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尖上起舞（2/2）

这是为了保护oa的。

这样也避免了配对不成功后，alpha恼羞成怒找oa麻烦。

以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现在为了o的安全，匹配中心也是做得相当人性化。

顾希坐到位置上，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为他解释，桌面上有三个方向的显示灯，左边的灯显示双方匹配的程度，橙色是匹配度超过80，赤红色是匹配度超过90，粉红色是95，超过98是紫红色。

“没有百分之百的配对吗？”荣京好奇地问。

“最高只能999999，不能出现100，这是硬性规定。另外超过99会显示黑色，只是这种几乎没见过。”

如果出现，并匹配通过，会全厅通报，并且会上各大新闻。

中间的显示灯代表同意通话，按下就可以与对面的alpha说话，松开结束对话。

右边的有两颗，红色按钮代表拒绝配对，绿灯按钮代表同意配对。

“您明白了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用，开始吧。”顾希冷淡的仿佛不是来配对的，只是来完成一件任务。

因为顾希的信息素等级太高，这次来的工作人员也有足足五个，做整场相亲的解说，尽可能让这场相亲会成功。

虽然只是信息素匹配，但很多ao都是这样结为连理的，这就是国家给ao相亲的盛事。

顾希就位后，正式开始。

第一个alpha走了进来，是一位看起来虎背熊腰，十分健壮的alpha。

此时左边匹配灯显示了赤红色，代表此人匹配度在90~95之间。

“你好，我是……”

听完对方的介绍后，顾希说：“你好，匹配之前我有几个要求，如果你愿意，我就答应配对。”

然后顾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系列要求。荣京也都不知道顾希什么时候准备的，震惊地看了眼顾希。

你这……凭实力单身啊。

荣京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这可能很难找到alpha。

大部分alpha会被顾希吓跑的。

荣京记得原着里，顾希一直没出现发情期，有几个攻不爽，就会强行引出他的发情期，让他痛不欲生。

所以荣京是希望顾希能有个正常配对对象的，顾希值得被好好对待。

看看这些要求：

一：没经过我同意请不要主动联系

二：如果我的发情到了，我会通知你来公共安全配对室。

三：在第二条的基础上，请约束好自己，如果做出多余的行为，那么请随时做好被起诉的准备。

四：临时标记标完一次，结束后我会洗掉，希望你能谅解。

五：请不要询问我的姓名职业，也不要过问我的生活。

六：我可以支付你一定的标记费用，后面能够签订相关合同。

……

林林总总，一共二十条，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不得不说顾希是个相当有头脑并且清醒的人。

但这太难了，就说第二条，公共安全匹配室是个让大部分alpha会感到屈辱的地方。

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有些oa只需要露出腺体就能被短暂标记一下，期间甚至可以不见面，还能防止alpha控制不住做出一些暴力或者强迫行为。

这还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哪怕每一次标记，双方都耗费一定精神力，但也有信息素特别旺盛的alpha，靠这个赚钱。

然后再说第四条，那个临时标记，超过五次的临时标记，ao双方对对方都会产生生理上不由自主的依赖感。

但标记是alpha彰显自己力量与能力的行为，标一次洗一次，这简直就是狠狠地打脸。把人alpha的尊严都快踩脚底了，哪个a能被o这么嫌弃还心甘情愿地标记你？

顾希没有掩饰自己只想找个工具人的意图，但他也渣的明明白白，没有欺瞒。

潜台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所以荣京没有打断，只是越发心疼顾希，如果没有之前那些破事，顾希怎么可能敏感到这个程度，如果他早点穿过来就好了。

荣京都没发现，他从一开始排斥穿越，到慢慢融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主动参与进去。

果然对方还没听完顾希说的要求，就已经愤怒地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由于alpha见面室里有很多警备力量，那alpha再愤怒，也没有冲进来，咬牙启齿：“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我可不奉陪了，再见。”

第一次快速失败，前后只花了几分钟。工作人员隐晦地提醒顾希，能不能去掉一些条件。

一般a听到这种要求，可能会被吓跑。

顾希雷打不动：“我并没有强迫任何人答应，对方愿意，我自然也会同意，不愿意就不勉强。”

工作人员：“……”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相亲会继续。

第二个alpha进来了，也是没听完，直接斥责了一句：“你真当你们oa是什么稀有珍宝吗？得了吧。”

然后是第三个，“您，自己玩去。”

后来也遇到个其余都同意，但是要求去掉第二条，不在公共安全配对室见面。

他先看看顾希的长相，如果长相尚可，也不是不能商量。

顾希等对方说完后，直接按了下右边的拒绝按钮。

他的条件太劝退了，没有同意的alpha也在情理之中。

荣京见他状态不太好，但不想停下，似乎想一下子都面试完。

荣京蹙了下眉头，他发现，顾希太焦虑了。

根本不像平时那么从容，现在的顾希像是一根被逼到极致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拉断。

第九人进来，先看到的是轮椅，然后是一身淡雅的白衣，有些清瘦，精致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比许多oa还美，气质很有些艺术家的飘逸感。

