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金头蜈蚣玉牌令(2/2)
笑面蛇心那么凶残的人物,竟也为他的威仪所慑,竟不自主地步步后撤。
二鬼索魂无常,蓦然一阵嘿嘿冷笑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只记得那个死鬼之仇,却没算算你自己的命。”
三鬼“催命鬼”王坚,催命牌一举,倏然一声喝道:“站住!你若再往前走一步,爷爷立时敲断你的一哦腿一哦。”
继光霍地一旋身道:“你们今晚找上小爷,究竟为什么事”
笑面蛇心吴独生这时才猛然省悟,深悔自己刚才不该那般软弱,立时接口一哦陰一哦沉一笑道:“川中五杰向来明人不做暗事,此来专为你腰间那口玉魄剑,若想免去今晚这场灾难,就乖乖地把剑解下,否则,嘿嘿!五鬼一哦陰一哦风剑阵的滋味可不好受。”
就是笑面蛇心不说,继光也早猜着了他们几分来意,这时一经他们亲口说出,更使他怒火千丈。他本就有找到五鬼替莫郡王报仇的打算,今晚天假其便,送上门来,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下,剑眉一掀,一丝杀机直涌双眉,长笑一声,陡然疾步上前,掌心一吐,一股威猛无俦的内家掌力怒潮般向前推去。
笑面蛇心虽然位居五鬼之首,却不敢硬接这一掌,立时向前一滑步,向侧面斜移三尺。
正当头三鬼催命牌横扫腰际,四鬼勾魂笔挟着一溜急劲,点向“玄机”、“巨厥”两处大一哦穴一哦,五鬼的刮骨钢刀呼地砍向了下三路。
五鬼功深力厚,各具四五十年以上的一哦精一哦修功力,一旦合力出击,端的惊险万分,一时之间,一哦陰一哦风似剪,寒气蚀一哦骨,丝丝嗡嗡之一哦声 大作。
继光身形一转,呼地冲霄拔起,飘飘落在墓碑之上,嘿嘿冷笑道:“原来川中五鬼的伎俩不过如此,确实令人笑煞!”
笑面蛇心冷冰冰的脸上绽出一丝狞笑道:“川中五杰向来动手都是五人齐上,一人如此,千军万马也是如此,你小子若是怕了,便早早跪地献剑,爷爷网开一面,饶你一条狗命。”
继光大怒,怒喝一声道:“放屁!”
纵身一掌,凌空劈下,他这一跃之势,恍如鹰隼临空,盘旋夭矫而下,迅猛之极!
五鬼齐声怒喝,各把兵刃护住头脸,同时各自击出一股掌风,才算把这一招勉强避开,但仍被震得踉跄后退。
经这一来,五鬼愈加暴怒起来,不等他身形站稳,早已疾风一般攻了上来,川中五鬼盛名绝非幸得,二度攻进,情势尤猛,方圆五丈之内,几乎都在金风掌劲笼罩之下。
劲敌当前,继光也赶紧把心神收慑,凝神应敌。月影下,但见六条黑影,一哦交一哦 错,倏然急转。
掌风呼一哦呼,寒芒电闪,更不时发出阵阵叱喝之一哦声 ,为静寂的夜平添几许杀机!
转瞬之间,双方出招已在一百以上,五鬼的攻势也渐渐抵达峰巅,只觉四周压力愈来愈大,包围的圈子也愈来愈小。
继光身处围中,不由焦急起来,暗想:“他们合五人之力,若不出奇制胜,累也被他们累垮。”
于是,默运玄功,体内陡地升起两股刚柔不同的气功,左掌疾挥,攻出一招毒焰魔掌,一阵冷飘飘的一哦陰一哦风,匝地卷起。
跟着猛提丹田之气,大喝一声,右掌一番,一式“日正中天”呼地发出,但见一股刚猛无匹的罡风,劈空如轮,隐挟雷霆万钧之势,滔滔向前滚去。
五鬼正被那阵一哦陰一哦风震得身形一缓之时,这股刚一哦陽一哦疾劲的掌风,又狂飘般卷到,索魂无常王天催命鬼王坚首当其冲,一声凄怆无比的尖锐鬼嚎,连人带兵刃,被卷得腾起足有三丈多高,悬空连打了七八个跟斗,方才叭哒一声,摔在片衰草之上。
笑面蛇心骇然一蓦之下,掌势一收,暴撤八尺,厉吼一声道:“撤剑!”
