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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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晚上到明天白天,本省将有大风降温天气,风力五到六级,最低气温零下四摄氏度……”
车载收音机嘶嘶啦啦地播报着天气预报。
一只手突然“啪啪”地拍打着车窗。
张大山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擦擦惺忪的睡眼,瞅着窗外面那个穿着一身蓝色粗布衫的农民,恶狠狠地骂道:“你报丧啊,拍什么拍!”
那农民吓了一跳:“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走不走。”
张大山回头看了一下自己开的这辆小巴,里面还没有坐满人,有心想再等一等,但一看天色,大团大团的云像拳头一样慢慢地砸向大地,每一朵都蕴藏着铁青色的风……算了,不等了,他对那个农民说:“走,马上就走!”
农民上来了,张大山正要关车门,“扑通”一声跳上来了一个人,一看竟是陈少玲。两个人的目光相对,都是一愣。张大山一把将副驾座位上的一个帆布包扯下来,指着空位子说:“你,坐这里吧。”
陈少玲坐稳了,张大山才开动汽车。
“培训结束了?”他问。
“嗯。”
“帮我收一下钱,每个人两块。”
陈少玲起身张罗着收钱。一片窸窸窣窣和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她把一捧钢镚儿和纸钞倒进了茶缸旁边的黑色小提包里。想了想,又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两元钱,也放了进去。
“拿回去!”张大山瓮声瓮气地说,“你坐我的车,不要钱!”
“那我就不坐了。”陈少玲冷冷地说,看张大山不再说话,才在座位上坐好。在车辆的摇晃中,她困倦地将头往后面一靠,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张大山的外套,一摸自己的腰,不知啥时候还系上了安全带,她望着前方笔直的道路,宛如一条把草原划为两半的脐带……
后视镜显示,除了他俩,小巴里已经空了。
“听说你定亲了?”陈少玲突然问道。
张大山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嗯,乡东头老齐家的二闺女,昨天我妈带着我上的门。”
“叫齐艳红的?”陈少玲说。
“对。”
“那女孩我认得,咱们一个中学的嘛,比咱们低两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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