他让家仆将自己推了进来，顾希从看到他那一刻开始，瞬间脸色煞白。

荣京不知道此人是谁，他看过小说但不可能看到一个路人就把对方对号入座。

顾希站了起来，几乎是凶狠且快速地按下了右边的红灯，拒绝配对。

他们甚至都没开始对话，那人都没来到顾希面前。

对面的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刚出现就被拒绝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他情绪有点低落，上前安慰，男人温和地表示没关系，自从他残疾后就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体贴，引来一片怜惜的眼神。

虽然这个alpha残疾了，但他整体的气质还有长相实在太加分了，对面的oa是有多狠心啊，拒绝这样的美人，连个对话机会都不给。

顾希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方觉怜离开。

他还记得那天，此人的心理活动。

荣京：“你是不是认识他？”

“嗯，……”顾希都不想提那些事，“他都是装出来的。”

接下来又是一场场拒绝，直到进来一个阳光少年，顾希的表情再次变化。

那少年应该刚成年没多久，有一头柔顺的黑发，脸蛋还有些婴儿肥，看起来非常可爱。

顾希也是当此人出现时，又快又狠地就按了拒绝匹配。

像是怕按了晚了会来不及，死死地按了无数下，工作人员见他状态太不对了，连忙上前把他拉开，让他冷静下来，拒绝的话按一次就够了。

顾希不断摇头，眼神空洞。

顾希曾在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三年，最开始就是被人囚禁在别墅里。而眼前这个少年，这个看起来阳光的没有阴霾的少年，就是囚禁他的人。用那张灿烂单纯的脸，装作投资商的弟弟，诱骗他上车后就……

那以后，他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直到吴含戚救出了他，并把少年送入了疗养院。

他叫褚阳，他背后的家族势力庞大，根据地在海外，这个少年囚他的时候是未成年，受法律保护。

就连吴含戚都没更好的办法，劝他息事宁人，别以卵击石。

明明应该疗养院，还没过一年，为什么又出来了！

是褚阳的家里人想办法把他放出来的吗？

一进去就被拒绝匹配了，褚阳有些生气，在原地蹬腿，嚷嚷着想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oa拒绝他。

褚阳被护警阻止了，并告诉他，这位oa因为信息素太稀有，之前已经拒绝了十几个。也有一个和你一样，还没说话就被拒绝了。

这才让褚阳的火气被稍稍平息了，离开前，突然靠近单向玻璃，天真的脸上忽然绽放了开朗的笑容：“那哥哥改变主意了再来联系我哦，小阳等你哦。”

说着把自己的名片贴到玻璃上，随着放手名片啪一下掉落。

顾希攥起的拳头越来越紧。

“你不配。”顾希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种人，从骨子里就烂了，配不上任何oa。

我就是痛死，都不要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匹配！！

顾希的眼底，汹涌着泪雾，咬牙吞了回去，他没忘记荣京在这里。

工作人员本来以为有那么多匹配对象，怎么着都应该能找到一个。

而且上层也很关注这位的配对情况，这里是正规机关，他们也希望通过这样的配对让更多的oa愿意走入匹配中心。

还有好几个alpha没见，但明显顾希不知道为什么情绪起伏过大，拒绝继续见面。

荣京当然也看出顾希状态不好，他看着顾希被带到旁边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胳膊，从心理学上说，这是防御姿势。

荣京去旁边茶水间给顾希倒了一杯热水，塞到顾希手里。

顾希被热乎乎的水暖了一下，没看荣京：“不好意思，让你抽时间陪我来，我突然不想配对了。”

荣京蹲了下来，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他的膝盖上：“不想就不配，我本来就很闲，不算什么事，那我们现在回去？”

荣京的动作，带着一种仰视的角度。

让顾希有一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顾希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道歉，不该浪费荣京的时间。

荣京从没对一个男人心疼过，在他心里男人就该有男人的魄力。

但对顾希犯了一次又一次禁忌，他实实在在地疼惜这个人。

想起刚才顾希两次情绪极速变化以及按下红灯的速度，还有在第二个人出现时，过激的表现。

那两个人，应该身份不简单。

他们一个看上去充满浪漫主义的风格，是相当精致的美人；另一个则是带着少年气，可能刚成年，婴儿肥显得很可爱朝气……这两人有个共同点，非常俊美，好看到完全可以出道的程度。

虽然一个是推着轮椅的，不对，轮椅！？？

原着里是不是就有一个攻是坐着轮椅的，而且穿着打扮就是这个风格。

但他隐藏的很深，一直到很后面顾希才发现这人有问题。

也就是，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原着攻之一的，知名浪漫主义油画大师——方觉怜？

这是非常神秘的一个，也是最有才华的。

而且剧情到方觉怜这里会很模糊，荣京就是想不出来，肯定有什么重要关键情节在他这里。

他们作为原着的主角攻，和顾希的信息素肯定是匹配的。

所以，一共五个，现在全出来了。吴芾昱、方觉怜、褚阳，褚阳就是刚才那个少年，吴芾昱不知道为什么没出来，还有谢纪晟还在拘留所，纪炯介看朋友圈的定位在海外谈生意，估计赶不回来。