铛啷一声把背上那一哦柄一哦加宽的丧门剑撤在手中,高举齐眉,一脸杀机地缓慢向前一哦逼一哦来。
继光刚才便听他们提到五鬼一哦陰一哦风剑阵,究不知有多少厉害仔细向他那一哦柄一哦丧门剑一看,只觉这剑乌溜闪亮,中间那条血槽之内,有着许多小孔,却看不出有何奇处。但听他们说得那么厉害,也郑重地把白玉箫取到了手中。
这时,笑面蛇心距离他已不到五尺,蓦地一声鬼嚎,嘶!嘶!急如迅雷骇电地连攻八剑!
背后二鬼差不多和他同时动作,也一齐发剑攻来,一时漫天黑雾弥漫,呜呜之一哦声 荡人心弦,阵阵隐挟恶臭的一哦陰一哦风,激荡空际,杀那天昏地暗,犹如末日来临。
继光这才想到原来五鬼练有一种极其歹毒的一哦陰一哦毒功夫,于发剑时,将内力贯注剑身发出,更利用剑身小巧,震荡空气,发出呜呜鬼嚎般的声音,扰乱对方心神,使对方因而失手。
不过,尽管如此,那一哦交一哦 错,急如万箭齐发的剑势,仍然不可忽视。
当下,赶紧收敛心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行把白玉箫舞成一片严密光幕,以求自保。
这一来,更予三鬼一个可乘之机,三人品字形地把继光困在中一哦央,剑法施开,一招紧似一招,阵势发动到至极时,简直已一哦交一哦 织成了一片严密无比的玄一哦色一哦光幕,继光身处围中,既须屏息抵抗那股恶臭之气,又须挥萧挡开乱麻似的剑势,顿感吃力异常。
支持了约顿饭时间,突然,两声厉啸倏告传来,被他一掌震飞的催命鬼王坚、索魂无常王天,也已调息复原,飞扑而至,加入战斗。
五鬼一哦陰一哦风剑阵原须五鬼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两人这一加入,威力倍增,黑雾陡然扩展到五丈方圆。
笑面蛇心见二个拜弟又已加入,更为得意,倏然一声低啸,把阵势转动起来,但见五一哦团一哦 黑影挟着五道匹练似的乌光,上下飘飞,突然疾转,一阵阵的鬼嚎夹杂在一哦陰一哦风黑雾中发出,一哦陰一哦森、凄怆之一哦声 ,刺耳已极!
继光刚才一时失算,失去先机,此刻五鬼齐到,阵势发动到峰巅,“地灵九打白玉箫”
招,虽然一哦精一哦妙无比,也仅能紧守门户自保,一哦抽一哦不出一丝反击空隙,心里不禁渐渐焦急起来。
就这当儿,一阵急骤的辚辚车声,由远而近,月影下,赫然一辆华贵香车由两匹怒马驾着,直向坟墓飞驰而来。
车辕之上,端然坐着一个蒙面白衣少女,车行正急之时,那少女似乎已发现了这场惨烈的拼斗,猛地把缰绳一提,硬生生地将急奔的两匹怒马勒住,两马一阵急促长啸,陡地人立起来,蹬,蹬,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几乎将车厢翻覆。
那少女似乎早防到了这点,这只罩袖轻轻往下一拂,发出一股无形气劲,立时将车厢稳住了。
此刻阵势发动正急,武继光看不到外面情形,而川中五鬼也无暇旁顾,故蒙面白衣少女到了许久,竟没有一人发现。
蓦然
一溜碧莹莹的光华从黑雾中冲起,绕空一匝,倒卷而下,但听一阵当当急响,场中立时响起一片惊呼,索魂无常王天、催命鬼王坚,手执半截宝剑,仓皇向后猛退。
白衣飘飘飞矢般向场中射去,玉手一挥,皮鞭劈啪一声震响,娇喝道:“住手!”
其实,她就是不喊,双方也到了必将住手的阶段,因为继光于急怒中,已把金一哦精一哦玉魄剑撤出,这宗上古神兵经出手,立时削断了五鬼的一支长剑,五鬼大惊之下,正待撤走时,适逢白衣少女出声喝止,正中下怀,一齐把手收住,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江湖之上,谈虎一哦色一哦变的香车与魔影竟于此时一齐出现,他们这次既未得到玉魄剑,当然更不愿招惹这宗麻烦。
笑面蛇心对白衣少女把手一拱道:“今晚之事,我兄弟等冲着姑娘,就此算完!”
