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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晚祷之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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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还有另外两种道德规范。对有可能实现的事情抱有的希望,以及对坚信有可能实现希望的人们的宽容。”

“但是如果您的大脑并不相信有独角兽的存在,那它对您又有什么用处呢?”

“对我有用,就像韦南齐奥被拖曳到猪血缸雪地上留下的印痕一样有用。书上写的独角兽,如同一个痕迹。如果有痕迹,就必定有留下痕迹的某些东西。”

“您是说,与痕迹不一样的东西。”

“那当然。痕迹与留下痕迹的实体不总是具有同样的形状,痕迹不总是该物体的重压产生的。有时候它是一种物体在我们头脑中生成的印象,是一种理念的印痕。理念是事物的符号,形象是理念的符号,一种符号的符号。但是通过形象即便不能重新构想出该物体,我也可以构想别人曾有过的理念。”

“这样想就够了吗?”

“不够,因为真正的科学不应该满足于作为符号的理念,而是应该通过发现各个独特的真实形象,去找到具体的真理。因此,我喜欢从这个符号的符号,追溯到那个具体的处在一系列环节开端的个体的独角兽。就如同我要从杀害韦南齐奥的凶手留下的模糊不清的符号(可以推测到许多人的符号),追溯到唯一的个人,即凶手本人。不过,没有其他符号的辅助,在短时间内并不一定能做到。”

“那么说,我总是能够而且只能够这样做:我论及某事物,它又向我论及另一事物,以此类推,但是那终极的事物,即那真正的事物,却永远不存在吗?”

“也许它是存在的,就是那个具体的独角兽。你不必担心,总有一天你会遇上它,不管它多么黑又多么丑。”

“独角兽、狮子、阿拉伯作者,以及摩尔人,”这时我说道,“毫无疑问这是僧侣们谈到的‘非洲’了。”

“无疑就是非洲。而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应该能找到提沃利的帕奇菲科曾提到的非洲诗人。”

而事实上,我们按原路返回,再次来到l房间,在一个书柜里找到了弗洛鲁斯 [14] 、弗龙托 [15] 、阿普列乌斯、马提安努斯·卡佩拉 [16] 和富尔根蒂尤 [17] 作品的选集。”

“这么看,这里就有贝伦加一直说过的找到解开某种奥秘的诀窍。”我说道。

“大概就是在这里。他用了‘非洲之终端’来加以表达,马拉希亚对这种表达相当恼火。‘终端’一词可以表示这最后一个房间,或者……”他大声喊了起来:

“科罗马科诺伊斯 [18] 的七座教堂!你没有注意这里有奥秘吗?”

“什么奥秘?”

“我们退回去,回到我们出发的s房间去!”

我们回到了第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那里的字幅上写着的诗句是:宝座四周就座的二十四位长老。房间有四个出口。一个出口通向带y字母的房间,窗户朝向八角形的天井。另一个出口通向带p字母的房间,沿着外侧的墙面,另外的出口通向按yspania的字序排列的房间。朝角楼的那个房间通向我们刚走过的e房间,接着出现一堵死墙,最后是一个出口,通向第二个没有窗户的u房间。s房间就是那个有镜子的房间,幸亏镜子是在紧挨我右边的墙上,否则我又该吓一跳了。

仔细观察我画的路线图,我发觉那房间很特别。它本该像其他三座角楼里所有没窗户的房间一样,通向中间的七边形过厅。要是不这样,七边形过厅的入口应该通向隔壁那间没有窗户的u房间。可是这个房间却通向窗户朝八角形天井的t房间,另一出口与s房间相连接,它的另外三道墙都是放满柜子的死墙。我们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从路线图上也能明显看出的疑点:从严格的对称角度以及从逻辑上考虑,那个角楼应该有一个七边形过厅,但是并没有。

“没有,”我说道。

“不是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其他房间就应该更大些,可它们跟其他角楼里的房间差不多。一定是有的,就是进不去。”

“是不是被墙堵上了?”

