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2)
国木田与谷崎,这才安安分分地摆正了视线。
这个时候一道懒洋洋的青年声线穿透了他们之间的空气。
“我好想出去外面玩——战争什么的真是无聊,我的粗点心储备也快耗尽了,赶紧结束吧~”
乱步适时地抛出了个话引,像只小树懒一样可爱得拖长了散漫的声音。尽管身处在这么紧张的环境里,这仿佛还未长大的名侦探也只顾仰头对着灯泡观赏弹珠内部流动的漂亮纹路,关乎自己过得舒不舒服这一问题。
可他随口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的要紧关键。
“乱步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老是躲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好歹为了乱步,她也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随即阿砾看向了社长,问:“爸爸,可以将这件事交给我吗?”
福泽谕吉静静的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做?”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让她尽情发挥。
明白他话中含义的阿砾灿然一笑,接着旋身将掌心拍向了讲堂上的黑板。
“当然是要把那些来捣乱的敌人全部打倒啦,首先我们需要把敦安全的带回来。”
说着她转而问向了国木田:“你们对前来袭击的组合成员还有印象吗?”
国木田点了点头:“他们是一位牧师跟一位打着洋伞的贵族女性的组合。芥川不快于外人前来多事,当时调转了攻击对象想要将对方击退。跟他们那场交战非常激烈,甚至还将那个女人打成了重伤,牧师也难以抵抗他发疯似的攻击。本来以为战况可以一边倒的,结果组合的首领却带着剩下的部下过来,收割了战场。”
“除了牧师、女性、组合首领这三人,组合成员里还有能操纵植物的异能者,一来便使用树根将双方人绊倒。接着还有胡子发白的老人,跟两位年轻男人,其中那位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妙。”
“所以,这个数量很有可能是他们这次前来的大部分主力……”阿砾边听着他的讲解,边将自己整理到的要点用粉笔书写在黑板上,最终又画出一个大的圆圈。
这个圆圈正是代指了组合的据点。
“既然是倾巢而出的话,那么敦敦应该很有可能是被他们带回了据点——也就是那辆不知飞到哪里、具有隐形功能的白鲸么。”
阿砾默默分析着,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不知道白鲸目前正在哪个位置。根据在爱伦坡那里得到的情报显示,白鲸被改造成了军事化的设备,拥有防探测的隐形功能,想要如何抓到它目前的位置还是一个难题。
“关于白鲸位置这点,我可能知道答案哦。”
只见太宰从风衣口袋里拎出了一个定位器,覆盖小半绷带的手指捏住天线那一头,晃在他们眼前的定位器屏幕上赫然标注着一串闪着光的坐标。
“什么——”
包括阿砾在内对此不知情的人目瞪口呆,这简直是艰难时期的雪中送炭。
“你是什么时候在敦敦身上放追踪器的!”阿砾高兴起来的时候,整张脸仿佛娇艳的花蔷般绽开,她不禁兴奋地朝太宰扑了过去,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真有你的耶!”
——不愧是她可靠的左膀右臂!
阿砾满脸都愉悦地写着这句话。
太宰见状,仗着身高优势笑吟吟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在给敦君戴‘请好心人领养’那块牌子的时候悄悄放上去的哦。顺带一提,乱步先生对这件事情也是知情的。”
因为这句话,阿砾将脑袋转向了自己竹马的方向。可是名侦探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表情,细眯起来的狭长双眸对准了太宰当前仍放在她脑袋上的手掌不放。
“知道倒是知道,这种事情乱步大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两人的举止,他很明显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别扭,有些不安分地挪动了身子,禁不住稍显烦躁地承认了:“还不是因为阿砾你,要是知道敦君丢了的话,这样就好找回来了。”
“……你们居然把我蒙在鼓里。”阿砾不满地瞪视着自己的竹马,有些不甘心自己居然不是事前知道的人。
“只是为了事后做准备嘛,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暴露的危险,要是让敦君提前知道自己身上有追踪器,而放松警惕的配合组合的人,或许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自然明白的阿砾在这番话里渐渐妥协了,转过身同样跳起来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以倾注自己一腔如山父爱般沉重的鼓励。
“干得好!”
“不,这都是为了砾小姐你哦。”太宰面带笑意如实说道,“只要想到是你会感到快乐的要求,我愿意先把星星摘下来。”
这话一说,晚香堂里的氛围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谷崎就跟见了鬼似的瞪圆眼睛,与谢野医生则饶有兴致地勾起笑容,贤治不理解现状,镜花眼神悄无声息地进行打量,国木田更是皱起了眉,想要出声阻止他:“太宰,别在这里乱说话!”
而他那一向不正经的搭档,则夸张地摊开了手,风衣因臂肘的动作而扬开。
“我没有乱说话啊。”
太宰顺势将手搭在了阿砾的肩头,表情陶醉在了一股幸福感中,“现在的我已经是砾小姐的人了哦,无论她想要让我为她做什么,我都无法拒绝呢。”
阿砾:“……”
虽然这话是真的,两人约好了要共同为了彼此的野望而奋斗,但他换了一种说话方式,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呢?
这下连社长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木屐朝前一踏,沉重的压力逼近了他。
“太宰,你与小女的关系真的如你所说吗?”
“当……”太宰笑容不变,刚想张口承认,就被身旁的茶栗发少女给慌慌张张地堵住了他的那张嘴,“唔唔唔!”
阿砾抓住了他搭在自己肩旁上那只手,快速回头口不择言地向社长澄清:“爸爸别听他乱讲!我和他之间只是单纯的‘父子’关系!”
她不知道福泽谕吉的表情因此变得更可怕了,自己控制不住地在胡思乱想。
(而且,而且那个真正想要有关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
心中如此想到的阿砾忍不住朝某个方向看去,忽然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乱步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与太宰。哪怕看出来某人正在故意挑衅着自己,他这下也再都忍受不住,眯起来的双眸里面透露出了危险的特质。
“你们两个,又背着我有了什么小秘密?”
阿砾娇小的背脊一瞬间传来了一股让人战栗的感觉。就像是猫天然遇到危险时,神经炸开的那点激灵。
只听得骨骼咔嚓一声,阿砾感觉自己手里正在掐住的那个谁的腕骨好像不小心被她掰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