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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野狐禅寺地灵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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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丹凤飞出拦截曹方的同时,离魂妃子也已惊觉,立时尾随追去,只是莫丹凤起步较早,故挡在了宝僻的面前,而离魂妃子赶到之时,也正是曹方行礼之时,她真可说得上心狠手辣,就趁他一躬身之际,翠袖猛地一抖,玄一哦陰一哦罡煞魔功骤发。

但听一声狂嗥,曹方的一个身一哦子平空抛起一丈多高,卟塌一声,倒撞在阶沿的青石之上,当场晕死过去。

宝僻曹方虽然贪婪一哦陰一哦毒,昔日究竟是王府的人,离魂妃子骤施棘手,将曹方打伤,立时激怒了莫丹凤,娇喝一声,长剑一震,丝的一剑削出,她自服下邯郸老人的丹一哦药一哦后,内力陡增,这一剑之势,有若一道长虹,匝地卷起。

离魂妃子虽具一身魔功,绝不敢忽视,急忙往后一挪步,倒退八尺。

莫丹凤一剑攻出,招式绵绵,瞬刻之间又连攻八剑。三光神尼的佛门三光剑法神妙莫测,一时之间青芒进射,剑气丝丝,方圆二丈范围,尽皆被剑光所笼罩。

她俩一经点燃怒火,穆天虹和武继光等也立即结束了唇槍舌战,一齐向这面走了过来。

穆天虹深悉离魂妃子的武功,虽见她暂时受窘,绝无一丝焦急之一哦色一哦,武继光也已看出莫丹凤虽然剑气如虹,着着抢尽先机,但她经验不足,终将遭到失败,故面一哦色一哦显得极为凝重。

此刻怪叫化已把一哦胸一哦间翻腾的血气平复,蓦地往前一趋身,哈哈狂笑道:“穆庄主,你也别闲着,老叫化还要领教你几招地灵门中的绝学。”

这一句地灵门十分刺耳,继光心头就象被钢椎猛一哦刺一般的刺痛,猛地一抬头,双目一哦精一哦芒进射,冷冷地道:“不劳大哥费神,这个师门叛徒,还是容我来打发。”

倒背着双手,缓缓一哦逼一哦近穆天虹道:“恕我武某不敢以私废公,今晚我要为那些已死的冤鬼一伸怨气。”

穆天虹陡地一阵哈哈狂笑道:“你别大言不惭,你以为本庄主真个怕你不成程某只不过看你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得来不易,才对你容忍三分,你既执迷不悟,可怪不得我穆天虹手段毒辣!”

立时,双掌凝功,作势欲动,而武继光却仍是一派轻松,冷冷地盯着他。

其实,穆天虹自继光出面后,早巳一哦色一哦厉内荏,偷眼一看离魂妃子,此刻已从劣势中扳为平局,两只翠袖,灵蛇般急舞,把莫宫主的剑势震得嗡嗡呜啸,已不似上来时那般凌厉了,心念一动之下,倏喝一声道:“住手!”

离魂妃子也知今晚的计划已不易实现,手虽在动,却不时注意着穆天虹的行动,一听他喝叫住手,立时一飘身,撤到了他身旁。

穆天虹却于这时,倏然对着继光一阵嘿嘿冷笑道:“今晚且时让你小子得意,到时你会后悔没听我穆某今晚的良言劝告。”

陡的一旋身道:“撤!”就这一旋之势,两人已双双纵起,忽然向殿外疾射而去。

武继光绝未想到估说走就走,等到发现,再起步追时,已经迟了,但见满空月华似水,早已不见了他夫妇两人的身影。

只听莫丹凤在下面喊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她此刻关心的是宝僻曹方和昧灵和尚两人,极希望能从他们身上获得一点他家里的消息,继光一跳下来她便急促地喊道:“你快来看着,他两人死了没有”

继光依言,先走到昧灵和尚之前,伸手一一哦摸一哦,竟已鼻息全无,早已死去多时。莫丹凤又喊道:“搜他身上。”

经这一提,他才想到,穆天虹夫妇刚才曾一哦逼一哦迫他拿出名单之事,立时伸手往他怀中一搜,果然在地身上搜出一张盖有紫花大印的楷书名册来,匆匆瞥了一眼,便往怀中一塞,转身又向宝僻曹方走去。

这时,宝僻曹方正呻一哦吟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双手送到莫丹凤面前,颤声道:“小人身受郡王厚恩,只为一时之贪,做出那背主忘恩之事,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追悔莫及。王府藏珍除少部分被门下食客窃去外,大部分贵重之物,都经小人与昧灵和尚运出,埋藏在一处隐秘地方,这张绢帕便是藏宝的地址图,郡主请收下吧!”

