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陈军睁大眼睛:“我们敏感?”
洋洋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江赋坐一辆车?”
沈言故瞎点屏幕:“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坐车。”
陈军和洋洋又对视一眼,然后彻底把嘴巴闭上。
两辆车都停在了男生宿舍门口,下车后大家一齐往里走,沈言故想了想,还是站在了江赋身边。
走了一会儿,江赋问他:“累了吗?”
沈言故:“没有啊。”
江赋:“心情不好?”
沈言故:“没有啊。”
江赋好像多看了沈言故几眼,才把视线收回去。
然后他说:“我口袋有东西。”
沈言故:“什么?”
江赋:“伸进去。”
沈言故手都抬了一半了,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沈言故:“什么东西?”
江赋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走了好几步,才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东西。
沈言故眉尾挑了一下:“小恐龙。”
和上次那个一个系列的,但姿势不一样的小恐龙,沈言故伸手接了过来。
江赋说:“小绿又生了一个。”
沈言故:“哈哈,小绿好厉害。”
江赋看了沈言故一眼,不说话了。
这个不说话一直延续到楼梯口分开,江赋和大家说再见。
沈言故把恐龙藏进口袋,跟着他的三个心思还没从这次游玩中回来的舍友,一整个走廊走过去,他们一直在讨论昨天的游戏和烧烤。
只有沈言故一个人在情绪低落。
回到宿舍沈言故就躺回了床上,假装午睡。
晚上吃个饭开个班会沈言故又躺进了床里,陈军问他要不要玩游戏他拒绝了,江赋问他要不要玩游戏他说有事。
然后他看似很忙地打开电脑,对着键盘发呆,一发就是一晚上。
终于熬到了睡觉前,沈言故才敢把江赋送的那只小恐龙拿出来,然后不多欣赏地和第一只一起挂在床头。
“小故。”
陈军在下面喊他。
沈言故探出脑袋:“怎么了?”
陈军抬头:“你真的没事吗?”
沈言故:“我什么事?”
陈军:“今天都没见你怎么说话。”
沈言故笑了一下:“你想听我说什么?”
陈军啧了声:“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军又说:“晚上开完会回来你看到江赋了吗?”
沈言故:“看到了啊,怎么了?”
陈军:“你怎么不理他。”
沈言故:“我什么时候不理他了?”
陈军想了想:“你不和他一起回来,你以前碰到他都和他一起回来的。”
沈言故:“我晚上要交报告,就先回来了。”
陈军:“好吧。”
陈军好像还想说什么,洋洋拉了他一下。
没多久,宿舍就熄灯了。
然后可怕的,他晚上又做了奇怪的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没多久,陈军咋咋唬唬地在下面喊,江赋在门把上挂了早餐。
沈言故爬起来看,陈军已经在分早餐了,那份特别的放在了沈言故的桌上。
沈言故心情沉重,他点开江赋的微信,说谢谢的同时,也给他发了句。
“以后不用送了”
江偏心立马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沈言故盯着这几个字看,看着它变回江偏心,又看着它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好久,江赋的消息才过来。
江偏心:“为什么?不喜欢吃?”
沈言故:“不是”
沈言故:“你不用再给我送东西了”
沈言故:“谢谢谢谢”
沈言故:“太麻烦你了”
江偏心:“我不觉得麻烦”
沈言故:“我觉得”
江赋又开始对方正在输入了,但输入了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
江赋不回他了。
沈言故郁闷得要死,早上没有课,他下去把他的那份吃了又回到了床上。
然后又开始发呆,乱想。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才说了不要送,中午大家吃完午饭,叶澜又从门把上拎了好大一袋东西进来。
“水果,薯片还有糖葫芦,”叶澜对沈言故说:“放你桌上了啊。”
沈言故闷闷地应一声,又打开江赋的微信。
沈言故:“不是说别给我送了吗?”
江偏心:“我没答应”
沈言故:“……”
沈言故:“你怎么这样啊”
江偏心:“你在哪?”
江偏心:“在宿舍吗?”
沈言故:“干嘛?”
江偏心:“聊聊”
沈言故心底突然慌了:“我出门了”
沈言故不仅这么回,还探头出去交代舍友们:“江赋一会儿要是问你们我在哪,你们要说我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
话音落,吃水果的陈军和洋洋顿时尬住。
洋洋抬起头:“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沈言故:“没有啊。”
陈军也问:“那你什么意思?你干嘛骗人家?”
沈言故故作轻松:“没事啊,”他安抚地对大家笑了笑:“有点困了想睡觉。”
不过沈言故猜错了,江赋并没有去问他的舍友。
也没有再给他发来消息。
下午没发,吃饭的时候没发,晚上没发,第二天白天没发,晚上沈言故下课回来了还是没发。
32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聊天界面安静如鸡。
沈言故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轻松还是难受,反正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好想吃了什么东西噎着了,一直卡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叹气。
隔几分钟就叹一叹,好像叹一叹能缓解一些。
沈言故没想到的是,这个一直没有联系的江赋,直接堵在了他的宿舍门口。
回去是他的三个舍友在前的,沈言故一个人默默在后面跟着。
在走廊时,他们仨突然给沈言故让路,然后沈言故就看到了在宿舍门口对面站着的江赋。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陈军先开口说话。
“你们聊啊,我们回去了。”
洋洋也拉着叶澜回去,还贴心提醒:“这边人多,找个人少的地方聊啊。”
说完他拍了一下江赋的肩。
这三只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把门关上没影了。
沈言故和江赋隔着三步的距离,走廊没有开灯,江赋脸上的阴影更重了,他没有表情,也看不出喜忧。
沈言故咽了一下口水,先笑一下,问:“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江赋往沈言故那边走,沈言故下意识退了半步,江赋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往前走。
然后他拉住沈言故的手腕,把他拉到那个没人的小阳台上。
“沈言故。”
江赋放下他的手,就喊他的名字。
沈言故心底颤了颤。
这几天陌生的心情上,又突然叠加了一层更陌生的东西,他身体里的许多神经细胞不知道是在坏死还是在亢奋,搞得沈言故乱七八糟的,整个人都很糟糕。
“我做错什么了吗?”江赋开口问他。
沈言故顿了一下:“什么?没有啊。”
“三天了,”江赋问:“为什么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