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了恩仇还我游侠身(2/2)
他知道这两箱东西都是装的价值连城的宝物,足够供地灵教复教及莫郡主重整家园而有余,是以自告奋勇提去,免得他俩僵持下去。
武继光和莫丹凤都没有做声,因为此刻彼此的心情都很沉重,哪有心情去关心这种身外之物。
怪叫化见他俩都没有做声,搭讪着又复哈哈一笑,一路歪斜,转眼消失。
继光直到怪叫化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轻声道:“凤妹,你对我的误会太多啦。”
莫丹凤冷笑道:“武兄言重啦,你对我的帮助那么多,小妹感激都来不及,哪会有什么误会”
“既没有误会,何以口口声声要出家”
“出家是我个人的事,似乎和武兄并无关系。”
这一句话顿使继光哑口无言,同时又见她一口一个武兄更觉刺耳已极,他原是一个一哦性一哦情十分偏激的人,并不知莫丹凤这是以退为进,试探言语,想藉此一哦逼一哦出他的肺腑话,暗想:“当初千里护花北上,我并没有存任何非份之心,此刻她既变心,我若再强求,反到把以往义举,变作了别有用心,那又何苦呢”
于是,豪迈地哈哈一笑道:“郡主说得很好,你有你的自一哦由,武某此言实是多余,不过武某对你的一片深情唯天可表,信不信由你。”
话落转身就走,此举倒大出莫丹凤意料之外,急得她眼泪汪汪,尖声悲喊道:“你回来!”
武继光霍地转过身来道:“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反对我出家了”
“哈哈,这是郡主个人之事,武某怎敢妄参末议。”
气得莫丹凤一顿一哦腿一哦道:“原来你的心肠这般狠,我莫丹凤算是认错人了。”
继光冷笑道:“这话本来是你自己说的,难道我又说错了”
“那么我来问你,你明知金蜈宫主人是我间接的杀父仇人,何以要把她放了”
“她已成了毫无用处的残废人,至多可以活上三五年,放不放她都是一样,况且她约束金蜈宫那批人,反可减少许多的事端。”
“哼!只怕不是这回事吧你明明是卖那紫衣女的情面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就算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呀!有恩报恩,乃人之常情,何独武某一人如此。”
“好,就算你有理,我即日就去漠北找她,我偏偏要她不得善终。”
继光气极大喝道:“你一哦胡一哦 闹,金蜈宫主人虽然残废,手下高手仍多,你如何可以冒险前去呢。”
他因一时一哦性一哦急,态度显得了十分粗一哦暴,莫丹凤原就不乐,经这一来,越发气恼,霍地扭转身一哦子,尖声吼道:“死活你都管不着。”展开身法,狂奔而去。
继光见她发怒走了,纵身便待追去,但终于又停了下来,只这微一迟疑,莫丹凤的身影已经不见。
他原以为金蜈宫的事既然暂时已告一结束,川中二鬼也已除去,一俟地灵教复教之事完成,自己便可和莫丹凤侠侣双双,行道江湖,不料,英丹凤竟因一点点小误会和他越闹越僵,终至绝袂而去。
心里不禁愈想愈觉烦恼,暗恨道:“女孩子真是太善变了。”
怔了一会,又自宽解的道:“我此刻虽然父仇已报,还有邯郸老人的遗命未完,怎可为一女孩子的事面自寻烦恼呢她去了就让她去吧!终有一天会谅解我的。”
这般一想,心怀果然一畅,立刻拔步往回便走,经过这一眈搁,天一哦色一哦也已大亮,回到店中,客人们已多起来,乱哄哄的,都在忙着起身赶路,继光因为心里有事,低头只顾前走,不料,竟一头碰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哎哟一声,踉跄连退了好几步,双目一瞪,正待发作,蓦见碰他的人乃是武继光,不由连连疼痛都忘了,急喊道:“武兄你是几时来的”
继光无心碰了人家一下,心里十分歉疚,这时经人家一喊,才发现碰的竟是崆峒劫魂剑徐帆,喜极忘形之下,陡的趋前一把将他的手臂抓住道:“徐兄,原来是你呀!”