莫丹凤感慨万千地伸手把绢帕接过。

宝僻曹方说过这番话,逆血已不住上涌,哇,哇,喷一哦出两口紫血,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又断断续续地道:“据小人推……推测……暗中……必……必定有……一个人……大魔头……与郡王……为敌……此人……武功莫……测……宫主切……切宜小……心……防……

备……”

他强提着一口真气,说到这里,再也无法支持了,卟通一声倒地,七孔紫血横滥,立时气绝。

曹方固属行为不端,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丹凤心地善良,曹方话没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就在大家都为这悲惨气氛感染,心情十分沉重之时,大殿倏起一阵香风,紫影一闪,莫丹凤手中的绢帕,竟被人劈手夺去。

和她站得最近的是武继光,猛见藏珍图被夺,立时大喝一声,忽地伸手往前一攫,他出手快捷,这一攫之势,疾如奔电,嘶的一声,绢帕立时裂为两半,另一半仍被来人夺去。

继光被人眼睁睁地从面前把东西夺去,哪肯善罢,双臂猛然一抖,一鹤冲天,纵身跃上大殿,双目四下扫,已发现东西角上人影一闪,立时步步青云身法展开,猛提一口真气,呼地冲霄拔起七八丈高,凌空俯冲疾泻,恍如一只划空飞矢,全速向前冲去。

追不到几十丈路,已发现前面有一条纤细人影,姿式妙曼已极,但却可望而不可及。急得他俊脸通红,厉吼一声,竟把速度加到了十二成,呼,呼,一连几个腾跃,快得几乎如同一线暗灰一哦色一哦的弧形淡烟,飘空疾射。

就这样又追了百十丈路,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银钤似的声音,咯咯娇一哦笑道:“人家逗你玩的嘛!何必急成这个样子”

继光全速奔驰,绝未防到那入突然停步,仓促中几乎直冲到那人身上,赶紧空中刹腰伸一哦腿一哦,凌空呼地劈出一掌,藉着那一反弹之力,倏地一个翻滚,倒撤回来八尺,身形落地,才看清面站的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紫衣女郎。

那女郎明眸皓齿,美一哦艳绝伦,但神一哦色一哦之间,却流一哦出一种懔然不可侵犯之势,她见他刚才那种紧张的神态,又复露齿一笑道:“人家又不和你打架,何必那么紧张”

继光一番紧张,人家却是行若无事,心理上已经感到受着女郎又一再嘲笑他紧张,他的尊心不禁大受损伤,立时剑眉一掀,冷笑一声道:“别说废话,那半张绢帕,是不是你夺去了”

“嗯!不过我并不稀罕什么藏珍,你要拿回去,那也简单之极。”

“是我们的东西,自然应该还我,难道还要附带条件不成”

“别的条件倒投有,只希望你把得自昧灵和尚的那张黑名一哦交一哦 给我就行。”

“黑名单”

“是的,就是那张盖有紫花大印的黑名单,这东西于你并无所用,但我却必须得到它。”

“假如我不给呢”

“也许你就会因此送命。”

“那就奇怪啦!”

武继光倏然一阵豪放的狂笑道:“你认为你的武功足可制在下死命”

“我对你绝无恶意,但‘金蜈宫’的人绝不会饶过你。”

继光生一哦性一哦高傲,被她一番隐含威胁的话激起了满腔怒火,狂傲的一笑道:“在下可以坦诚告诉你,任何想取得那张名单的人,都是梦想,相反地,你若不一哦交一哦 还那张娟帕,就不要想离开此地!”

