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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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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万代之类的,也就酒兴上头时会想想。

李元婴认真记着李二陛下的话。

李二陛下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李元婴把系统那段“历史是漫长的”照搬出来,说是有人这样告诉他的。

李二陛下听完一阵沉默,而后抬手揉揉李元婴的脑袋,好言宽勉:“既然你能把这些话听进去,往后就不要再胡闹了。大唐疆域横跨大江南北,幅员辽阔,难以管辖,光靠我一个人可不成,还需要你们这些弟弟帮忙分担。你早点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等将来你把滕州管好了,我再给你个更大的地方让你管!”

李元婴一听李二陛下要给自己更大的地方,顿时高兴了,一口答应下来。

李元婴欢欢喜喜地跑了,李二陛下却还在沉思着李元婴说的话。他独坐片刻,命人把房玄龄他们叫到议事堂。

君臣相对而坐,李二陛下把李元婴哭着来找自己的事告诉房玄龄几人。

房玄龄感慨:“九岁孩子尚且知道为此伤心,我等更不能尸位素餐,无所作为。”

长孙无忌与魏征亦赞同房玄龄的话。

君臣便顺势商量起政务来。

至于李元婴,那是难过一下就可以“改过自新”的吗

进入深秋后天气逐渐转凉,这天李元婴一夜好眠,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都没能起来。

李治早就知道李元婴这尿性,一大早过来催促李元婴起床,今天是孔颖达来讲课,再迟到或者旷课孔颖达又要发飙了!

李元婴把被子拉得更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不起,就不起,这么冷的天,才不要去上课!”

李治:“……”

亏父皇昨晚还拿李元婴来教育他们,就李元婴这懒成狗的臭德性,哪有半点顶天立地的样子!!!

……

李元婴没理会李治的叫唤,一觉睡到自然醒。到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上课时间了。这对李元婴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儿,要是换成冬天的话,他可以一整天都窝在床上。

想到孔颖达那张凶凶的老脸,李元婴唉声叹气片刻,爬起床在小宫女的伺候下穿好衣裳,溜达去寻刚刚下课的孔颖达。

李元婴昨天想了很多,想着想着便想到孔颖达。孔颖达对《韩子》特别不喜欢,李二陛下也是,所以大唐学《韩子》的人少,甚至连知道《韩子》的人都不多。所以,李元婴想找孔颖达聊聊天。

孔颖达见李元婴下课了才跑来,脸色黑得很。听李元婴说有事情要和自己请教,孔颖达神色稍霁,领着李元婴去当值的地方坐下细谈。

李元婴难得坐得端端正正,正儿八经地对孔颖达说:“孔祭酒,我有一件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孔颖达问:“何事”

李元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是《论语》里的话,没错吧”

孔颖达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三岁小儿都会背。”

李元婴道:“那为什么您不喜欢别人看《韩子》难道您觉得《韩子》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孔颖达道:“商韩恶法,虽有可取之处,却失之仁厚,用之必然会让人心向背,岂能宣扬观秦三代而亡,便知其不可行。”

李元婴还是不理解:“一朝败亡,和一本书有什么关系”他胆大包天地和孔颖达举了个例子,“若是将来有人将亡国之罪归于儒家,罢黜儒家,焚毁经典,又当如何”

若是从前听到李元婴说这种话,孔颖达肯定会指着他鼻子大骂“竖子安敢妄言”。可对上李元婴带着疑惑的双眼,孔颖达却突然骂不出口。他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李元婴的猜测:“绝不会如此。”

这是儒家子弟、孔氏后人对儒家的信任与信心,孔颖达不相信有任何学说能够取代儒家。自汉代以来,哪朝哪代治国不是用儒家子弟虽说他研究汉代典籍时发现其中混杂着一些不属于孔圣的观点,但大体上还是承续着孔圣思想的,甚至还变得更适合用来治理国家。

孔颖达为此骄傲且充满自信。

李元婴听孔颖达回得斩钉截铁,便知道孔颖达不会考虑那样一天的到来。他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也不再多问,跑去找兕子她们玩儿了。

晌午有人送来李二陛下赐下的贡梨,又大又甜,可惜李元婴不爱吃,便让人拿下去用冰糖炖了许多盅,遣人送去给魏征他们喝,毕竟魏征他们老给他讲课。魏征还好,其他夫子都觉得李元婴是不是往里头放了什么东西要祸害他们,见魏征喝了才放心地喝下。

李元婴还让戴亭端上一盅跟自己去找萧德言。

这是李二陛下赐下的梨子,许多人都没机会吃。听李元婴全炖了拿去给别人喝,萧德言道:“你就不怕陛下生气”

李元婴觉得这事自己在理,李二陛下不在理,理所当然地说:“皇兄连我不爱吃梨都不知道,凭什么生我气!”

萧德言觉得李元婴运气着实不错,若不是生在李二陛下继位之后,李二陛下对兄弟怕是没有这么好。也就是出生的时机好,李元婴才能无忧无虑地被养成外界传言中的混世小魔王。

李元婴哄着萧德言把冰糖炖雪梨喝了,才把和孔颖达的对话告诉萧德言。他还评价起孔颖达来:“我觉着老孔不如他先祖,三岁小儿会背的话,他都不肯照做。人又不是傻子,孔子都说了‘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又不是看了就全部照做,怎么就不能看别的书了”

萧德言道:“可不是人人都像殿下这么聪明。”

李元婴觉得这话很中听,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高兴地应和:“说得也是!”

萧德言莞尔。

李元婴把自己的新构想告诉萧德言:“等我去了封地,我就建个大书院,什么书都给看,什么家的学说都给教,只要有人愿意学,我就让他们有机会学!”他拉着萧德言皱巴巴的手,积极挖李泰墙角,“老师,以后你要不要来给我的书院当山长啊”

萧德言笑着摇摇头:“这不成,我老了,年轻人不喜欢听我的。”

李元婴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气馁,仍拉着萧德言的手道:“那您把您的学生借给我吧,您的学生一定很多!”

萧德言见李元婴眼睛里满满都是期盼,不忍让他失望,温言道:“好,等你要去封地了,我帮你问问有没有人愿意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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