徐帆被他一抓,又哎哟一声,连退二步,继光这和发现他正用纱布吊着一只手臂呢,遂赶紧松开手惊问道:“徐兄负伤了”
徐帆摇头苦笑道:“一言难尽,我们且回到屋内再谈。”
二人遂相偕回到房一哦中,先唤小二泡了二杯茶,徐帆这才缓缓把事情经过说出。
继光偕同劫魂剑徐帆回到房一哦中,徐帆忽然问道:“武兄可曾得到黄山论剑大会的通知”
继光茫然道:“我不知道这事呀”
徐帆摇头道:“这就奇了,别人不知尚且情有可原,武兄怎会不知”旋又大笑道:“据我所知,这次论剑,目的就是为了使兄台能得到第一剑的尊号呢。”
继光仍然丈二金刚一哦摸一哦不着头脑,是以没有开口说话。
徐帆继续又道:“上届论剑仲裁人海天神叟,认为此次少林元元大师、武当天龙道长与绿林圣者,藉论剑之名和金蜈宫宫决斗,大失仲裁人信誉,最近亲自分别拜访他们,决定重发通知,也许已发到稻香村。”
继光这才明白,随淡淡一笑:“这种虚名,兄弟实在无意去争,同时也没有把握。”
“武兄若说没有这把握,别人再也不要谈啦。”
“参加论剑之事容后再谈,且把徐兄负伤经过,说与兄弟听听如何”
“怎么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
“兄弟离开崆峒,一路南下,在途中即闻江湖上人纷纷传说,认为这次天下第一剑必将为武兄夺得,不料,在金陵遇上一个名叫斐迪的中年书生,在酒楼之上大言不惭,并肆意诬骂兄台,声言只须一举手便可夺得天下第一剑手。
兄弟听后十分不忿,便相约在城外较量,唉!说来惭愧,兄弟竟在力拼三百招后,失手在他一招诡异剑法下,划伤了左臂,临行之时,更受尽其嘲笑,并嘱寄语武兄,如论剑之时不敢露面,便干脆把地灵教的招牌挂起,从此绝迹江湖。”
继光听后,霍地立起身来,厉声道:“此人现在那里,兄弟即时便去找他。”
徐帆急忙摇手制止道:“兄台请少安勿燥,黄山论剑会上必可找到此人。”
继光愤然道:“诬骂兄弟,我到不放在心上,兄台一剑之仇,却必须找回场来。”
“这般说夹兄台是决定参加了”
“兄弟本无意参与,既有这等事,如若不去到显得兄弟真个怕他了。”
徐帆见激将成功,心头大喜,立起身来道:“兄弟尚有一点急事待办,拟先行一步,咱们黄山再见。”
说完把手一拱,大步往外走去。
徐帆走后,继光心里不禁踌躇起来,他本无意黄山论剑会上争雄,这一来到不能不去了,但当他一想起莫丹凤之事,心头便顿觉不安起来,他曾试着想把她忘记,但那张宜嗔宜喜的娇靥,和那充满了柔情和幽怨的目光,却不时呈现在脑际。
莫丹凤是第一个和他发生情感的女郎,京襄道上二个多月的患难相处,已深深种下情根,假扮香车主人时的一个长吻,更表明了彼此心迹,不料,曾几何时,竟尔忽然两情决裂,连为些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倏地跳起身来道:“不行,我得赶紧去追她,万一她在悲伤失意之时,果然去了漠北,问题便严重啦,金蜈宫主人虽把武功失去,其余的高手仍多,她冒失赶去,岂不自投罗网”
于是,拔步往外便冲,刚刚踏出店门,蓦然
一个女郎迎面向他飞扑过来,欣喜无比的高呼道:“光哥哥,原来你在这里,真把我找苦啦……”
武继光连来人面孔还没有看清,只觉香风一阵,来人已投入怀内,及至看清,才知是凌波仙子车玉蓉,于是轻轻把她推开道:“你找我干什么”
凌波仙子眨着大眼迷惘的道:“难道你不知道”
继光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我爸爸为了使你得到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尊号,已征得其余四个仲裁人的同意,准定三月一日在黄山重开论剑大会呢。”
“唔,这个我已知道了,但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去追一个人。”
