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你愿意吗?”江绪渺的声音又轻又柔, 声线撩人得让人沦陷。
凡澄郁喉咙滑动了一下,从内心窜出的那团火苗仿佛在她舌根燃烧,她哑着嗓子说:“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
窗外的挂着一轮明月, 屋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 月光透过屋外的树叶的缝隙, 穿透树梢的影子躲了进来, 屋内气氛寂静又暧-昧。
江绪渺搂着凡澄郁,唇贴了上去。
索取和被索取都是爱的表现方式, 正如凡澄郁在江绪渺怀里时那种满心被爱的感觉。
两件宽松的t恤被扔在了地上。
最亲密的接触,最贴近的心跳, 无遮无挡的贴合。
触电般的感觉在全身流动, 凡澄郁的脑袋很晕, 只是轻轻接触便已经感受到一阵心颤,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搂着江绪渺,感受着她发丝之间的淡淡清香,香味灌进脑袋里, 就像喝了酒一样, 让人迷醉。
江绪渺的指一勾,凡澄郁倒吸一口气,仰起头,白皙光滑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她盯着昏黑的天花板, 感受着爱人的触碰,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幻影与澎湃的交叠, 江绪渺的指,纤长灵活,软而有节奏的指腹, 在青涩而温柔的试探。
灼热滚烫的唇,贴在凡澄郁每一寸肌肤上
江绪渺也很紧张,手触碰到时也在发抖。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看到姣好的躯体,属于女孩子的独有的柔软和美丽。很难想象,原来凡澄郁此刻会这么美,娇到极点的喟叹,又细又紧致的腰肢沁出一点细汗,席卷而来的溽热感,江绪渺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她带得晕眩起来。
某一刻,凡澄郁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虚晃,流淌在浑身,仿佛快要冲破一个临界点,最终时间有种已经停止的错觉,只剩下突突突跳动的心跳,取而代之的,是怎样都遮盖不了的羞赧感。
凡澄郁喘气,大口呼吸,为肺部提供氧气,她第一次有一种“欢愉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用了多久的时间呢?她没有一个概念。只觉得这种感觉陌生又美好。
江绪渺侧过身,轻轻拥着凡澄郁。
“疼不疼?”
凡澄郁摇头,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眼尾灼得泛红。她的太阳穴还突突直跳,刚才发生过的场景还回旋在脑海中。
江绪渺没进去,只是在周边徘徊,但已经足够了。
第一次因为太害羞,且加上心情太激动,所以来得很快。
凡澄郁内心有了微妙的变化,陌生的,很难用准确的词汇来形容的感觉。
好像她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离开,跑到了江绪渺那里去了。而对这个人的喜爱,变得更加完整些。
汹涌澎湃后的平静,江绪渺轻轻拍着凡澄郁的肩膀,在她耳边说:“要不要去洗个澡?”
凡澄郁往江绪渺怀里钻,声音软糯:“不要……不想动。”
江绪渺心都快酥了,只能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不想洗就不洗。”
她害怕她疼,或许也带着迟疑和生疏,所以没有进去,但好像仅仅只是这样,已经让凡澄郁足够满足了。
“澄澄。”
“嗯?”
江绪渺将凡澄郁搂紧,嘴角噙着笑,“你是我的了。”
“噗嗤,你是在宣誓主权吗……”凡澄郁声音懒懒的。
江绪渺重复强调:“谁都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那如果有,你怎么办?”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问题,凡澄郁觉得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她对江绪渺是认真的,是想好好和她走下去的。
江绪渺这边迟疑了一下,静默几秒才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直接告诉我,不要做背叛我的事。”
“不会不喜欢你的。”凡澄郁说得很笃定。
可江绪渺心里却没底了,对凡澄郁的感情变深的同时,其实也带着害怕的情绪。未来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发生改变,江绪渺心里没有一个定数。虽然在凡澄郁之前,江绪渺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在身边人的恋爱经历中,江绪渺觉得爱情这种东西未必有书中写得那么纯真。
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的爱情都是庸俗的,有的人可以为了利益放弃爱情,有的人也可以为了自私放弃爱情。而剩下的少部分的,是抱着对爱坚定不移的纯洁之心,一步一步,披荆斩棘,抵触诱l惑,最后才得到硕果的爱。
江绪渺希望,她和凡澄郁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和凡澄郁相处的每一天。
凡澄郁说:“我们会好好的,一直都好。”
“澄澄,虽然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但但阿姨这里,你想过以后怎么面对吗?”
李容很想让凡澄郁谈恋爱,这一点江绪渺看出来了。一年两年可以,但如果是三年四年甚至更久呢?那个时候的李容还会笑着说出今天的那些话吗?
