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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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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躲不过去。

他只是不知道万一真到了必须离婚的地步,自己该给江景白什么回应才好。

同意离婚绝对不可能。

逼迫对方他也做不到。

进退两难。

能让南钺这种铜皮铁骨的神人接连失态两次,耿文倾由衷佩服起江景白这号人物了。

他还清楚记得上次是南钺一脸振奋地告诉他,江景白在相亲,江景白喜欢男人。

耿文倾抛了抛手里的游戏手柄,坐到南钺身边,本想拍拍对方肩膀,劝上两句好听的,南钺突然看着窗外站起身,顺手把带来的公文包拎上。

“这就要回去了”耿文倾目瞪口呆。

神人不愧是神人,说拨云见日就拨云见日。

“嗯。”南钺握着车钥匙便要离开。

耿文倾好笑:“你又不怕自己解决不了了”

“怕。”南钺脚步顿了下,还是快步往门边走,“但是要下雨了。”

耿文倾瞥眼窗外,云层遮得很厚,已经看不见月亮了。

“开车来的,没伞也淋不着多少吧。”耿文倾道,“再不济用我的呗。”

南钺和他在意的点完全不一样:“恐怕会打雷,他近期一直在看灵异小说,一个人在家,可能会怕。”

耿文倾听罢愣住,等南钺出了门,高咧嘴角笑出来。

爱让人变傻。

难怪变傻狗。

夏天的雨落得急,云层叠来不久,豆粒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往窗户上砸了。

江景白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撩着窗帘往外看。

已经十点了,南钺还没回来。

他按亮手机,没有来电,没有短信,微信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今天下午。

江景白的眉头早在不自觉间皱了起来。

他心里本就堵着疙瘩,这两天又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事,更加憋闷,神经被压迫得濒临迸裂,说离婚时不乏冲动的成分在内。

南钺深沉稳重,江景白料不到他会被一句离婚搞得狼狈遁逃。

刚进家门还因对方不痛不痒转身就走的冷淡态度心里发凉,此时一方面责怪自己没挑对提离婚的时间,一方面暴雨天气视野太差,惦念南钺的出行安全。

眼下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像南钺顾虑的那样,去联系小说里的恐怖情节。

江景白眼睛巴巴地对准楼下那条长路,懊恼地“啊”了一声:“……早知道等到周末再说了。”

他垂眼看着和南越的聊天界面,输入框关上又点开,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把指尖往软键盘上按,余光扫到楼下有一星光亮从远处拉近。

是车灯。

江景白认出那是一辆车,立马舍了手机,贴向玻璃,睁大眼睛努力辨别,简直像一只趴着窗户期盼主人赶紧回家的漂亮长毛猫。

雨太大了,夜色也暗,他只看清那是辆黑车。

江景白拿不准是不是南钺回来了。

而车主好似看见他一般,在宽敞无人的路中央突然切了两下远光灯,充作回应。

江景白的心跳瞬间跟着用力起来。

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才跟南钺提过离婚的事情,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地小跑去玄关,等南钺换鞋进门又反应过来,胸腔里顿时沉甸甸的。

南钺的心情也是高空直坠:“晚饭吃了吗”

“吃、吃了。”江景白撒谎,“你呢吃过了吗”

“嗯。”南钺也撒谎。

他定了定心神,示意江景白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南钺在他对面,直面现实:“为什么”

问的什么无庸赘述。

江景白敛着眼睛:“相亲的时候……说过如果不合适,可以分开。”

南钺佯装镇定:“具体指哪里”

江景白嘴唇嚅了嚅,没说出话。

“日常相处中,如果我有让你感到不适的习惯或举动,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南钺见他不答,艰难挤出长句。

江景白局促摇头。

南钺真的特别好,即便离婚,他也不想编造对方不好的谎话。

“……是我的问题,比较麻烦。”江景白生性腼腆,羞于直接说出床事,只能一点一点给自己铺垫打气,“我们相识时间不长,感情还不算深……”

江景白说的心里抽了下。

南钺听的心里也疼了下。

“我做不到让你一昧迁就我,既然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想,还是即时分开比较好。”

南钺盯住对方扑上扑下的睫毛,喉结滚动:“谁说感情不深。”

江景白被打断,没说完的话陡然卡在嗓间。

南钺面上风云不起,尾声却难以察觉地轻微颤抖:“我喜欢你,喜欢得足够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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