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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俘虏隋主杨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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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隋营大门, 士兵从外面快速冲进来,风风火火的冲向幕府大帐。

杨兼正在营帐中等消息,看到士兵, 立刻说:“三万水军, 情况如何?可与淳于量交战了?”

士兵焦急的粗喘着气,说:“回天子……没、没有交战。”

“没有交战?”杨广抱着短短的小胳膊, 一脸老成的说:“如何还未交战?难道淳于量的五万水军没有到达渡口?”

“不是, ”士兵说:“陈人水军已经到达渡口了,可、可是……没有交战,安平王带着三万水军……投、投降了陈人。”

“甚么!?”杨广奶声奶气的呵了一声, 说:“萧岩投降了?”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欺骗!”士兵又说:“安平王真的投降了,并且俘虏了河间王作为人质,三万水军全都落在了陈人手中。”

杨兼的脸色相当难看,眯着眼目,阴沉沉的似乎思索着甚么……

淳于量的营中。

夜幕慢慢降临, 黑色染遍了宽阔的水面,还有水边的营地。

萧岑脖子很疼, 不只是发木,还麻扎扎的疼痛, 他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迷茫的张开眼目。

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灯火, 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萧岑一惊, 登时想起自己昏厥之前的场景, 当时三万水军正要与淳于量对阵, 但是主将萧岩总是说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最后淳于量的水军逼近,萧岩竟然和淳于量攀谈了起来,一副老相识的模样。

萧岑脑海中猛地一闪,似乎想到了甚么,焦急的挣扎起来,他一挣扎,便感觉自己被绑住了,虽然没有戴枷锁,但是身上五花大绑,双手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根本无法行走。

他一挣扎,外面听到了声音,“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背着光,影子黑沉沉的,帐帘子很快放下来,淹没了对方的长相,一点子也看不见。

但萧岑似乎非常熟悉此人,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说:“萧岩!!”

呼——

是点起火光的声音,来人将营帐中的火把点起来,火光一亮,果然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安平王萧岩无疑。

“萧岩!”萧岑咬着后槽牙说:“你这个叛贼!你才是叛贼!”

萧岩目光很是平静,淡淡的凝视着萧岑,脸上没有一点子表情变化。

就在此时,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也眼熟的很,竟然是淳于量!

淳于量走进来,哈哈而笑,说:“就听着这里如此吵闹,原来是河间王醒了。”

萧岑看到淳于量,又看向萧岩,更是坐实了萧岩是叛贼的事实,激动的冷声说:“萧岩,原来那个叛贼是你!偷盗军备文书的人,是不是你?!”

哪知道萧岩很平静的肯定说:“正是我。”

“你!”萧岑被他平静的口气气的浑身发抖,说:“原来都是你!那日里是你偷走了文书,怪不得第二日早晨你便在营帐里,那时候我撞到你,恐怕是你想偷偷把文书放回去。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栽赃给权琢玠。”

萧岩还是镇定而冷酷的模样,和平日里憨厚的模样完全不同,幽幽的说:“权琢玠统领水军,如果有他在,我如何能得到这三万水军呢?”

三万水军……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萧岑听到这里,更是怒火冲天,说:“你这个叛贼!!居心叵测,竟然投靠了陈人,原来你一直的都是陈人的人!”

萧岩冷冷的说:“现在知道,还不晚。”

他说着,转向淳于量,说:“淳于将军,这三万水军作为见面礼,分量如何?”

“足足够了!足够了!”淳于量哈哈而笑,说:“做的好啊,果然后生可畏,没成想安平王是如此的狠主儿!不过……”

他说着,似乎有些迟疑,又说:“不过,你心里是不是真正投降我们大陈,老夫还要试一试。你可别怪老夫多疑,毕竟安平王你这个人,深不可测啊,就连隋主都没有办法驾驭你,便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老夫可不能冒这个险。”

萧岩淡淡的说:“淳于将军想怎么试?”

淳于量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萧岑,笑了笑,说:“萧岑乃是江陵的河间王,位高权重,又是你的弟弟,不如这样……反正看起来,他也不愿意归降,老夫便杀了他,也不需要你动手,你看如何?”

萧岩了然,淳于量是想用萧岑来试探自己,萧岑是自己的弟弟,又是大梁的河间王,大隋的臣子,如果杀掉了萧岑,分量足够了,诚心也足够了。

淳于量重复说:“你看如何?”

