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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给你不一样的视野。时间会证明一切。”
肖岩本想问,你们到底和潮涌组织是什么关系,因为从凯西的语气中流露出的是对潮涌的不认同。可他们不是作为潮涌的间谍潜入夏尔的吗?
但肖岩也知道,除非简想要回答,否则自己就算将刀架在简的脖子上,这家伙也只会一脸高深莫测。
夜晚来临,肖岩躺在柔软宽大到夸张的床上,抬起头便能透过透明的玻璃顶看见星河璀璨的苍穹。
夏尔给每个人的空间都是有限的,比如肖岩房间里的那张床,如果他多翻一个身,就会掉下来。但现在的这张床几乎和他从前的卧室一样大。
仰望头顶的夜空,肖岩此时此刻才深深感受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中要浩瀚的多。
如果没有简躺在他的身边,他会更加享受此刻的一切。
“很讽刺吧,那些居住在夏尔中的人,一生都看不见这样的景色。他们享受现有的一切,安逸着失去追逐的野心。”
简缓缓侧过身,凝望着肖岩的侧脸。
“我也没有野心。”
简笑了,“如果没有野心,怎么会用这样渴望的目光看着天空?”
肖岩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顾今天所见到的一切。
这里就算不是潮涌的大本营,至少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基地。所有基地都将建立在洋流相对平静的区域,为了避免被夏尔侦查,这座岛距离陆地一定有相当的距离。依照潮涌组织的能力在一个独立的环境中自给自足完全没有问题。明天自己必须更加小心地观测太阳从升起到落下的方位,甚至于天空中的星座,海浪以及植被,这些都能帮助他定位这座小岛在地球上的大致方位。他还必须弄清楚这座岛上的飞行器到底在哪里,以及整座岛的构造。
“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
“撒谎。”
“好吧,我在想伯顿上校。”
“他已经死了。”
原本柔软的声音冰凉起来。
“他还活着。”
肖岩的回答平静却笃定。
下一刻,身旁的男人猛地翻坐到肖岩身上,低垂下眼帘,双手压在肖岩的耳边,压倒性的气势,肖岩连动都来得及动一下。
“我太宠你了。”
蓦地,对方吻了上来,凶狠到将他压碎。
肖岩的手掌顶住对方的肩膀,试图翻身,但在简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猛地抓住简的发丝,肖岩的挣扎奋力得仿佛世界末日,简终于粗鲁地终止了这个亲吻。
“杀了我……或者拿走我的大脑……都可以……”
“混蛋!”
简猛地起身,手指探进肖岩的后脑,扯起他的头发,疯狂地吻了上去。
身后的伤处快速地愈合,简松开了肖岩,任由他倒回去。
“下一次,如果你再要求我杀了你,我会派人去夏尔,将所有你认识的人,包括你在研究院的同事,你的同期生还有跟你说过话的联络官甚至于特种兵,取出他们的大脑,送到你的面前!”
简绝美的五官霎时狰狞而扭曲。
肖岩的呼吸与心跳逐渐脱离x病毒的控制,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简·沃利斯并不只是恐吓他,而是真的会做到。
此时的夏尔,艾维尔中将正在观察着血样。他身旁的高登少将显得十分局促。
“喂,到底怎么样了?别告诉我海茵这家伙会永远躺在隔离器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躺在隔离器中的男子手指轻颤,眼睛张开的瞬间锐利到要将整个空间穿刺,一阵抽吸之后猛然坐起。
各项指标飙升,却在临界点骤然回落。
所有医疗人员冲了进来。
“伯顿上校!”
他们刚打开隔离器的瞬间,海茵猛地撞开所有人,在全息按键上点了一下,他的作战服缓缓升起。
“伯顿上校!我们还需要检查您的身体!”
拽过作战服,利落地披上身,没有任何人能够拦下他。
血液检测室中,艾维尔中将离开终端,一把握住高登少将。
“他成功了!”
“谁?什么成功了?”
“肖岩少尉成功了!伯顿上校体内的x-2已经完全与身体融合,不但构建了新的免疫防线并且代替原本的x病毒成为能量供给体!”