两个来不了，三个应该都在现场。

当然还有最无法预测的吴含戚，但他是beta，而且从没表现过对顾希的欲望，他是第六人，因此读者称他为6x。

荣京问向工作人员：“是不是有两个匹配对象说来不了，其中一个还在海外，但他们都同意配对的。”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配对人员的信息表，有点意外：“是的，您怎么知道？”

果然，五个渣攻，都能和顾希的信息素完美配对。

“我选择不配对。”当工作人员再次询问的时候，顾希几乎肯定的说。

虽然匹配中心是为了方便服务好群众，但每每看到匹配失败还是会很遗憾，特别是这样sss级的信息素，简直暴殄天物啊。

工作人员：“如果拒绝配对，需要重新填一张自愿放弃配对的表格，我们也要尽快通知剩下没见面的alpha。您确定吗，拒绝了一次后，想要再重新配对，要等一年。”

顾希斩钉截铁：“确定。”不用一年，以后都没了。

已经和他熟悉的荣京哪里看不出来，和那天在雨中遇到的那一幕一样。

顾希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拒绝交流。

“我帮他填吧。”荣京说道。

工作人员也发现顾希的异常，虽然不是顾希的粉，但也知道这是个大明星大流量，之前还发生过被alpha强闯入内的事。

现在这情况也进行不下去，她表示理解，带着荣京去外面。

“您按照这个格式填就好。”工作人员拿出一张表格，“回去后您还是劝劝您的朋友吧，oa发情的时候不能老打抑制剂，副作用大，长期下来身体也吃不消。他信息素是sss级别的，没有alpha帮他缓解，能痛到怀疑人生，随着年龄增长，痛苦会越大。”

“普通的oa发情期不会痛吗？”

“会比较少，信息素就是级别越高，越麻烦，您有空也可以回去到网上查查。”

荣京闻言，想到顾希刚才的状态：“我知道了。”

荣京填着表格，发现顾希的申请号码有点眼熟。

怎么会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过？

荣京掏出手机，找到了那条匹配中心的短信：有一位编号32908477xxxxxx的用户，与您的信息素匹配度超过八成，请问您是否愿意与对方联系。

荣京当时直接点了拒绝。

编号32908477xxxxxx，一一与顾希的申请编号对比。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

数字一样。

心湖像是被丢进了无数颗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

“麻烦，再安排一次。”

……

顾希以为自己已经爬出魔窟了，但好像只是错觉，那些怪物依旧在周围不断撕咬他，想把他拖入深渊。

随着这边配对结束，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离开，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顾希蜷缩在位置上，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体是冷的，从脚底窜上了一股寒凉，将他的思维冻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之前拒绝配对的那位alpha刚才同意配对。

现在已经到达匹配中心，就等待见面。

拒绝配对。

哦对，是有这么个人。

顾希还有印象，因为没有alpha会拒绝，他还记得这个奇奇怪怪的alpha。

“辛苦你，帮我全部回绝。”顾希低着头，不想给人发现他的无助脆弱，尽可能平静地回绝。

他更不想这幅鬼样子被荣京发现，在荣京回来前，他要变回那个自信到无可替代的顾希。

“但对方与您的匹配率达到999999。”

天配吗。

非常罕见的概率，罕见到能上报上新闻的那种，每次一发到微博还能引来围观。

在网络上，就有了这样的传说。

两人的信息素非常般配，说明他们如果能在一起，会有很多快乐。

但顾希并不想要快乐，并一眼都不想看。

顾希淡淡的说：“国家应该也没法案规定，天配就必须答应配对吧。”

天配怎么了，生理合适又怎么了，难道谁还能逼我答应。

刚在在见到方觉怜的时候，顾希就已经萌生退意了，更别说还有褚阳那渣滓，后面看到什么人他都不会惊讶，也没期待了。

所以信息素匹配算什么，生理的匹配不代表心理的合适。

“当然，配对完全出于自愿，所有强制配对都是封建糟粕。”

工作人员这么可爱的回答，让顾希勉强笑了笑：“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了。”

“您别这么说，这本就是本职工作。而且，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否极泰来呢？”工作人员像是意有所指。

顾希摇了摇头，他想要的，可望不可及。

对面本来已经离开的护警重新就位。

门再次开了。

顾希直接将手放在右边的拒绝按键上，一旦那人出现就直接拒绝。

他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

顾希触碰到按钮表面，看到门后出现一双眼熟的板鞋，视线忽然定格。

顾希不敢置信地看着，不敢眨眼，像是怕眨了后对方就消失了。

熟悉的鞋子，熟悉的长腿，熟悉的卫衣。

顾希整个人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周围所有颜色都变成了黑白，而那人却带着能冲击他视觉的色彩，缓步踏来。

砰。

砰砰。

砰砰砰。

心跳剧烈到快要跳出胸口。

他看着荣京向他一步步走来。

每一步，都像在心尖上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