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2)
武装侦探社,继敦和镜花入社以后又喜迎来了一位新的同事。
大家都对这件事抱有非常大的热情,当即就举办了一场迎新派对,邀请了侦探社里的调查员与事务员、还有一些相熟的朋友前来庆祝。
但在这一片洋溢着欢乐的氛围中,武装侦探社里的一银一橘两颗脑袋,却诡异地凑在了墙角小声比比。
“为什么飞鸟井小姐的入社测试跟我们都不一样……”
谷崎欲哭无泪地对着空无一物的墙面说话,内心的凄苦三言两语无法轻易说清。
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他一开始的入社测试像这次的新人一样简单,他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怂样吗?
往事不堪回首的谷崎想一想就心里不平衡了。
谷崎考虑的事情,同样也让敦颇为感同身受。
“确实,感觉比我们过去的入社测试友好很多。我原本还以为,我们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测验都必须要搞出人命来呢,哈哈哈……”
回想当初的情景,敦讪讪地摸着后脑勺。
“……这可不是该笑的情况啊。”谷崎痛心疾首地向他投注了视线。
“再抱怨的话,不如‘加试’怎么样——”
身后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敦和谷崎瞬间如同听见了骇人听闻的鬼故事那般僵硬地后转脑袋,结果却发现居然是贤治恰好抱住了饮料瓶从旁路过。
“哈哈,要是砾小姐听见,估计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开了个玩笑,贤治便笑吟吟地离开了这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面留下来的两个人心脏还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狂跳。
敦讷讷地说出了真相:“贤治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有他会用最温和淳朴的语气,说最残酷的话。
两个难兄难弟不敢再背后说话,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匿了。
此刻侦探社里的女孩子们正相聚在一起。
被围在中间的白裙少女是这场欢迎派对的主角,约莫是不常与那么多人说话的原因,神情与动作间显得很是拘谨。
但是大家都很体贴地用温暖包围了她。
“呐呐,可以叫你小木纪吗?kiki这个名字念起来真的好可爱~”谷崎直美对可爱的事物无法拒绝,现下正双手捏拳抵在自己腮边,眼睛一闪一闪充盈着光亮。
飞鸟井的反应似乎有些迟缓,还不待她点头,事先查阅过她具体病例跟健康资料的与谢野就在这时候插话道:“别看小木纪那么瘦弱,其实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咦,骗人的吧——完全看不出来,这不是跟砾小姐一样是年龄欺诈嘛~”
“感觉打扮起来应该也会超可爱!”
女孩子们围着新人少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镜花端着盘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飞鸟井的身边。那双又大又圆的蔚蓝色眼瞳直勾勾地盯着飞鸟井的面容看,像是要考察她是否具有同担的潜质,盯得对方有些不大自在。
“是我……怎么了吗?”
被盯着看的飞鸟井,第一时间就误认为是自己不受待见,不由低头黯然地询问。
就像是刚伸出壳子试探的柔软触须又缩了回去,无论如何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似乎成了她的习惯。从小就不被理解,高中受到退学处分,就连父母也厌弃她、把她送入了福利院,像她这样性格阴沉有自杀习惯的人,不被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镜花只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喜欢草莓还是蓝莓?”
飞鸟井一怔,随即遵从内心地抬头回道:“……草莓。”
只见镜花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看,就在飞鸟井以为自己是否说错话让她不悦的时候,镜花紧绷的神情转变得柔和起来,浅浅地微笑补充道:“我也是。”
“砾小姐也喜欢草莓。”镜花把托盘里的草莓蛋糕递交到了她的手上,“这是我在楼下跟店长学做的,给你吃。”
飞鸟井怔然地看了眼散发着甜美香气的草莓蛋糕,又看了看朝她释放着善意的和服少女,片刻后,心头的不安逐渐驱散了。
她用叉子划开吃了一口,夹着松软蛋糕入口的甜奶油滑而不腻,很是上乘。
而这个时候,忽然有位奇怪的人型绷带精挤入了这个女生圈子,趁白裙少女不留神之际,半蹲在地执起了她握住餐叉的那只苍白的指尖。
“这就是砾小姐带回来的新人小姐吗?”
