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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游舒点头,“属下终是活着回来见您。”
谢飞垣的目光在他的腿脚处转悠了一圈,眼里隐隐的有些沉痛,又说:“既然回来就好好地养伤,我那边暂时用不上你,你就安心陪着王爷。”
“可别恃宠而骄,没了分寸。”
谢飞垣总是习惯的对游舒严格要求,纵然他死里逃生才见上这一面,他却仍然说不出什么柔软好听的话,好在游舒也了解他的秉性,知道影首大人冷漠皮囊下其实对他的那颗牵挂之心,“属下知道。”
“影首大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谢飞垣的耳朵动了动,抿唇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才低声道:“我知道。”
他的眼神在游舒的腿上再次转了一圈,又对萧未辛说:“属下无事可报,先退下了。”
萧未辛点头,谢飞垣这才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谢飞垣站在院中好一会儿,深秋晚风寒凉,他抱胸站了一会儿,本来夏怀章私自入宫夜会贵妃一事不必特意跑来汇报,可他听说影三活着回来了,满心都是来瞧上一眼,这才寻了个借口过来。
可是看了之后更伤心。
影三本来是营里最出色的孩子,要是真落了残疾,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等到谢飞垣出去,游舒的情绪也有点低落,总觉得愧对影首大人,他在自己身上花的心血功夫怕是白费了,好好地接班人打了水漂,不知道他心里难不难受。
萧未辛把游舒半干的头发握在手里把玩,忽然轻笑一声:“刚才谢飞垣说的话你可别真的听进去了。”
“什么?”游舒不解,抬头看他。
烛火下,萧未辛的面容美好的几乎不真实,他眉眼间俱是风流戏谑,看着游舒笑着又说:“他叮嘱你莫要恃宠而骄。”
“可我偏就想看你恃宠而骄。”
“小舒骄纵起来,不知是个什么光景,想想都觉得有趣。”
游舒被他美色所惑,又听了他纵容的话,不争气的又红了脸:“你是不是偷偷地去哪里拜师了?怎么学的这嘴甜言蜜语。”
“无师自通。”萧未辛凑过来偷亲一口,“只要你活着,日后我可以天天说给你听。”
久别重逢,情人间当然是有冲动的,可萧未辛到底还是忍了,小舒现在的身子很差,单薄的像张纸,他除非是个混账禽兽才会真的下手,因此两人只是在塌上亲密了一小会就算了,并没真的怎样。
熄灭蜡烛,萧未辛心满意足的把游舒紧紧地搂在怀里,在自己的卧室里终于能睡上一个踏实觉。
可到了半夜,游舒却被一阵尿憋醒。
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手边就有尿壶,半夜尿急也能自己拿过来解决,可现在回了府,尿壶摆在床下,他没办法只靠着自己去拿来,可身边萧未辛睡得正沉,他不好意思叫他。
但尿意越来越急,游舒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身体,却把萧未辛惊醒了。
“怎么了?”萧未辛朦胧中睁开眼,月色洒在窗上,照的屋子里通亮,他看到游舒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间就猜到了:“是不是尿急?”
游舒沉默的点了点头。
萧未辛立刻坐起,从床下拿过尿壶,伸手就要去拽游舒腰带。
游舒下意识的抬手去阻止,却被萧未辛拍开:“别闹。”
这种事让堂堂王爷来做,游舒难堪极了,只能由着萧未辛解开腰带。
等到一切结束,萧未辛把尿壶放了回去,转头准备抱着游舒再睡回去,可却看到游舒沉默的盯着床顶看,“怎么不睡?”
“我……我很抱歉。”游舒的声音里满是低落,“让你做这样的事。”
萧未辛知道他的自尊心又在作祟,也没了睡意,“若是我落了病,小舒也会一样对我吗?”
“那当然!”游舒想都不想,“我会更尽心的照顾你。”
“那就是了。”萧未辛理所当然,“这些小事我也可以让丫鬟们做,可我不愿。”
“小舒浑身都该是我的,怎么能叫旁人看去。”
萧未辛理直气壮,“之前在刘铁柱家,该不会都是他给你做这些吧?”
游舒听出他话里的醋味,哭笑不得的说:“想什么呢?我能让外人干这个?”
不过最初那几天连手都抬不起来昏迷的时候,的确不得已让刘铁柱帮过忙,可这事万万不能说,不然今晚的觉就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