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偶像（2/2）
柏夜看到递过来的水愣了下，拿起来灌了一口。
这样的动作让粉丝们看到了柏夜背后的祁星辰，其中有个女孩问：“哥哥，他是谁？”
“他叫祁星辰，也是诺亚的艺人，以后我们会有合作。”
“祁星辰，”女孩咂咂嘴，惊诧道，“是《一起穷游吧》官宣的嘉宾祁星辰吗？昨天超话里有人爆料你会上《穷游》，难道是真的？”
没官宣之前，通告必须保密，柏夜不回答，只道：“好了，我还有工作，不和你们聊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按上车窗，粉丝们不舍和不满的声音霎时隔绝在外。
回过头，刚才给他递水那位垂着眼角看地面，表情十分不明朗。
“吵到了？”柏夜问。
“没有，就是觉得”祁星辰声音瓮瓮的，“你嗓子这么难受，不该和她们聊这么久。”
“久吗？我和她们说话时间没超过十五分钟，但她们等我的时间——如果从我进来麦芒开始算的话，应该有三四个小时了，我不能让她们白等。”
祁星辰哑口无言，柏夜吩咐司机快点开，然后道：“你是不是着急回家。”
“不是。”
这纸片人怎么连宠粉的性格都和真爱豆一模一样，祁星辰手指在裤线上挠了两下，却不想继续往下说。
——她们如果真的喜欢你，应该能听出你的疲惫，应该会心疼你。
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抓住和你交流的机会，不管不顾。
柏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拿出矿泉水继续润嗓子。
小蛮她们也累的不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内静默下来。
走到一半，大家突然被司机师傅的声音惊醒。司机师傅操着一口东北腔：“后面内车，就内个suv，咋一直跟着咱们呢？”
助理阿伦是个长着小虎牙的男孩子，闻言看了眼后视镜，“顺路吧。”
“不是顺路，都跟咱走了四条岔路口了！”
“那前面你挑头试试。”阿伦迟疑。
司机立刻并到左转道，在下一个路口向左挑头。整个过程发生的很快，差不多十几秒。
后买的车显然没反应过来，往前滑了两米，随即立刻急刹，然后不管不顾地在已经过线的地方挑头，向他们追来！
饶是路上车少，也把众人惊出一身冷汗。suv的开法极容易引发交通事故，已经属于违法行为。
更难受的是，阿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他妈是私生粉！”
私生粉是粉圈中一种畸形的粉丝，以窃取偶像信息、追逐偶像私生活为乐。曾有男星回到自己家，发现家里床上躺着一名陌生女子，没穿衣服，吓得男星差点没晕过去。
多变态的事她们都能干得出来，包车追偶像私人行程只是小意思罢了。
“快点开，甩脱后车，”柏夜思索片刻，“尽量别伤到她们。”
司机得令，猛踩油门往各种小路里钻。后车疯狂地跟着左拐右拐，顾忌着后车的安全，都快到祁家附近了，竟一直没能甩脱。
柏夜住址保护的好，至今没被私生找出来。最主要的是现在不是要回他家，而是祁星辰家。如果被人发现了，属于坑了祁星辰。
柏夜无奈地按按眉心：“回公司换台车分头走吧。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祁星辰攥着拳不说话，柏夜以为他也同意，吩咐司机往公司开。
“不，你没错”
没开出多远，祁星辰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开口，“是私生的错。师傅，麻烦停下车。”
司机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边往前开，边以询问的眼神看柏夜。柏夜不知道祁星辰想干什么，示意停车。
司机师傅靠边停下，打开车门，suv便也停下了，跳下来四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她们以为自己爱豆要下来“教育”她们——大部分明星碍于舆论，不敢和私生粉说重话。即使生气了，顶多过来跟她们讲讲追车的危险性，末了还得安抚她们，劝她们早回家。
又能近距离看到爱豆，又能得到爱豆的“抚慰”，一举两得，根本没在怕的！
然而，看清前车走过来的人时，她们傻了眼。
这男生是谁呀？为什么会在爱豆车上？长的好好看。
等这男生走到她们面前时，她们则是直接被问懵了。祁星辰冷着脸，一字一顿：“你们真的爱他吗？”
熙熙攘攘的大道上，汽车鸣笛声、行人交谈声嘈杂刺耳。很奇怪的，这句声音不算大的话，穿透噪音直接扎进了她们耳朵里。
“爱、爱呀。”女孩们稀稀落落的答。
“不，”祁星辰勾勾唇角，却没有笑意，“这不是爱，这只是你们的一己私欲。如果你们真的爱他，你们应该希望他轻松开心，应该想看到他笑，而不是让他像老鼠一样被你们追的满街跑。”
“可我们也没有恶意！”她们反驳，“我们就想看看他！这也不对吗？”
祁星辰冷笑：“想看他去哪儿不能看？节目录制现场可以吧？签售会可以吧？演唱会可以吧？非得用这种形式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们，看的她们头越埋越低，“比起爱他，你更爱你们自己。”
“更爱你们自己”女孩子们嘴里喃喃，脸色由白转红，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儿。
她们其实知道这样做不好，可她们不满足于粉丝与偶像的关系。总想近一点，再近一点。
唯一的男孩仍然不服气，指着祁星辰鼻子：“那你又是谁？柏夜都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祁星辰：“凭我也是柏夜的——”
“凭他是我的朋友。”
祁星辰“粉丝”两字还没说出口，被身后的男声打断。柏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他握住祁星辰的手腕，将祁星辰拉到自己身后，懒得看那些私生粉，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温度：“下不为例，否则法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