“很有可能。而这就是‘非洲之终端’,就是那些已死去的僧侣曾好奇地绕着它转的地方。那个七边形过厅被墙堵上了,但那不等于说就没有一个入口。肯定有入口。韦南齐奥找到了它,或者听阿德尔摩描述过,而阿德尔摩则是从贝伦加那里知道的。我们再看一下他的笔记。”

他从长袍里取出韦南齐奥写的那页纸,又读了起来:“用手在幻象上方四的第一和第七上操作。”他环顾四周,“可不是嘛!幻象就是镜子里的影像啊!韦南齐奥是用希腊语思维的,幻象既有形象的意思,也有幽灵的意思,希腊语里这含义比我们的语言更清楚,而镜子正是反射出我们自己变了形的影像。前天夜里,我们真把这扭曲了的影像当做幽灵了!可是,那镜子上面又是指什么呢?是镜子反射面上的什么东西?那么说,我们得站在某个角度看镜子,以便能看到镜面上照出什么如韦南齐奥描述的东西……”

我们试了所有的角度,但毫无结果。镜中除了我们的影像之外,只有屋子里其他东西在幽暗灯光下模糊的轮廓。

“那么,”威廉沉思着,“镜子上面可以理解为镜子后面……这意味着我们得到镜子后面去,这镜子肯定是一扇门……”

镜子超出一般常人的身高,镶嵌在墙上的橡木镜框内。我们用各种方式敲击它,用手指使劲戳镜面,用指甲抠镜框和墙体之间的缝隙,可镜子仿佛是墙体的一部分,坚如山崖上的岩石,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镜子后面,那就可能是镜子上方,”威廉低声嘀咕着,同时他抬起胳膊,踮着脚尖,用手在镜框上缘来回摸,可摸到的只是灰尘。

“何况,”威廉伤心地寻思着说,“即使后面有一个房间,我们正在找的和其他人曾寻找过的那本书已不会在房间里了,因为先是韦南齐奥把它拿走了,后来是贝伦加,谁知道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可也许贝伦加又把它带回这里了。”

“不可能,那天夜里我们就在藏书馆,一切迹象都向我们表明,他偷书不久就死在了澡堂,就在当天夜里。否则第二天早晨我们应该见到他的。没关系……眼下我们已弄清‘非洲之终端’的位置了,完善藏书馆路线图的一切资料也差不多都有了。你应该承认,迷宫的许多奥秘已解开了。我可以说,所有的奥秘就差一个了。我相信,我们再留心一下韦南齐奥的手稿,通过进一步考察,会得到更多的启发。你看到了,我们更多的是从外面而不是从里面发现迷宫奥秘的。今晚,面对我们扭曲的影像,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而且,灯光渐暗。你过来,我们再把能帮我们确定路线图的线索整理一下。”

我们走过其他房间,把我们的发现都记录在路线图上。我们所经过的房间,有的里面尽是数学和星象学方面的书籍,有的则是一些我们两人都不认识的阿拉姆语 [19] 的著作,另一些著作的文字则更难识别,也许是来自印度的书稿。我们在标有iudaea [20] 和aegipt [21] 两排相互衔接的房间走动。我们破解奥秘的前后经过可能会使读者感到乏味,因而从略。简言之,后来当我们把路线图彻底标明之后,我们确信藏书馆的确是按照地球的水陆区域分布而建造和布局的。北边是英国和德国,沿着西面的墙壁跟法国相连接,然后,延伸到西边顶端的爱尔兰,朝南面的墙壁是罗马(这是拉丁文经典著作的天堂)和西班牙。接着我们朝南来到leones和埃及,东面就是印度和天堂之源。沿着东面和北面之间的墙壁,见到acaia的字样,威廉解释说那是一种极好的借喻,表明是希腊。果然,在那四个房间里,有大量古代异教诗人和哲学家的作品。

这些词的构成读起来很古怪,有时得顺着一个方向念,有时得倒着念,有时又得绕着圈子念;如同我所说的,经常一个字母可用来组成两个不同的词(在这种情况下,房间里有一个书柜收藏一个论题的书籍,另一个书柜收藏另一个论题的书籍)。然而,从藏书馆的布局中显然没法找到黄金规则。藏书馆馆长想要找到一部著作,完全得靠他的记忆。倘若说在acaia系列的第四个房间有一本书,这就是说,此书是在从出现a字头的那个房间数过来的第四个房间里,至于怎么辨认出那个房间来,得直线行走还是绕圈子,人们推测藏书馆馆长大概都记在脑子里了。比如说,acaia这一组分布在组成正方形的四个房间里,第一个字母a也是最后一个字母,这一规律我们也是很快就解读出来的。因而,我们也很快懂得了死墙的游戏。比如你从东角楼进入楼堡,acaia这一系列的房间没有一个是通向下一系列房间的:迷宫在此无路可走了,要想到北角楼去,就得绕过其他三个角楼。不过,从fons系列房间进楼的藏书馆馆长清楚地知道,比如说,要进入英国系列房间,就得绕过埃及、西班牙、法国和德国这些系列。