紫衣姑娘突然一阵格格娇一哦笑道:“你好像对自己的武功颇有自信似的,在我看呀……”

说到这里,一双如秋水的大眼连眨了几眨,便住口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下面的话没有好听的。

继光对这神秘女郎,倏然之间,起了一种怀疑,他自出江湖以来,虽会过了无数的武林高手,却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轻功快得连自己都追不上的人,复因这女郎一身紫衣,又使他联想到,日间掌伤绿林圣者的人,暗忖:“莫非那紫影就是她”

紫衣女郎见他久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刺伤了他,不由一脸歉疚之一哦色一哦,缓缓到他身旁道:“是不是我刚才说你武功不行,你生气了其实你的武功,在一般武林人中,也可算得是顶尖高手了,唉!并不是我轻视你,确实的,你不是‘金蜈宫’的敌手啊!”

她以为这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却不知又大大刺伤了继光的自尊心,更激起子满腔怒火,当下重重哼了一声道:“可惜你不是金蜈宫的人,否则……”

“否则怎么样”

“马上就领教几招,试试究竟谁行谁不行。”

“你要和我动手”

“不错,如果你不一哦交一哦 还那半块绢帕,纵使你不是金蜈宫的人,在下也决不放过。”

紫衣女郎突然一阵格格娇一哦笑道:“我本来打算马上把那半块娟帕还给你的,这一来,我偏不还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双手一叉腰,俏然挺一哦立在他面前,继光虽然满腔怒火,但叫他先行出手,去攻击一个比自己年龄小二三岁的女孩。

怎么他也无法出手。倒使他时呆在那里做声不得,忽然一阵晚风拂过,吹得紫衣女郎裙带飘飘,随风卷舞,长长的飘带,直拂到继光的脸上,同时更有一种奇异的香风,直泌入鼻孔,不禁心里一动,这香气似乎在哪嗅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紫衣女郎见他久不动手,突又笑道:“你不动手那我可要走啦!”忽地身形冉冉飘了起来,继光心里一急,大喝道:“站住!”

呼的声形拔起,尾随急追,不料,纵起空中,极目四下扫,女郎瞬刻便已不见了踪影,心里顿时骇然一惊,他怎么也不相信女郎女郎会有那么快的身法,就这一刹那,便逃出了他的视线,不由又落回了原地。

当他脚刚刚落实地出际,突然身后噗嗤一笑,惊得他飞快地一旋身,却见那紫衣女郎,仍然俏生生的站在原地半步未动。

原来这紫衣女郎,诡诈无比,当继光纵身急追之时,她突然把真气一懈,硬把纵起的身形刹住,又落回丁原地,继光一时大意竟被她骗过。

武继光屡被戏一哦弄一哦,不觉心头大发,大喝道:“你是存心和我捣蛋”

“那还差不多!”

紫衣女郎突于这时纵身向他扑去,玉掌连挥,顷刻之间连攻了十七式招,玄即离奇,身法又玄奥无比,但见四面八方电旋急转的都是紫影,霭霭的紫雾中,隐隐似有千百只手掌攻来,一时之间,竟被攻得手忙脚乱。

继光自入江湖以来,从没有象今晚这般受窘过,直急得他剑眉掀动,俊面通红,大喝一声,猛提全身真力,疾把消霜七掌施开,呼的一式“日正中天”,全力攻击,跟着双掌一哦交一哦 挥,急速无比地连环八掌攻出。”

但见一阵接一阵的掌风潜劲,狂飙一般怒卷而出,可是,尽管他掌势有若狂风暴雨,但一入紫雾之内,立时无影无踪,不由愈打愈觉心惊。

蓦然

人影一闪,紫衣女郎霍地反掌后撤,咯咯娇一哦笑道:“你的内力果然是惊人,只可惜用得不得法。”

不容他答话,旋又笑容一敛道:“我刚才和你所说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你既不肯把黑名单一哦交一哦 我,我也不勉强,但望你一切小心应付,半块手帕,暂由我保管,再见。”

就这说话工夫,紫影闪动,人已到地数十丈之外。这项绝世轻功身法,确是惊人,竟使继光呆呆地站在那儿,半晌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正待回走,忽然又有两条人影如飞地奔来,远远就喊道:“光哥哥,追着她没有”

继光木然摇了摇头,前面那条人影乃是莫丹凤,嘴里说着话,人已蝴蝶般飞到了面前,一见继光神一哦色一哦有异,不由一怔,瞬又换上一副欢容,兴奋地喊道:“光哥哥,黄龙师伯他老人家来啦!”

