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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民国谍影(40)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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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40)

徐媛是怎么进来的进来之后又打算跟郝智说些什么她是凭什么让郝智请她到阁楼

这些都不得而知, 现在也没心思一探究竟,得赶紧下去看看四爷怎么样了。

可结果刚打算往下走, 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 应该是正在上楼梯。前后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厚重, 一个轻盈。紧跟着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 从声音判断是个中年男人, 年纪应该在四十上下。没有四十只怕也相差不远了。就听他道:“……这个人我听说, 就让他在书房先呆着, 等陆参谋走了再放他出来。他找我有事怕是假的, 跟着陆参谋过来的倒是有可能, 先就这么着吧。”

然后另一个女声道:“是!您看要不要安排个人过去试探试探”

“算了。”这男人就道, “敢一个人来的,必有依仗。咱们把人晾着归晾着,别把事情做的太难看。省的弄巧成拙!记着, 别叫他走出书房, 我先见了这个女人,听听她怎么说之后,咱们再说这个人的事。你下去忙你的去吧。”

“我送您上去吧, 万一她对您不利呢”这个女人试探的道。

“她要是要这样的胆子, 有这样刚烈的性情,早一头碰死了。”男人语气的轻视任谁也听的出来,“去吧,下面的那位更重要。”

女人没有坚持, 林雨桐就听到脚步声只剩下男人的了。

这女人不知道是谁,但是男人就该是郝智了。

林雨桐迅速的从窗户又翻出去上了屋顶,从屋顶上挪到阁楼的窗户口。窗户的最高处跟屋顶也就是两尺的距离,更何况,阁楼的窗户是那种整扇窗户朝外一推,用支架支起来的那种。相当于朝上的视野完全被窗户给挡住了。可能是对院子里散步的保镖比较信任的缘故,他们从没有考虑过屋顶的不安全因素。

此时,阁楼的窗户开着,说话的声音在楼顶上可以清晰的听见。除了雨淋在人身上有些冷之外,一切还都行。

郝智的声音带着几分别样的暧昧:“说实话,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若不是没人可找,我也不会找你。”徐媛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像是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郝智凑近徐媛,拉了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有什么事……能叫你亲自来这一趟这来求我帮忙的吧。可假如我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你知道的,我关注的是这个。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相信你从你叔叔那里应该知道一些。对了,你叔叔去哪了当年好歹还一起共事过,别多想……就是单纯的关心,问一问而已。”

“徐家的人厚着脸皮也要活下来,这是你说的话。”徐媛就道,“所以,我叔叔当然还活着,且还活的很滋润。在南洋买了橡胶园,整日里在林子里散散步,在湖边钓钓鱼,大小老婆养了好几个,没有谁比他的日子更滋润。怎么郝站长羡慕了”

“哈哈哈……”郝智不停的点头,“到底是徐家,这底蕴没法比,当然了,脸皮这厚重程度,也是无人可及的。”

“随便你怎么说。”徐媛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这跟咱们今天要说的交易,无关。”

郝智好整以暇,“那好,我就听听你要跟我说的交易。说吧,你要跟我交易什么”

“用一个人的命换你的命。”徐媛抬起下巴,盯着郝智的眼睛这么说了一句。

林雨桐在外面挑眉,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危言耸听的意思。只怕郝智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郝智也确实不信,之前有个姓金的,说什么自己不想死就得见他,如今又来一个,说要换自己的命,今儿这是怎么了,都跟自己的命干上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耐着性子,“那你倒是说说,用谁的命来换我的命。”

“用孙三寿的命,换取你的命。”徐媛就道,“我知道一个不利于你的消息,若是他们干成了,你必死无疑。你可愿意用孙三寿的命,来换取这个消息”

郝智皱眉:“孙三寿得罪你了”

徐媛嘲讽的看郝智,“他得罪没得罪我的怎么得罪我的郝站长当真不知”

郝智努力回忆了一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徐小姐,当时的情况咱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况且,徐小姐那时候的身份也不怎么见的人……要是为了那件事,那我也该是徐小姐恨的要死且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不是吗”

“是!”徐媛点头,“我是想杀你。当时,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可这不对呀!”郝智说着就站起来,绕到徐媛身后,附身趴在徐媛的椅背上,伸手撩拨着徐媛的头发,一说话,嘴里喷出来的气都能喷到徐媛的耳朵上,他说,“真要这么想杀我,可以借刀杀人!既然知道有人要对我不利,你不该偷着笑吗怎么会跟我做交易”

