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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冒牌狐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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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这种吃食在塞外是没有的,他来到京都之后也不曾尝过,刚刚闻着味道倒是挺香。

陆屿试着叼起来一个尝尝。

小馄饨肉质鲜美,皮薄馅大,还带着一汪汤水,咬开之后,那滋味迅速在口腔中扩散开来,果然非常可口——尤其在饿了一整天之后。

他默默的看了白亦陵一眼,积分又来了个 +1。

白亦陵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不能像人类一样,跟陆屿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但是每次积分有所增加,白亦陵就知道他这是高兴了。这种沟通的方式反倒来的更加坦诚。

这时,邻桌传来两个食客的议论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白亦陵听见:

“……芳草那丫头,仗着有官家的人当靠山,见了过去的恩客连个笑脸都不肯给,装的倒像个节烈妇人似的,这一回咱们再去,看她还傲不傲的起来。”

另一个人听了同伴这话,却像是心中还不怎么踏实,犹豫道:“毕竟也是跟过王尚书的人……”

第一个说话的人哂笑道:“那又如何王尚书已经烧成渣啦,我亲眼在街上看到的。你不用怕,这次去了,管叫小贱人无话可说,好好伺候咱们一回。”

陆屿耳朵尖上的绒毛晃了晃,优雅地将一只热气腾腾的小馄饨从热汤里叼出来,自顾自地吃掉,对这些粗人表现出了十足的不屑。

白亦陵却从中听出了一点意味,他停住了筷子,忽然说道:“二位兄台……”

正说话的两个人同时扭头,当看清楚了白亦陵的样子时,都是一怔。

左侧那人刚刚夹起来的馄饨一下子落到了汤里,汁水溅到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反应。

白亦陵穿的衣服是素色的,坐在这个灯光昏暗的棚子里并不引人注意,然而此时一言一笑,整个角落却仿佛都立刻璀璨起来,叫人一时移不开眼。

白亦陵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他眼见这两人都怔然无语,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吃饭太过无聊,二位说的这般热闹,能不能也让小弟凑个趣”

他一边说一边招呼店家上了壶好酒,酒香扑鼻,说话的两人回过神来,立刻觉得馋了,当下表示乐意。

白亦陵挪了碗筷,坐到了他们一桌,双方互报了姓名,那两人分别叫蒋栓、钱富。

寒暄几句之后,白亦陵问道:“我方才依稀听两位提起了芳草姑娘,冒昧问一句,说的可是原来青楼中名气很大的那位……”

他这话说的狡猾,刚才两个人谈话时的口吻,一听就不是议论良家女子,又说芳草好像被王尚书给看上了……堂堂一位朝廷大员,阅美无数,能相中的女人怎么也不会太差,综上所述,最有可能的就是青楼某位头牌。

白亦陵什么都没说,对方却顿时觉得他很懂,对女人品头论足最容易加深男人之间的塑料友谊。

蒋栓眼睛一亮,凑近白亦陵,呵呵笑道:“呦,连你都认识她”

陆屿从桌上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尾巴直直地往半空一竖,复又落了下来。

他重新趴回桌子上,舔了口汤,又忍不住向那边望望。

王畅的案子陆屿是全程围观过来的,他能猜到白亦陵是想套什么消息出来,但这两个男人形容猥琐,面恶,看起来却不像好人。

白亦陵没注意陆屿那边,听见对方上钩了,笑着道:“小弟过去曾见过芳草姑娘几面,一直……咳咳,一直惦记着,却再也没听见过她的消息。这才想冒昧向二位打听一二。”

他十足一副纯情小伙子的口吻,钱富不疑有他,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见到邻桌那只红色的小狐狸慢吞吞把桌上的碗叼起来,轻盈一跃,跳到了他们这桌,随即将饭碗隔在了他们和白亦陵的中间。

稳稳当当,汤水半点不溅。

他放下碗后,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继续大模大样地吃了起来,仿佛无事发生过。

钱富:“……这狐狸倒是有趣。”

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他总觉得狐狸目露凶光,冲着自己呲了下牙。

白亦陵面不改色,抚摸狐狸脑袋:“小东西通人性,这是喜欢二位,也想来同桌吃饭呢。”

陆屿:“……”

蒋栓在旁边哈哈一笑,总算说起了正事。

原来这个芳草正是两年前在翠香楼红极一时的头牌姑娘,后来很快就销声匿迹,有人说她是被富商买回去当妾了,也有人说她早就已经病死。

这两人是芳草的老客人,总是不信老鸨的说辞,不依不饶纠缠了好几天,对方才终于松口,告诉他们,芳草已被户部尚书王畅赎身,两个人畏于官家权势,这才作罢。

白亦陵一手支在颏下,一手晃着筷子,沉吟道:“可我听说王大人畏妻如虎,连个妾侍都没有……”

蒋栓笑道:“装的呗,你自己也是男人,当真相信这世上会有人甘心守着自己的老婆娘过一辈子反正现在人都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的相好恐怕还不止这一个呢!只不过芳草确实受宠倒是真的。”

陆屿在旁边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只听白亦陵又道:“现在王大人不幸去世,也不知道芳草会不会复出。”

钱富奸笑:“一套平成巷中的大宅子,这两年又怎么也能积攒些许珠宝,一时半会不接客倒是过不下去,但这事,她自己还能做的了主么”

白亦陵点头赞同,转头问陆屿:“吃饱了么还要么”

陆屿伸爪,把碗向前一推,表示结束,但他的眼睛依旧看着两个男人,眼神中有不喜,心里也在盘算着要如何提醒一下才是。

白亦陵道:“好。店家!”

