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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寻找颦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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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周宣的茶艺能进入十强已经是幸运至极,所以在十强战中他输给了去年排名第四的品茗师也就毫不稀奇,不能指望周七叉公子样样第一嘛。

静宜仙子以前没参加过这样的茗战,算起来只有帮助周宣赢四痴那场算是一场精彩斗茶,这次在“茗战堂”,她是越斗越强,茶艺固然无可挑剔,“幻茶术”更是一枝独秀。

因为翟君谟未展示他的“幻茶术”,就有人暗暗嘀咕说翟先生是不是年老技衰,不会“幻茶术”了?若是被这美貌女书僮夺去茗战魁首,那去年的十大品茗师就太脸上无光了。

最终决战就在翟君谟与静宜仙子之间进行,这时已经临近午时,四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比较热,又是煨炉煮茶,静宜仙子的脸庞微微浸出香汗,腮边晕红更深,桃花不足以比其娇艳,让她扮男人真是难为她,摆明了没人信啊!

翟君谟行个礼:“请——”

静宜仙子见老师向她行礼,甚感不安,靠近作揖,轻声道:“先生,我是道蕴。”

矮小精神的翟老头顿时眼睛一亮:“你,真是——”

静宜仙子点头道:“容后再向先生请安,现在颇有不便,请先生恕罪。”

翟君谟又惊又喜,原来这女书僮真的是林岱之女林道蕴,哈哈,欣慰!欣慰!大声道:“后生可畏,老夫当让年轻人出一头之地,这场茗战不用比了吧,老夫认输。”

翟君谟不战而败,厅中上百人无不吃惊,湖州紫笋茶的大掌柜更是心急如焚,翟君谟若屈居茗战第二,那紫笋茶的名声也必受损,能不能保住天下十大名茶榜首的位置就很难说了,赶紧过来相劝。

静宜仙子急道:“翟先生,女——我不愿先生容让,惟愿展生平所学向先生请教。”

翟君谟一直未施展“幻茶术”,也颇技痒,说道:“好,你我师——你我二人今日就以‘幻茶术’决一高下。”

静宜仙子恭敬道:“长者先请。”

翟君谟也不客气,煮水烹茶,前面这些都平平无奇,只是不时往壶里添冷水,这本是煮茶大忌,也只有翟君谟敢如此,到了注茶入盏时,只见壶嘴里的水流或断呈续,有时如串珠,有时如细流,有时如蜻蜓点水,有时若虹桥贯日,不象是注水,倒象是在雕琢着什么,不一会,把面前四只茶碗一一注满,茶水与碗沿相齐,却没溢出半点。

翟君谟退后两步,说声:“献丑。”

符大管事和静宜仙子以及周宣等品茗师一齐靠近看那四只茶盏,静宜仙子惊呼一声:“分茶成诗!”

只见右起第一只茶碗的水面上茶末浮漾,宛然七个字——“生拍芳丛鹰觜芽”,第二只茶碗水面上也隐现七个字——“老郎封寄谪仙家”,第三碗是——“今宵更有湘江月”,第四碗是——“照出菲菲满碗花”。

静宜仙子喃喃道:“刘禹锡的《尝茶》绝句,先生茶艺神乎其技。”

四只茶碗表面的四句诗持续了好一会,然后化作朦朦雾气消散,大厅里这才响起一片喝彩声。

周宣瞧得是矫舌不下,翟君谟会魔术吧,这哪是茶艺,这是戏法、是幻术啊,等下问问道蕴姐姐到底怎么一回事?

静宜仙子叹道:“观止矣,有先生分茶成诗在前,我何敢再斗!”学着男子那般向翟君谟深深一揖。

湖州紫笋茶大掌柜生怕翟君谟再谦让,拍手道:“翟先生茶艺果然高妙,这品茗师第一非翟先生莫属。”

众人都道:“众望所归,众望所归!”

至此,品茗师十强全部决出,静宜仙子第二、周宣忝居末席。

符大管事道:“诸位,列国茶商还在堂外广场上等着呢,请今年的品茗师十强去推荐名茶,诸位请吧。”

曾达虔兴奋得满头大汗,祖宗有灵,名字取得好,遇贵人了,挣大钱了!跟在周宣身后来到“品茗堂”外,只见广场上人头攒动,大小茶商一千多人,国别不同,服饰各异,都在等着新决出的十大品茗师来推荐名茶,这些茶商别的都不信,就信品茗师的。

翟君谟自然是推荐湖州紫笋茶,翟君谟大家都熟悉、紫笋茶大家都知道,所以在场茶商反响一般,当排名第二的名叫林静宜的品茗师推荐黄山容成茶时,茶商们轰动了,以前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品茗师、不知名的茶叶,新鲜呀,茶市就是要有新鲜茶叶冒出来才好。

轮到排名第十的周宣,他推荐黄山浮丘茶。

这时,曾达虔请的鼓吹女乐很及时地开到,大横幅“饮黄山二茶,做世间神仙”一路招摇,吹吹打打,热热闹闹。

在场的茶商对黄山容成、浮丘二茶的兴趣极度高涨,纷纷询问价格,各地茶商你争我夺,一个州县不止一个茶商,为取得本州县的经销权而激烈竞争,曾达虔是忙得团团转。

最终,黄山容成茶成功挤掉谢源茶跻身十大名茶之列,售价飚升至每斤三两二钱。

浮丘茶虽然未能进入名茶之列,但茶价也翻到一两二钱一斤,足足涨了三倍,比容成茶还涨得多,而且浮丘茶产量大,盈利要超过容成茶。

曾达虔做梦一样,晕晕乎乎,笑口常开,天上掉馅饼把他给砸傻了,初步估计今年他的曾氏茶庄年收入会比去年多三倍,明年增加产量的话收入更可观。

歙州茶商盟会在“太白楼”宴请十大品茗师,静宜仙子自然不肯去,周宣也不去,请翟君谟先生到曾氏庄园小宴,翟君谟欣然前往,与等候在“茗战堂”外的来福、小茴香,还有夏侯流苏、鱼儿她们一起出城。

就在周宣一行离开“茗战堂”广场没多久,两名髡发结辫的辽国茶商也学曾达虔宣扬黄山二茶那样扯起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寻找大辽统和元年正月初一生的女子一名,小名颦儿,过路君子有告知颦儿下落者,黄金千两相谢。”

来自五湖四海的茶商又轰动了,纷纷向那两个辽人打听这名叫“颦儿”的女子是什么人?竟要花白银万两来寻找?

其中一个辽人道:“只要年龄在十五、六岁左右、名字带有一‘颦’字的女子,都可以告诉我二人,不管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先以白银十两先谢,若查访确是我二人要找的女子,即以黄金千两相谢。”

天下之大,年龄在十五、六岁、名字有一“颦”字的女子不敢说一千也有五百,当时便有人挤上前说道:“我知道绩溪城有位名叫颦儿的女子,芳龄不是十五就是十六。”

那辽人也是实诚,当即将一锭十两小银双手捧给那人,这才问:“那女子是何出身,家境可好?”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瞒两位,那名叫颦儿的女子是一青楼歌妓——”

两名辽人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问:“青楼何名?”

那人支吾了一下道:“什么楼我记不清了,既然两位寻人心切,那我就不耽辛苦,领你们去一趟如何?”

两名辽人大喜,连连多谢,请那人上马车,他二人各跨一匹大青马,随马车前往绩溪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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