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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莫生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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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肃感慨,“还是车轮战啊?”

李寒山继续点头:“不过他们的武功都太差了,就算是车轮战,也全都输了。”

他们对视一眼,似乎压根没觉得这段对话有什么问题,很是自然地又谈起了下一件事。

“梅幽宫的人武功虽然不好,但却很会用毒。”江肃皱起眉头,“那儿还是楼鄢的地盘,他和谢则……你父亲串通一气,很有可能会用些阴险手段来对付我。”

李寒山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楼鄢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忍不住问:“那该怎么办?”

“我有办法。”江肃说,“不去梅幽宫,我们让梅幽宫圣女出来为你父亲诊治。”

……

午膳已备好,江肃与李寒山离开房间,到前楼雅间去同贺灵城一道吃饭。

贺灵城早在房间内等候,等二人来了,方令人去传菜,一面招呼二人,道:“今日你二人长途跋涉方赶到此处,一路辛苦了,我令人多备了些菜式,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还好,听起来不是贺灵城自己亲自下厨做的。

江肃不住点头,习惯性解剑放在桌面,而后在贺灵城一侧坐下,李寒山的习惯倒也与他相同,解了配剑放在桌上,想了想,默默坐在了江肃身边。

贺灵城这才注意到李寒山的剑,似乎已与离教时不一样了,他稍稍一怔,定睛认真去看,便见此剑通体漆黑,那模样着实像极了众人口中所传的无名剑。

贺灵城微微蹙眉,问:“少主,这剑……”

李寒山没有防备,自然实话实说:“我的剑掉在了落雪崖下,这柄剑是江少侠送我的。”

江肃:“……”

江肃一想起这件事,莫名还有些心痛,可送出去的剑泼出去的水,他只能对着贺灵城微笑,道:“是我送他的。”

贺灵城又问:“这剑……不会是无名剑吧?”

江肃答:“是。”

贺灵城:“……”

贺灵城抑不住心中震惊,他没想到这等珍贵之物,江肃竟然说送就送,更不用说这剑本是先任教主所用的剑,江肃将这剑送给了李寒山,那便等同于将剑送回魔教,这此间的情谊,绝不是普通朋友能够比拟的。

他将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方觉得自己似乎弄懂了一些什么,忽而却又听见客栈后院处传来一阵惨叫,吓得他的筷子险些落地,三人目光一对,辨出那声响似乎是从谢则厉的屋中传来的,便都放了碗筷起身,匆匆朝惨叫处赶去。

江肃心中略有担忧,他将楼鄢和谢则厉留在了那里,偏偏两人都有功力耗损,武力值大幅降低,哪怕外面有魔教守卫值守,可谁也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这江湖上想杀谢则厉的人那么多,他本该更加警惕的。

可等他赶到地方,便见数名魔教教众站在屋外,满面焦急,却没有一个人到屋内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贺灵城便开口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开口,片刻方才有一人小声道:“我们也不知道,教主不许我们进去。”

贺灵城正要再问,屋内又传来一声冷笑,是楼鄢的声音,道:“谢则厉,你倒是惯会恩将仇报,若不是我救了你——”

谢则厉打断他的话:“你给本座滚出去!”

楼鄢:“滚就滚!你以后别求着我——”

而后便是砰地一声巨响,贺灵城吓了一跳,急匆匆推开门去,口中喊着属下冒犯,往屋内一看,却也只见着楼鄢捂着腰倒在地上,倒还像是谢则厉将他踹下来的。

贺灵城看着这场面沉默许久,迅速转身同身后几名魔教教众挥了挥手,让他们立即下去,而后再关上门,以免外人看见了这境况,问:“教主,这是怎么了?”

谢则厉冷笑:“这人意图不轨,想要爬本座的床。”

楼鄢捂着腰咬牙切齿,道:“我那是累着了,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累着。”

谢则厉脸色再白两分:“你不必再做他想,就算是如今,本座也不可能雌伏人下!”

江肃:“……”

贺灵城:“……”

到了此时,江肃才隐隐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好像有些不对劲。

谢则厉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难道以为楼鄢在他床上出现,是对他有所窥伺?