“不行,时间只有几天了,你得马上跟我走。”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继光便去,继光发急道:“这怎么行我期前一定赶到就是。”
倏地把手一摔,人已腾空跃起,竟不顾惊世骇俗,展开轻功疾奔而去。
气得凌波仙子把一哦腿一哦一顿,狠狠的道:“这般奔丧一般,又不知是去追哪个女孩子。”
不过嘴里虽在骂,心里仍充满了喜悦,她深知继光一哦性一哦格,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来的,同时她知道老父这次一力主张重新召开论剑大会,用意便为显耀继光武功,另外更具有一种深意,这种深意只有他爸爸和她自己知道。
眼看继光的身影,倏忽便即消失,她也霍地扭转身形,直奔黄山。
仲春季节,原野一片盎然生意。
白骨成堆,枯黄满目的黄山始信峰,此刻又呈现出无限生机,一座整齐高一哦耸的较技台,已在那开满艳丽的杜鹃花的草原建立起来。
三五成一哦群一哦的武林健者,从各个不同的角落,纷纷赶到黄山,五年一度的黄山论剑大会,就在今天的中午便将开始了。
凌波仙子车玉蓉匆匆的赶到峰前后,第一个要紧的事,便是武继光有没有来到,她先从正中仲裁人的座位上看起。
只见五个仲裁人的座位,已端坐了四位仲裁人,那是天龙道长、元元大师、绿林圣者和她爸爸海天神叟,空下的第五个位子是上届第一剑手楚水长鲸的坐一哦位。
再从后面一看,左面坐的是武林七派的掌门人,以及七派与会的高手,再下便是丐帮人物,她知道光哥哥决不会和七派的人坐在一起,又把目光转到右边,右边有地灵教的赤地千里父女,却没有发现武继光,心里一急之下,倏地纵身扑到白衣罗刹面前问道:“喂!你有没有看见他呢”
白衣罗刹诧异道:“谁……’旋即猛然醒悟,仰面冷冷的道:“我怎么会知道。”
凌波仙子碰了一个钉子,但又不好发作,气得她猛的一转身又向仲裁人的席上飞去,高喊道:“爸,真气死人,光哥哥还没有来嘛……”
“蓉儿,你怎的如此没有规矩,还不与我退下去。”
他嘴上虽在叱喝,心中也觉暗暗着急。
凌波仙子无故遭到爸爸的责骂,气得她嘴一撅,悻悻的转身跃下台去,此刻论剑的时刻已到,而武继光仍不见到来,急得她重又扭转身一哦子,向山口奔去,她深信光哥哥断不会失信不来。
谁知眼看一批一批的人,如飞的从山口进入,却不见武继光到来,正待转身回到较技台,蓦见一个用纱布缠臂的青年剑客,神情焦急地纵身由山口冲来,她认得这人是光哥哥的朋友,崆峒劫魂剑徐帆,遂忙迎上前去,高喊道:“喂!光哥哥有没有和你同来”
徐帆一怔之下,旋即省悟,哈哈一笑道:“姑娘请别着急,兄弟保证他准到。”
凌波仙子还待追问时,较技台上已传来一阵笙乐和爆竹之一哦声 ,知道论剑也已开始,急忙转身道:“论剑已经开始,我们快回去吧,也许他已经到了呢。”
二人到台前一看,论剑果已开始,这次比斗的方式和从前一样,仍由参加的各派,每一派推一个代表参加,然后分组淘汰,直到分出了一二三名秩序为止。
头一个上台的,是一个面一哦皮白晰的中年书生,背上一哦插一哦子一支长剑,腰间悬了一支金笛,神一哦色一哦十分冷漠。
他的对手则是一个十分健壮俊美少年剑客,徐帆见这人,立即失声喊道:“就是此人。”
凌波仙子不始原委,忙问道:“他是什么人”
“此人姓斐名迪,自称金笛书生,夸口天下第一剑手准是他的。”
“哼,他在做梦,我马上上去打他下来,免得等会光哥哥又费一番手脚。”
徐帆见她如此天真,不由失声笑道:“论剑有一定的次序,怎可乱来,依我看这个少年剑客武功也很有根底呢。”
“那少年我认得,他是衡山振的司徒森,我们曾打过一架,他的技术还很不错呢。”
就在二人谈话当中,台上已经动上了手,但见满台剑光漫漫,寒风四溢,冷气森森,惨烈已极。