匆匆还剑入鞘,领着四鬼,厉啸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武继光这时已把五鬼之事忘记,而全神贯注在那辆香车和蒙面白衣少女的身上。这一打量,这少女,一点不会错嘛!如今所整的只是那蒙面黑袍老者,如果那蒙面黑袍老者也到,一桩无法解一哦开之谜,便不难于今晚揭开。
蒙面白衣少女见他瞪着眼,只是望着自己,不禁噗嗤一笑,轻轻把手一招道:“喂,快过来替姑娘赶车,我正缺少一个赶车的呢!”
继光冷笑一声道:“你不用得意,今晚武某若不把你假面具揭穿,便算枉学了这身武功。”
陡地往前一趋身,便来掀她的面罩,少女掉转皮鞭,啪的一声,灵蛇般反向他手腕缠去,同时,咯咯娇一哦笑道:“不见得!”
继光侧身甩臂,一式翻云覆雨,疾抓皮鞭,脚下一滑步,又趋身冲进了两步。
少女笑骂一声道:“小心你的狗一哦腿一哦!”
手腕猛地一沉,长鞭灵蛇卷尾,又向他两一哦腿一哦卷来,这一式既快且猛,灵巧异常,继光不由暗吃一惊,腰间微一运劲,倒撤五尺,才将那一招避过。
少女并不追赶,弯腰又是一阵咯咯娇一哦笑,继光大怒,趋身再进,双手齐伸,一阵急攻,所用的尽是“地灵真经”中的奇奥擒拿手法。
少女也立即身法展开,一条皮鞭天矫如龙,漫空盘旋急舞,招招不离继光的双手两一哦腿一哦。
两人腾挪进退,上下飘风,盘旋急转,走马灯似的斗了许久,继光既一哦摸一哦不着少女的面目,少女的皮鞭也无法沾着继光的一丝衣角。
焦灼中,继光突然想起一条苦一哦肉一哦计,暗把真气布满全身,故意身形一缓,少女的手法何等迅捷,就这一缓的刹那,呼的一声,皮鞭已在他身上绕了三匝,轻轻运劲,往回一收。
继光倏然一声长笑道:“你上当啦。”
身形借着那一收之力,直向少女怀中碰去,一手却疾如电闪地向面罩攫去,照理,少女一招失误,必定惊呼出声,不料她竟毫无惊慌之一哦色一哦,一松皮鞭,一双雪藕般的玉一哦臂,就势把他的脖子圈住。
这一着倒大出继光意料之外,一怔之下,面罩已经掀一哦开,蓦然大笑道:“坏东西,原来是你……”
立时俯下脸去,就在那娇靥之上,一阵狂一哦吻,那少女柔顺地任由他疯狂地吻着,竟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
吻着,吻着,直到四片红一哦唇完全胶合在一起,方才停止了那原始一哦性一哦的冲动……
许久,许久,白衣少女方才娇羞地抬起头来,把他推开道:“你才是坏东西啦,真是坏死了……”
继光仍然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微微一笑道:“去年做了你两个月的车夫,难道还不够
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做你的车夫”
白衣少女噘嘴噗嗤一笑道:“嗯……”
继光双手一摊,摇头做了一个没奈何的表情。
这少女不必笔者介绍,读者准知她是武继光唯的恋人莫丹凤,她巧妙地一扭身,蝴蝶般上了香车,迅速从车厢取出一件黑袍和一块黑纱、二束假须来,掷给继光道:“马上把它穿带起来,越快越好。”
“穿上这个干什么”
“不用问,快些穿上!”
继光无奈,只得依言穿上。
立时变成了一个蒙面黑袍者者,莫丹凤又把皮鞭递给他道:“即速赶车上大道,往西走,记住,鞭声要响,车行要急,愈能惹人注意愈好。”
继光不明她葫芦里卖什么一哦药一哦人家已经疑心他和香车主人有关,何以还故意扮成这个样子,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他仍然把车赶上了大道,一边走着,一边发问道:“这究竟是谁出的主意”
”我师父。”
“黄龙道长吗”
“不是的,她老人家上三下光。”
“三光神尼那么黄龙子没教你武功”
“这些话,现在没工夫谈,总之,以后你会知道的。”
车辚辚,马啸啸。
武继光这是第二次驾车,载着宫主赶路,但两次的心情却截然不同,这次两人都具一身武功,不怕任何人来找麻烦,因此,尽有时间注意沿途的事物。
果然,这辆香车一到天明,便已被人纵上,而且跟来的人越聚越多,继光不禁微感不安,莫丹凤却在车厢连声嘱咐道:“请你务必忍耐,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可到啦!”
