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从沈渠这个前女友的口中蹦出来贺临笛的名字,池说听得眼皮都颤了以下, 这感觉略微有一点微妙。
可能也不只是一点, 是非常微妙, 且非常奇怪。
但更多的是震惊, 池说知道沈渠跟贺临笛认识,所以拒绝沈渠的“拉线”,但没想到, 沈渠还是知道了。
一个是自己的前女友, 一个是自己新交的好友, 两个人居然要在一起了, 这任谁知道了都得内心大叫一声“我操”吧。
池说不知道沈渠有没有这样的心理活动,反正她在听到沈渠说了贺临笛名字的时候, 这份惊讶也不小。
沈渠没有遗漏掉她的面部表情, 自己说完就扬了扬唇:“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池说握着水杯的右手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杯口, 她缓缓点头:“嗯。”
“我猜的。”沈渠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池说:???
沈渠呼出一口气, 慢慢道来:“你俩就没屏蔽我朋友圈,虽然你们动态发得不频繁,但是互相点过赞我又不是看不见。”她夹起一块牛肉放进碗里, “你又那么抗拒我和她一起出现在你面前,这很难猜吗?”
池说抬手揉了下自己的眉心,这真的是大意了,她跟贺临笛的确有过朋友圈的互动, 但好像也是很久之前。
“我觉得你能跟她在一起的话,挺好的。”
“贺临笛是我近几年交到的最喜欢的朋友, 她人很好很值得信赖。”
“比我好得多。”
沈渠说到这里,一下就停住了,她低下了头,扯了张桌上的纸巾贴在了脸上。
池说抿了抿唇,又听见了她带着鼻音的话:“我呢……”沈渠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会尽快走出来。”
池说理所当然地以为沈渠这是在说她自己得了抑郁症这件事,应了一声:“好。”
没多久,这顿火锅就结束了,沈渠摆手,让池说先走了,她想在店里再坐一会儿。
曾乖的to签已经到手,告诉沈渠曾乖喜欢她这件事池说也说了,就是合照的确没办法拥有,池说做不到跟沈渠待在同一个镜头之下,而沈渠现在自己也没在状态。
等到池说一走,沈渠就再也没有抑制自己的情绪,捂着脸痛苦出声。
她的病岂止又只是抑郁症呢?明明还有更为重要的关于池说的心病。
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进娱乐圈来赚钱的话,如果她当初分手的时候不用那样的方式的话,如果当初她稍微再倔强一点点的话,是不是她跟池说现在的关系不会是现在这般僵硬冰冷的模样。
是她当初不够坚强不够坚定,不够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池说会跟自己走下去,哪怕前方困难重重。
一切都怪她。
一切都是她活该。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之前其实计划好了,决定等到自己这部剧杀青了以后,就去池说面前告诉池说当年分手的真相,她也不奢求池说会原谅自己会再次跟自己在一起,只需要池说知道这背后的事情就好了,只需要跟池说的关系稍微缓和一点就好了。
一点就好了。
在今晚跟池说见面之前,她还抱着万一池说跟贺临笛不是那种关系的希望,直到她自己等着时机挑明了,也得到了回答,才惊觉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将她最喜欢的人弄丢了三年,接下来的三年的不知道多少倍的时间里,她再也找不回来。
沈渠在这里哭到咳嗽不停,最后缓了很久,才重新点开了自己的微博,她本来想回复那条问自己跟谁吃火锅的评论,但最后手指的方向一转,删掉了这条微博。
没有回复的必要,即使她好想告诉全世界,对面一起吃饭的女孩是她从出生到现在最喜欢的人,但她不能。
手机上照着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里仍然有余留的泪水,眼角也因为哭泣而红了一片,本来生得向来勾人的一双眼睛,现在里面露出来的全是可怜和后悔。
但池说看不见,只是在路上发现沈渠的首页已经没了那条微博,有些诧异,不过也实属正常,沈渠的世界里,的确不该再有她的身影了。
而在火锅店当着沈渠的面说了删好友这样的话,可等到真的要点“删除”这两个字的时候,池说就又有些犹疑了。
池说不喜欢跟谁藕断丝连,她喜欢干脆一点,比如跟自己的那个学姐女朋友分手的时候,也比如跟沈渠分手的时候,再延伸一下想到当年决定不再喜欢贺临笛的时候,她都没有怎么拖泥带水。
出租车在等着红绿灯,池说捏紧了手机,看向了窗外,在思考着,到底是现在删除还是下了车以后删除。
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沈渠发来的消息:【这次轮到我来删除你了,池说。】
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拜拜”,而是这样的一行字。
池说倏地眼眶一红,她想起之前的她挂了多次的沈渠的电话,不仅如此,她还将沈渠拉黑。
平心而论,能跟沈渠成为朋友的话那很不错,但和她没有关系。
她是沈渠的藏在万里地底的前女友,那段恋情是全世界除了她们两个人就没人知道的秘密。
她之前可以原谅沈渠曾经给自己戴绿帽这件事,也可以放下这过去,甚至现在她也已经做到了,只要沈渠不提起,她就不会去回忆。
但问题出在了贺临笛,“朋友的恋人是我的前女友”这样的戏码,很狗血,并且她要是跟沈渠继续来往的话,对贺临笛不公平。
池说吸了一下鼻子,听见前方的司机师傅关心地问:“冷吗?要不要把空调调高一点?”