面容俊朗的绷带青年脸上满是动容地对她付诸深情:“啊,多么清新动人的小姐啊,您的肌肤白皙无暇,眉目如同忧愁的雨滴,想必被很多心事困扰着吧,等您对这世间丧失了兴趣,可以和我一起殉……”
还没说完,太宰就被一只脚给踹开了原本的位置。
“不准给我在新人面前提你的那些破事!”国木田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人给半提起来。
太宰身子软绵绵的就像海带,完全不顾形象地以这个姿势嘟囔道:“居然把人家的‘梦想’说是破事,好过分哦国木田君——”
那副没个正经的样子,完全糟蹋了他那张好脸,足够让有点脑子的正常女人全部对他敬而远之。
“这回的新人有过多次自杀的经历,别用你平时那套不正经的方式去刺激她听见没有!”国木田压低了嗓音威胁他道,“要是被我知道你去刨根问底她过去那些关于‘死亡’的体验,我可饶不了你——”
太宰无聊地撇嘴反驳说:“我才不会那么做呢……”
他没兴趣把已经看见了光而往上爬的人再拖下地狱,除非对方想要背叛光明,那倒另提。
飞鸟井的加入是大家召开了讨论会议后一致通过的,正是因为他们每人都看过了她先前的经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武装侦探社的每位成员对于彼此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同伴,既然让飞鸟井加入了这个家庭,就绝不会容许太宰做出伤害同伴的事情。
有一道非常清楚这一点的少女声音飘了过来。
“不会的啦。就算太宰再人渣,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为了自己而揭露女性伤疤的事情。”
这种做法对他来说太低级了。
一边端着甜品来吃,一边慢步接近众人这边的是那位戴着熟悉猫耳发箍的少女。说话的同时嘴角还沾着少许奶油,双眸透彻而明亮,对于被揪住脖子威胁的那位绷带青年非常信任。
但很奇怪的是,听说她这番话的太宰神色却莫名一僵,转瞬,他仿若无事发生那般回道:“我认为前半句说我是人渣的话可以省略掉的哟,这样我还能把砾小姐的这番美言全部当作是夸奖收下呢。”
“当作是夸奖也没问题。”
阿砾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他,并且父爱如山地弯腰摸摸坐在地上的太宰毛绒绒的卷发脑袋,笑着夸了夸他:“因为,你也是个好孩子呀。”
太宰彻底静音了,他仿佛‘失算了’那般眼神空洞,旋即没忍住起身找个地方溜了:“呃,这里的空气可真稀薄啊,都是国木田君的错,没有女人缘就算了,连空气都不忍亲近你吓跑了——”
“哈?你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说我没有女人缘是什么话!”老实人国木田瞬间青筋迸起,追赶在他后面,“喂,给我说清楚再走!”
这对追打着远去的搭档让出了位置,敦则顺势端了一堆小山般多的食物走进圈子里,分享给里面的白裙少女。
“来,飞鸟井小姐,多吃一些不要客气。”
直美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堆食物:“哇,这会不会有点多?”
“多又何妨。”与谢野非常‘善解人意’地安抚各位道:“大家今天就算敞开肚皮吃撑了也没关系,只要让我之后开一开刀就能治好。”
谷崎瞬间惊恐起来:“与谢野医生这大可不必!!”
只是消化不良而已,闹不着要搞出人命啊!
