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向之石并不熟悉苇庄, 他会知道苇庄,完全是因为朱萼华的关系。
毕业过后几年, 他和几位朋友一起创业,做得不错。小园上了华戏之后,他开始有意地了解娱乐圈,去结交圈内人。
他周围都是金融圈的,绕来绕去,还是能有一些关系,可始终觉得是有壁的,钱都花出去了,酒也喝了不少, 他擅长的是技术岗, 这种高强度的应酬他很吃力。
可是他想坚持。
小园来到了他身边的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夜夜都做噩梦, 严重时哭到嗓子都哑了,白天的时间安静得像一抹游魂, 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她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过来。
然后才去上学。
高中的时候他问她想考什么样的大学,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时, 她说:“哥哥,我想当演员。”
那一瞬间,她眼里的光灿烂起来,“我想当朱萼华, 吕越,何辰影那样的演员, 我想象她们一样演电影。”
父母离婚之后, 他跟着父亲, 那时已经不能算小孩子了,父亲对他仍然是关心的,也一直支持他读书,一直没有再娶,生活条件比起小园来好太多了。
直到他患病逝去。
父亲说其实他很后悔,如果不是他出轨,他们的家庭就不会散,他说他后来有去找他妈妈,可她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女儿,他只能离开。
后来过了两年,父亲还是惦记着她,又去找她。
那次碰到了她的女儿,他看着小女孩的模样心惊,觉得长得有些像自己。可是他妈妈否认了,还让他别再去找她们,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他就再也没去了。
过后很多年,他越想越确定,那女孩就是他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妹妹。
临终前,父亲拉着他的手,含着泪,紧紧地盯着他,所有未说的话都在那双迟迟不愿放开的手里。
他都懂。
从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妹妹,除非她有一天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了,否则他生活的所有都要为她让步。
每次应酬他觉得艰难的时候,总会记起父亲握着他的手,母亲看着他的眼神,以及初次见到小园的场景。
后来兜兜转转认识了一位校友,这位校友家里从政又经商,到了他已经是第三代,依然如日中天,由这位校友带着他去参加了朱萼华举办的一次小宴会。
在申城的一所老洋房里,装修得十分复古。
楼下有人跟着老歌翩翩慢舞,红木扶手楼梯蜿蜒而上,他走上去,二楼传来了麻将牌碰撞,还有女人们说笑的声音。
二楼男人们喝着酒,女人们打着牌。
校友的面子不小,慢慢地和他介绍,这位是大制片人,那位是刚拿影帝的谁,还有那位是xx视频平台的ceo。
他应酬了一会,要了几张名片,留了几个电话,就走到露台透气。
夜空之下,有个女人倚靠在栏杆看夜景,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姿势十分悠闲自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朱萼华。
人与人之间也许就存在着一见如故。
或者说,一看到那个人,就觉得那人很特别,会在自己的生命中有重要的位置。
朱萼华给向之石的感觉就是如此。
朱萼华第一眼看到他就笑,“你是演员还是歌手?”
向之石笑着说:“大学里玩过乐队,写过歌。”
“不过……”
“不过,你不喜欢这圈子。”朱萼华替他补上。
她也喜欢和他聊天。
她叫他小石头。
他们其实很少见面,可是即使隔得久,也不会有陌生的感觉。
向之石知道那段时间旁边的人怎么看他,以为他和朱萼华之间是那种关系,其实不是,他们之间的感觉既简单又纯粹。
也许有点暧昧,可绝对不到可以发展的地步。
他喜欢和她聊天,那几年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一刻都不敢放松,唯有和她聊天他才能感受到一丝轻松。
朱萼华也听到了传闻,看着他笑,“你当我男朋友的话太小了,我女儿还比你大几岁。”
他才知道苇庄是她女儿。
他知道的不多,她也不爱倾诉。
他是见不到苇庄的,她像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可没想到,小园居然现在和苇庄在……交朋友?
谈恋爱?
向之石也不知道她们算什么,光想想就头疼了,和菜卷一样,他也有种老父亲的无力感。
还有一股淡淡的茫然,这么多年,他的生活重心就在小园身上,现在她已经不太需要他了。
梁悦生, ji
向之石把这个名字记住,然后暂时把飞翼这事放在一边。
在这个夜里,他久违地点起了烟,夹在指间,可仍然有巨石般的重压在他心头,久久不能入睡。
他看了眼窗外,冬夜已经飘起了雪。
同样的夜里也是美东时间的早上,被向之石惦记着的梁悦生正在和苇庄视频。
“ji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姐,哈哈,我花的都是你的钱!”梁悦生笑,“再说,我难得有机会帮大姐干活。”
梁悦生与苇庄先是作为校友认识,两人一同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她在商学院,他在法学院。
苇庄长他两级,梁悦生第一次见到她时便被她吸引,个子高挑,有一对超模样般的大长腿,肌肤如雪,神态沉静且带有一丝忧郁,美得就像一幅油画。
他百般打听,花了许多心思想要追她,各种场合堵她,她都对他视若无睹。
宾大华人学生多,圈子也多,她很神秘,似乎什么圈子都不混。
好不容易他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没说出来意,她看过来,眼神冷淡,“没兴趣。”
梁悦生自认自己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不错,身高也不比她矮。功课优秀,平常很招女孩喜欢,这次怎么就踢到了铁板?
他花了所有业余的时间去观察她,发现她除了功课就是功课,过得非常冷静枯燥,节日也不回家,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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