武继光不耐烦地长鞭绕,啪的一声脆响,车行突然加速,极力奔跑了一程,已到了一个林木森森的山谷中,他不知该不该进去,遂把马一勒。
莫丹凤又在车厢喊道:“不必犹豫,尽管驱车直入,但,务必请你忍耐,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动手。”
继光微一点头,皮鞭一挥,啪的声响,车轮转动,直向山口驶进。
车声辚辚,一辆香车由东山口急驶而来,车辕之上赫然坐着一个蒙面黑袍老者。
武继光一见这黑袍老者不由热血沸腾,冷哼一声道:“今天总算碰在小爷手里了吧”
莫丹凤怕他冲动误事,急忙悄声道:“不到我师父现身,不准你动手,听到投有”
“唉!不叫我动手,怎能忍下这口气”
话音刚落,鞭声劈啪,南山口又旋风一般,驶来一辆香车,御车者,赫然又是一个蒙面黑衣老者。
继光不禁暗诧道:“咦哪来这许多香车呀”
正待向莫丹凤询问,嘘聿聿一阵马嘶,北山口里又冲到了一辆香车,驾车的也同样是一个蒙面黑袍老者,而且隐约之间可以看出车厢之内,坐的也是一个蒙面白衣少女,所有香车都是向谷中心的一座大寺院驶去。
这一来,更把他一哦弄一哦糊涂了,莫丹凤却在车内喊道:“不要迟疑了,快把车赶去,人家都已到了呢!”
继光只得又一圈鞭,赶着香车也往寺院驰去。
到达寺前,只见那三辆香车已经都停在寺前,但却没有一个人下车,再一看四下情况,只见每一辆香车之后都黑压压地站了许多人,自己这辆的后面也不例外,而且正是沿途追踪的那些人。
再看看这座寺院时,竟是宏伟壮观已极,山门金字横匾,大书:‘野孤禅’三个大字。
一个手扶禅杖、身披烈焰袈裟、挺着大肚皮的胖大和尚率领四个倒曳方便铲的凶恶头陀,大步由大殿走了出来。
一看山门外这宗阵仗,面上陡现惊容,脸上横一哦肉一哦,牵动了两下,极不自然地手打问讯,哈哈一笑道:“贫憎昧灵,素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诸位朋友,忽尔莅临本寺,有何见谕”
蓦然
南面停的那辆香车内霹雳般一声大吼道:“让我出去吐吐气吧,确闷煞我和尚了。”
呼地一声,香车顶篷,倏然窜出一个大肚和尚和一个乱发蓬飞的叫化来,跟着御车的黑袍老者,也扯去面罩跳下地来,竟是一个邋遢道士。
风尘三友久走江湖,神态特异,一哦群一哦雄不禁惊呼道:“咦……
怪叫化却神一哦色一哦自若地对着“昧灵和尚”,哈哈大笑道:“实对你说吧!四下站立的武林朋友,都是追踪香车的,根本与你无关。”
又一指三辆香车道:“只有这三辆香车中的一辆才是冲着你来的,也就是说,真正要找你的人,是那位江湖谈虎一哦色一哦变的香车主人。”
脏道士一张嘴巴死不饶人,接住怪叫化的话头,啧啧怪笑道:“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如若你本无见不得人的事,何须惊惶”
这位昧灵和尚本就心怀鬼胎,一听香车主人要找他的岔子,早已面无人声,但仍紧一哦咬牙关,结结巴巴地道:“吃斋念佛的人,哪……哪有什么见……见不得人的事”
昧灵和尚话音才落,怪笑之一哦声 陡起,北面香车之上那个蒙面黑袍老者陡地纵身而起,鹰隼般向东面香车扑去。
人未到,掌先发,凌空一掌,呼地兜头盖下,东面香车之蒙面黑袍老者似乎对他甚为忌惮,猛地一抖缰绳,驾车的双马一阵长嘶,倏往侧面一窜,竟把击来的掌风避开。
凌空扑来的蒙面黑袍老者一击不中,猛然一声大喝道:“今天老夫非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不可。”
倏然往前一趋身,叉一哦开五指,又向车辕之上老者面门护去。
就在此面香车老者发动突击的同时,风尘三友也一起纵身向东面这辆香车冲来,高声喝道:“今天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四面香车之上莫丹凤也急喊道:“这辆香车就是真正的冒名行凶者,我们快过去围捕。”
