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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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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忍着恶心往上攀了攀, 跟沈寄你看我,我看你。

沈寄这回没再把人扔掉,但也没伸手去托, 他微眯锋冷的眼眸:“我今晚很累。”

茭白一脸“你累就累,关我屁事”的表情。

直到他察觉挨着自己的那几块肌肉不断升温, 他才一个激灵,满心卧槽。

对老家伙来说,情人是用来解压的。

越累,越凶猛。

茭白抖着嘴皮子往下滑, 慢走不送了您, 给老子爬,拜拜!

在茭白快要瘫到地上的时候,沈寄捞住了他,随意将他扔回床上,眼底暗欲翻涌。

茭白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抓得凌乱,衬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跟唇, 像个脏兮兮丑了吧唧的小鬼。

沈寄的胃口尽失, 他转身就走。

后面传来小狗的哼哼声,听起来非常虚弱, 不是装的。

“你怎么在这里?”

这问题杀人于无形。

被气走了, 还大半夜的跑回来, 挺狗的啊。

沈寄没回头,嗓音极冷:“我是你主子,不该你问的, 少问。”

“主子?”茭白笑着说,“沈董,您先前说我是您的狗, 现在又这么说,您是不是失忆了,我跟沈家,跟您早就没有关系了。”

“跟沈家,跟我没关系?”沈寄偏过身,侧颜成熟又明俊,“不还有我儿子,你们不是好朋友?”

茭白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他搞不清老东西是嘲讽,还是想利用自己儿子,牵住他。

不至于吧。老东西只是掉进了很俗套很狗血的圈套里,觉得敢忤逆他的人是多么与众不同清丽脱俗,一身反骨吃起来一定很香,又不是打他的心的主意。

茭白摸着还有点疼的脖子,不知在盘算什么。

卧室的灯突然被关掉了,只有窗帘缝隙里淌进来一点月光,沈寄的身形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在原地开口:“喜欢这套房子?”

茭白的眼皮颤颤,点到为止就行,别说,别往下说。我不一定能扛得住。

“喜欢就乖一点。”沈寄似是看穿茭白的想法,口吻薄凉。

这是提包养了。只不过没直说。

毕竟平时这类事情都是助理出面,沈董事长只负责拉裤链,他是头一回自己谈。

掉身价,别扭,但还是谈了。

沈寄想,这是他最丢面子的一次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为了一场连滋味都不知道怎样的床事等两周,还主动提出条件,这种事要是说出去,外界不信,老友们会笑话他。

因为对方是他曾经都懒得看一眼的小乡巴佬。

人还是那个人。外形太次,上不了台面。

可他这股欲念来得蹊跷,还猛烈,无法转移,不面对不行。

沈寄话说出来了,气堵上了,他寒着脸,用打发乞丐的语气道:“两周后,房子是你的。”

茭白心如止水,大平层什么的不重要,他要是真乖了,就是任务失败,那才是人间悲剧。

妈得,为了做任务,他迎屎而上。

沈寄没走,他似乎在梳理头绪,发现了漏掉的地方:“你刚才下床做什么?”

“……”茭白随口道,“撒尿。”总不能说是你一靠近我五米内,我就能收到好友上线提醒吧。

脚步声停至床前,茭白闻着那股烟味抢先说:“现在又没了。”

沈寄还是将他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茭白发现皮卡丘还穿着那件定制外套,这他妈的要穿多久啊。该不会只要他没对老家伙臣服,皮卡丘就一直自以为的卖萌(卖弄风|骚)吧?

太惨了。

沈寄强行带茭白去卫生间:“尿。”

茭白忍不住骂:“尿个屁啊尿,老子没有!”

卫生间里一片寂静。

沈寄一只手掐住茭白后颈,将他推到马桶前,另一只手往他的睡裤上伸。

“非要我尿是吧,行,尿给你看。”茭白自己动手,他一拉,一扶,吹了吹口哨,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

“好了吗?”茭白笑。

沈寄居高临下,鄙夷道:“小豆芽。”

茭白的笑意瞬间消失。

这就是身为小受的悲哀。尤其是在《断翅》这部漫里。

1都特别威武雄壮,0……通用的形容词是秀气可爱。

可爱个妈妈。

茭白没再管老男人想吞了他的眼神,他蔫了吧唧地回到床上,不着四六地说了一句:“姜焉搬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他又说,“我会无聊死。”

沈寄没给只字片语。

第二天茭白的房门口就装了监控,还是带说话的。

沈寄冷厉的声音从监控里传出来:“从今天开始,我安排一个助理陪你聊天,从早八点到晚八点。”

茭白:“……”

“再作,监控就会从门口换到你房里。”

茭白:“……”

我谢你全家!