继光这才如梦初醒,果见黄龙子正捋着长髯,凝神地在望着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道长怎知晚辈等在此”

黄龙子满面凝重之一哦色一哦,只简短地问了一句道:“名单有没有被夺去”

继光惊诧地摇了摇头,黄龙子不问绢帕夺回了没有,却问名单有没有被夺去,这在继光来说,是对他的一种轻视,但反过来说,显然把对方估计得很高。

因为黄龙子的异常态度,顿使空气变得十分不凋和,黄龙子目光向两人一扫,又复冷冷地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且随我来。”

当先纵身跃起,往前疾奔,继光和莫丹凤互看了一眼,觉得这位武功绝顶的玄门隐侠,态度有些异乎寻常,但又不便询问,随着他疾奔了足有二三十里,继光功力深湛,倒不觉怎样,莫丹凤却已累得香汗淋一哦漓,满面通红,倘不是武继光不时携带着,早就吃不消了。

黄龙子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莫丹凤的吃力情形,倏地脚步一停,回过头来道:“再赶上一程便可到了。”

如此又赶了七八里路,已进入了一座幽秘的山谷,里面怪石嵯峨,泉流淙淙,环境十分优美,黄龙子领着两人,一直走进座天然山洞,方才停身笑道:“这一程把凤儿累苦了吧”

莫丹凤掠了一下鬓边乱发,笑答道:“还好。”

就他两人一问一答之时,继光已把山洞里的情形看了一个大概,里面虽然十分宽大,但什么都没有,暗中正觉奇怪,黄龙已转过身一哦子,对他微微含笑道:“你们两人一定怀疑贫道为何把你们领来此地,殊不知贫道寻找这么一个地方,实煞费一番苦心呢。”

莫丹凤心思灵巧,立时体会出话中之意,忙称谢道:“师伯替一哦我们找到一个这样好的练武地方,那真是谢谢你啦!”

黄龙子哈哈大笑道:“算你聪明,为了使你俩修一哦习一哦 玄都宝笈上的武功,倒煞费了贫遭一番苦心呢。”

随把两人领到后洞,里面果然床 榻炊具,一应俱全,黄龙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面一哦色一哦一正,对着继光问道:“你刚才所遇的可是一个紫衣女郎”

继光点头道:“正是。”

“她可曾向你索取黑名单”

“是的,但弟子没有答应她。”

“那么你俩一哦交一哦 手没有”

“她只对我攻了几招,便即停手就走。”

“走了”黄龙子不禁睁大眼睛,瞪着继光,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是的,临走时她还嘱咐我小心呢,据说有个‘金蜈宫’,这黑名单势在必得呢。”

随把从昧灵和尚身上得来的黑名单掏出,双手送到黄龙子手中。

那黄龙子似乎对这紫衣郎十分注意,对继光的每一句话都留心细听,连一哦交一哦 给他黑名单时,都没伸手去接。

继光见他没有来接,便顺手掀一哦开一看,赫然,第一个名字便是黄龙子,以下顺序排列,有楚水长鲸陈于亮、青城凌霄剑客、武当铁木道长等一百多个名字,正待再细看下去,突闻黄龙子把掌一拍道:“是了,必然是她!”