阿砾帮忙夹了部分食物,然后把纸盘转交给了飞鸟井。飞鸟井顺手接过,却还没回过神来,视线依旧不由自主黏在了阿砾的身上。
“怎么啦,一直盯着我看?”见飞鸟井不说话,阿砾不由歪了歪脑袋,片刻后,不由扑哧笑了一声,“感觉你就像个贝壳一样,紧巴巴的。”
飞鸟井顿感局促:“……抱歉。”
“这种事情是不需要道歉的啦。”阿砾放软了语调,告诉她:“贝壳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里面藏着的是一粒闪闪发光的珍珠啊。”
“尽管一开始会被那粒沙子咯得心口发疼,却选择用自身的柔软去包裹着它,使其日渐圆润,最后成长为一粒美丽富有光泽的珍珠——这或许就是贝壳温柔的地方,所以我很喜欢贝壳。”
比她要年长一岁的阿砾踮起脚来、像刚才爱抚太宰狗头那样,也不厚此薄彼地揉乱了那位少女的黑发,安抚了一顿。这个时候恰巧裙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阿砾便摆摆手潇洒借了一步说话。
“啊,我先去接个电话。”
待阿砾的身影离开,飞鸟井的目光依旧在追随着她的背影。其他人体贴地让她消化这份善意,只把各种美味的食物都夹到了她的盘子里。
“看把孩子饿瘦的,要多补充点营养,否则走出去会被以为我们武装侦探社苛待你的。”
“哈哈哈,与谢野医生真是的……”
女孩子们热闹的笑声充盈在飞鸟井的耳畔。
……总感觉,有点明白她带自己到自己来的意思了。
原来盒子之外的世界,不仅都是凄风与冷雨,更多遍布的是温暖的阳光,这是她从来未有感受过的。
飞鸟井收回视线,转而垂向手里的食物,慢慢的、一点一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谢谢……”
而在宴会的另一边,阿砾接听了鸣瓢警官打来的电话。据说是终于彻底处理好了飞鸟井转移的手续,特意来告之她一声。
【飞鸟井的事情,以后就拜托你了。】
飞鸟井本是罔象女的核心,罔象女就是以她能力为原型来构造的系统,如今系统已经构建完成,即使抽离她出来也无妨,就是手续上比较繁琐,需要向上头提交申请。
幸而武装侦探社的背后有可靠的后台,据说是社长已经退休的老师、一位自称是‘夏目’的神秘男人悄无声息地现身出来周旋,他们才那么顺利地被批复了收容飞鸟井的申请。
“就放心交给我们吧。比起这个,还要恭喜鸣瓢叔叔你上任「仓」下属机构井端的室长呢。”阿砾机灵地向又再次升职的鸣瓢道贺。
鸣瓢低沉动听的笑声,畅快地通过电信号传递了过来:【只是运气好而已,这都要多亏有你的帮忙。】
他指的自然是‘单挑’事件以及解决总部失控的事情,要不是有她这个最大的功臣援助,恐怕他的命运会与现状截然不同。他们之后还就着飞鸟井的事情闲聊了一会,时间飞快过去。
【对了,请帮我也向福泽先生道一声谢。】
最后鸣瓢说了这么句话,阿砾并没有追究,欣然接受:“好,我会的,鸣瓢叔叔改天一起喝茶。”
挂断电话,双手拢入和服袖中的银发男子悄然来到了阿砾的身后。
阿砾回首仰视着他高大的身影,语气平静地问道:“爸爸,其实你一开始就知情,当初那起‘事件’里还有幸存者对么?”
福泽谕吉在这一刻沉吟了许久,期间静静凝视着她那张十数年如一日的倩容,最终还是放弃了无畏的挣扎,叹了口气:“是的……我为自己隐瞒你一事道歉,砾。”
可是阿砾闻言却摇了摇头,闹哄哄的派对氛围当中,他们两人所处的空气显得是如此安静,好像声音都被一层无法看见的薄膜过滤掉。
“爸爸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做傻事才这么决定的,而且,你还在背后帮忙解决了这次的事件不是吗?”
阿砾抓住了他的和服袖口,在银发男子略微放松之际,指尖探进去同那只大手交握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传递的温热。
j·w会那么快下台,必定是背后有人作为推手的原因。思来想去,跟政府相牵扯的因素,她觉得最有可能就是社长在其中出了一份力。
可是社长却朝她摇了摇头。
“不,你应该感谢的人是乱步。”
阿砾闻言一愣,跟随着社长的目光回头,望向了那位黑发侦探青年。他正忘我地试图往一个盘子里用食物堆叠着形状,随意抓取周围点心的姿态相当不拘一格。
“在你去保护那位警官女儿的这几日中,是乱步在不断搜集关于那位局长的情报,动用自己的能力推敲整理出对方过去十一年间的犯罪细节,并且恳求我去通过政府的关系揭发,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那都是乱步为了你所做的努力。”
福泽谕吉闭上了双目,微微叹息:“当乱步对我说出‘我应当更信任砾’的那刻,我内心真是无地自容。”
阿砾不由握紧了他的双手,“爸爸,你别这么说……”
社长绝对也有他自己的思量,她绝不会怪他。
而社长却安抚般回拍了她的手背,沉声道:“我也是在这时才意识到,比起我,乱步才是此生最能体贴与理解你的人……”
“你们未来,要好好相处。”
“爸爸……”意识到他的认同,阿砾微微睁大了双眸。
他所给予自己的宁静与温暖,就像是窗台上静寂盛放的幽兰,不争不抢,也润物无声。
在这片漂浮在两人之间的暖意里,那位银发男子令她背过了身,推在她肩头的力度,仿佛在亲手将他心爱之物亲手送出。
“去吧,他正在叫你。”
像是配合这句话所说,那位名侦探兴高采烈地举着自己的盘子,哒哒哒快步赶来女友的面前。
“阿砾阿砾!快看,这是我用草莓樱桃圣女果做出来的水果拼花!”乱步大方地把这盘花给送到了她的面前,装模作样道:“哼哼,还不感谢你英俊潇洒的男朋友!”