也对,江肃设身处地想了想,一个人刚刚身中艳毒,精疲力尽从昏睡中醒来,一眼就看着自己床上躺了个男人,的确很有可能想歪,而若是这男人曾经还对他有过那方面的想法,那多想可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最惨的还是楼鄢,辛辛苦苦帮助谢则厉压制毒性,到头来还要莫名挨这么一脚,他何时受过这种气,捂着腰咬牙切齿爬起来,二话不说便往外走。

江肃尚在犹豫要不要拦他,那边谢则厉动气过度,似乎又有些抑不住体内毒性,捂着胸口咳嗽几声,面上又泛起红晕,而楼鄢已出去了,两人正闹着气,想来楼鄢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再为谢则厉压制毒性,若是谢则厉真动怒诱发艳毒,那可就麻烦了。

贺灵城急匆匆出言劝慰,道:“教主,楼宫主为您传功压毒,一时累坏了,所以才歇在您身边的,若您再犯,他也好及时应对。”

谢则厉冷笑:“他平日里有什么心思,别以为本座不知道。”

等等,有故事。

江肃竖起了耳朵。

“教主您切不可再动怒了。”贺灵城道,“情绪会诱发您体内的毒性——”

谢则厉:“你以为他真解不开这毒?他不就是想看本座低声下气地求他吗?”

语毕,他又捂嘴咳嗽几声,面上红晕更甚,却好似怎么也压不下气去。

江肃不由后退一步,小声问李寒山:“你爹脾气这么差?”

李寒山点头:“他的确很容易生气。”

贺灵城无奈道:“教主,如今情况特殊,您克制一些。”

谢则厉深吸几口气,竭力令自己平复心情。

江肃看了看,也跟着开口劝他一句,道:“生气易老,忍着点。”

谢则厉:“……”

谢则厉看见江肃就生气。

偏偏江肃还要拉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认真思考措辞,想到自己以后还要从谢则厉处探听出钥匙的下落,他应该早些同谢则厉搞好关系,便主动开口,挑了个较为亲切一些的措辞,唤道:“谢前辈。”

谢则厉:“……谁是你前辈!”

江肃又一想,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叫得亲近一些,怎么说李寒山也是他的好朋友,那么朋友的父亲——

江肃认真开口:“谢伯父,你且听我一言。”

平白增大了一个辈分的谢则厉:“……”

“莫生气,莫与魔头发脾气,人生就像一场戏,为了小事发脾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江肃认真念经一般说道,“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

谢则厉:“……你闭嘴!”

他觉得自己气得发抖,太阳穴都好像在隐隐作痛,那股好容易压制下去的欲念再度升腾而起,他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竭力想要平复心情,可江肃却还在他眼前,碎碎念叨。

“我都说了,谢伯父,你不要想这么多,你与楼宫主认识这么多年,不必因为这点小事就反目成仇。”江肃说,“人生就像一场戏,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谢则厉:“……”

他只觉眼前目眩重影,偏偏还有个江肃如同和尚念经一般在他耳边嗡嗡嗡念叨,他头疼,一时气血上涌,面上再现红晕情色,贺灵城猛然觉得不妙,匆匆按住江肃的肩,道:“江少侠!你不要再说了!”

江肃:“……”

可谢则厉气得咬牙切齿,好像再难平复心情,贺灵城有些着急,不知是否该要立即去寻楼鄢回来,他着急不已,到头也只能匆匆同谢则厉道:“教主,您……您千万冷静一些,我这就去寻楼宫主回来。”

他不提楼鄢还好,一提楼鄢,那谢则厉面上的神色更加古怪,好似带了些许压抑的情欲,声音沙哑,道:“你不许……不许去找他!”

贺灵城不敢再说,却又不知所措,只是慌乱不已看向屋内的两个人,希望他们出出主意。

李寒山还在回味江肃方才说的话,而江肃坐在谢则厉床边,沉默片刻,谢则厉扭头瞪他,气冲冲喊:“你也给我滚……嗯……滚出去……”

他好像已难以压抑住几乎溢出口的呻吟,眼看着忍泪吟就要复发,体内欲念着实无法再令人忍耐,谢则厉闭上眼,痛苦捂住自己的嘴,却好似连抬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事到如今,他只想趁着自己意识尚且清醒时将屋内人都赶出去,他深吸一口气,颤身抬首,却正见江肃缓缓起身,目光幽深。

“人睡着的时候。”江肃若有所思,“应当是不发病的。”

谢则厉:“你滚——”

江肃手起手落,一手刀劈晕了谢则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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