初上来时,司徒森是一派进手招式,招招都运足全力,简直是抢尽先机,徐帆却气得在下面顿足道:“坏啦!这样打下去他是准败无疑。”
话犹未了,台上的斐迪倏发一声冷笑,蓦地一道金芒,冲开层层剑气,一颤一颤之下,当的一声震响,司徒森手执半截断剑,骇然退后五尺。
台上的仲裁人立刻起身高声判定斐迪获胜。
这时各组初赛获胜的有武当石逸、点苍的“滇南剑客’、少林的“心印”等,都齐集台前,等候着二次复赛。
崆峒的徐帆,因臂伤没有参加,白衣罗刹因有继光报名,也没有参加,凌波仙子是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是以减去了许多来争夺的年青高手。
二次论剑开始后,斐迪竟以一支金笛,连败武当石逸,点苍滇南剑客,少林心印等十余人,耀武扬威,眼看就要夺得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
这时,在场和武继光有关的人,无不着急万分,尤其是凌波仙子,几乎急得要哭,就是几个仲裁人,也觉心里十分难过,因为这个时期,正是中原武林,人材凋落之时,各派的一哦精一哦英,多在去年黄山一役中死去,后起之秀,又多因功力不及,而失败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中年书生手里。
如果这个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异派中人得去,那将是中原各派毕生之羞。
那个中年书生斐迪,连败十余高手后,得意地仰天一阵狂笑道:“江湖传言,中原武学如何昌明,想不到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旋即大摇大摆的走到仲裁人台前,傲然一揖道:“比赛也已结束,敬请仲栽人裁夺。”
天龙道长坐在海天神叟右首,深悉他这次的企图,不由侧脸向他望去,海天神叟却是一脸铁青,一语不发,绿林圣者和元元大师心中也十分为难。
就这时刻,倏闻东首看台之上,一娇喝道:“慢着,还有一场设有比呢。”
白衣罗刹就象一道白光似的直射场中。
金笛书生斐迪轻蔑地瞥了她眼,冷冷的道:“芳驾什么人”
“地灵教白衣罗刹符小娟。”
“哈哈,地灵教不是姓武的参加吗,怎么又跑出一个姓符的来了”
“他因事不及赶来,姑娘代替难道不可以”
元元大师对武继光心中终存芥蒂,倏地从椅上立起身来道:“按照规矩,各派参加人员一经派定,即不得擅自更改。”
符小娟因武继光的迟迟未到,心中早就蕴满了怒火,此刻听元元大师话中之意,似乎是不谁她再参加争夺,不禁冷笑一声,正待发话,倏闻远远一声娇喝道:“我爸爸并未创立门派,小女子有资格参加争夺”
红影一闪,凌波仙子呼的从台下直掠过来。
元元大师低低宣了一声佛号道:“令尊何人”
“海天神叟。”
海天神叟此刻也从座位站立起来,沉声喝道:“蓉儿,不准你一哦胡一哦 闹。”
凌波仙子可不理这套,铮的短剑出鞘,指着金笛书生娇喝道:”你敢不敢和姑娘决斗一场呢”
金笛书生仰天狂笑道:“只要大会有此规定,斐某有何不敢”
白衣罗刹银刀一幌道:“慢着,姑娘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呢,”
元元大师面一哦色一哦一寒,沉声道:“地灵门除武继光外,余人不得争夺。”
凌波仙子急问道:“她不能参与,但我总可以罗。”
海天神叟厉声道:“你事先没有报名当然也不行。”
金笛书生哈哈大笑道:“这还象个仲裁人,时间已经不早,请快宣布论剑结果吧。”
蓦然
西蓬之上一人哈哈大笑道:“阁下暂缓得意,克星来啦!”
这是怪叫化的那付怪腔怪调,跟着场中爆起一阵轰雷也似的欢呼,原来武继光适于这时飘然到达台前。
金笛书生并不认识武继光,但看那神情,断定必然是他,当下蓦地一旋身,面对继光冷冷地道:“阁下来晚啦!”