凝视着恋人傲然却显童真的行径,阿砾的心情轻快起来。
花很美,可是,她更喜欢的是献花的那个人啊。
阿砾扬唇露出一抹笑容,带着自己心中的感激与喜爱,歪斜下身子用双手举高在头顶朝他比出了个大爱心,甜甜地说:“嘿嘿,最感谢的就是你啦。”
乱步一瞬讶异地睁开了翠色的双眸,身子定格在原地。待阿砾接过了盘子把红彤彤的果实一颗颗吃下,他才反应过来般嘶了一声:“难办了……”
阿砾就像是咀嚼着水果的迷你小动物,眨眼问道:“怎么啦?”
接着视野忽然一黑,那位侦探打扮的黑发青年,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褐色小斗篷把她兜头罩住不给人看。
“是说我的女朋友可爱到过分了啦——乱步大人要把你藏起来!”
“哇哇,乱步,我看不见东西了……”猝不及防被揽入对方怀里的阿砾,慌乱地贴在了乱步的胸膛捶他。
其他人这时候纷纷都像非礼勿视一样,麻木地挪移了视线。
又来了又来了,那对发狗粮腻死人不偿命的青梅竹马又在贴贴!
……
新人加入大家庭的新鲜劲头过去,武装侦探社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具体来说,就是大家该干嘛干嘛,继续投身入解决各种委托的日常。只不过,其中有部分细节还是跟以前有些不同。
“小镜花!有新的委托了喔,这次是帮忙传送军营的报告,一起去吧。”
敦正想着跟以前一样,招呼镜花和他一起共同完成委托,却不料那位和服少女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那般,此刻走在另一位白裙少女的身旁,细声跟她讲解接下来委托的要点。
“……需要注意的差不多就是这些。这次任务虽然报酬不多,却是社长直接委托的,有我在旁边照看着,你尽管可以放心行事。”
“好,谢谢你,小镜花。”
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子相亲相爱从身旁路过,敦不敢置信地追在了后面:“小、小镜花??”
这和最初说好的不一样啊!说好要当他永远的翅膀呢!
然而,他的‘翅膀’镜花这才似乎注意到他,偏过头微微停顿了一秒,尔后用那张冷淡的脸蛋一本正经地训诫他道:“敦,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应该学会自己一个人出任务,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被教训要自己独立的敦:“???”
他?小孩子?撒娇?
一支支利箭疯狂扎穿了膝盖,敦当场就忍不住表演了个猛虎落泪。镜花则趁这时施施然携着面露愧疚的飞鸟井离开了事务所,留下一地的寂寞。
“呜呜呜,好过分……”敦不住地呜咽道。
明明几个月以前,他还是那个照顾镜花的前辈,结果现在却被无情地嫌弃了。
这时候一盒抽纸递了过来,是谷崎看不下去给他送了温暖。敦当即感动得不能自已。
“谷崎先生,这个冰冷的世界果然只有你还有一丝温度……”
除了部分同事的搭档关系出现危机以外,其实武装侦探社的日常还是跟往常一样和平。比如说浑水摸鱼的家伙会被男妈妈属性的搭档狠狠制裁、侦探社七大不可思议之一的医务室又传来电锯的响动与伤患诡异的惨叫之类的……
当然还有那对已经成为了恋人的青梅竹马,尽管彼此的关系再进一步,偶尔却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因为某件小事而吵架。
就像现在。
起因还是某日名侦探先生的浣熊友人上门拜访,作为女友的青梅居然抛下自己跟对方有说有笑,冷落了当世最伟大、堪称为国宝级的乱步大人这件为源头!