带着这些奇妙的发现,我们结束了对藏书馆饶有成果的探访,正准备满意地从藏书馆出来(我们马上又被卷入到其他事件,这我稍后再讲)。不过,我得先向我的读者供认一件事。我说了,我们探访的目的,一来是为弄清迷宫的布局和路线,二来是为查阅各类书籍。我们在里面,逐一进入每个房间,了解图书收藏情况,记录藏书所包含的论题,这如同探访一个神秘的大陆,或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通常,这种探访必须意见一致、配合默契。我和威廉详细议论同样的书卷,我指给他看那些最神奇的书籍,他给我解惑答疑。

我们正在南角楼被称为leones的房间里转时,我的导师在一个放满阿拉伯文著作的房间里突然停住了,那些书上有一些令人好奇的光学图像。那天夜里我们有两盏灯,我自提一盏,出于好奇,就走到隔壁房间里去看看。我发现睿智而谨慎的藏书馆当家人把一些不是适合所有人阅读的书集中放在一面墙的书柜中,因为那些书以不同的方式论及人体和精神方面的各种疾病,几乎全部出自异教大学者的手笔。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本不大的书上,封面装饰着许多与论题毫不相干的图画(幸亏如此!),有花朵、葡萄藤、成对的动物以及一些药草,题目是《爱之镜》,是博洛尼亚的马西姆修士所著。翻看书内,引用了许多其他作品的论述,都是关于爱情方面的。这就足够唤醒我那病态的好奇心了,这一点读者可以理解。而且仅那书名就足以重新点燃我早晨就已平息的思绪,那姑娘的形象又出现在我脑海里。

本来,我把早晨的心头事都已抛在脑后,何况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耗尽了我的精力。我已毫无欲望,以至于认为自己的心事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念头,已灰飞烟灭。此时我告诫自己说,那不是一个见习僧应有的健康和平衡的心态。可是一见到那本书,就觉得仿佛在对我说“说的就是你”,这让我感到,自己因爱而得的病比我估计的还严重。后来,我才明白,有时人们读了一些医书,就会以为自己真的患上书中所说的那种病。正是如此,此刻我生怕威廉进来问我在那么投入地读什么书,所以仅匆忙地读了几页。就几页,已使我深信自己正是得了那种病,其症状跟书上绘声绘色描写的一模一样。一方面,我担心自己真是病了(却是在那么多权威无懈可击的指导下),但另一方面,我倒为能看到自己的病症居然如此生动地被描绘出来而感到高兴;我认为尽管我是有病,但我的病可以说是常见的,因为那么多人同样为此而痛苦,上面说的作者好像是拿我作范例在他们的论著中加以描述。

我在读到伊本·哈兹姆 [22] 的论述时是如此激动。他把爱情论定为一种难以治愈的疾病,唯有用病本身才能医治,生病的人不想治疗此病,也不想痊愈(上帝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我感悟到,为什么早晨我会因看到的事物而骚动不安,因为爱情仿佛是经过眼睛进入了心灵。我又看到安卡拉的巴西里奥说,而且——那是独特的症状——谁要是得了这病,就会过度兴奋,同时还喜欢独自待在一边享受孤独(就像那天早晨的我),而伴随着爱情出现的其他症状就是强烈的不安和难以言喻的惊悸……当我读到,堕入爱河的人,在看不到所爱之人时,会出现心力交瘁的状况,直到卧床不起,甚至会影响脑部,以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显然我还没到此地步,在探访藏书馆的过程中,我还工作得相当不错)。不过我忧虑地读到,如果病情恶化,会导致死亡。我自问,除了应考虑心灵的健康之外,思念姑娘所得到的欢乐,是否值得我的身体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这样问,也因为我找到了巴西里奥的另一段话:那些以恶习和激情使灵魂与肉体结合在一起的人,毁了生命不可或缺的东西,用肉体的激情糟粕,搅乱了人的心灵,而心灵是最灿烂和纯洁的;并且这样就玷污了人体,妨碍了完成人生的使命。落到那种地步,正是我所不愿意的。