黑暗中,凡澄郁的笑容敛了些许,语气变得不再轻快:“我妈妈这边,要等一段时间了。”
“嗯,我没有催你。甚至是如果你不想说,我们可以一辈子不说。”
“我会想办法的。”
在凡澄郁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江绪渺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
凡澄郁伸手去摸江绪渺的脸,描摹着她脸颊的轮廓,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
临睡前,凡澄郁说:“我觉得吧,未来不一定那么悲观,也许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解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要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
江绪渺笑了,笑得特别开心,她说:“那我相信你哦~”
心里好像有答案了,为什么喜欢凡澄郁,除去动心的种种原因,最重要的也许是,她能给她看到未来的勇气。
身体劳累,心里满足,两人搂着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睡梦中,江绪渺梦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个额头上有一块刀疤,说话时总是粗声粗气的男人。
他拿着鸡毛掸子,刷刷刷几下打在哥哥的背脊上,来回打了几下,肌肤上好几条红辣辣的血痕。
而被打的原因,就因为忘了买盐,这么一件小事,就打成那样。
梦境中的画面一转,转为另一个场景。江绪渺看到哥哥那带满血的双手,在血泊中痛苦的表情,以及那句:
“妹妹,救我。”
江绪渺忽然睁开眼睛,喘着粗气,觉得喉咙像是被堵塞住了一般,非常难受。她惊醒的同时也把凡澄郁吵醒了,凡澄郁伸手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估摸着江绪渺这是做噩梦了。
“噩梦吗?”
江绪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语气发颤:“嗯。”
“梦到什么了?”
“我哥哥。”
凡澄郁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睡意全无,支起身来,“嗯?你还有个哥哥?”
从来没有听江绪渺说过。
“他已经去世了。”从江绪渺的话语中听不出她的情绪,但凡澄郁知道,能半夜做噩梦惊醒的,应该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况且江绪渺从来闭口不谈家庭,很少,除了她的母亲,偶尔几句,其他的真的很少。
“抱歉。”凡澄郁揽过她的肩膀,心里莫名抽着疼。
“没事,这些事没有向你提过,是因为我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
为什么明明是h市的人,却执意来到a市工作,选择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除了对于a市的喜爱之外,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江绪渺不想回忆那段过往。
现在的她,过得很好。
而她的母亲,也在找到那个叔叔之后,过得很幸福。
她愿意叫那位叔叔叫爸爸,因为他的确是对自己掏心掏肺,把自己当女儿看待。而江绪渺和母亲最大的默契就是,不要提及哥哥。
哥哥,是江家禁忌的话题。他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家里是死气沉沉的,先是生父入狱,母亲接着抑郁,若不是遇到现在的继父,江绪渺不知道家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大家都不提,所以都有一种错觉,哥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存在过。
因为这样想,活着的人会好受很多。
时间可以冲淡悲伤吗?江绪渺觉得是不可以的,她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常常梦见哥哥,但有时还是会想起他。
时间也许能够在悲伤上涂上一层厚厚的泥浆,有时候看不到伤疤,好像久而久之也感觉不到痛了。
关于生父,江绪渺是极其厌恶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以不提,所以不说。
明显感受到惊醒后的江绪渺有些低落,凡澄郁出声安慰她:“能感觉到你好像有点伤心。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听着。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
“澄澄。”江绪渺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语气有些无助,她眼里噙着泪水。
“嗯?”
“你觉得对一个人的恨会消解吗?”
无疑,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与其说此刻的江绪渺是在问凡澄郁问题,倒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凡澄郁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只能伸手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水。
她愿意去相信,这些秘密不是有意藏之,而是秘密的主人不愿意把那些腐烂脏臭的东西拿出来罢了,就像江绪渺说的,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
虽然不知道江绪渺经历过什么,凡澄郁却能理解。理解她的一切行为,一切脆弱,当然也理解为什么她不说出口的原因。
哄了好久才把她哄睡着,接下来的下半夜,江绪渺睡得还算熟,凡澄郁是在确认她睡着后才接着睡的。
第二日清晨。
房间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门外传来李容女士的声音:
“两个小乖乖,出来吃早饭啦~”
江绪渺睁开眼,在被窝里发出一声闷笑:“噗嗤,你妈真的好热情……”
凡澄郁伸了个懒腰,“我妈每次早上叫我吃早餐都叫乖乖,很肉麻,有没有?”
“没有啦,我觉得阿姨很可爱,要是我妈也像她一样就好了。”
说起妈妈,江绪渺顿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梦。
但好在凡澄郁没问什么,两人准备起床吃早餐。
江绪渺掀开被子,支起身来,立马又钻进了被窝里。
大无语事件!
她!没!穿!衣!服!
凡澄郁揶揄道:“嗯?不是要起床吗?怎么又缩进来了?”
江绪渺双手在被窝里找什么,就像在摸鱼似的,盲摸了好久,终于摸到一条裤子,可是怎么都没摸到衣服。
凡澄郁手掌支撑着脑袋,看戏一般,语气调侃:“衣服在地上,你忘了吗?昨晚你帮我脱的,也是你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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