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缕光（2/2）
道。
顾卿卿点点头，将她的话记在心里。
“小妹妹，你们关系很好吧？”另一个护士突然轻轻笑着问顾卿卿。
“我是她的……”顾卿卿声音顿了顿，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妹妹”二字咽下去，改口道，“亲人。”
护士点头：“怪不得，她好听你的话哟，我刚才远远看着，还以为你是oa呢。”
顾卿卿的眼神恍惚一瞬，无神地盯着她和顾匪握着的手。
oa……吗？
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以前生活在小乡镇里，小时候因为顾远是单亲oa的原因，母女俩不知受了多少苦。后来她长大了，成了没分化的普通人，生活反而更苦了些。
周围人的嘲笑、谩骂、捉弄，还有后来母亲重病时，她因为普通人的身份饱受歧视，差点找不到零工做时，压得她快要直不起腰。
那时的她好想好想，分化成alpha。
想要成为工作时总有用不完的体力，再不怕被别人欺负，不会再因为性别被欺辱的alpha。
可是就在刚才，在她将唇覆在顾匪腺体上，不但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反而让顾匪痛苦地想要逃离时，她心底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她是oa，就好了。
如果她是oa，顾匪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好想分化成oa。
好想，好想。
……
到医院后，医生又给顾匪做了次详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就让她和顾卿卿在病房中休息。或许是顾湖泊打过电话关照过的原因，顾匪的病房是单人病房，宽敞安静。
顾卿卿仍然坐在床边，看着顾匪的脸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顾匪的手指终于微微地动了一下，顾卿卿立刻坐直身子，靠近了些。
顾匪眼皮动了动，迷茫地睁开眼。
“顾匪，你醒了……？要喝些水吗？”顾卿卿立刻温柔道。
顾匪眨了眨眼，深色的瞳仁浸着水雾，专注认真地看向顾卿卿的脸，没有
回答。
在顾匪的目光下，顾卿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正要转身去倒水时，顾匪却毫无征兆地从床上弹起来，用力将她抱住。
然后下一秒，顾卿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匪用巧劲摁在了医院病床上。
顾卿卿彻底愣住了，声音很弱：“顾匪……？”
顾匪小心翼翼地趴在她身上，没有触碰到她，低下头，像一只小兽一般在她脖颈边轻嗅，然后往下，肩膀、手臂、手腕……
顾卿卿紧张地吞咽一下，身上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双腿有些说不出的软。
明明是很微妙的姿势，可顾匪目光专注澄澈，没有一丝多余的欲念。
就这样嗅遍顾卿卿上身，确定她没有受伤后，顾匪又紧紧地抱住她，声音软软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顾卿卿……呜，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顾匪记不清应激期间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教室里看见的原文内容，顾卿卿和陈小娴雇来的小混混打了起来，因为他们人多，被打得遍体鳞伤。原主和陈小娴也就是在这时出现在顾卿卿面前，踩在她的身上，狠狠嘲笑她。
还好她赶到得及时，顾卿卿没有受伤。
顾匪越去回想小说原文，就越觉得惊险，眼泪很快溢出眼眶，啪嗒地往下落，浸湿顾卿卿肩膀。
顾卿卿紧紧抵在上颚的舌尖逐渐放松下来，她伸手，轻柔地捏了捏顾匪脸颊，轻轻笑道：
“嗯，我没事，谢谢你，顾匪。”
顾卿卿的手指往上移，从脸颊，触到眼角，擦干她眼角的泪滴：“匪崽崽，小哭包。”
“你说……什么？”顾匪怔怔地眨眨眼。
“我说匪崽崽，小哭包。”顾卿卿轻笑。
“你才……你才哭包呢！”顾匪话音刚落，几滴泪又“啪嗒”落到顾卿卿肩上。
顾卿卿忍着笑点头：“嗯嗯，我才哭包。”
顾匪脸颊不满地嘟起，努力忍住眼泪，撑着从顾卿卿身上坐起，结果刚才双手一直撑着床，没让身子触碰到顾卿卿，现在反而没了力气。
顾匪一下子跌在顾卿卿身上。
顾卿卿下意识将手落在她的脑袋上，温柔地抚摸。
顾匪脑袋埋在顾卿卿心口上，顾卿卿也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会儿，突然两人同时轻轻地笑了起来。
笑够了，顾匪坐起来，躺到顾卿卿身边：“我是不是应激了？我有点不记得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了。”