徐媛眼睑垂着,对男人在她背后打量她的视线直接给屏蔽掉:“我说的要你命跟他们谋划着的要你的命,意思是不一样的。我说要你的命,那就是你的命。指的就是你的心跳停止没有呼吸。而别人说的要了你的命了,是说将你赶下台,甚至是将你下了大狱。我知道的,像是你这样的人,在抗r战争中立下过功劳的人,不是有特别恶劣的事,是不会让你们死的。赶下台,看着你跟我叔叔一样活的依旧那么光鲜亮丽我怎么肯呢!敌人,得一个一个的消灭。这次,我的目标是孙三寿。我靠着跟你做交易,要孙三寿的命。而你就要小心了,得防着我不定什么跟别人也做交易,交易的其中一方,就是你的性命。”

郝智一咳嗽:“你要这么解释,好像也有些道理。”权利这东西,犹如第二条命。从站长到副站长,只不过是降了一格,他就感觉丢到了半条命。“但是,你说的孙三寿,不是如今就在你们的手里吗想要他死,很简单!”

“是在她们手上,而不是在我手上。”徐媛就道,“我跟她们不是一码事。”

郝智点头:“那两个女人也算是声名赫赫了。对了,人家的军|衔好像在我之上,在她们面前我是下属,所以我也不愿意跟她们碰面。你来跟我说说这两个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不在咱们的交易范围之内。”徐媛扭脸看他,“而且,我不觉得你对这两个人没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可那都是纸面上的东西,没接触过嘛。”郝智就道,“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不过你说的你跟她们不是一码事,这个我理解。这两个娘生的孩子,总是有隔阂的。她们出身嫡系,比你这强塞进去的,那强了肯定不是一星半点。”

“对啊!所以,哪怕孙三寿在‘我们’手上,那我也没法说叫他死他就能死。”徐媛的脸又撇回来,“那么,你有本事叫孙三寿死吗”

“这么一个小人物……而且是已经投奔了别人的小人物,弄死他不是难事。”郝智转到徐媛的正面,“可我得知道,你的消息到底值不值得我出手。”

“林雨桐和钱通他们两人,要私放工党要犯然后嫁祸到你身上,你说你是死不死”徐媛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郝智摁着椅子扶手的手一紧:“诬陷我私放工党要犯荒唐!”

“一点也不荒唐,她们已经查到监狱里有犯人神秘的失踪了。”徐媛冷笑,“我知道,你没放,你将人秘密的给处决了。我能想到这一点,他们也能想到这一点。孙三寿就是经手人,你也知道他现在是钱通的人,那你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对你有利的证据你说你将人杀了,证据呢哪怕是尸首呢抱歉!你是秘密杀的人,杀完之后呢尸体怎么处置的是挖个坑埋了,还是一把火烧了不管是两种中的哪一个,你都不知道埋尸或是骨灰的抛洒地。孙三寿只要告诉他们,他们就能将这些痕迹清理干净。到时候连杀人痕迹都没有了,你说的清你是私自放人了,还是秘密杀人了人人都知道孙三寿是你的人,却没几个人知道他是钱通的人。物证你没有,人证人家确实有。这消息一旦放出去,要是工党想报仇,心更黑一些,再暗中帮衬你下,你这通工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在国工合作期,你许是会没性命之忧。工党还会假惺惺的要留你的命。可咱们都很清楚,两党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就算你能从国党脱身,工党的报复你不怕吗所以,我说这是跟你换性命的买卖,也不算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吧。”

郝智挠头:“你等等,叫我想想,叫我想想……”这女人说的话吧,听起来玄乎,但却未必不可能。钱通这人,笑面虎一只。这人的行事作风不像是戴老板,倒像是毛主任。自己跟钱通最大的区别就是,钱通跟上司们保持着极好的私交关系,而自己则不是。可以说干的最苦最危险的活,但得到的信任却永远没有人家多。便是钱通犯错了,还有私交可用。而自己呢自己跟钱通同时说话,上面的人会信谁

所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弄这么一个烟|馆的原因。看似消遣的地方,可正是这么一个地方,可以把很多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说到底,心还是虚呀。

林雨桐在外面听的直皱眉,徐媛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她这种做法没跟谁商量,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对方能百分百按照她的计划走。

正在林雨桐恨不能堵住她的嘴的时候,郝智说话了:“徐小姐,怎么说呢你大概对我了解的不够深。这些年,我潜伏在七十六号,任何一个凶险都比你说的这个事情大……这点事听起来是事,可说破了就不是事了。你啊,其实不适合干这一行。真的!看在咱们曾经有过那么一回的份上,听我的劝,改行吧。或者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人本分的过日子就好。我再给你一回建议……你要跟我交易,得先说动我,叫我认为你手里确实有很要命的东西,适当的透漏一点给我,让我帮你把事办了,然后你再把最后的底牌亮出来……要不然,你看,你把牌亮出来了,我却用不上你了。我知道你骂我卑鄙,可卑鄙这事吧,看你怎么去看了……出来混的,就别觉得自己是女人,男人都得让着你。越是出来混的女人,越是得把自己当男人。你得叫男人怕你,恨你还得服你。所以……今天就这样吧,我叫人送你回去……”

