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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傅寻勾住她的腰, 一下压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颈窝, 笑声闷闷沉沉, 有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曲一弦的心一荡,像湖边有芦苇, 被风压着草杆,上头的毛穗一下一下地搔着她心尖,直搔得她心口颤抖。
她身子是软的,依偎着, 有些示弱般依附着傅寻。
她的声音也是软的,只是这柔软里掺了她微微沙哑的嗓音, 不会显得太过娇媚,反而有种飒气的魅-惑,偏偏对着了他的胃口。
他眉目慵懒着,淡淡扫了她一眼,问:“我在你心里, 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会让你觉得我是瓷做的,泥捏的, 得轻拿轻放”
他的语气有点儿委屈, 又有几分被她放在心上的小得意, 成熟男人的幼稚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击中女人的心坎,一击即溃。
曲一弦笑了笑, 齿尖轻咬他的右肩。
傅寻下意识绷紧肌肉和她对抗,但这种本能反应没持续一秒,他立刻松了劲, 由着她越咬越深。
他的掌心垫在她的颈后,托着她,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曲一弦松开牙齿,微扬下巴,看着他,琢磨几秒后,她一本正经道:“无可取代的形象。”
“再来一个不会比你更好,也不会比你更招我的喜欢。”她想坐起,又怕真的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搂着他的腰,仰头看他:“这回答,满意吗”
傅寻低笑了一声,咬住她的下巴,含糊着问:“真话”
曲一弦挑眉:“你不信我”
她难得愿意开口说句漂亮好听的话,他敢不信
她那点牛脾气还来不及酝酿成气候,他重新压下来,握住她的腿-根一分,沉下-身:“信。”
“听你说一句喜欢太难,”他微喘,磨蹭着,既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不真实。”
他不需要从曲一弦那听到什么承诺,只是被她那张嘴哄着,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他低头,吻她。
一遍遍的,像是标识自己的领地一般,不厌其烦。
曲一弦被他握着腰,浑身的弦都绷紧了。与他相触的地方皆是滚烫的热意,像有一丛火,打翻了,火星四溅,沾着燃料就着了起来。
她伸手环住他的后颈,仍不忘避着些他的伤口:“你别动。”
她握住他的左手,一点点抓紧,那股涣散的浪潮到来之前,她想了想,真的又问了一遍:“不需要换个姿势”
傅寻不答。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鼻息温热,尽数洒在她的耳廓上。
她下意识地缩,没躲多远,被他握着腰抓回来,这一次没客气,像是故意的让她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装满他,撞进深处,蛰伏着。
她哼了一声,从身到心都满了。
也不敢动,贴着他唇的下巴微仰,有些可怜地深喘了一声。
傅寻睁开眼,似还嫌不够,顶得她微微弓-身。手从她腰身和床的空隙伸进去,垫到她腰后,反手握住,往下一摁,紧得再无缝隙。
这一下要了命。
她浑身都软下来,勾住他后颈的手失了力,脚尖都蜷了起来。拼命地想逃离,又贪婪地想再靠近一些。
傅寻却慢条斯理,仿佛故意要报刚才她的轻视之仇,她求时,他缺三分盈满;她不要时,他非要十分尽入。
外头的人声喧嚣渐渐纷乱嘈杂,离楼梯口越近,上楼下楼,关门开门的声音越像是钻入耳朵里的,一声声清晰可闻。
“隔音不好。”他故意的,去咬她的唇,听她细声地哼:“你要忍着些了。”
曲一弦睁眼看他,眼前有些朦胧,他的五官面容却十分清晰,隐忍的,克制的,又酣畅淋漓。
她咬住下唇,攀住他肩膀的手越抓越紧。
原本还想说句什么,可那句话还没到唇边,就被撞散了。他那句话就像是开幕预告,直到她被灭顶的快-感冲击淋刷,她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等傅寻终于放她去睡时,她已累极。
意识朦胧飘忽之间,她脑海中一幕幕地闪过刚才大言不惭说要“你下我上”的画面,像不停重播的动态画面,反复的,无止境的“羞辱”她。
最后最后的定格,定格在她精疲力尽,求着缠着让他快点的画面上。那种灭顶的酥麻,像过电般残存在体内,时不时地蹿两下以彰显它的存在感。
傅寻等她睡安稳了,才揽着她抱进怀里。
她鬓间的发丝被浸湿,贴在唇边。
他抬手替她拨开,唇从她的眉心,落到鼻尖,最后在唇上轻轻一吻,也跟着闭眼休息。
这一睡,从天亮睡到日暮西斜。
从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都带了暖黄色的迟归颜色,昏黄得镶着金边,落在地板上。
门外,是轻而克制的敲门声,先是三声,见里头没动静,又持续响了一阵。
傅寻先醒,睁眼见她蹙眉不悦,小心地将手从她颈下抽出来,套了衣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领队,见开门的是傅寻,怔了下,低声问:“傅先生,小曲爷是不是还没睡醒”
走廊里很静,安静得像是万事告一段落的寂静。
他握着门把手,没直接回答,反问道:“找她什么事”
“是这样。”领队无端觉得周身压迫感渐重,他舔了舔唇,长话短说:“顾队来了,说是雪山那头有紧急情况,让几位大领队集合开个会。”
话落,他等了一会,见傅寻不接话,又补充:“顾队,彭队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我知道了。”傅寻说:“叫醒她可能费点时间,劳你去递个话,让两位稍候。”
领队满口答应,看着门在眼前关上,他转身,忽然顿住了脚步。
等等……
这话要怎么递
曲一弦是自己醒的。
敲门声那会她就醒了,只是意识还没回笼,眼睛跟黏住了似的根本睁不开。
后头领队和傅寻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耳朵像是天生会捕捉关键词,一听到“紧急情况”,再松散的弦也立刻绷紧了。
她睁眼,拥被坐起。
身上还有些懒和倦劲,她靠着床头发了好一会呆,直到门合上,傅寻回来了,她才像是彻底清醒过来,哑着声问:“领队说什么了雪山那边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了”
“不清楚,彭深和顾厌在会议室等你,应该是想趁人齐的时候再说。”傅寻摁亮了墙边的照明开关,俯身来抱她:“先去洗个澡我去替你要身换洗的衣服。”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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