说两句话实在不太像话,萧布衣这次惊诧的表情倒不是装出来的,“那皇后娘娘不就是我的姑姑吗,我不过是个布衣,如何敢高攀的”

萧皇后笑了起来,眼泪却是迸出,“傻孩子,这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当年我在你家,可没有见堂兄见笑和嫌弃!堂兄为了我,吃尽了苦头,我只怕他的文采早就荒废,好在他培养出你来。布衣,你如今文武双全,扬名仆骨,也算不枉堂兄当年的文采和雄心,只是这些年来,苦了你们。”

她说到这里又想落泪,国舅却是笑着走了过来,“姐姐。你今日打听到了堂兄地下落。本来是大喜之事。怎么总是如此伤感”

萧皇后微笑道:“数十年了,我没有想到还能找到堂兄的下落,布衣,现在你父亲还好吧”

望着萧皇后多少有些紧张的神色,萧布衣知道她的确对萧大鹏真的关心,压住了疑问道:“他正当壮年,还好。不过呢。他向来沉默的时候多,我也不太敢问他,他种田多年,以农为生,住的离东都很远,如今大雪封路,赶来只怕不容易。”

“哦”萧皇后眼中有些失望,喃喃道:“大雪封路是一个问题。我只怕他不想见我的。”

萧布衣不能多问。只是闷葫芦一样,萧皇后却是欣慰道:“无论堂兄是否想要见我,布衣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堪当大任,总算让萧家扬眉吐气了一回,萧家有你,我想以后不会让人看轻。做个校书郎对你来说,实在有点屈才,我看看能否和圣上说说……”

她话音未落,一个宫人匆匆地走了过来,施礼道:“禀皇后,卫尉少卿李渊求见。”

萧皇后愣了下,“他找我做什么”宫人有些为难地样子,萧皇后心情不错,挥挥手道:“宣他进来,他只有一个人吗”

“和卫尉少卿一块来地还有李世民和千牛备身柴绍,李渊只怕皇后不喜人多,所以只是自己请见。”宫人回到。

“让他们一块进来吧。”

微笑挥挥手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世民了。玄霸吗”

“回娘娘,没有。”宫人摇头道。

萧皇后点点头,不再言语,微笑着拉着萧布衣的手坐下道:“布衣,坐吧,李渊人还不错,可以聊聊。”

萧布衣啼笑皆非,没有想到堂堂高祖在萧皇后嘴里不过是个不错,可以聊聊。由此看来,萧皇后虽然高高在上,却没有知心之人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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