这种奇特的举动,倒把继光和莫丹凤吓了一跳。黄龙子随又郑重地对继光问道:“她和你动手时,可有一种蔼蔼紫气发出”

“是的,这种紫气,似乎十分诡幻神奇,掌风一入其中,便即被化解得无影无踪,不知是一种什么功夫。”

“这是一种玄门至高无上的神功,名叫‘鸿蒙紫气’,可柔可刚,意之所及,气亦随之,刚刚无坚不摧,柔刚伤人于无形,贫道原甚怀疑绿林圣者何以会伤在一个女郎手中,以此看来,那就无足怪了。”

继光见他把那紫气说得那么神奇,心里甚感不服,不由脱口问道:“但不知‘鸿蒙紫气’比我那‘贝叶神功’,孰优孰劣”

“都是玄门中至高绝学,但‘鸿蒙紫气’,又较深奥一层。”

说完轻吁了一口气,伸手把那张盖有紫花大印的绢册接到手里,顺手翻下几页,便即丢下,又复一声长叹。

莫丹凤忍不住一哦插一哦嘴道:“师伯,这紫衣女郎到底是什么来路呢她要这名单干什么”

黄龙子微叹一声道:“贫道虽还不敢十分确定,但已稍微一哦摸一哦着一点她的来历,这事以后你们自知,至于这张所谓黑名单,可谓浩劫之苗,一切的祸患皆由此起。”

继光接口道:“紫衣女郎莫非也是漠北来人她所称的金蜈宫,大概就是一个什么帮派呢”

黄龙子把头微点,又郑重地道:“中原武林浩劫已起,贫道所以急急找你两人来加紧练一哦习一哦 玄天宝笈上的功夫,便是为抵御这场浩劫。从明天起,你俩应排除一切杂念,专心一志练功,那‘鸿蒙紫气’虽然神妙无比,但也不是绝对无法破解的功夫。”

说完径自闭目养神,再不说话。

继光等不敢再说,也就各自安歇。

第二天,黄龙子把继光叫到面前,拿出一篇口诀,一哦交一哦 给他道:“你因机缘巧合,得到千年大蟒内丹及邯郸老人的近百年内力真元,虽因时日短暂,不能全部融会,但因体内已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正可练一哦习一哦 这种‘两极混元乾坤手’,此种功夫因需具有一哦陰一哦陽一哦两种不同内力,始可练一哦习一哦 ,故数百年来,练成之人甚少,倘你能练成,何愁‘鸿蒙紫气’难破”

说完,便领着继光,走进一个小小石洞,令他进入里面,郑重地嘱咐道:“从现在起,你可开始七七四十九天的坐关,练一哦习一哦 ‘两极混元乾坤手’,贫道自会照顾一切。任凭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必管,望你好自为之。”

继光唯唯领命,黄龙子立时替他把洞门封了,领着莫丹凤自去。

黄龙子走后,继光翻开那几页秘笈,细细参详了一会,觉得这宗“两极混元乾坤掌”果然神妙无比,若果换过一个人,恐怕穷一生一哦精一哦力也难练成,而在他来说,并不算太困难,只须使贝叶神功与玄一哦陰一哦罡煞魔功两相渗和,融会贯通,便可依照口诀施展。

自此,便按照所定的进度,独自练一哦习一哦 起来,这宗旷世绝学,说难,一生一哦精一哦力耗尽,也不一定有成。但继光得天独厚,不几天功夫,便已一哦摸一哦着了门径,渐入紧要关头,只觉体内真气回荡,有若万马奔腾,缓缓升起一股迷迷蒙蒙的红光,顿时如置身红炉,热得他汗水如浆,心如油煎。

这种现象是练一哦习一哦 中必经过程,秘笈上已有说明,故他并不因此而惊惶。如此又过了两天,突然,红光一收,又升起一种青蒙蒙的冷气来,刹时,全洞犹如冰窖一般,直冷得他浑身发一哦抖。

如此,时寒时热地经过了足有三十多天,渐渐地,心神安泰起来,寒热二股气体也已混合为一,可以随心运用了,心知已达小成阶段,这才照着口诀缓缓把手法练一哦习一哦 起来。

但,这种乾坤手看似简单,练一哦习一哦 起来实在繁复异常,好在他天资聪颖,武学有深纯造诣,仍然在预定的时间达到熟练程度,只是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这种功夫,究竟具有多大威力。

四十九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他自觉秘笈上所示的过程都已经历,手法也已热练,但不知道是否这样便算成功了,正自考虑是否出去之际。

洞外己响起了黄龙子与莫丹凤的谈笑声,突然眼睛一亮,洞门已经开启,黄龙子满面春风地大笑道:“两个月不到,便成绝世神功,真个创武林未有之奇迹。”

继光忙立起身来道:“弟子还不敢十分确定是否已经练成。”

莫丹凤跳上前,拉着他的手道:“快出来试试,不就行了吗”

继光偷眼向黄龙子看了一眼,见他正微微含笑地看着他俩,不由脸上一热。这时,黄龙子已转身出洞,遂然讪讪跟着出洞。

只有黄龙子正负手站在一块平一哦滑的大石上,笑指着一颗四人合抱的大松树道:“你就用这松树,试试好啦!”

