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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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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轻咳一声,耳朵尖儿微红

月底的一场拍卖会,在市里举行。

舒予白那张白玫瑰的画儿送去拍了,当天,她和时初去了趟拍卖会场。

“声音好大,有点吵。”

时初捂着耳朵。

那是一个宽阔、整体偏灰色的空间,中央靠左边的位置是一个棕色的木质立台,台上一只话筒,主持人站在那儿宣布每一次的加价;靠右边的位置,则是一个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投影着当时正拍卖的作品的图片,以及一个蓝底白字的表格,表格上是兑换成各国货币的当前拍卖价格。

台下,一圈白色的围栏挡住了拍卖的人们,密密匝匝的,正伸长脖子围观着如火如荼的拍卖现场。

约莫半个钟,轮到舒予白的那张画儿了。

画上的白色玫瑰被投影在大屏幕上,一行小字标注了作者和画作的尺寸,左边一栏表格,写着起拍的价格,时间一到,开拍。

“一万五,起拍。”

“加价一次。一万八。”

“加价两次。两万一。”

……

台下不停有捏着电话加价的人,有细碎的讨论声:“这画儿值多少?”

“有没有懂行的看一看。”

“五万值不值?”

“最高多少?”

舒予白和时初挽着手,在后排站着,有几分紧张地听别人讨论自己的画儿。

还在不停加价。

不知过了多久,画的价格终于定下来了。

四平尺的一张画,拍了一百一十万。

最后拍到这张画的是个女人。

她站起身,一回眸,似乎瞧见了舒予白,好似认识一般,红唇弯了下,露出来一个微微的笑

尤馥静静地坐在露台的躺椅上,细白指尖夹了一支黑色女式香烟,烟徐徐地燃,她的神色模糊在朦胧不明的烟雾里,瞧不真切。

一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杯鸡尾酒,尤馥刚刚画完一副作品,坐在那儿,休息的间隙有些出神,她想,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许多事情,都模糊了。

看见千千的一刹,无数带着旧时光幻影的片段铺面而来,心底半是欢喜,半是怅然。

尤馥点开刚加的那人的微信,名字居然和真实名字一样,千千,一点儿也不避讳。

她看见这人时不时发的一些照片,多是旅游照,满世界飞,活的倒是蛮潇洒。

这是她这几天来第无数次去看。

或许,“故人”就是不一样吧?

她出神地眺望着远处或浓或淡的群山,葱绿的枝桠随着风翻起绿浪,汹涌、澎湃,天地间光影变幻,尤馥却忽如其来地开始怀念一些时光。

她忽然回忆起很久以前,坐在她身边,问,你为什么叫千千?

千千说,我跟着妈妈的姓,姓千,叫千千。

千千不是小名。

她说的一脸认真。

尤馥当时却笑了,说,还有人姓千?

却很快就把她的名字记住了。

尤馥指尖触着屏幕,睫毛眨了眨。

给她打招呼:hi

消息发出去了。

千千没回复。

另一条消息却跳了出来。

舒予白发给她的:师姐,我问了,千千和南雪没在一起。

尤馥想,哦?

那不如,她追着试试。

她低睫,看着她的头像,回忆起一片柔嫩的美背。

又等了会儿。

那人回复她了,同样的简短。

千千:hi

第三日。

舒予白一整天没收到南雪发来的消息。

实际上,自从那日交换了联系方式,南雪就时不时给她发几条信息,比如,问她一些有关画作的知识,怎么去鉴赏,可也仅仅这些了,没有半点超出的问题。

可自从那天舒予白邀请她一块儿出门时,南雪就一次消息都未主动发过了。

她是不是看出来自己的意思了,所以,在不动声色地回避?

又一个周末。

又到了该去南雪家里,给她上课的日子。

“昨天游泳,着凉了。”

一开门,张姨无奈地跟她解释。

——原来是这样。

所以才不回消息?

舒予白轻手轻脚地上楼,进了房间。

南雪躺在被窝里。

窗外的冰凉的天光照亮她的脸颊,乌檀木一般的发丝儿铺开,她的唇,饱满而红润,好似一点殷红的血落在雪地里,夺目又漂亮。

舒予白的目光从南雪闭着的卷曲睫毛滑落,停在她的唇上。

多久没有亲吻过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从心底蔓延开。

南雪只微合羽睫。

她迷迷糊糊里似乎看见一个极熟悉的人。

床榻有轻微的震动,是一个女人在床边坐下,她侧身,柔和的目光落下,迷迷糊糊中,以暖热的掌心轻轻挨了一下她的额头。

南雪隐约瞧见她俯身。

她穿一件白色宽松t恤,领口敞着,看见了女人脖颈儿上挂着一枚很熟悉的戒指,躺在白软的温柔乡里,微凉的钻光闪动。

不知为何,心脏有细微的悸动。

下一秒,舒予白弯腰,红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南雪睫毛猝然一颤。

指尖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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