接着,我从圣女希尔德加德的一句话中获知,这一整天我忧郁的心情,都源于对姑娘的思念。既甜蜜又痛苦,这种感受如同身在天堂而又远离和谐与完美,这是相当危险的,而这种“忧伤和痛苦”,是产生于蛇的气息和魔鬼的诱惑力。这种想法也得到了同样睿智的异教徒们的认同,因为我眼前出现了一排排累塞斯的书籍,在题名为《论自我约束》的书中,他把爱情的忧郁看作变狼妄想症,这种感情会导致患者变得像狼一样。他的描述令我窒息:起初,恋爱中的人默不作声,从外表上看他们的眼睛凹陷,目光暗淡,没有眼泪;舌头渐渐变得干涩,舌面会出现脓疱;他们总觉干渴难忍,全身干枯,到这种程度,他们会整天趴着,脸上和胫骨上会出现狗咬的印痕,到最后他们便会在夜里像狼似的游荡在公墓的坟墓间。

最后,当我读到伟大的阿维森纳的引语时,我对自己精神状态的严重性深信不疑了。看来,爱情本是一种忧郁而荒谬的思绪,那是因不断思念所爱异性的脸庞、行为或者服饰而引起的(阿维森纳是多么惟妙惟肖地描述了我的情况啊):起初并不是病,当患者不能得到满足时,变成挥之不去的顽念(请上帝宽恕我,为什么我已经感到相当满足,却还是如此着魔呢?也许,头天夜里发生的事并不是爱的满足?可这种眷恋怎么得以满足呢?),其后果就是眼皮不断地颤动,呼吸不规则,悲喜无常,脉搏加速(在读这几行的时候,我的脉搏果真加速,呼吸断断续续)。阿维森纳建议采用一种已由加伦 [23] 提出的绝对有效的方法,用来探查某人爱上了谁:抓住患者的手腕,说出许多异性的名字,当念到某个名字时患者的脉搏加速了,就表明那人即他所爱恋的人。当时我真担心我的导师会突然进来抓住我的手腕,从我脉搏加速的跳动中发现我的秘密,那样的话,我就会无地自容……哎呀,阿维森纳居然说治愈这种病的办法,就是让两个恋人完婚。他的确是一个异教徒,尽管他很精明,但他并没有考虑到一个本笃会见习僧——或者说,是一个自愿选择献身于教会,或者是由亲戚们暗中帮助选择而入教的僧侣——的实际情况,除非永远不得这种痴情症,得了就无法治愈。幸亏,尽管阿维森纳并未考虑到克吕尼修会的教规,却考虑到了恋人们不能结合的情况,并建议用热水澡来彻底治疗(是不是贝伦加就是想用洗热水澡来医治对已经死去的阿德尔摩的相思病呢?可是对于同性恋人的思念会患上相思病吗?或那只是兽性般的淫欲?而也许我那天夜里算不上兽性般的纵欲?不,当然不是,我立刻对自己说,那是个极其温馨美好的夜晚——很快我又对自己说,你错了,阿德索,那是魔鬼的梦幻,是很卑劣的,你犯下了野兽般的罪恶,而如果至今你还不意识到那是罪恶的话,就罪上加罪了)。不过,后来我也读到,还是阿维森纳说的,也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补救,比如,求助于有经验的老妇人,让她们在茶余饭后去诽谤中伤自己所爱的女子——好像老妇人比老头儿更擅长干这种勾当。这兴许是一种解决的办法,可是在修道院里我找不到这种人(连年轻的也不好找),那么我就得求某个僧侣对我说那个姑娘的坏话,可找谁呢?何况,一个僧侣能像一个多嘴多舌的老妇人那样了解女人吗?撒拉逊人提出的最后一招就更加无耻下流,他提出让痛苦的情人去找多个女奴做爱,这对于一个僧侣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后,我问自己,一个年轻的僧侣怎么才能治愈相思病呢?他真的没有救了吗?也许我得去找塞韦里诺,用他的药草医治我的病?我果真找到了维拉诺瓦的阿诺德 [24] 写的一段论述,那是我听威廉带着仰慕之情谈起过的作者。他认为相思病是过多的体液和呼吸所引起的,就是说,当人体内的水分和热量过度时,因为(产生精子的)血液过度增加,就会产生过多的精子,产生一种“发生性关系的体质状态”,一种男女强烈结合的欲望。人体脑部中室背面(是什么?我问自己)有一种思维功能,可以认知不强烈的欲望。这欲望存在于由感觉接收到的对象之中,而当人的这种欲望变得非常强烈时,人脑的思维就紊乱了,而且就会用对所爱之人的幻觉来滋养自己,于是就产生了炽热的激情,时而悲伤时而欢乐(热量在人感到绝望时会降到人体的最深层部位,并且使皮肤僵化,在人兴奋激动时会上升到表皮让人感到面容灼热)。阿诺德的秘诀就是想方设法让男女避免肌肤之亲,免得产生想与恋人交欢的欲望,从而杜绝对所爱之人的思念之情。

