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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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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看青年收拾行李,他咬了咬牙,很想问一句:你当初是故意接近我,还是加错了人?

“沈家来接你的人不会这么快,你急什么?”

茭白看了眼章枕的头像。

色块全竖起起来,整整齐齐地分成四组,正对着他,就像是在无声地盯视。

而章枕与他的活跃度是197。掉马后就直接涨到了这个数。尽管章枕还不打算跟他摊牌挑明。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茭白忽然问。

章枕一愣:“我,”

他跟茭白对视,憋半天憋出一声冷哼:“我不会是你,这种假设不成立。”

茭白逗趣儿的眨眨眼,还装正经呢,其实就是无解吧。

章枕面红耳赤。

茭白找袜子穿上,他本来盘算的是,沈寄派人来接他的时候,章枕这个还有点人性的网友会看在那好几个月的网聊份上,帮他挡挡。

等沈老狗亲自来,001的活跃度满上,到了50或以上,他再回去。

到那时他也不慌,一来是有活跃度作保,二来,沈老狗娶了会偷偷摸摸搞事的齐霜,要应付坚信命理一说的老太太就够头疼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小情要管,忙得很,工作之余的那点时间都不够用,哪顾得上折磨他。

谁知齐霜死了,大师还他妈的落到了老太太手里!

双重灾难,天崩地裂。

茭白又从灾星变回了福星,取代齐霜,成了唯一一个被老太太当作他小儿子保命符的存在。

那他要对付的人就不只是沈老狗一个了,还有嘴上念经心肠歹毒的老太太,以及整个暗流涌动的沈家。

不回去怎么办?

他没靠山,没背景,没仙法宝器,不能变成蝴蝶飞走,只能迎难而上。

茭白无视章枕的视线,坐在小凳上,曲起腿拉袜筒,戚以潦是可以对付老太太的,完虐的那种。

但戚以潦现在对他的活跃度还不到10,兴趣不够大,最多是在他要被接去沈家时感到一点不快,那是自己又要重新找诵读者的烦躁,跟他本人无关。

戚以潦绝不可能为了他,站在沈家的对立面。

起码目前的几率是0。

茭白站起身,问还在瞅他,一副便秘样的章美人:“沈家来人是谁?”

章枕不说。

茭白试探地说出一个人名:“沈而铵?”

章枕的眉心轻抽了一下。

茭白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茭白估摸自己跟齐霜密谋的事暴露之后,沈老狗十有八九是发觉到了一个事实,他对一个俯视低看的玩意有着远超他想象的容忍度。

那不行。

霸总不需要弱点。

所以沈老狗是不希望他回去的,最好永不再见,那就杜绝了自己从霸总变成普通男人的可能。

老太太又要他回去,不然死了都不瞑目。

那就只能是沈而铵上了。

茭白呼了一口气,沈而铵来了也好,他路上能舒服很多。

“我告诉你,”章枕从后面越到前面,拦住茭白,“沈家作主的是沈董没错,但老太太手持一定的股份,还有在黑色地带混的娘家,她的手段不是你能……”

茭白打断章枕:“我没想那么多。”

章枕的肩头多了只手,推了他一下,那力道对他来说就是挠痒痒,可他还是侧过身,让开了路。

茭白往卧室走:“我除了一条命,别的都没有,不怕被计算。”

章枕看他瘦弱的身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茭白耸肩:“随你怎么理解吧。”他回了一下头,表情认真,掷地有声,“总之,我不能退。”

章枕看茭白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装逼。

茭白瞪过去,老子是有任务!

虽然也有装逼的成分

凌晨一点多,夜深月朦,沈而铵风尘仆仆的抵达兰墨府,一进门就愣愣地看着茭白。

他胖了,气色也很不错。

比在那个人的身边要好很多。

很快就又不好了。

沈而铵站在原地,脚抬不起来。他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想怎么帮茭白从接下来的困境里脱身。

最阴暗的念头他都动过,就那一瞬,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在那之后,沈而铵始终处于自我厌弃的状态里,刚进门的时候稍微好了一点,现在却加重了。

茭白见沈而铵半天都不过来,也不看他,就垂着头看地面,他只好自己过去,故意逗道:“这才多久没见,生疏了?”

沈而铵摇头:“没。”

又没声了。

茭白平时这会已经在做梦了,他困得很,没有精力继续逗沈而铵:“你去洗漱一下,赶快睡觉,明早我们动身。”

沈而铵密长的睫毛倏然抖动。

茭白极快地蹙了下眉心:“行吧,我明白了。”他翘起拇指,往左边立柱方向戳了戳,“帮我拎一下布袋跟小皮箱。我暂时还拎不了稍微重点的东西。”

沈而铵的呼吸一点点变重,喉咙里有类似未成年狮子溢出的无措哽声。

“连夜回就连夜回,无所谓的,我在车上睡。”茭白拍拍他的肩膀,“开车要几个小时?”