这时武继光正在和石逸、徐帆等一般友好寒喧,见一个满面冷傲的中年书生,转过来和他说话,知道必定是那个金笛书生斐迪了,当下长笑一声道:“在下原就无意争那天下第一剑手,晚与不晚并无关系,不过阁下自诩神功无敌,在下倒很想见识见识。”
就在他俩对话之间,蓦听绿林圣者高声说道:“武继光在未宣布论剑结果之前赶到,本人认为他有资格参加角逐。”
天龙道长缓慢抬起身来,走到台前高声宣布道:“本仲裁人今裁定金笛书生斐迪应与后来的武继光再决斗一场,如果获胜即为第一剑手,如失败即为第二。”此言一出,场中立时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金笛书生斐迪听了之后,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狰狞的冷笑,伸手摘下腰间的金笛,面对武继光道:“时间已经不早,仲裁人既如此裁定,那就请阁下即时撤兵刃动手吧!”
武继光见他用的是金笛,遂也缓慢地把白玉笛撤出,横笛当一哦胸一哦,左手搭在笛孔之上,朗声道:“请!”
金笛书生斐迪出身苗疆,立意来中原扬名立万,他认为战败一个武继光,比斗败一百个武林高手还要来得光彩,此刻早把全身功力凝聚,武继光的请字才出口,他金笛业已挟着一溜金芒,劈一哦胸一哦点到。
出手快捷,招式怪异,金笛竟撤出无数道回旋劲气,武继光已从徐帆口中,将知他武功不凡,这时白玉笛震,先行在身前布起一幢笛影,跟着挪身进步,立把地灵九打白玉笛招施出。
刹时,一道毫光冷霄而起,挟着阵阵一哦陰一哦风,向前卷去。只这几招出式的几个轻灵连续动作,斐迪便已觉出和先前的几个青年高手大不相同,心头骇然之下,金笛连挥,也把本门的“金蛇笛招”施出,金笛幻出一片金芒,全力反击。
二人以快打快,迅速无比的对打了五十余招,武继光因对方虽然桀傲轻浮,并未见他有何恶迹,是以始终未出绝招。
白衣罗刹却是探恨此人蔑视中原武林人,不由在旁失声高喊道:“举手不容情,你客气什么嘛”
凌波仙子撇了撇嘴唇道:“假如是我,早把那“午夜惊魂”三式使出来了。”
武继光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激得心头火发,轻啸一声,倏把午夜惊魂三式施展,这三式是当年地灵教主成名绝学,玄奥无比,更兼他此刻功力一哦精一哦进,一旦施展开来,顿时风声雷动,漫天笛影,就和一根一根巨大的白玉一哦柱一般,直扫过来。
金笛书生的金蛇笛招虽然诡异辛辣,却无法抗拒这重如山岳的“午夜惊魂”三式,竟被一哦逼一哦得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步步向后撤退。
台下一哦群一哦雄,一见武继光得势,立刻轰雷也似的爆起一阵彩声。
就在彩声雷动之时,武继光倏地一声大喝,玉笛一震,铮的一声,金笛书生手中的金笛被震得直飞上了半空。
惊得金笛书生斐迪魂飞天外,骇然往后一撤,不料,一只白玉笛已笔直的指向下他的一哦胸一哦前,当时不禁万念俱灰,把眼一闭。
蓦听武继光一声狂笑道:“你无故侮蔑武某,我可以不究,但你剑伤我好友之事却不能不使你有所一哦警一哦惕。”
玉笛轻轻一抖,嘶的一声,右臂的一只衣袖,已被齐肩扯下,跟着玉笛掣电一般,撤了回来。
这时,台下已是一片欢呼,凌波仙子就象一只一哦乳一哦燕一般,欢呼一声道:“光哥哥,你成功啦。”
纵身直向他怀内投去,徐帆也上来执着他的手连声道谢,他确实是胜利了,轻而易举地便夺得了那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
但,他绝没有一丝的欢一哦愉和喜悦,怔怔地,就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对许多人的赞美和祝贺,他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甚至连台上仲裁人宣布了什么他也没有听见。
低头看了看紧偎在怀中的凌波仙子,低低慨叹了一声,缓慢把她推开,转身向山口走去。
凌波仙子见他这般失神落魄之态,不禁惊呼道:“光哥哥,你……”
又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这种失常的现象,确实震惊了许多人,赤地千里父女、海天神叟、怪叫化、劫魂剑徐帆、武当石逸,都一齐由后面赶了上来。
赤地千里符风倏地把他一把扯住,沉声道:“师弟,你可知地灵教的复兴大计,全部都希望在你的身上吗你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应振作起来,先行把先师的遗命完成再说。”