那么说,我已经治愈了,或者在痊愈的过程中,我这样对自己说。因为我对再见到我思念的对象已不抱什么希望,甚至是绝望了,而且,我是个僧侣,对家庭的出身地位又要担当责任,即使我能见到她也不能接近她,即使能接近她也不能再拥有她,即使拥有了她也不能把她留在身边……我超脱了,我对自己说。我合上了书卷,恢复了平静,而就在这时,威廉进来了。我跟他继续探访已被解密的迷宫(这我已经讲述过了),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

不过,读者会看到,那烦恼很快又会折磨我,只是在截然不同的场合(我的天哪!)之中。

[1] beda il venerabile(672—735),盎格鲁-撒克逊神学家、历史学家。

[2] 拉丁语,浪花飞溅的大海像一帘水幕,汹涌的浪涛拍击着海岸。滔天的巨浪冲击着峭壁悬崖,漩涡咆哮着将礁岩吞噬。奔腾的浪花留下道道沟壑,怒吼的飓风不时将大海倾翻。

[3] 拉丁语,一种原始的赞美词和诗歌,是赞美父兄业绩的,尤其是赞美显贵要人和英雄豪杰,多由栖居在北极的无名诗人发表。

[4] 均是不规范的拉丁语。是关于火的定义和不同的取火方式,大意是:火,能够燃烧,它能烧熟生的东西;炽热,蕴含热量,火焰迸发呈红色,冒烟,喷发,有生命力,它能使几乎僵死的肢体重新活动起来。燧石有取火的性能,火取于打火石,火星是从打火石上冒出来的。

[5] 拉丁语,生活在火中的火神埃涅阿斯,以火引出古希腊哲学中的四大要素。

[6] 爱尔兰古称。

[7] 拉丁语,亚当的由来。按当时绘图上标出的是指“远东”。

[8] 拉丁语,西班牙。

[9] 拉丁语,爱尔兰。

[10] 古代利比里亚岛上的几个基督教王国,现均属西班牙。

[11] avecenna(980—1037),著名穆斯林哲学家和医生。

[12] ayyub al ruhawi(约760—835),叙利亚科学家、哲学家。

[13] alhazen(约965—1039),阿拉伯科学家,以光学论著闻名。

[14] publi anni flor(创作时期一世纪末至二世纪初),非洲罗马史学家和诗人。

[15] fronto(100—166),罗马著名演说家、修辞家和语法学者。

[16] artian capel(创作时期四世纪末至五世纪初),北非人,迦太基律师。

[17] fulnti(活动时期五世纪末至六世纪初),北非出身的基督教拉丁语作家。

[18] clonaois,爱尔兰早期的基督教中心。

[19] araaic,古代叙利亚人和美索布达米亚人使用的一种语言。

[20] 拉丁语,印度。

[21] 拉丁语,埃及。

[22] ibn haz(994—1064),西班牙阿拉伯文人。

[23] galen of pergaun(约129—199),古罗马医学家。

[24] arnold of vilnova(1238—1311),西班牙炼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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