沈而铵哑声道:“七个,多小时。”

“那还是飞机方便。”茭白不太满意这个时长,他坐不住。到时候只能躺在后座,走走歇歇了。

茭白扫扫沈而铵,瘦了,更像他老子了:“拿行李吧,我们出发。”

沈而铵没有配合,他用一双疲惫又难过的深邃眼眸望着茭白。

茭白鼓励道:“想说什么就说。”

沈而铵在他的引导中慢慢出声:“我不要,你,做我的……”

最后的两个字,沈而铵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睛红了。

那是对命运的无奈和恨意。

茭白看到蛏山雪纷飞,放眼望去一片刺骨的苍凉,他叹了一口气。

“那就不做。”茭白给沈而铵纸巾,“我们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我们就只是我们,我还是你同学,室友,以及,”他握拳伸过去,轻笑,“好朋友。”

沈而铵捏着纸巾怔了怔,轻轻跟他抵拳。

角落里,章枕跟弟兄们在看现场直播。

“小妈跟继子是好友,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身在豪门,一次两次的身不由己就能把一个正常人,一段正常的感情变质,好友做不长。”

“……”

“不管怎么说,现在很感人就是了。”

“是的呢,我都拍照留恋了,以后说不定能抛出来发朋友圈。”

“还别说,沈家那位小少爷真帅。”

“那还是咱枕哥的颜更高。”

“不一样,枕哥是美,沈少爷是俊,沈董的寄因太好了,一个模子刻的。”

“薄情寡义的长相有什么好的,我投咱枕哥一票。”

“我也投枕哥,诶,那沈少爷怎么对着茭白的时候那么听话?小雏鸟和爸爸,画面感绝了。”

“……”

“咳!”

旁边突然响了声重咳,几个老爷们吓一跳,他们齐刷刷地往枕哥那看。

枕哥貌似,不怎么高兴?

就跟……媳妇儿要跟人跑了似的。

茭白将跟沈而铵抵着的拳头收回来,张开五指,半举着对章枕挥了挥,苍白的脸上满是鲜亮的笑意。

再见,五彩缤纷的小方块,希望下次你上线的时候,能组成向日葵给我个笑脸,别再又是刀啊枪啊的了。

章枕没回应,他掉头去健身房打拳去了。

车子开离兰墨府的时候,他在前院门口看了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追出去了很长一段路。

长得让章枕满身大汗,头皮湿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一下接一下,犹如春日的雷鸣

茭白跟沈而铵回南城的路上,礼珏在齐家门口等了几个小时。

齐霜的事没有传出去,礼珏不知道,他是照常来拜访资助他上学的大善人。

佣人把他拦在了门外。他就一直在等。

礼珏蹲不住地扶墙起来,轻轻踢了踢酸麻的小腿:“齐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佣人不给回答。

这时有车开过来,车里坐着的正是齐子挚。

“齐先生!”礼珏大幅度扬手,青春又软韧,像一棵勇于面对风雪霜雨的小松苗。

以往待人很有修养的齐子挚这回却连车都没下,只是从车里投出意味不明的目光:“你跟茭白是邻居?”

礼珏吃惊地睁大眼睛,齐先生怎么会提起小秋哥哥,他不明所以,还是如实点点头:“是的。”

车窗升上去前,车里传出一道沉暗的声音:“你的资助金照旧,不会撤回。以后没事不要再来齐家了。”

礼珏呆住了。

齐先生为什么要那么说?

礼珏搓了搓一路骑车被风吹凉的脸,等联系上小秋哥哥再问问吧。

小秋哥哥在哪呢……

他骑上单车冲进深夜,想着明早去医院看奶奶,给她讲今年的冬天有多冷,不知道南城的商界因为一场意外,即将重新洗牌。

而梁家那边,警方要带梁小姐去案发现场,梁父说他女儿不在家,一堆保镖拦着。

双方僵持了一晚上。

这都后半夜了,大家都累了,警员在上头的施压下强行闯上楼,逮住了一直躲在房里的犯罪嫌疑人。

“梁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老警员公事公办道。

梁悦抱住床柱不撒手,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死他!”

老警员亮出手铐:“梁小姐,还请您配合。”

“配合什么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啊……”梁悦大叫,她被铐住,拽离床柱往楼下带。

“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放开我!”

梁悦歇斯底里,她赤红的眼睛倏地暴突:“栋子——”

“上楼去。”梁父突然对儿子低喝。

梁栋动作迟缓地站起来,塌着已经足够宽的肩背往楼上走,始终都没有抬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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