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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患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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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文化节马拉松赛场。

一地狼藉,到处散落的国旗, 参赛者号码牌, 沾满污血的标语, 以及躺在地上痛苦口申口今的患者。

于归攥着急救包带子, 愣了一会儿, 这次没等任何人来拽她,主动投入了急救现场,

“老规矩,先分诊确定运送顺序, 不能处理的棘手病例联系我, 明白了吗?!”

“明白!”

“好,解散!”

陆青时一声令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四散开来,郝仁杰依旧跟着于归,她跑到了一位摔倒的女性运动员身边蹲下:“您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仁济医科大一附院急救中心的于归, 告诉我您的名字”

女人躺在地上捂着膝盖不住抽气,浑身冒冷汗:“大……大夫……我叫李依依……”

她拿开女人捂在膝盖上的手, 蹭破一层皮, 沙砾都裹进了肌肉里,血流到了小腿上, 把纯白的袜子都濡湿了一大片。

她冲着一旁给另一位患者做清创的郝仁杰喊了一句:“好人姐,给我生理盐水”

一袋生理盐水隔空扔了过来,她稳稳接在了手里,安抚着患者的情绪:“可能会有点痛, 你忍着一点”

女人把手扶上了她的胳膊,咬牙切齿,于归一边替她冲洗伤口一边也被捏得生痛,龇牙咧嘴。

“好了,拿着这个原地等待不要动,一会会有救护车来带你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好不容易等清创缝合完,于归也出了一身汗,把绿色标签塞到她手里,扶着人在路边坐下了。

“于归,过来一下”烈日炎炎,陆青时站了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于归把听诊器甩上了脖子跑过去:“怎么了,陆老师?”

“这几个病人都挂了黄色标签,救护车还没回来,你看着他们,我去陈意那看看”

是几个骨折病人,陆青时都做了简单处理,于归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怎么样了?”陆青时顶着大太阳跑到了陈意身边蹲下。

麻醉医摇了摇头:“不行,可能有脾脏损伤,刚穿刺出了一管不凝固血液”

陆青时连上了超声在患者的腹部来回滑动着,果然肉眼可见一大片阴影。

“能听见我说话吗?先生?先生?”陆青时连喊了几声,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昏迷了”她掏出对讲机跟救护车联系:“你们还有多久到达?”

“不行啊陆主任,可能还有十分钟左右,堵车了,路况非常不好!”

“来,把我帮他放平躺下”陆青时展开手术巾铺在了他身上:“消毒,我要在这开胸做脾脏修补术”

没有丝毫迟疑地,陈意把手术刀递了过去,陆青时稳稳抓在了手里,冲着消毒好的区域轻轻划了下去。

“这钱不是赔偿,是我们全体医护人员的一点心意,拿去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刘处长把厚厚一叠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安安妈妈抱着小宝垂头丧气坐着,眼睛不住往那钱上瞟,手却不敢动。

丈夫亡故,留下一儿一女,其中一个女儿还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独自拉扯两个孩子长大确实很辛苦,可是活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是轻松的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辛苦不该成为碰瓷的借口。

刘处长不想再多说了:“若您执意要告,我们仁济医科大奉陪到底”

他起身离开,背后的椅子动了动,安安妈妈也站了起来:“我……我不告了……我……我想去看看安安……”

小小的孩子如今被照顾的很好,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下半截裤腿空空荡荡的,精神头却不错,护士陪她玩着拨浪鼓,她也不太懂就一个劲儿流着口水唇角挂着傻笑。

安安妈妈隔着玻璃门看着,怀里的小宝却突然伸长了手臂,轻轻拍打着玻璃:“姐姐,姐姐”

安安被吸引了注意力,僵硬地转着脖子看过去,看见小宝的时候笑得更开心了,口水流到了病号服上,护士拿纸给她擦着,她却突然伸长了手臂隔空想要摸摸自己的弟弟。

小宝知道这里不能进去,他从妈妈的怀里下来,趴到了玻璃屏蔽门上,对着里面轻轻说话,呼吸在玻璃上氲出水雾来:“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跟小宝一起回家”

在小宝父亲尚在世的时候,一家四口虽然穷但也算其乐融融,安安常年病着,但喜欢弟弟爱和他一起玩,小宝也分外黏这个姐姐,父母俩外出打工的时候,就这一大一小相依为命,那个时候,真的也是曾拿安安当亲生女儿看过的。

安安妈妈飞快拿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冲着走廊上渐行渐远的刘处长微微鞠了一躬。

“这样没问题吧?”他看着桌上开出的对陆青时一行人的处理决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孟院长坐在沙发椅上转过身来:“虽然陆青时的身份背景摆在那儿,卫计委那帮人不会对她怎么样,但还是需要我们医院来表个态装装样子,给他们个台阶下”

刘处长想了会儿:“也是,那就下周一例会的时候宣布吧”

陆青时锋芒太过,这是院长在敲打她啊,姜还是老的辣。

“大夫,大夫,疼……好疼啊……”小腿胫骨骨折的患者躺在地上口申口今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滑了下来,满脸痛苦。

于归按住他不让他动:“刚打上石膏别动,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好人姐,给我一支杜冷丁,给他止疼”

针尖稳稳扎进皮肤里,缓缓推药,拔针按压止血,动作一气呵成,倒是比之前有长进太多了。

郝仁杰这边还没感慨完,远远地一位年轻女孩扶着中年大叔走了过来:“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爸”

于归赶紧跑了过去,把人扶在路边坐下:“什么情况,也是踩踏受伤的吗?”

女孩摇了摇头:“不是,我爸前两周感冒了,浑身难受,本来已经报名了比赛也没法参加,所以今天就只是来当观众的”

于归粗略检查了一下没有外伤,从脖子上甩下听诊器压在了他胸口:“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您哪里不舒服?”

男人吃力地看了她一眼,又捂住嘴咳了两声:“喉……喉咙痛……有点恶心……”

女孩立马接上:“哦,对,早上起来我爸还吐了一次,我不让他来他非要来”

于归皱眉头,症状很像感冒,可是就是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心率非常快,听诊器移到心包的时候还有摩擦音。

“好人姐,给他量个血压,温度计给我一下”郝仁杰麻利地从急救包里翻出了体温计递给她。

“来,夹好,不要动啊”

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392c,于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止血钳”

“好,大血管阻断完成”她轻轻按下了蚊式止血钳,血液回流被阻断,出血终于停止了。

陈意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而趴在滚烫柏油马路上被阳光直晒的陆青时更好不到哪里去,穿着简易手术衣,胸口湿了一大块,汗水黏在头发上把手术帽打湿了大半。

陈意拿无纺布轻轻替她擦着汗,陆青时眨了一下眼睛:“好,给我30可吸收线”

缝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胸前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陆老师,我这里有一个患者,没有踩踏挤压伤,咳嗽,喉咙痛,恶心,刚量过体温392摄氏度”

陆青时趴在地上,伸手:“给我手术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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