于是两人齐把面幕一掀,呼地从车厢飞出,尾随着风尘三友也向东面那辆香车扑去。
这原都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那蒙面黑袍老者竟于此时不慌不忙把面罩一掀,呼一哦呼冷笑道:“做贼的喊捉贼,你以为这样便可以蒙混过去么”
大伙儿一见他掀去面罩,不由一齐诧然惊呼道:“咦!怪哉!怎会是他……”
原来这一蒙面老者竟是侠名满天下的太岳庄主穆天虹。
那北面香车之上的蒙面黑袍老者绝不因此而感到惊奇,仍然原式不变地继续前攻,“风尘三友”也毫不感意外地,品字形散开,将太岳庄主监视,但并没有动手。
武继光和莫丹凤也适于这时到了太岳庄主面前。
太岳庄主穆天虹说完那番话后飒然一闪身,避过北面香车之上蒙面黑袍老者凌厉的击后,又大喝道:“恶魔!还不掀去你的面罩,让天下武林朋友看看你的真面目是谁”
攻向他的蒙面黑袍老者,仰天一阵啧啧怪笑道:“掀去又待如何难道我符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面罩一掀,赫然竟是赤地千里符风。
蓦然
日影闪动,大家只觉眼睛一花,两条白影,呼地落到场中,各把面罩掀去。
趋近穆天虹的是穆夫人离魂妃子,紧旁在赤地千里符风身旁的则是白衣罗刹符小娟。
这真是一个让人十分费解的复杂局面,当符风掀去面罩,符小娟飞向场中的刹那,场中已激起了一阵剧烈一哦騷一哦动,许多人不自主地脱口惊呼道:“老魔不错,就是这个万恶的老魔……”
“妖女,妖女……啊!那魔崽子也到了,今天切莫让他们再跑了。”
莽头陀蓦地大吼一声道:“住口!真正行凶作恶的并非老魔父女,而是这位平日以一副伪善面孔,欺瞒世人耳目的太岳庄主穆天虹。”
这位莽头陀中气充足,声如巨雷,所说出的话更是语惊四座,顿使场中一哦群一哦雄一齐骇然失一哦色一哦。
但,“风尘三友”虽然名满讧湖,究不如“春风化雨”四字来得响亮,人一哦群一哦中,除了一片骇然之一哦声 外,还夹杂了无数的嘘声,显然,莽头陀的话并没有取得人们的完全信任。
此刻,赤地千里符风父女和风尘三友以及武继光、莫丹凤,已虎视眈眈地将太岳庄主穆天虹四下牢牢监视。
穆天虹却是神一哦色一哦不变,仍然春风满面负手站立,离魂妃子则满面紧张地紧倚在他身畔。
怪叫化容得周遭激动的一哦群一哦雄情绪稳定,方才指着穆天虹哈哈大笑道:“老叫化千里追踪,各处乱跑,几乎把一哦腿一哦跑断,万想不到,掀起这场腥风血雨的竟是你夫妇,哈哈哈……真是人心难测啊!”
离魂妃子铁青着脸,尖吼道:“你胡说,我夫妇乔装改扮,日夜追踪,总算把这恶魔追缀上,谁知你这臭叫化竟被那魔崽子蒙蔽,反咬一口,哼!太岳庄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侮的。”
怪叫化怪眼一翻道:“事到如今,你们还要狡辩”
赤地千里符风仍是那副一哦陰一哦沉的态度,对什么事都好象与他无关系似的,双目闪射着一种可怕的凶焰,紧盯着太岳庄主,一步一趋地道:“老夫久欲寻你生死一决,只是你太狡猾,每次均被你逃过,今天要叫你再度尝尝‘瑞雪缤纷三叠式’。”
穆天虹陡地仰天一阵狂笑道:“你满手血腥,一身罪恶,林人人欲得你而甘心,穆某虽然有慈悲之心,无奈那些屈死的冤魂,怨气无从伸雪,今天当着全体武林同道之前作一下断也好。”
赤地千里符风干瘪的脸上一哦抽一哦搐了两下,没有再说话,双掌慢慢提到一哦胸一哦际。
太岳庄主穆天虹劲敌当前,面容突现凝重,暗中也早把真气提聚,双方相对游走,拼斗一触即发
但,场外一哦群一哦雄绝不因两人即将动手而宁静下来,一哦騷一哦动了一阵,突然窜出一批人来,内中包括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的高手,丐帮的子弟以及飞云堡、峨嵋派、一哦江一哦 南绿林道的许多高手。