继光依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双掌就和打太极拳一般虚空一圈一合,翻掌轻轻一哦按出,只觉红白二道光芒电疾地一闪,便即收掌。既未见掌风也未见那松树上有任何反应。

莫丹凤不禁大失所望,不由小嘴一噘。

蓦然

震天价的一声巨响,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松树平空倒下,直向岩下滚去,一时漫天尘土飞扬,枝叶满空乱舞,声势骇人已极。

黄龙子道袍飘飘,飞快地飘身树根下,弯腰抓起一把木屑,仔细看了一番,陡地仰天狂笑道:“奇迹!奇迹!”

显然这位老道长此刻心中得意已极。

继光和莫丹凤也于这时双双走到树下,这才发觉,原来被掌击的树干内已全部变成了粉未般的碎屑。

黄龙子笑了一会,突然笑声一敛,正一哦色一哦道:“这宗千古奇学,威力奇大,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准用,尤其见着金蜈宫的人,更不宜轻易施展。”

继光唯唯领命,突然想起“金蜈宫”这个地方,不禁脱口说道:“师伯,你老人家可知金蜈宫究在什么地方”

黄龙子把眉一皱,默然没有答腔,继光见他如此表情,便也不敢再问。

黄龙子忽又开言道:“玄都宝笈你已读熟,将来不难融会,已无留此必要了,你马上下出去吧,凤儿还须在此呆一个时期练玄都宝笈功夫。”

继光不由一怔,正待出声询问,黄龙子已领着莫丹凤头也不回地进洞去了,连他和莫丹凤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心里不禁怏怏,若有所失。黄龙子既命他马上走,自然,再不好跟了进去,只得微叹一声,转身觅路,往山下走去。

原来黄龙子早已看出他俩感情甚好,但因莫丹凤一身血仇,必须把玄都宝笈功夫全部学会,才可手刃亲仇。唯恐继光在这里扰乱她的情绪,故先命继光下山。

再说继光独自一人上路,心里却存满了疑窦,‘金蜈宫’‘紫衣女郎’、‘黑名单’,都关系着武林整个劫运,但他却怎么也想不透内中牵连的关系,看黄龙子的神情,似乎对这些事情也不甚了了,但相信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而且,好象十分忌惮紫衣女郎和金蜈宫似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和武当高弟石逸的约会,便决心赶武当行,俾便商量一哦共一哦赶漠北之事。

驰出浙东的山区,便是金华重镇,这里以善腌火一哦腿一哦驰名全国,看到各店满挂火一哦腿一哦,不由食指大动,立刻走进了一家饭馆,独自要了点酒菜,慢慢吃着,眼睛却有意无意之间,向座上打量着。

只见自己的对座上,坐着一个猿臂蜂腰,剑眉星眼的少年,年龄约在二十上下,腰悬一支宝剑,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继光素一哦性一哦豪迈,一见此人便心生好感,遂对着他点头微笑道:“兄台一人独酌,何不请过来谈谈。”

那人起身拱手道:“辱承一哦宠一哦 召,敢不如命。”

立即拿了杯筷走了过来,彼此通名,原来这少年乃是青城门下名叫徐帆,继光不禁心里一动,忙问道:“凌霄剑客,兄台对之如何称呼。

少年欠身恭答道:“乃是家师,不知兄台如何识得!”