徐媛胸口堵着一口气,她蓦地一笑:“那你觉得我吃了那么多次亏,还没学乖。你又怎么知道,我露给你看的,是全部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得谢谢你的提醒,好似很多话确实是不能再往下说了。”说着,她就起身,悠然的朝郝智欠身,“郝站长,那就告辞了,咱们来日方长。”

郝智失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是我错了。”他就笑道,“好了,刚才就是开了个玩笑,徐小姐怎么当真了坐下吧!坐下说!夜晚这么长,咱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郝站长的教导怎么敢忘呢”徐媛朝郝智露出几分天真的笑意,“告辞了。”

郝智却收了笑意,“徐小姐,我再教你一点。单刀赴会这种活儿,不是关公就别学着玩。这里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知道啊!”徐媛将裹在身上的斗篷解开,“我都说了我长进了,您怎么不信呢”

郝智这才发现,这女人的衣服下,竟然是捆着炸|药的。

他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看来,这一行是挺锻炼人的。多女人的女人,在这一行呆的时间长了,都会变成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女人。”他的手一摆,“行了,告辞就告辞吧。想来咱们见面的机会还会挺多的……”

“您也别想着,先放了我,然后再趁着我不防备的时候打发人来给我套麻袋,把我藏在哪个码头或是干脆送到船上,再来胁迫我。”徐媛张张嘴,“看看嘴里的那颗牙了吗du囊。除了藏了这个准备随时死之外,我还留了一封信和不少你不愿意叫人看到的证据,要死……拉着你一起死……你要是还不信,那你可以试试。”

郝智摸着下巴打量徐媛,“还别说,这样的徐小姐倒是有了几分魅力。那我期待……下次跟徐小姐能在一个更加友好的气氛下交谈。”说着,就摁了桌上的按钮,“你可以出去了,有人送你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没有了。

徐媛展颜一笑,转身,出门,稳稳的下台阶,然后遇到带自己进来的女人。在她的带领下下楼,穿过大厅,再穿过院子,等着黑色的大门开启,然后一脚踏出这里,脚步平稳的往前走,直到两里路之外,上了自己开来的那辆车,上了车,她的手软脚软,但还是硬撑着开动车子,尽量平稳的开着车离开。直到进入了街区,她停在一家西餐馆的门口,此时,她才真的软了,趴在方向盘上连喘气都觉得累。

害怕!怕的要死,可是真不怕死了,才发现别人开始怕自己。

其实,人要|硬|起|来,也没那么艰难。

“不难”郝智摇头,对上来看自己的属下苦笑,“孙三寿在妖狐的手里,你觉得是你我想杀就能随便杀的要是真如此,徐媛自己动手岂不方便她就是太知道妖狐的能耐了,在不敢在她面前闹鬼。那位如今正等着逮我的错处呢,我疯了去给人家送把柄。”

“您是不是有点高估妖狐了”这女人就道,“她真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名声这种东西,不亲眼见,谁知道她真实的势力如何”

郝智摆摆手,“你是井底之蛙,也是靠在男人的床|上套消息的人,跟她走的不是一样的路子。就是那个徐媛吧,我自认为还是知道的。可是这么一个跟羊一样的女人,也学着开始狩猎吃肉了,你觉得是受谁的影响能将身边的人影响成如此,还不足以说明她的实力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不亲眼见这个人……很难给一个准确的判断。”说着,就问道,“楼下那个怎么样了”

“一直坐着看书,进去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女人耸肩,“很有威严,也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想来比那个准备吃肉的羊要难对付一些。”

郝智叹了一声,“这就是身在权力场,身在名利场的坏处。不是你想躲就躲的开的,走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您是盼着风不止的,别这么无奈。”女人娇媚的一笑,伸手为郝智打理衣着,“可别被人家给比下去了。”

这两人还在上面腻歪,林雨桐从三楼楼道里的窗户已经翻进去了。

这一楼二楼该是消遣的地方,三楼却是郝智自己地盘。稍微懂一点风水布局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不用去试探着看,打眼一瞧,就知道书房在哪个方位。

她轻轻的打开门,四爷就看了过来,然后瞪眼看她,指了指柜子的方向。

柜子不安全的,最安全的是墙角,那里厚厚的窗帘遮挡着,藏个人而已,没人发现的。郝智对他的城堡好似特别有信心,也可能是在这里寻欢作乐的,自认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愿意叫人看见他们的丑态,因此,防卫很松懈,而且,都是女人。

林雨桐刚藏好,门就被推开了。

“哎呀,金处长,叫你久等了。”郝智一进门,就热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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