“谢谢。”
“不用。”
池说没有回复沈渠的消息,就让这一切都停在最后这句话。
十分钟后,下了车,池说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了正常。
她给曾乖打了个电话过去,开门见山:“我跟沈渠不会再联系了,你的to签后天上班的时候给你。”她顿了下,“不要问原因。”
曾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严肃回道:“好,谢谢。”
池说往小区里走:“不用谢。”她看了眼天空,“我们是朋友。”
池说走到小区里面的时候,没有着急着上楼,先是进了小区超市。
昨天看电影之前拿零食出来的时候,发现贺临笛喜欢的薯片已经没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
池说在货架前选着,她身上一股的浓重的火锅味,让她有点受不了。
很快,她带了几包薯片上了楼,刚开门还没来得及换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连忙把东西先放下,接着看来电联系人是谁,但令人失望的是,打电话过来的是她的母亲。
池说嘴角往下压了点,一边换鞋一边接听:“妈。”
“今天腊月初一了,过年回不回来?”
二月五号就是春节,现在刚好还在一个月前。
池说抿了抿唇,没有立马答应:“再说吧。”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去年就没回来,今年还不回来?!长大了人野了忘了谁是你的妈哪儿是你的家了,是谁把你抚养长大……”
“妈!”池说也不等她说完,声音拔高了一点,“你要是想要我回来过年,你就直说。”
池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我是你女儿啊,你还记得吗?”
她重复了一遍:“你还记得吗?”
池母没有再应声过来,因为她把池说的电话给挂了。
池说把手机调了静音,往旁边一丢,嘴角扬了丝弧度,但怎么看也都是苦笑。
还没跟贺临笛在一起,她就觉得前方困难重重了,不仅是贺临笛的家庭,她自己这边的问题也很大。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也不是多去想这些,而是贺临笛还没回她消息。
池说想到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又拿过扣在一边的手机,想要看下跟贺临笛的聊天对话框,但令人惊喜的是,她手机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贺临笛打过来的。
池说立马坐了起来,接着拨了过去。
“嘟”了一秒,贺临笛就接听了,她开口的不是池说的名字也不是一个“喂”,而是:“我在。”
池说低着头,手抬起来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摸到了自己因为开心上扬的唇角,声音却有些哑,回了句:“我也在。”
“我想吃煎蛋了。”
“你在哪儿?”
“等下到你小区门口。”
“我来接你。”
五分钟后,池说在小区门口等到了从轿车上下来的贺临笛。
开车的是九叔,他也下来了,但也只是跟她们道了声再见就再次上车离开了。
本来池说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没想到离开的这么快,以致于她还没马上反应过来。
贺临笛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拿什么东西,现在回来的时候手中也是空的。
寒风的凉意十足,贺临笛穿得不是昨天那一身,现在只是棉服和圆领毛衣,连个围巾都没戴,池说看得鼻子一酸,在贺临笛还没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开口问道:“怎么不系围巾?”
“出来得着急。”
“落家里了。”
贺临笛答完,已经站在了池说的跟前,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啊?看见我居然都没笑。”
池说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没笑,又把视线往下,看着贺临笛的膝盖:“疼吗?”
“不疼。”
池说正想说些什么心疼贺临笛的话,就听贺临笛说了下一句话:“你误会了,就家里一个亲戚昨天突然生了重病,我爸把我喊过去说见人家最后一面。”
池说听得眼睛都忘了眨:“那现在呢?”
“但是又没走,我就回来了。”贺临笛解释道,“那边氛围太肃穆了,进去之后就不能玩手机,刚刚车上快到的时候,九叔才把手机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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