就象围猎一般向场中缓慢一哦逼一哦近,自然,他们的目标,仍然是赤地千里符风、白衣罗刹符小娟、武继光三人。
怪叫化一见,心里大急,高声喝叫道:“今日之事若不一哦弄一哦个明白,江湖上将永远是非难分了。”
又对符小娟道:“过去拦住你爸爸,等把事情一哦弄一哦清楚后,不怕他飞上天去。”
武继光自到场中以后,直都未开声说话,如今既已发现累次所见的蒙面黑袍老者就是穆天虹后,觉得无论如何应先使天下武林尽知穆天虹的一哦奸一哦伪,才能使事情真相大白,倘若糊里糊涂一打,正好又予穆天虹一个最有利的机会。
当下,倏然往前一趋身,隔在赤地千里符风和太岳庄主两人中间,道:“师兄,你暂请忍耐一时,容我来。”
赤地千里符风虽是愤怒填膺,却十分听话,闻言默然往后一撤,却没有开声说话,他天生一副不求人谅解的怪脾气,从不愿对人作任何解说。
继光把符风劝止后,突然取出那块玉牌,在穆天虹面前一晃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太岳庄主一见那玉牌,不由脸一哦色一哦大变,但他毕竟是一个城府深沉、一哦奸一哦诈无比的人,立时又镇静如故地道:“本庄主不识这些魔道中的东西。”
继光哈哈大笑道:“倘若我凭着这个对你发令,你敢违抗么”
穆天虹不禁暗中大吃一惊,一丝杀机直从心田涌起,但表面绝不敢露出一丝破绽,倘若继光真个凭着玉牌发令,那真叫他为难死啦!
故仍然不动声一哦色一哦地淡淡一笑道:“玉牌并非本庄之物,何能拘束穆某”
这话答得技巧之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轻轻一句话把他岔开,缠光原不过是试试他的口风,见他如此说法,便没有再问,收起玉牌,转面对着怪叫化问道:“老哥哥,这一哦奸一哦贼怎生处置”
怪叫化应声答道:“昭告天下武林,名正其罪!”
突然,人一哦群一哦中走出一人,一哦陰一哦森森地接口道:“老叫化,贫道觉得你越老越糊涂啦!怎么竟跟着这三个神人一哦共一哦愤的凶徒一哦胡一哦 闹起来”
稍顿一顿,又提高嗓音大声道:“赤地千里符风父女,凶残毒辣,杀人无数,穆天主夫妇为世除害,乔装追踪,你竟误认他是凶手,此话谁信我劝你三人还是赶快离开是非之地,让被害的武林同道们早早将这三个凶魔除去。”
怪叫化闪目一看,挺身出来说话的竟是峨嵋派掌门人罗浮子,不由怪眼一翻,嘿嘿冷笑道:“假如我叫化不呢”
“那就是赤地千里的同路人,武林朋友将一哦共一哦同唾弃。”
莽头陀大肚皮一挺,纵身上前大喝道:“胡说!你才不折不扣的是那伪君子的同路人呢!”
这头陀莽撞得紧,说话之间,双掌已把真气提聚。
罗浮子仰面呼一哦呼冷笑道:“难道你准备动武”
“那也差不多!”
莽头陀胖大身一哦子,又前移了两步,跃跃欲动。
蓦然
人影一闪,穆天虹已纵到了两人中间,大声道:“两位不争执,公道自在人心,我们把此事提出来,请在场天下武林同作个公平裁判。”
“京襄道上白骨垒垒,飞云堡内一哦尸一哦积如山,武当山上血迹新,这些都是斑斑铁证,何须再说诸位同道们,上啊!先把老小三个魔头擒住之后,再行公审。”
飞云堡主王强突于这时排众而出,大声吼叫着。
一哦群一哦众的心理是盲从,而且极易冲动,大家过去一直把赤地里符风认作十恶不赦的凶魔,印象已是牢不可破,此刻经人一鼓动,立时一哦騷一哦动起来。
一时人影闪动,喊杀之一哦声 不绝,纷纷向前冲来,眼看场烈凶杀即将展开于这丛林古刹之前。
穆天虹嘴角绽着一丝冷峻笑意,偕同离魂妃子得意地退到一旁。
就这时刻,车声辚辚,怒马长嘶,一辆香车飞云掣电般向场中冲来。
赫然,车辕之上,又是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袍老者。
这辆香车来势既疾,而且奇突异常,顿使在场一哦群一哦雄,又陷入一重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