偏偏女友本人并没有发现这点。
“你又在闹什么别扭啦,明明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阿砾对自家竹马兼恋人这一身份的乱步所气闷的理由简直是一头雾水,说好听的话也哄没用,拿零食去哄也没用,每次都回给她一副别扭的表情。
这种情形,不禁让阿砾感觉自己在面对着一位表面摆出若无其事的大度模样说‘我没事啊’、实际上心里却想着‘你再看不出来我为什么生气就完蛋了!’的无理取闹的女友。
可她本来就没做错事嘛!
论执拗倔强的本性,阿砾完全不差乱步一星半点。
见她完全没有自觉,乱步更是气成了热气腾腾的包子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背过去不理她:“笨死了笨死了,本名侦探要拒绝跟笨蛋阿砾交流三分钟!”
阿砾顿时就倒竖起了眉毛:“你说谁是笨蛋!”
无形之中,好像‘噌’的一声火花四裂,伴随两人同时不服输地扭过头去的那刻,这场冷战争就这么掀起了序幕。整个武装侦探社登时苦不堪言,被事务所上方因二人制造出的沉重低气压给压得大气都不敢出。
吃瓜虎敦不禁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工作环境中,感到心惊胆战:“砾小姐和乱步先生这种状态么没问题吧……他们不都已经是恋人了吗?为什么还会吵架?”
太宰‘啧啧啧’地摇头,以一副相当有经验的浪子姿态指点迷津:“就算是恋人也是会吵架的喔。尤其对于他们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来说,吵架更是感情升温的一种方式啦。”
连国木田也推鼻梁上的眼镜腿,认同这一说法:“敦,你也该习惯了。”
这只是发闪光狗粮之前的烟雾|弹而已,他绝对不会再被迷惑的!
敦唯有默默点头,对之后的发展心有戚戚。
可他不去主动惹事,麻烦却会主动找上身,没过多久,他就被话题中的女主角给逮住了。
“敦敦!陪我出门工作!”
阿砾不再跟让自己牙痒痒的幼稚鬼置气,直奔着银发少年而来,萦绕在身上那股气势仿佛随时都能徒手捏爆灯柱。
“等等砾小姐,你的委托该不会是……”敦有种不详的预感。
阿砾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地狱:“你懂的了,十有七八是除灵委托。”
敦的阴影瞬间卷土重来,一边后退一边疯狂摇头:“不,我不要,砾小姐你不要靠过来啊啊啊——”
要是输出全靠吼就能制止侦探社这位大魔王,过去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受害者了。
结局自然是阿砾气势汹汹地揪住了落单的虎敦后衣领,直接把他拖了出门。
或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作祟,阿砾在工作全程杀气四溢,提起扬沙就遇神杀神逢鬼杀鬼,最后连委托人都忍不住在这股气势中后退了好几步,并且真香说下次还要。
也托他们卖力的福,工作的完成效率拔高了好大一截,当天就到处奔波顺利完成了足有四起委托。待收工回程的时候,天色已经日暮西斜。
港口城市傍晚的街道很是静谧,柔和的海风傍身吹拂着,路上如眼可见归家的行人在斑马线左右杂乱地行走。
其实‘乱步’这个名字单独拎出来的话,词义指的也是‘很多人杂乱地行走’的意思。
阿砾的脑海莫名就浮现出了自家那只不明原因生气、还没被哄好的乱步猫的身影。
“哇,讨厌讨厌!怎么又想起他了!”
就连阿砾自己也像是受不了自己的不争气,用力甩了甩脑袋,梳在鬓发两侧的小麻花辫左右晃荡,扇得脸颊啪啪生疼。
也正因为这份微微发麻的痛感,稍微让阿砾清醒了一点。她旋即轻吐了口气息,似在脑海中整理着思绪。
片刻后,她转头捏住双拳举在胸前,对身旁的银发少年提议道:“敦敦!接下来陪我去个地方吧!”
这句话,让敦不由得木然地生出槽意:“……总感觉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这回他并没有自作多情,两个人快速而又直接地奔往商场采购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接着一同回到武装侦探社的楼下。
大概是觉得时间太晚不好再麻烦小弟的缘故,阿砾朝敦高扬起手臂挥挥,抛下他自己一头钻进了楼道里。
“你先下班吧敦敦,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等等啊砾小姐,我还有……”
敦好像还有点话想要说,但阿砾顾不得他,只给他匆匆留下了个背影。
现在这个钟点,侦探社的大家应该都下班了,阿砾感觉有些不妙。
“乱步该不会自己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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