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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攒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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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骨头硬,怎么说呢……还没雕琢出那个味道。”

柳重明不走心地答着,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是要把人放在屋子里,他都没意识到让曲沉舟把脸上的疤治一治,看久了,居然也看习惯了。

至于曲沉舟,指望着这人能管管自己,下辈子吧。

“王爷没听人说起他的脸?不好治。”

“你铺子里那玉麟膏呢?送给宫里用的好东西,还能不管用?”慕景昭瞪着眼睛看他。

“玉麟膏啊……”

柳重明抿着嘴笑,旁边有人品到这意思,也忙笑着插嘴:“一个贱奴才多少钱,玉麟膏多少钱,世子哪舍得啊。”

慕景昭恍然大悟,敲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重明,你啊,还真是……”

插话那人自然也是跟柳重明熟悉的,向慕景昭说:“世子既有耐心等,必然是个好的。瞧世子把这孩子调|教的,我从前去欢意楼见过,可没现在这么灵。”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去抬知味的下颌,却被一把扇子挑开了手。

“嗯?”柳重明仰了声尾音,眼皮也不抬,扇子拦在知味身前:“别碰。”

慕景昭向着他,对那人说:“没规矩,重明的东西,是你能动的?”

那人忙讪讪地道着歉,这边两人不再理会他,慕景昭盯着知味看了两眼,问:“重明,你既着意这孩子,怎么还放在欢意楼,又不许别人碰,这不是平白让人眼馋么?”

“对啊,就是让人看得到吃不到,我才觉得有趣啊。”

慕景昭故作恼得拍一下桌子:“你这混账脾气。”

两人又笑一阵子,他才捡起之前的抱怨,叹了一声:“还是闰年,可怎么过。陈司天说了,逢闰年要提防,可千万别出什么大岔子。”

柳重明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去年的郑司天在年前掉了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去一个。

“不慌,陈司天既这么说了,该是有法子避祸吧。”

“谁知道呢。”慕景昭小声地切了一声,用眼神向他身后示意,柳重明转过身,见有人正绕过隔壁一桌,向他走来。

“王爷,世子爷。”

柳重明认得这人,之前得罪了廖广明的那位户部侍郎,便也起身拱拱手:“曹侍郎,好巧在这里遇到。”

“哪里是好巧,”慕景昭在旁边笑:“你是稀客才是。”

曹侍郎特意过来,自然是为了感谢上次援手之恩,两人客套了几句,便各自回座位上坐下,慕景昭听个七七八八,才问:“廖广明又来劲了?”

他的声音不大,柳重明的扇子却点在他手背上,不让他继续多说,这位王爷仗着自己的身份百无禁忌,谁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可不想跟着受连累。

“朋友喝个酒而已。”柳重明笑着,用下巴一指:“江长史来了。”

江行之身后跟着几人,正端着牌子,先送到他们这桌后,又向别处继续派牌子,江行之便在柳重明下首坐着,笑道:“世子爷稀客啊。”

“既知道我是稀客,就该多给些好处才好啊,”柳重明两指拈着牌子晃晃:“怎么只给一个牌子?”

慕景昭大笑:“怎么着,你还打算全收了,让其他人都扑个空不成?别太贪心了,你吃得消吗?你看连我也都规规矩矩地只拿一个。”

“世子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为大家一个乐呵,发个帖子而已,场子还是人家的,”江行之自己拿了个牌子,向柳重明无奈道:“我也只一个。”

柳重明不过是随口一说,便也不再计较,被慕景昭拉着叨叨。

“重明,咱关系好,我先跟你透透底,免得你不得意了,当我没提前知会你。”慕景昭让他看台上的四个牌子:“这场子没压轴的,大家伙儿想要哪个第一个上,哪个就先来。”

“没压轴的?这怎么看?”

江行之在一旁解释:“为和气热闹嘛,大家都不缺银子,若是都拿着牌子等最后一个,也玩不起来。”

“对对,”慕景昭灌了口茶,从桌下的抽屉里取了绑着红绸的无头袖箭:“愿赌服输嘛。”

柳重明惦着袖箭,看台上人来来往往的,很快便都退下去,只留下手臂长宽的四个木箱子,敞着口,写着名字,台侧有人开始敲起鼓点。

鼓声由缓到急,气氛慢慢热烈起来,宁王先投了第一箭,落在写着“猗清”的箱子里,其他人才摩拳擦掌地也跟着投了起来。

一时嬉笑声一片,各个箱子里都落的有,柳重明也投出去,扔在写着“丹琅”的箱子里。

鼓点声慢慢落下,有人飞快地上台点着数目,有宁王的引子,猗清的袖箭数最多,鼓声又咚咚响了三声,几人抬着一名少年在台上放下。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唇若点朱,早被调|教好的,七分羞怯三分大方,正是最勾人的模样,在台上走了几步,转了两圈,便站定不动。

“看我的眼光毒不毒,”慕景昭得意地转着扇子:“光看名儿就是个尤物,含情目,销魂眼,我最喜欢。”

柳重明正盯着人看,听他这么说,问道:“销魂眼是什么?”

慕景昭得意笑起来,扇子尖一旋,台上那少年也顺从地转了个身。

少年上身的衣服极短,肋骨处看得清楚,腰上绸带系得松散,坠到胯上,露出中间一段精瘦纤细的腰身,外面披了极薄的纱,让那线条明朗的脊背也变得柔和起来。

深陷的脊骨两旁,两处腰眼清晰可见。

“那就是了。”

柳重明只觉舌尖又干又涩,正低头喝口水,听慕景昭问:“重明你有没有兴趣?你第一次来,我让你一把。”

“不了,”他掂了掂手里的袖箭:“我当是什么呢,天天摸,不新鲜,我等下一个。”

“天天摸呢。”慕景昭啧了一声,不知是羡慕还是不信,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台上。

宁王爷看上眼了,其他人便只当凑个热闹,象征性地抬了抬价,那少年便被人引着,站到了他身侧。

慕景昭笑嘻嘻地拉人在膝头上坐着,凑着嘴喝了口酒,那边已经又开始一轮。

这次上来的是个姑娘,柳重明一面瞧着,一面分心看过来,见宁王得了人,也不再去管台子上唱的什么戏,只跟人咬耳朵说话,逗得少年红着脸抿嘴笑。

那酒水一杯杯灌着,本就轻薄的衣衫湿个透彻,贴在身上的衣料透出皮肤的轻薄颜色,倒比腰上没有遮挡的地方更要人命。

“怎么?有兴趣?”慕景昭抬头看他,就要把人往这边推:“借你玩会儿,两杯就醉了,软着呢。”

“不了,”柳重明将残茶倒了,拍拍衣裳:“茶喝多了,我出去一趟。”

在屋里热闹久了,吵得人头疼,他不过是借这个空当出来清静一下,可出门走了小半圈,下腹果然开始发涨,便寻了溷藩,一解腰带时却僵了一下。

曲沉舟这个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小曲:忘了告诉世子,我每次吃亏,最后总是要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的【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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