沈氏董事长的业务助理生活助理加起来快二十个,塞了两个大办公室,一个小办公室。小办公室是给专门为他负责情人大小事的陈一铭陈助理用的。

这次老董却没把情人相关的事分派给陈助理,而是在生活助理那边选了个人。

一个三十出头,做事一板一眼,冷冰冰不苟言笑,在集团被称作女版老董的大姐姐,她的新工作是每天向监控那头的人汇报老董的行程。

茭白抑郁了,谁他妈要知道这些啊。

等沈寄来尚名苑的时候,茭白提出抗议。

阿姨这回没抗住,把碗摔了。

那“啪”地一声响,击中了冻结的气流,蛛丝网大的裂痕在瞬息间扩散开来。

碎冰砸在阿姨头顶,她战战兢兢偷看稳坐在椅子上的小青年,心想,这是个大祸害。

没准是老天爷看不惯雇主在南城当皇帝,特地派这么个人来对付他。

阿姨乱想的时候,四周是很静的。

沈寄就在那份寂静中拢了拢自己的理智,他屈指敲点桌面,立体俊冷的轮廓一半隐于阴影里,一半披着暖白灯光。

光影下的那只眼半阖,眼底流出的冷光锁住和他面对面的小狗。

过了。

他给的纵容过了

那天之后,沈寄没有再来尚名苑。

阿姨不想管茭白了,又被他的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心软,忍不住把那些前住户跟雇主相处的模式说给他听。

凡事要有个度。

你想做区别于其他小孩的那个,为此耍点小心思是可以的,但你要拿捏好分寸,不能让金主丢面子。

毕竟是那么个大人物,哪能让人踩自己的底线啊。

最忌讳的是,想把金钱关系变成情感关系。

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千万不要鬼迷心窍,否则就会被赶出去。

茭白感谢阿姨的好心,但是,who cares?

他的任务是攒活跃度,不是一步一步攻略老家伙的内心,给对方加持犬性,朝忠犬进化。最终he。

从始至终,茭白的目标都很明确,老家伙不过是他任务的八分之一。他没那个时间慢慢陪对方大战三百回合,他忙得很。

三根肋骨引发的变故拖住了茭白的计划,来尚名苑更是导致他不得不改动应付的对象

沈寄一直没现身,尚名苑很冷情。

阿姨已经做好伺候下一个小主子的心理准备了,没料到有一天来了个老师,说是给茭白补课的。

是个老头儿。

茭白当场拒绝:“我不需要补课。”

老头儿说他大言不惭。

茭白吃着阿姨给他切的绵软苹果块,声音模糊:“我真不需要。”

“您要是不信,那您考我。”他吃掉嘴里的苹果,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一个多小时后,老头儿看看本子上的几道题,他把公文包一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茭白继续拿叉子叉苹果块吃,他养好骨头回学校的时候就是高三下学期了,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不过高考是没问题的,学校他都选好了,西城那边的一大学,学医。

那是茭白没死前为自己选的专业。

他是个从一而终的人,譬如看漫只看狗血渣贱be,梦想是当医生。

茭白见不着沈寄,就根据活跃度揣测他的心思。

活跃度没涨,也没有掉。

说明沈寄在跟自己做斗争,较上劲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恶心他。

茭白午睡的时候,阿姨悄悄在厨房打电话:“陈助理啊,白白少爷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那头的陈一铭坐在堆积如山的资料后面,刻薄道:“他活动范围有限,肠胃蠕动慢,少吃点好,省得便秘。”

“不能那么说,吃还是要吃的。”阿姨说,“人都瘦了。”

陈一铭有些不耐烦,这阿姨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啰嗦。

“瘦没了。”阿姨忧心忡忡

陈一铭挂了电话,挤出两三分钟时间琢磨瘦没了是怎么个没法,没琢磨出来,他决定不管了。

忙了一会,陈一铭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也不知道他这一趟是对是错。

陈一铭汇报完,只听见了自己吞烟唾沫的声音。

时间分秒过去,陈一铭慎重地掀了下眼皮,看见董事长在翻阅文件,整个无动于衷样。

陈一铭心想,他这趟来错了?

倏地,沉木办公桌那里响起冷声:“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往我这说,你要是闲得慌,就去东城那边出趟差。”

东城现在乱得很,岑老爷子病逝,小太子爷匆忙回国继承家产,岑家的内斗达到了高峰。

沈氏跟岑家有过合作,这时候出面等于表明立场,其他几个等着谋利的家族肯定会有所行动。陈一铭一个助理哪应付得来那种场面,董事长这是变相地挖苦他呢。

陈一铭有了答案,看来是真的错了。

尚名苑那位行事捉摸不透的程咬金要滚蛋了,而且还不会得到一毛的分手费

陈一铭开始在文娱圈物色新面孔,为董事长挑新的消遣对象。

人没挑出来,董事长把自己灌醉了。

还是在“缔夜”醉的。

经理按照陈一铭的吩咐,亲自细心选了两个美貌又阳光的小孩过来。

陈一铭在这时有点迟疑,他几个月前自作主张被赏了个烟灰缸,疤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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