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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共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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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此言一出,周遭几人不由便将目光转向了江肃。

花时清想为江肃鼓掌,夸一夸江肃这番如同深情剖白的言语,连方远洛都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心想,这不就等同于当面表白了吗?

可江肃丝毫未觉有异,见盛鹤臣沉默,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诚挚说服了他,令盛鹤臣终于愿意抛下正邪之见,接受了李寒山的邪道身份。

只不过……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几人看着他的眼神,好像都有些不太对劲。

特别是眼前的盛鹤臣。

沉默片刻之后,盛鹤臣却还是忍不住冷笑,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你这样偏袒他。”

江肃答:“这与他是什么人无关。”

可盛鹤臣坚持想要知道答案,江肃含糊应过,他便要同他人处问询处一个结果。

李寒山就不必说了,李寒山绝对不会同他坦白,盛鹤臣转头看向傅闻霄,正要询问,傅闻霄已经淡淡说道:“不过普通邪道中人罢了,还能是什么人?”

方远洛也点头:“就是个小喽啰。”

路九:“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

花时清:“啊……我也不混江湖呀……”

几人显是有意隐瞒,盛鹤臣不明白为何连傅闻霄都要如此,可他们不愿开口,盛鹤臣也不好继续追问,片刻之后,盛鹤臣冷哼一声,如同憋了满心愤懑之气,不再多言其他,直接转头便走。

他算是明白了。

这些人全都是站在那臭小子那一边的,在这地方,也就只有他一人如此孤立无援。

江肃稍稍一怔,还追在他身后,大声冲着盛鹤臣的背影喊道:“盛兄,今夜你莫要忘了,花时清就交给你与方副帮主保护了!”

盛鹤臣:“呵!”

江肃皱眉苦恼:“他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李寒山:“……”

李寒山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些明白了。

花时清和傅闻霄说的的确没有错,江肃吃软不吃硬,只要看见人委屈,他心里就不太好受。

其实这件事,李寒山早该有所察觉。

每次江肃发觉父亲对他有一丝苛责,江肃便会很生气,只是那时候李寒山一直未曾注意,也一直不曾想过,江肃对他的这种关心,竟然还可以反过来这般使用。

他以往觉得与人相处,还需得揣摩他人心意,若是得算计,那便还要把握对方性格,依据对方的性子来谋划,他想想都觉得难,可今日一试,他却觉得……好像这一切,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他还记得,江肃曾与他说过,与人相处,攻于心计,同剑术并无多大区别。

无非便是揣摩对方下一步的剑招,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既然能猜出对方的剑势如何,那猜测他人心意,对他而言,应当不算是什么难事。

李寒山从未觉得心中如此明朗,他满心欢喜,面上委屈自是荡然无存,他与江肃目光一对,江肃不免蹙眉,正要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李寒山已一瞬收了面上带笑神色,认真严肃同江肃道:“我先回去歇息会儿,今夜再会。”

江肃:“……”

江肃目送他走远,方回过头,看向方才在此处咬耳朵的几个人。

“你们究竟同他说什么了?”江肃挑眉,“他今日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

花时清:“在……在聊今夜应当如何,才能保你们尽量不被毒虫蜇咬。”

江肃反问他:“如何?”

“这……此处的蛊虫实在厉害,寻常办法难以应对,我得先回去准备。”花时清急忙要跑,“至于准备什么……我晚上再来告诉你们!”