萧岩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带着一股冷酷的劲头,仿佛是一把冰刀子,幽幽的说:“他又不是我亲弟弟,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杀了他,也没有甚么可惜的。”

“萧岩!!”萧岑气的胸口急速起伏,没想到萧岩竟然是如此一个无情寡义之人。

淳于量笑着说:“好好好!好得很!那老夫便亲自动手了,等杀了他,把他的项上人头送到隋营,也送给隋主一个厚重的见面礼儿!”

萧岩耸了耸肩膀,说:“请便。”

“嗤——”

淳于量扒开佩剑,举着佩剑慢慢走过去,逼近萧岑。萧岑如今心中真是冰火两重天,火得怒气冲天,但是又冷得如坠冰窟,他被俘虏至此,根本没有生还的余地,愤怒过后,只剩下了浓浓的绝望。

淳于量的佩剑在反光,寒光凛凛举过头顶,“唰——”一声砍下来,萧岑手脚冰凉,闭起眼目。

当——!!

却在此时,一声金鸣,震得萧岑耳朵嗡嗡直响,睁开眼目一看,淳于量的佩剑竟然被架住了,萧岩手中也握着一把利剑,架开淳于量的佩剑。

淳于量和萧岑又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关键时刻,萧岩会救了萧岑。

淳于量立刻反应过来,冷喝说:“好啊!你是假意投降!!老夫就知道,你这种狼崽子,根本不足为信!”

“淳于将军怎么会这么以为?”萧岩平静的说:“晚辈只是觉得,杀了萧岑有些可惜罢了。”

“可惜?你还想狡辩!”淳于量质问。

萧岩脸上一点子也不变色,说:“的确是可惜。淳于将军难道忘了么,吴将军的侄儿还在隋人手中。”

吴超!

是了,吴超还在隋营关着。

萧岩又说:“淳于将军的五万水军,很快便要与吴将军汇合,吴将军已经连输两次,损失了一万兵马,但是论水军作战,你我心中都清楚,根本少不得吴明彻,是也不是?”

的确,很多人都认为,吴明彻乃是陈人第一大将。他这一辈子,并非常胜将军,其实输的战役比赢得还要稍微多一点,但骁勇果决,为南陈奠定了不少根基。

萧岩继续说:“如果淳于将军用萧岑交换吴超,也算是等价,把吴超交换出来,吴将军必定感激淳于将军,吴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奋力阻作战,也能减轻淳于将军的负担,何乐而不为?”

“再者……”萧岩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他平日笑起来很是憨厚,透露着一股子老实人的实诚感,而如今笑起来,则有些阴沉沉的错觉,仿佛是一头狼在对着猎物发笑。

萧岩说:“再者,交换人质也是个好机会,淳于将军不防设下埋伏,隋人恐怕只剩下自投罗网了。”

淳于量眯着眼目,幽幽的打量了萧岩一阵,萧岩滴水不漏,淳于量便收回了佩剑,说:“好,说得好,没想到安平王年纪不大,但是心中计谋却不少。”

萧岩说:“当务之急,就是立刻与吴将军汇合。”

“报!!!”

隋营之中,士兵快速冲进来,大喊着:“急报!!军机急报!!”

士兵跑入幕府大帐,羣臣都在,士兵急匆匆的大喊着:“天子,急报!淳于量的五万水军,已经与吴明彻汇合了!”

吴明彻被他们打败了两次,三万水军损失了三分之一,只剩下两万水军,但是如今淳于量已经与吴明彻汇合,一下子扩充成为七万水军,更可怕的是,随着萧岩的投敌,隋军损失了三万水军。

这三万水军,全都被俘虏到了淳于量的营中,这么一算起来,陈人便是十万水军,数目堪称惊人。

羣臣听到这个消息,人心惶惶,一个个脸色苍白,交头接耳起来:“怎么办?陈人势不可挡啊!”

“正是如此,还有陈人的老将淳于量和吴明彻,这两个老家伙都不好惹,一个已经可怖,两个加在一起,岂不是铜墙铁壁?”

“咱们想要赢,岂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报——!”

不等羣臣议论完,又有一个士兵冲进来,跪在地上大喊:“天子!章昭达和徐度的军队也已经汇合!”

“甚么?!怎生是好啊!”羣臣的议论声突然扩大了,已经不算是窃窃私语。

“吴明彻和淳于量已经不好对付,现在又来了两个老将,陈人是想要倾尽兵力对抗咱们!”

“咱们这是被包围了么!?又损失了三万水军和舟船,还怎么打!”

“就是,怎么打啊!”