小二以为他要结账,答应一声,匆匆跑过来。

白亦陵却低头一挥手:“报官!”

听到白亦陵的话,小二愣住,结结巴巴问道:“什、什么”

白亦陵手指点了点同桌其余二位,说道:“与我说话的这两人,八成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去,跟你们掌柜的说一声,派个人报给顺天府罢。”

惊讶过后,刘勃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静等着陆启说话。

陆启可不是傻子,杨准的话疑点太多,很难让他相信。他皱眉道:“你且详细说来。”

杨准道:“小人会做如此猜测,是因为无意中听白指挥使提及,今天上午他曾与王大人、谢侯爷发生不快,结果王大人从白府上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不能不多心。”

陆启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毫无凭据,就敢随便指证上级吗”

杨准道:“小人有证据。”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荷包,恭恭敬敬双手呈上:“小人负责审问王大人的小厮,据他所言,这个荷包是在王大人下轿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小厮捡起来之后,见王大人正在和谢侯爷说话,不敢打扰,就先收了起来,没想到接下来王大人便出事了。这荷包正是白指挥使的东西,他前一阵子曾经佩过,相信泽安卫的其他人也认得。”

白亦陵并不认识杨准手里的荷包——他向来不喜欢在身上挂这么多鸡零狗碎的东西,太妨碍行动。

但刚要开口否认,白亦陵便发现,在杨准这样说过之后,不但同在大厅里面的常彦博没有反驳,就连陆启都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说明他们两个应该也见过自己带这个荷包,得了,又是韩宪搞的鬼没跑。

陆启身边的亲随把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毫无花哨的白色绢布,在上面用血写了一个“情”字。

他的瞳孔又是微微一缩。

刘勃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向常彦博说道:“敢问常领卫,这个荷包真的是白指挥使的东西吗”

他又添了几句:“都说我姐夫是撞了厉鬼才会变成这样,我本来就在奇怪,姐夫一生为官清廉,一身正气,又怎么可能沾惹邪祟之物呢这东西古里古怪的,不会是用来诅咒的吧”

常彦博的确在白亦陵身上见过,而且也不止他一个人见过,就算想帮着隐瞒也没有办法。

他向陆启说道:“王爷,虽然荷包的确跟白指挥使佩戴过的一个很像,但案发当时,臣也见到了那个小厮,却不曾听他说过什么。”

杨准道:“因为我认出那个荷包之后,叮嘱他不要提起了。”

常彦博怒目而视:“你——”

倒不是他执意包庇白亦陵,而是大家同在北巡检司,朝夕相处,情同兄弟,谁都清楚白亦陵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退一万步讲,他自己本来就是当做死士培养起来的,就算真的想杀一个人,又哪里用得着这样的方法

杨准发现问题之后私自瞒下,此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咬定凶手就是白亦陵,这一手玩的实在太阴。

白亦陵在旁边叹了口气。

他这叹气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不像是抒发忧愁,反倒刻意的有点像是在玩笑了。

陆启道:“白指挥使,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亦陵道:“王爷,王大人不是臣杀的。臣虽然不知道真凶是谁,却已经明白了王大人身上究竟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杨准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白亦陵瞥过来的一眼,他一怔,心头忽然有些发凉。

这案子如此诡异,又是刚刚发生,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端倪呢

可他毕竟是白亦陵……

他已经有些慌神了,却不能冲上去把白亦陵的嘴捂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说话。

刘勃坐的离王大人的尸体很远,皱眉说道:“恕我直言,就算是知道了我姐夫身上为何突然着火,也未必就能证明这事与白指挥使无关。”

白亦陵目光向他身后一扫,眼见时机已到,便笑着说:“可以的。刘公子,你回一下头。”

刘勃疑惑道:“回头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转头去看,眼角余光赫然瞥见一小簇不祥的火光骤然亮起!

婢女们惊叫起来。

火,又是火!

周围没有可燃物,火花只是稍稍一爆,很快便熄灭了,距离刘勃更是还有一段距离,但王畅刚刚被大火烧死,尸体还在眼前摆着,人人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刘勃吓得蹦了起来,退后了好几步。

白亦陵笑了一声:“刘公子不必惊慌,这火可不是冲着你去的。”

他走到刚才火焰燃烧的地方,看着地面上的痕迹说道:“刚才你和王爷还没过来的时候,我把王大人衣服上的一粒扣子放在了这个火盆旁边,没想到会吓着你,真是太抱歉了。”

王夫人不喜欢炭,这是屋子里最远角落处的唯一一个火盆,要不是刘勃因为想躲离王尚书的尸体远一点,也不会站到那里去。

刘勃惊魂未定,一肚子话想骂白亦陵,就是哆嗦着说不出来。白亦陵示意仵作将刚才扣子燃烧过后的残渣收集到了一个托盘里,又让常彦博从外面拿进来了另外一个托盘,一件披风,呈到陆启面前。

陆启目光一扫,已经看出端底:“刚才起火的东西,就是这披风上的扣子”

他微微一顿,又道:“你的意思是,王大人的死因也在于身上的衣扣。”

白亦陵道:“是。”

他拿起王尚书的披风,向陆启展示,这披风的式样是上宽下窄,胸前缝着扣子,可以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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