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这人眼光还挺不错的嘛。)
旋即很快,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大城市的套路,神色渐渐转化为了警惕,由下往上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等等……我懂了,你是不是那种风俗行业派出来的帅哥,专门等在路边搭讪可爱的女孩子,逮住就用甜言蜜语介绍她们下海的中介?!事先声明,就算你长得再帅,我喜欢的类型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二十六岁!头脑聪明过人性格可爱喜欢吃甜食的世界第一名侦探!你想要拐走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哈……哈啊?”
没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会被当成可疑的风俗业托子,与她差不多高的那位帅气小哥一怔,反应过来后迅速憋出了一股气,忍不住额迸青筋朝她大声吐槽。
“你这小鬼头都在想些什么啊!说谁是介绍下海的中介,谁会去干……干那种事情啊!你有见过那么帅的中介吗?而且你那什么喜欢的类型指向也太明显了吧!根本就是在说某一个人吧!”
阿砾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这小哥竟然会因为自己随口一说的话,感到这么难以置信与羞耻,这也太……太好逗了吧!
中也气急败坏地朝她喊了一通,后知后觉又有点认为自己跟小孩子的童言置气简直太幼稚。
“算了……”他翻了个白眼迅速冷静下来,感觉自己一时付出的好心完全是得不偿失。把拳头放回口袋,中也恢复了冷漠的态度,掏出车钥匙做出要离开的模样,驱赶着她。
“小孩子就别再在这里多待,赶紧回你的家去——”
不过就在中也即将把车钥匙插进机车之际,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瞟了阿砾一眼,他避嫌似的取出手机走向远处接听,暂时离开了此处。
“说谁是小孩子呢,我年纪讲出来说不定还比你大……真是有趣的男人。”站在原地的阿砾不满地嘟囔道,但她也没怎么在意。
这趟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的邂逅,对于他们二人而言都只是人生记忆中一块再小不过的片段,阿砾自然也不会挽留一个想要拉她下海的中介先生。
她看了眼手表,是下午三时,她等待的那批‘羊’估计得着急了。
既然如此,再去周围逛逛也许就会撞见自己想要的惊喜。正转身想要随意前往下个地方,某个奇怪的身影忽然撞入了她的视野。
光凭身材来看那是个成年男子的身影,说是奇怪,其实也并不奇怪,穿着的是普普通通的连帽卫衣和泡得发白的牛仔裤,放在人堆里就像小水花一下就会消失不见的那种。
但他的身形鬼祟,经常左右顾盼,卫衣的帽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他的脑袋,使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似乎只在便利店里买了张廉价的彩票,那人就离开了柜台。如果一切仅是这样并没什么特别,但卫衣青年迈出了那个自动门,却在衣兜里掏出了一罐偷偷藏在里面带出店外的崭新啤酒,单手弹开拉环,仰头喝下,慢慢从马路对面走来。
阿砾逐渐不善地眯起了眼睛,这娴熟的手法,看来是个小偷惯犯。
卫衣青年一边喝着偷来的啤酒,一边在四处东张西望,像在观察着周围的人,在其中寻找某种特征明显的‘目标’。
就在那么一瞬,他恰好在半空碰撞了阿砾的视线,阿砾感觉自己似乎被对方的恶意给牢牢锁定住了。
卫衣青年提着易拉罐一步步从对面马路走来,目标,似乎就是孤零零站在马路对面的少女。
阿砾不躲不避,任由对面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一个眨眼过去,便感知到卫衣青年又绕了回来,相当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如约好见面的‘好友’那般在她头顶喷吐出冰冷的字句:“小妹妹,你知道「武装侦探社」怎么走么?”
她微微偏头看去,那是位不修边幅的小混混,少许白发从他的帽檐露了出来。分明敦敦也是与他色调相似的银发,但敦敦的那种银色很纯粹,而他白色的头发却犹如毫无光泽的枯草,被灰尘玷污了那般发脏。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积淀于心头。如果换作平常,胆敢冒犯她的阿砾整根手臂都会给他拧断,但现下却不过只瞥了卫衣青年一眼,面不改色地启唇说道:“知道,因为我就是那个侦探社的人呢。”
抓住自己肩头的手指因为这句话而骤然加重了力度,仿佛要将那几根枯槁的手指狠狠抠入那身娇嫩的皮肤里,强硬、而又带着狠戾,不容分说地强拉着她走进小巷。
配合着半拖半就演出了一场戏,阿砾跟着那位蓦地沉了脸色的青年拐入了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周围有些撞见这幕情景的路人面露惊慌,只得连连交头接耳,为她这即将遭遇不测的女孩儿担忧。
等阴暗巷口只剩下他们两人,卫衣青年便发笑般抖动着自己肩膀,旁若无人地抽动许久许久,终于撕下了伪装友好的脸皮。
“看来,你应该也知道我接下来要对你做什么吧,名侦探小姐哟——”
哐当,啤酒罐子被他丢倒在地,未饮尽的廉价酒液混合着气泡咕咚咕咚从开口溢出,弄脏了巷子的地面。卫衣青年放开了她的肩膀,右手隐约可见一点寒光。
不过,青年没想到面对威胁最镇定的竟然是她。
“我也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啊——”阿砾咧开了唇,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告诉他翻车的事实:“终于让我逮到你们这些‘羊’了。”
阴差阳错听见她口中吐出‘羊’这个字,过往复苏的情感汹涌而澎湃地疯狂席卷上了脑海,卫衣青年猛缩成针尖般细小的瞳孔彻底染上了一片浓重的杀意,扬手将袖口藏匿的匕首刀尖狠狠捅向少女。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爸爸——”阿砾完全不怕,作势就抬手想告诉他什么叫‘残忍’。
谁知就在卫衣青年的刀尖即将迎向她那刻,锋利的刀尖兀的被途经身侧的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掌握住,转眼间,徒手捏碎的刀片从那指缝里哗啦啦掉落。
“啧,你想对她做些什么?”
前来救场的人口吻不快而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