“报!!!”

第三次,士兵冲入大帐,不必羣臣多想,一定不是甚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便听士兵禀报说:“天子,淳于量的水军,打过来了!领兵的先锋是……是安平王萧岩!!”

“萧岩这个叛贼!”

“萧岩来了!怎么办?”

“我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果然,就是叛贼!”

幕府大帐人声鼎沸,仿佛菜市场一般。

就在此时,“哗啦——”一声,有人走进营帐之中。那人身材高挑,并不高壮,反而带着一股子文人的气质。

正是日前被关押的权琢玠。

权琢玠走进来,跪在地上,说:“天子,下臣愿意领兵出征,抗击陈人水军!”

杨兼坐在上手的席位上,眯着眼睛,凝视着乱哄哄的幕府营帐,听到权琢玠的话,幽幽的说:“镇军将军愿意出征,可有胜算?”

权琢玠的嗓音虽然不大,但铿锵有力,说:“下臣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

他这样一说,羣臣可算是镇定了下来,对,他们还有镇军将军,是水战的一把好手,日前镇军将军出马,没有他摆不平的水战,打得吴明彻都没辙,这会儿对抗淳于量,必然也有胜算。

杨兼点头说:“好!那朕便与镇军将军一同出征,亲自临阵,以壮军心!”

“天子英明!”

淳于量已经攻打过来,他们没有时间多做准备,权琢玠临危受命,立刻整顿兵马,舟师排列整齐,杨兼、杨广,权琢玠等人登上舟师。

天边黑压压的一片,是淳于量的水军来了,打头的战船上一个人影长身而立,虽然距离太远,众人都看不清楚,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猜测,这个人恐怕就是投靠了陈人的安平王萧岩了。

权琢玠眯眼打量他们的舟船,说:“请天子放心,敌军的数量虽然众多,但是想要取胜也不是甚么难事儿。”

权琢玠十分有自信,立刻点兵开始准备,摆开阵型。

陈人这面,淳于量也在战船上,他仔细观察隋人水军,询问说:“去探探,隋人是甚么人在领兵?”

萧岩轻笑一声,说:“何必再探呢?一定是镇军将军权琢玠。”

“权琢玠?!”淳于量吃惊的说:“权琢玠不是下狱了么?这么快便重新启用了权琢玠?”

权琢玠年纪轻轻,还不足二十的模样,但是他的名声,最近响彻千里,不为旁的,正因着权琢玠打败了吴明彻,如果不是程文季舍命相救,吴明彻险些便要成为俘虏,权琢玠的大名也因此传到了陈人的耳朵里。

淳于量显然十分谨慎,并不因着权琢玠年轻,而轻看了他,说:“对方是权琢玠领兵,你待如何?”

萧岩只是笑了笑,淡淡的说:“正因为是权琢玠领兵,反而更加容易。”

“容易?”淳于量说:“吴将军都没办法对抗的人,你一个晚辈,竟然说容易?不是老夫不相信你,你恐怕是……”

萧岩说:“吴将军对抗不了权琢玠,因着他根本不了解权琢玠,晚辈的确没有吴将军用兵老道,但是淳于将军不要忘了,晚辈熟悉隋军的每一个人,包括这个权琢玠。权琢玠就算再厉害,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是甚么?!”淳于量迫不及待的问。

萧岩幽幽的说:“想必淳于将军也听说过,权琢玠成名一战被传得神乎其神,传说是一个头戴鬼面具之新将。”

“正是如此。”

萧岩又说:“淳于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何权琢玠要头戴面具?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着权琢玠是一个自卑之人,很容易被旁人的言辞左右,只要旁人稍加贬低,他便会自行惭愧,甚至恐惧的无所适从。”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淳于量震惊的说。

萧岩信誓旦旦的说:“因此晚辈才说,权琢玠不必畏惧,请淳于将军调兵,选几个身强力壮、声音洪亮的士兵,对着隋人战船喊话,嘲笑权琢玠,权琢玠必定自乱方寸,根本不敢出兵。”

淳于量似信非信,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嘲笑别人又不需要成本,于是立刻下令,招揽了五十个声音犹如洪钟的士兵,让他们对着敌船喊话。

隋军这面。

权琢玠整顿好兵马,请示杨兼,说:“天子,兵马已经整顿,可以发兵,还请天子示下。”

小包子杨广脚底下垫着箱子,趴在战船的围栏上面,两只小肉手扒着围栏,使劲抬头眯眼去看敌船,说:“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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