就在这个时候,医疗兵冲了进来。
“阁下!伯顿上校醒了!他正要离开这里!”
两位将军愣了愣,还是高登少将先反应过来,打开联络器,下达指令。
“温恩!凌霄!伯顿上校已经清醒!你们必须拦住他!”
而温恩则张大了嘴巴,直到周身散发出嗜血杀意的男子几乎走到他的面前,温恩才回复,“这真的是伯顿上校……吗?”
金棕色的发丝被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无与伦比的深邃瞳眸泛着寒光,窒息感蔓延开来。
就在海茵走过温恩与凌霄身边时,还是凌霄先反应过来。
“伯顿上校!你不想知道在你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海茵·伯顿停驻了步伐,“高登少将在哪里。”
呆愣着的温恩呼出一口气来。
“少将在他的办公室等你,他已经为你调出了当时的影像。”
此时的高登少将有些紧张地十指交握,艾维尔中将告诉他,现在的海茵他的体能正处于峰值,而他的大脑也将比从前更加敏锐。
中央科学院必须知道x-2的所有研究细节,而这个病毒的研发者却被劫持,唯一最清楚整个研究的就只有海茵·伯顿,因为他一直驻守在肖岩的思维外沿,海茵的出身并非武装部队,而是中央科学院。
高登少将已经感觉到了肖岩对于海茵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他清楚地知道海茵不会留在夏尔,除非找到肖岩,这个男人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办公室的门被粗鲁地拉开,砰地嵌进墙面,高密度纳米墙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
不要小看这道凹痕,特殊任务部队里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办公桌前的高登少将表情虽然平静,目光却不由自主看着轻微变形的滑门。
“看起来你比从前更加强悍了。我也应该接受x-2。”
“监控影像。”海茵没有丝毫与对方寒暄的意向。
高登少将的表情严肃起来,手指轻轻一点,全息影像缓缓扩散。
屏幕上出现的是肖岩走投无路背靠着墙,枪口抵住自己下巴的影像。
他仰起了脖子,紧闭的眼睫没有丝毫的颤抖,嘴唇抿出刚毅的线条,令人毫不怀疑他那一刻的决心。
高登少将瞥了海茵一眼,“你真应该看管好自己的配枪。”
下一刻,只听见“砰——”地一声枪响,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片段,高登少将仍有一种心脏裂开的错觉。
海茵注视着屏幕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颤动。
高登少将露出失望的表情,“呵,我还以为看到这一幕至少你会露出一点点受到惊吓的样子。”
屏幕中,简·沃利斯死死扣住了肖岩的手指,夺过了那支枪。
当他抱起肖岩离开时,刻意看向监控,扯出他一向放荡不羁的笑容。
口型说的是:再见,夏尔。
“简·沃利斯才是真正的主谋。”
当他们向军方上报这个信息时,整个上层都震动了。后来针对简·沃利斯以及凯西的报告指出,他们的身份记录看似详尽,但经过更加深入的调查,终于在档案系统中找到些许入侵修改的痕迹。
他们两来自夏尔城外。
“是啊,他进入特殊任务部队四年,战功彪炳,而且依照常理越是离经叛道的人是卧底的可能性就越低,反而像你这样深藏不露却又令人深信不疑的家伙比较像……”
“他被带去哪里了?”
海茵面色沉郁地将那段视频再度重放,最后画面总定格在简·沃利斯的笑容上。
高登少将感受到空气中杀意,全身汗毛不自觉竖起。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追捕简·沃利斯,也许只有海茵·伯顿。
“我们不知道。”
“他的体内有微芯片。”
“他的芯片信号完全消失了。所以目前有三种可能。第一种,他体内的微芯片已经被损毁,因为潮涌也能料想到我们会用芯片来定位;第二种,他已经死了,微芯片在感受不到任何生命体征的情况下会自动失效。最后一种也是最乐观当然可能性也是最小的猜测,他被囚禁在某个信号屏蔽的地点。军部高层已经做出指示,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哪怕只剩下他的大脑。”
“他的大脑不会被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