一提起先师遗命,继光立时悚然一惊,不禁抬起头来低声道:“师兄教训得极是。”
说完又复长叹了一声。
赤地千里符风乃是过来人,知他必定是为了男一哦女间的事情而烦恼,遂又安慰道:“贤弟的心情愚兄业已猜着几分,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切都等到本教复教之事过去了再说吧。”
武继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有道是情天难补,情海难填,师兄你怎知我此刻的心情……”
赤地千里还待追问,蓦然
山口彩云般飞来了四个彩衣中年妇人,一齐走到继光面前,裣衽道:“地灵四姬谨贺教主荣膺天下第一剑手。”
武继光苦笑还礼道:“这种虚名要它何用”
地灵四姬同把笑容一敛,正容道:“此间事情既了,请教主即日移驾回稻香村,以便主持复兴大计。”
地灵四姬在教内地位尊祟,而且四个亲自同来,继光怎好意思再为推辞,只好点头道:“四位前辈请先回,晚辈随后就来。”
地灵四姬走后,其余的友好,也都纷纷拱手道别,只剩下了赤地千里父女,和海天神叟父女。
海天神叟本就有很多说要和继光说,但因许多人在身旁,没有机会说,这时见继光一脸愁容,似乎心事重重,知道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一时倒显得走又不是,不走又不好意思跟着人家去稻香村。
赤地千里深悉对方心意,忙打开这个窘局,把手一拱道:“敝师弟这次多承车兄成全,兄弟感激不尽,贤父女如无他事,何不请去稻香村玩玩。”
“好说,好说,此事理所当然,何必言谢,至于去稻香村嘛……”
凌波仙子忙接口道:“这种盛典,理应前去参观嘛。”
白衣罗刹止不住嗤的发出一声冷笑,这声冷笑尖锐刺耳已极,海天神叟不禁倏然一哦色一哦变,凌波仙子嘴一撇,道:“有什么好笑的”
赤地千里狠狠瞪了符小娟一眼,又对海天神叟一拱手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早点赶路吧!”
二个老的立时首先飞起,而武继光却仍木然未动半步,符小娟从后推了他一把道:“快走吧!发什么呆呢”
武继光这才懒洋洋地把身法展开,就这一阵耽搁,赤地千里等已走得没有了影子,她们三人因各人有各人的心事,是以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闷声不哼的赶了约有半个时辰,蓦然
一阵夜枭似的怪笑,起自半空,一个玄衣白发老妇人,倏从一座密林中,凌空射一哦出,就在三人面前一截,厉吼道:“狂徒,你把我徒儿拐到那里去了”
继光一惊之下,倏把身形刹住,愕然道:“你是什么人谁是你徒儿,何以没头没脑的找到武某身上”
玄衣蟠发老妇把眼一翻,厉声道:“好狂的东西,难道连老身蒲柳婆婆都不认识”旋又狠狠地道:“老身二个徒儿,素来本份,若不是经你勾一哦引 ,怎会至今匿不见面”
武继光仍是一头雾水,不知这老婆婆为何突然找到他身上,当下把眉一皱,正待再问详情,凌波仙子早已纵身上前娇喝道:“谁管你是蒲柳还是败柳,我只问你,你那宝贝徒弟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无故找上我光哥哥”
蒲柳婆婆双目绿光一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声喊:“苗岭双姣名震江湖,你们耳朵又不聋,怎会不知道。”
继光这才知道,这位蒲柳婆婆就是在黄山曾和金蜈宫主人对过一掌,救起苗岭双姣燕玉娇、燕玉芳的那位蟠发老妇,此时他实在不愿多若是非,立即跨前一步,把手一拱,正容道:“在下自在黄山曾助令徒一臂之力外,即未再见她俩,你老人家最好别处去寻吧。”
蒲柳婆婆大喝道:“一派一哦胡一哦 言,那两个丫头自黄山归来后,连做梦都在念着你,这番失踪不是被你勾去还有谁”
凌波仙子虽对继光一往情深,究竟认识较浅,此时竟也半信半疑起来,睁着一双乌溜大眼,不住的看着继光,就象要洞穿他的肺腑似的。
白衣罗刹符小娟对继光认识较深,深悉继光的为人,不禁冷笑一声道:“自己不知管束门下,却无故找上别人,我光哥哥正人君子,岂会看上两个苗疆的野丫头,还不与我快快闪开,难道想自找没趣吗”
蒲柳婆婆为人虽然冷傲无比,也知此事有误会,又见继光身旁二个年轻美丽姑娘都替他辩护,疑窦又去几分,当下冷冷哼了一声道:“那就怪啦……”
蓦然
金芒一闪,金笛书生斐迪,手执金笛,由林中暴射而出,大喝道:“姓武的,你好大的胆子啊!”