花时清恨不得脚底抹油逃跑,他头回如此,江肃自然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极了,他蹙眉回首,看向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傅闻霄和方远洛,再问:“傅神医,我知道你为人坦诚。”

傅闻霄却只是笑了笑:“我们方才在聊今夜该做何种准备。”

江肃蹙眉:“你又不随我们上山。”

“我心于此,自是担忧。”傅闻霄还认真看了看方远洛,面带些许微笑,道,“这些时日我同花时清问过驭蛊一脉的手法,我会想些办法,尽量护你们今夜平安。”

江肃:“……”

花时清瞒着他便也罢了,江肃想不明白,为何傅闻霄也不愿同他开口,

他想追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而傅闻霄看他一眼,忽而同他道:“江兄,你既是想方设法,避而又避,那见他受委屈时,本该要再心狠一些。”

江肃沉默了。

他明白傅闻霄的意思,可他……他觉得自己就是心软。

心软这种事,无论换了什么人在他面前受委屈,他都是要这么对待的。

“这句话是不是撒谎,你心中才最清楚。”傅闻霄抬手指向方远洛,道,“若他遭人欺负了,你会不顾一切为他出头吗?”

江肃:“……”

方远洛满怀期待看向江肃。

江肃微微闭眼,道:“他不可能会受气。”

傅闻霄:“万一呢?”

江肃:“……不会。”

他觉得自己……也许真是有些冷血无情,还可能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双标。

他仔细想了想,若方远洛在他面前被盛鹤臣如此欺负,他十之八九是不会注意到这件事的,更不用说什么为方远洛出头,方远洛这么一个大男人,他难道不能自己骂回去吗?

方远洛有些受伤:“……江兄弟,你不够意思。”

江肃捂脸,道:“方副帮主平日太过凶悍,我总觉得他自己便有打回去的能力。”

傅闻霄挑眉,再问:“那若是花时清呢?”

一提起花时清,江肃顿时便有了底气。

“他在鬼市时,我帮过他的。”江肃认真道,“那时候他看起来那样可怜——”

“那时他有伤在身,鬼市中的境遇又已危及到了他的性命。”傅闻霄淡淡道,“这不作数,你该想一想,若是有人说他用蛊是邪魔外道,你会特意站出来责骂那人,并且为花时清说话吗?”

江肃:“……不会。”

他觉得自己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会无时无刻去注意别人的闲话,再说了,他自己都觉得蛊毒之术有些邪诡,蛊毒不同于武功,那情蛊他看着都觉得可怕,别人若是如此说花时清……这说得好像也没什么错啊?

傅闻霄笑上一声,得出最终结论。

“江少侠,你不必再辩解了。”傅闻霄道,“你待他,就是与别人不同。”

江肃:“……”

江肃摇头,同傅闻霄道:“此处之事还未解决,你我……还是专注眼前之事吧。”

可其实江肃心中也明白,傅闻霄说的并没有错。

他对李寒山,的确与对其他人不同。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像是李寒山的一举一动总是更能击破他的心防一般,他忍不住便要心疼李寒山总受人欺负,可同样的事若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不可能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感触。

而傅闻霄眼见江肃不愿继续再谈此事,便也不再继续逼迫江肃,他知道情感一事,需得讲究水到渠成,若江肃自己不愿接受,他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他只能将事情绕回到了眼前之事上来。

“你要小心一些。”傅闻霄蹙眉说道,“我总觉得,发生在此处之事……有些不太对。”

江肃也觉得不太对劲。

且不说当年厌罗沙一事之后,苗疆中人便已极少来中原,更不会如此高调做出这种事情,好像巴不得让中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此一般,生怕自己活得太久,便是眼前的盛鹤臣,江肃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是武林盟主,就算要隐秘行事,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带,孤身一人就跑到这种地方来。

江肃回顾书中所言,他记得书中盛鹤臣是与武林盟中人一道救下了徐卿言,而后才与众人一道跟随徐卿言前往苗疆,可若是盛鹤臣是孤身一人救下徐卿言的……那他是不是也可以顺理成章,一个人跟着徐卿言去苗疆?

那么苗疆的钥匙,也只会落在他一个人手上,甚至……若他事后处理了知情之人,不对外提起此事,那这把钥匙便如同凭空消失,其他人是绝对没办法找到它的。

江肃有些头疼,他不愿继续思考这件事,也不想留在原地,也不想再和傅闻霄交谈,只同众人约了夜中相见之后,便回了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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