继光微微含笑道:“慕名而已。”

“但不知武兄技宗何派来金华有何贵事”

“家师万里云烟陆通,并无门派,弟因与武当石逸兄有约,同赴漠北,故拟去武当山一行。”

徐帆大笑道:“真是巧极了,弟亦与石逸兄有约,言明月底于武汉照面,你我不妨同去武汉待候。”

两人经此一来,不啻素识,欢谈甚洽,谈起漠北之事,徐帆忽把眉头一皱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且到兄弟寓所一谈。”

结过帐,相偕立起,正待下楼,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沉声道:“两位慢走一步,老夫有话问你。”

抬头一看,却是点苍一指飞侠葛千仞,继光素对七大门派没有好感,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是否又要约武某打架”

一指飞侠哈哈一笑道:“小哥切莫误会,老夫自问,尚不那么糊涂,走吧,且到徐世兄寓所再谈。”

三人一同回到徐帆客寓,一指飞侠忽然面现凝重地道:“听说武少侠已得到当年莫郡王保奏旌扬各侠士的那张名单”

继光素不擅撒谎,立刻把头一点。

“可有人追踪你”

“有一位紫衣女郎曾向下威胁,但没理她。”

“她可曾提到金蜈宫的事”

“曾谈起金蜈宫的事,对此名单势在必得,不过到目前为止在下并未遇见过金蜈宫的人。”

“如此说来,金蜈宫已经得知名单在你手里罗”

“也许是的。”

“这张黑名单乃是一切祸患根源,你最好能妥善藏之,若让金蜈宫得到,这场劫杀,将较香车事件还要悲惨。”

继光又第二次见到对黑名单注意的人,不禁有些气恼道:“金蜈宫到底是何门派,怎么大家都这样怕他在下有朝一日遇见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了起的神通!”

徐帆突然接口道:“据兄弟所知,所谓金蜈宫,乃是个神秘组织,行迹诡秘,武功其测,手段毒辣无比,但却很少有人知其内幕。”

一指飞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因调查香车之事,对金蜈宫的来历已大致一哦摸一哦着了一点线索。因为他们到处追寻黑名单,致使老夫细心考究印证,发觉香车主人所伤的武林人竟大部分是黑名单中的人,才联想到此事必与……”

说话到这里,倏然一声震喝道:“什么人在外窃一哦听 ”

纵身一跃,直向窗外跃去,跟着一阵狂号响起,噗通一声,似有一一哦团一哦 重物倒地。

继光、徐帆跟着双双跃出,一见那情形,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指飞侠已七孔紫血横溢,暴毙地下,显然是刚刚窜出窗外便遭人毒手。

一指飞侠为点苍一派掌门人,武功惊人,一指禅功为武林绝,不料,竟被人家一招击毙,可见来人武功之高了。

徐帆怒气勃勃地怒吼道:“好狠毒的手段,我们搜!”

继光摇手道:“以凶手那么高的功夫,此刻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搜查徒然惊世骇俗,我看还是慢慢追查吧!”

徐帆也觉有理,遂强把怒火压了下来,继光又俯下一哦身去,在一指飞侠的身上仔细察看了一番,发觉乃是一种内家掌力,震碎内脏而死。

当下转头对徐帆道:“葛大侠之死,依兄弟看来,肯定与金蜈宫有关,何以他刚说出金蜈宫主人之时,便有人来把他杀死呢”

徐帆点头道:“武兄说得不错,兄弟敢是如此想法。”

二人回到房一哦中,桌中赫然摆了一张素笺,上面写道:“擅提金蜈宫内幕一字者,杀无赦!”

笺的尾端,张牙舞爪,面了一只金头蜈蚣,字迹秀丽,笔划细腻,显然是女子手笔,看下一会,忽觉纸上沁来一阵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继光甚为熟悉,不禁心头动。

暗忖道:“莫非凶手是她”

这时刻,徐帆已气愤填膺,怒吼道:“此贼欺人一哦大甚,今晚我们暂留一晚,务必把此事一个水落石出。”

继光默然摇下摇头,心里不料地推测那黑名单之事,金蜈宫何以要夺这黑名单何以穆天虹说,凡属单上有名的人,都是身登鬼录

种种疑问使他一时之间无法推断,沉吟了一会,毅然道:“我们不必留在这里了,还是去武汉见了石逸兄再说,依在下看来,这批人已盯上兄弟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于是,两人仍照预定计划继续登程,徐帆为青城派中后起之佼佼者,剑术已深得本派一哦精一哦髓,和武当石逸一哦交一哦 情最好,因继光也和石逸一哦交一哦 好,同时志趣又相同,故结一哦交一哦 不到两天,立成好友。

虽然这时危机四伏,随时都有遭遇袭击的可能,但两人绝没有放在心上。这天已离武汉不远,再有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徐帆突然大笑道:“兄弟原以为沿途必有麻烦,谁知鬼也没遇见一个。”

蓦然……

远远响起两声凄厉无比的怪啸,声如夜枭,刺耳已极!

