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代嫁公主咪咪(1/2)
——那人叫他,小咪。
纯血的闪密西族,没有一个正常人。
他舅舅很早就做了狗,听说是对人类失去希望,借着发生事故,索性把脑子装进狗身体里。
那时候,闪密西上一代公主牵着他,把他丢到苟昀家门口,连门都没踏进去,就扭头走掉。
苟昀追上去问妹妹:“这小孩怎么办?”
那位生母甚至没回头看孩子一眼,就说:“当阿猫阿狗养都随便你。”
公主,有个浪漫璀璨的流浪梦。身为艺术家,想要寻找闪密西文化绚烂的灵源,碰到了同样流浪的人,陷入爱河,一发不可收。
流浪者,在星际居无定所,就算她是闪密西的公主,也不会为她停留。但她发疯热爱着这种“自由”。生下孩子,当成诱饵来寻找那个浪子。
可惜对方不想要孩子。
苟昀说:“至少给他个名字。”
公主随口道:“他父亲叫‘淼’,就叫寻淼好了。”
苟昀没什么善心,只是单纯觉得这名字难听,改成了缪寻。
当时,缪寻四岁,已经开始记事了。
他知道,他的母亲爱上一个人,苦苦生下他,还是被男人抛弃了。
而现在,他也被她抛弃了。
舅舅家里养了很多狗,苟昀不怎么管他,缪寻活得像个空气人。有饭就吃,有床就睡,像猫狗一样随便的放养法。
苟昀很奇怪,如果缪寻提出要求,他就会满足;缪寻不说话,即便摔倒在面前,苟昀也不会过来扶。
很长一段时间,缪寻都搞不清自己是谁。没有人主动和他交流,他磕磕绊绊长大,话也说得不利索。
后来,苟昀胚胎培育的女儿出生了,闪密西有了新的公主。她的名字“阿丽莎”,在闪密西语里,是照耀大地的辉煌之光。
阿丽莎天赋异禀,两岁就觉醒异能,她还有一项特殊体质:能和许多人兼容契合度。
这对于那些追求高契合度绑定的人,简直是无上珍宝,救命稻草。
缪寻长到七岁,联邦有个门阀高官打听到阿丽莎,想结下姻亲,甚至带着孩子来看了。
“在谈具体条件之前,我想确认公主和我儿子的具体契合水平。”
容涣提出要求,苟昀熟练送阿丽莎去做测试,出来结果是84,容涣还算满意。
四岁的小阿丽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政治利益的交换物,嫁给十六岁少年,当修补精神域的补养品。
没有一个人问过双方当事人同不同意,他们快速交谈的对话里只有“利益”,“闪密西立国”,“星际联盟正式席位”……
缪寻蹲坐在大厅的狗窝边上,注视着这一切。他发现,只要自己贴在暖融融的狗窝边,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大家都把他像宠物一样忽视过去。阿猫阿狗在庄园里乱跑,是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
但那个阴鸷的少年停在他面前,无波的黑眸端详着,慢慢曲下身,在缪寻脸庞投下一大块冰冷的阴影。
缪寻抬起圆圆的杏眼,和他对视。一瞬间,缪寻以为自己看到了幽深可怖的黑洞,空不见底,能吞噬世上一切感情。
“容放——”
容涣注意到这边,沉沉唤儿子。
少年忽然抓住缪寻,把他拎起来。容涣猛得起身,泄露出一丝紧张,几乎是命令的:“放下他!”
容放却抱住了孩子。他身形高挑但不算健壮,抱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得费力收紧双臂,还有点气喘吁吁。
他转身后退半步,声音沙哑而空洞:“我不要公主,我要这只猫。”
“那不是猫,是个人。放开他。”容涣隐隐动气。
少年忽而转过脸问缪寻:“你是猫吗?”
缪寻睁大了杏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人都反应过来,容氏的大少爷恐怕有严重的精神问题,对事物认知存在混淆。
腊肠狗从坐垫里撑起四肢,咧开嘴巴,“呃,容议长,关于贵公子的婚事与接下来的合作,或许我们需要再议?”
容涣丝毫不动摇,冷静回答:“他在休养,没有大碍。”
“你是小猫咪吗?”神经质的追问,在大厅角落再次孤独响起。
“你是吗?”
“是我的吗?”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惊讶盯着他木偶戏式的刻板重复。
“是我的小猫咪吗?”
……
有一道脆嫩的声音,夹在漠然的沉寂中,弱弱回应:“是……是你的……”
那声音,竟然来自他怀里“挟持”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受够了闪密西的生活,迫切想离开,又或许是以小宠物的视角看去,没有回应的呼叫,也是一种被忽视。
大家都是可怜的动物。所以缪寻呼应了他。
小小的缪寻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外人眼里,已将灵魂献给了魔鬼。
少年十分满意,将他往怀里紧了紧,“是我的猫了。”
宣布完,他旁若无人抱着孩子往外走,没有人敢拦他,因为容涣到达之前就传过消息:禁止接触容少爷,否则后果自负。
百年一遇的攻击型向导,精神压强超出正常人数千倍而难以自控,谁也没胆子去尝试这颗“不定时炸弹”。
看着儿子离开,容涣迅速转移了谈判目标:“那个小孩你还有用吗?”
苟昀想了想妹妹走之前的嘱托,决定尊重缪寻的选择:“他可以做猫。”
“把他租给容家,租期十年。”
“那漂浮大都会入主星际联盟的席位……”
“今年六月的联盟投票我会给你争得3张支持票。”
苟昀喜笑颜开,慷慨地说:“再送4年好了,一共14年租期。”
3张支持票,对容家来说是再便宜不过的条件。没有娶到公主,却半买半租来一个没有觉醒的普通男孩,容涣觉得此行失败,是空手而归。
不过,独子想要一个玩物,他也不是给不起。至于领回家,是玩完了洗脑丢在一边,还是随手杀掉,容涣并不关心。
他的疯儿子,坚称自己捡来了一只猫,不论怎么解释,依旧固执己见,在卧室一角用旧衣服搭起小窝,开始养猫。
仆人知道容少爷的情况,慌张跑来禀报:“容先生,少爷他和那个男孩……”
容涣挥挥手,眉间掩盖不住疲倦:“随他去吧,反正他也不剩几天在家。”
容少爷单独住在别院里,远离本宅,就算半夜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赶去查看。
送饭打扫的女仆听过不少恐怖的传言,听说容少爷性格暴戾洁癖严重,不高兴就会随手洗掉他人意识,听说容涣替他压下不少祸端,还听说后山的竹林里埋着密密麻麻的尸骨,都是容少爷弄坏的“报废品”。
女仆战战兢兢进屋,悄悄一瞥,小男孩还活着,就松了口气。
“之后也是你洒扫吗?”
合上书,容少爷静静坐在窗前,淡暖的阳光如薄纱撒在他襟前,看起来是个温润俊秀气质干净的少年。
女仆慌忙鞠躬:“是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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