顾卿卿点头：“嗯，不仅应激了，还过敏了。”
“过敏？”
“陈小娴用催|情剂让自己发情了，释放信息素勾引你。医生说你很厌恶陈小娴的信息素，以至于身体起了免疫反应，不但没有上她的当，反而难受得一直在干呕。”顾卿卿回忆道。
顾匪略带诧异地“啊”了一声，皱眉道：“以前陈小娴也喜欢缠在我身边，用这种阴招勾搭我，真的好讨厌。有段时间我上下学都要保镖接送，后来两家大人知道我们闹矛盾，她才消停下来。”
顾卿卿没有说话，手指却沿着床单往旁边移，轻轻勾住顾匪的手指。
“陈小娴她今天还说过些什么吗？”顾匪翻个身，侧躺着看向顾卿卿。
“她……”顾卿卿声音突然止住。
陈小娴说，顾卿卿不过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和顾匪在一起，不配获得顾匪的喜欢。
顾卿卿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小娴口中的“在一起”、“喜欢”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回想起来，脑海里思绪凝固一瞬，随即如绚烂烟花般炸开。
心跳声顺着血液流淌传入耳中，“笃、笃”清晰无比，又很快。
喉咙紧张地吞咽一下，脸颊上染起绯意，手指不受控制地蜷起，藏到背后。
陈小娴的话，好像点醒了她。
她喜欢顾匪。
“顾卿卿？”
然后是顾匪的声音，带着点疑惑、担忧，轻飘飘地进入她的耳中。
紧接着，顾卿卿看见顾匪担心地靠近了些，深色瞳仁中满是关切地与她对视，近在咫尺。顾卿卿下意识想要躲开目光，但最终她只是眨眨眼，藏起眸中的思绪，淡声道：
“她没说什么。”
顾匪微微蹙眉，歪着脑袋，似乎是不信。但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将手指触到顾卿卿发梢边抚摸着，安慰道：“陈小娴她嘴一向很脏的，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
发丝被轻轻拉扯的感觉有些痒，不仅是头皮痒，心里也跟着痒起来。
顾卿卿克制住逃脱的冲动，轻轻点头：“嗯，我不会。”
顾匪这才咧出一个好看的笑。
顾卿卿也笑，却有些心不在焉。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湖泊从门外冲进来，几乎是猛地跳到床上，一左一右抱紧了两个少女。
“崽崽，卿卿……我和妈妈担心死你们了……还好没受伤，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们，说那几个小混混都带了刀……”激动之下，顾湖泊说话上句不接下句，“你们放心，警察说了要严查这事儿……他妈的敢动我家崽，我弄死他们！”
鞠言也从门外缓步走进来，她拿着手机打电话，表情很严肃，隐约能听见似乎是在和陈达桦讲这件事。在望向顾匪和顾卿卿的那一瞬，却还是换成温柔的笑。
两人的衣衫、头发都有些乱，脸色也是苍白的，显然是一听到这事儿，就立刻放下工作赶了回来，一刻也没有耽搁。
顾匪心里暖洋洋的同时，又觉得鼻子有些酸。她转头望向顾卿卿，发现她也是一副有些呆呆的样子，被家人的温情冲得头脑发昏。
……
另一边，陈家。
陈达桦挂断电话后，用力将手机往陈小娴身上砸去：“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还要不要点脸了，用催|情剂勾引顾匪就算了，还雇人去打顾卿卿？这下把顾家彻底得罪了，你满意了吧？”陈达桦一共三个子女，就这个小女儿最不懂事最没出息，他都快被气死了。
陈小娴被手机砸了个正着，差点儿没疼得跪下去，陈妈在旁边看着，也没有扶她起来，只是淡淡道：“陈达桦你也够了，警察这不只抓了那几个小混混，没把小娴叫过去吗？你对你女儿发这么大火干嘛。”
“你还有脸
说！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把陈小娴放回学校！警察是没找上门来，可是顾家刚打电话来了，要和我们取消所有合作！”
陈妈一愣：“怎么能这样？她们也太不厚道了，而且她们也捞不着好啊？何必呢？”
当初顾家事业起步时，陈家帮助过她们，所以后来的这几年，顾家逐渐发展起来后，对陈家也颇为照顾，两家企业之间不少合作，都是特意给陈家让利的。
这下顾家突然中止合作，不仅陈家损失一大笔，顾家也无法从中得利。
“钱，钱，钱……你掉钱眼里是了吧？你又不知道顾家多护短，三番两次惹了她家孩子，她能不翻脸吗？钱算个屁！”陈达桦气出脏话，又忍不住踹陈小娴一脚。
陈妈仍然没帮陈小娴挡，只是愤怒道：“她家孩子比钱重要，我家小娴就不重要了是不是？”
陈达桦白了她一眼，没说话，默认了。
“好，陈达桦，你他妈很好。”陈妈盛怒之下，揪起陈小娴的衣领就往门外走，“既然你不把我们闺女当人，那我也懒得在陈家多呆，我这就带着小娴回娘家，我们离婚！”
房门砰一声关上，带起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