继光冷笑道:“这两人一哦大概是冲着我武某来的。”

徐帆手按剑一哦柄一哦,怒视前方,道:“此刻何分彼此,凡属对武兄侵犯者,便是我徐某敌人。”

继光冷静地道:“兄弟一身都是麻烦,徐兄最好置身事外,免惹无谓的麻烦。”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业已飞矢般射一哦到,落地又是一阵啧啧怪笑道:“你二人谁叫武继光呢”

语音冷峻、蛮横,继光一听便有气,倏地趋前两步道:“小爷便是,你们是什么人”

一面答话,一面细看来的两人,都是一般的身穿黑一哦色一哦披风,面容枯搞得如同僵一哦尸一哦一般,不知是何方神圣。

继光一经表明身份,立时四道绿光闪闪的凶光直向他脸上射来,鬼嗥似的一阵啧啧怪笑道:“连我兄弟,你都不认得,还闯什么江湖”

随把鬼爪似的枯搞手掌一伸道:“还不与我拿过来”

继光猜想他们要的不是金一哦精一哦玉魄剑,便是黑名单,但却故作糊涂地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哀求小爷打发你们两文”

这一对僵一哦尸一哦似的人物,乃是西北有名的“太行双魔”,为人凶残无比,出手又辣又黑,绝不讲一丝人情过节,但却很少来一哦江一哦 南一带活动。

徐帆出江湖较早,曾听人提过这一双胞兄弟,一看他俩形状,不禁暗吃一惊,为恐继光不明细底,吃了眼前亏,赶紧往前一趋身,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错,两位大概是太行当家的吧”

双魔中的大魔,一哦性一哦情尤为凶残,早为刚才继光的那句俏皮话激怒,怪眼一翻,绿光迸射,夜枭似的一声怪笑道:“爷爷原只望取你腰中玉魄剑,但如今连你的小命,也一并拿来吧!”

鸟爪似的手掌一伸,劈面抓来。

继光冷冷一笑,轻轻一挪步,飒然闪在一旁,大魔一击不中,身随掌进,第二招已疾如奔电地攻出。

蓦地,剑气丝丝,徐帆长剑出鞘,大喝一声,一剑拦腰削出,这一剑光势,有若长虹亘空,凌厉已极。

大魔纵有一身魔功,也不敢轻攫其锋,竟被一哦逼一哦得连退三步,顿时凶一哦性一哦大发,厉啸一声,纵身向徐帆扑去,鬼爪连挥之下,黑雾漫空,腥风扑鼻,顿把徐帆扑入一片一哦陰一哦风之内。

徐帆骇然之下,长剑一紧,青虹暴长,宛如平空涌起千条剑影,直向黑雾迎去,这宗玄门正宗剑法,威力果是不凡。继光见后,暗中不住地喝彩。

就在大魔扑向徐帆的同时,二魔也厉啸一声,向继光疾扑而上。

太行双魔来得既突兀,又那般凶残蛮不讲理,实使他气恼万分,蓦见二魔攻到,不禁冷笑道:“你既这般不讲理,可怨不得小爷手辣!”

呼地一声,一掌横扫而出,经过了几十天的修一哦习一哦 ,他的内功又进入了另一个境界,这一掌之势威不可当。

二魔竟被一哦逼一哦得倒撤八尺,太行双魔横行一生,所向无敌,不料一招被人一哦逼一哦退,直气得他双睛怒凸,绿光暴射,怒啸一声,纵身再进。

蓦然

一阵暴喝声起,又冲出一批人来,大喝道:“都与我住手!”

话音蛮横,俨然具有君临天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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