继光不由又是一怔,斐迪嘿嘿一阵冷笑道:“你这一哦色一哦魔一哦婬一哦棍,居然脑筋动到了苗山门下,哼,斐某今天要叫你立时遭到活报应。”
凌波仙子见了这油头粉面的金笛书生便觉有气,铮的短剑出鞘,往前一趋身道:“你打算怎么样”
这一来又把蒲柳婆婆怒火引发,猛的一顿脚,厉声道:“一哦婬一哦徒,你若今天不把苗岭双姣一哦交一哦 出,老身立时取你的狗命。”
继光被人一再骂他一哦婬一哦徒,直气得他剑眉掀动,目射一哦精一哦光,厉声道:“你们一哦胡一哦 乱把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加在武某身上,你是认定我好欺负吗”
白衣罗刹此刻也动了肝火,银刀一震,尖声吼道:“光哥哥不要和他们噜嗦了,这样子分明是有意寻衅,我们接着他的。”
双方一语说僵,情势立形紧张起来,继光仰首长空,俊脸现出一片凛然之一哦色一哦,白衣罗刹和凌波仙子,一个挺着弯刀,一个横着短剑,满脸怒容的一左一右紧护在继光身旁。
这时刻,蒲柳婆婆神一哦色一哦难看已极,满头白发,无风自动,一件玄衣呼的鼓涨起来,犹如一只大黑桶一般,陡地双目绿光一闪,枯柴似的五指倏张,呼的劈一哦胸一哦推出。
继光气愤填膺,杀机陡起,大喝一声,一式“日正中天”,迎着滚滚而来的劲风潜力直射一哦出去。
蓬!两股潜力接实,轰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蒲柳婆婆白发飘飞,惊得一掠倒撤八尺。
继光也冷哼一声,双肩连摇了几摇,立时又昂然屹立。
蒲柳婆婆苗疆,所向无敌,不料一招便失败在一个年青的后生小辈手里,接着暴怒起来,牙关一咬,厉鬼也似的厉啸一声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双臂一阵必剥暴响,缓慢提到一哦胸一哦前,又一步一步向前一哦逼一哦来,就在她猛集毕生功力,准备作乾坤一掷之时,蓦然
远远一声悲喊道:“师傅,你冤枉下他了!”
蒲柳婆婆一见苗岭双姣来到,顿时把功力一撤,满脸凄容的一声长叹,抚一哦着她俩的秀发道:“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师兄他……人面兽心,若不是红衣姐姐施救,只怕这时已经……”
蒲柳婆婆不等她们说完,早已气得浑身发一哦抖,大喝一声道:“斐迪,你这畜牲做的好事情啊!”
可是,金笛书生斐迪,早在双姣来到之前,悄悄溜了,蒲柳婆婆怒上加怒,陡发一声怒喝道:“你二人随我来,他跑不了。”
师徒三人立时展开身法,疾向林中扑去,临行之际,小苗女燕玉芳又无限深情的偷偷看了继光一眼,方才一闪不见。
经过这场无头公案后,武继光越发认定女人是祸水,实在招引不得,轻叹一声,偕同三女重又登程。
到达稻香村后,抬头一看,不由大为惊异,原来过去的简陋木屋,现已一变而为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气象雄伟,焕然一新,怪叫化从里面大笑着走出来道:“老弟,你看怪叫化替你办的事情如何”
继光不明原因,以为是丐帮的帮助,忙拱手道:“谢谢,谢谢。”
怪叫化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你应去谢莫郡主才对。”
这时,地灵四姬、赤地千里、黄衫客白善等,都已从内迎了出来,大家众星拱月般把继光拥入大厅,闲谈了一阵,立刻话入正题,谈起复教之事,并已决定就在四月一日,祭祀天地,昭告武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